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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混账东西……”

    楚汉良打横抱起曲畔,抬脚踹开门走进去,嘭地关上门。

    骂人骂到一半,楚雄脸色铁青,带着人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眼见大帅在楚汉良面前都讨不到半分好处,曲兰眼神怨毒地盯紧对门。

    来为曲兰上妆的喜娘和佣人恰好看到这一幕,各个噤若寒蝉。

    今天她是新娘,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只要顺利嫁给少帅,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曲畔。

    曲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

    楚汉良抱曲畔进门,坐到沙发上将人困在怀里。

    “咱们好好聊聊……”楚汉良心平气和。

    曲畔抿唇,她跟杀人凶手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不想跟我聊?”

    楚汉良单手抱紧随时想要落跑的小狐狸,一只手捏住小巧下颌,强行将人掰过头与他对视。

    “与其让我跟你聊,不如让我的枪跟你聊聊。”

    楚汉良邪肆一笑,“你没枪。”

    曲畔手悄悄伸进打开的手包里,“是吗?……”

    大手夺过手包丢到一边,楚汉良抓住曲畔嫩白素手摁在自己胯间。

    “你有?”

    曲畔木着一张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待回过神来,瞬间双颊通红,猛地抽手,却被楚汉良抓得更紧。

    “楚汉良,你要不要脸!”

    “不要……”楚汉良一脸痞坏,“谈不谈,不谈我就用我的枪谈。”

    这人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可一想到两人间悬殊的体力与武力值,曲畔只能选择示弱。

    “好,谈什么?”

    楚汉良啧了声,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可我现在只想用枪谈……”

    不等楚汉良说完,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楚汉良被激怒,将曲畔压在沙发上,鼻尖贴着鼻尖。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独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充斥鼻腔,曲畔磨牙,“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

    楚汉良,“我是真……”

    突然,掌风袭来,楚汉良纵身避开,曲畔趁机翻身跃起,站到刘妈身侧。

    “小姐,你先走。”

    话音未落,刘妈已与楚汉良拳来脚往战在一处。

    刘妈只几招便知自己不是楚汉良对手,招式更加凌厉,逼得楚汉良竟一时抽不出手去拦曲畔。

    曲畔打开门疾风般消失,刘妈甩手两柄飞镖直奔楚汉良面门,扭身朝门口奔去。

    楚汉良侧身避开,随手抓住飞镖红缨尾,甩出一圈寒光,脱手飞向刘妈。

    刚迈步出门的刘妈两腿巨疼,摔倒在地。

    守在楼梯口的守卫没拦住曲畔,见门里又窜出个人来,忙跑过来。

    “押下去严刑拷问。”

    马上就要问清楚曲畔原委,却被老婆子坏了好事,楚汉良动怒,恨不能扒了刘妈的皮。

    刘妈被拖下去,身后拉出两道骇人血痕。

    霍润铎从楼下上来看到,劝楚汉良。

    “这人是曲畔亲信,你若真把人怎么样了,曲畔肯定跟你没完。”

    楚汉良郁闷地在原地转圈,闻言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曲畔恨我,她恨不得我去死,润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俩口子的事我哪知道,霍润铎挠头。

    “要不问问曲老板?”

    问曲瀚之那个老贼,还不如去问会叫的驴。

    楚汉良抬眼,视线落在欠了道门缝的对门上。

    曲兰躲在门后偷瞄,突然撞上楚汉良投过来的视线,猛地拉开门,朝楚汉良嫣然一笑。

    第18章

    挑拨

    霍润铎顺着楚汉良的视线看向曲兰。

    “怎么?”霍润铎问楚汉良。

    楚汉良没有回答,迈步朝曲兰走去,却被霍润铎伸手拦下。

    “我去。”

    今日是楚曲两家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楚汉良不能对曲兰动手,但他作为调查流樱街爆炸案的主要办案人员完全可以。

    霍润铎和气地问曲兰,“刚刚曲畔找过你?”

    曲畔和曲兰的房间门对门,说不是故意为之他是不信的,而如此安排的目的,必是曲畔要见曲兰。

    霍润铎给曲兰的印象是这人温润如玉脾气好,闻言倒也没遮掩,点点头道。

    “姐姐气我嫁少帅,说少帅不给她下跪磕头赔罪就不签捐赠书。”

    楚汉良五年内和平拿下两省,随之两省便闹起了旱灾,粮食颗粒无收,连楚家老巢兰城都受了波及,百姓间很快传出流言,说楚雄无德招致老天降灾。

    虽是无稽之谈,但老百姓却信,甚至有人挑头万民请愿,要求楚雄撤兵两省。

    曲瀚之作为全国商会会长,早在五年前便创立长济会,每年收取商会会员善款用作慈善。

    此次两省大旱,曲瀚之再次筹集善款专门用来赈灾,但为了支持楚家,这次善款会以捐赠形式赠予三省总督楚雄,再由楚雄下拨善款。

    曲家这样做,为的就是支持楚雄,但若曲畔以此做要挟就是在打楚雄的脸,在拿钱羞辱楚家,两家就算不因此决裂,也必是后患无穷。

    霍润铎仿佛没听出弦外之音,依旧和煦如春风,“除了这些还有吗?”

    曲兰没敢去看楚汉良,但霍润铎一点没生气就很不可思议。

    “还有,因为二少护我,姐姐打晕了二少。”

    “楚振海为什么会来?”

    楚汉良突然提问,曲兰慌张了一瞬,道。

    “是我打电话请二少过来的,因为姐姐怀疑是我和二少算计她。”

    闻言,楚汉良神色晦暗不明。

    “你不但认识曲畔,甚至并不意外曲畔的死而复生……”

    曲兰两手一摊,“姐姐主动与我相认,我自然认识,何况刚刚见到姐姐时已经意外过了,少帅还想我如何意外?”

    楚汉良对霍润铎道,“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

    霍润铎说完,嘱咐走向楼梯口的楚汉良。

    “下手别太狠,免得耽误正事。”

    楚汉良不回头的摆摆手,霍润铎转身抓住曲兰头发,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将人拖进浴间。

    喜娘和佣人在曲兰的惨叫声中缩成一团。

    半个小时后,曲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被拖出浴间,丢回给喜娘。

    “十分钟内收拾干净。”

    说罢,霍润铎边拿手帕擦手边走出门去找楚汉良……

    楚汉良见到楚振海时,楚振海已经清醒,是被痛醒的。

    “曲兰说你和她一起算计曲畔?”

    楚汉良的问题模棱两可,楚振海不确定真假,只睁着眼喘气不说话。

    见状,楚汉良一哂,抓着楚振海左臂缓缓扭转。

    骨骼关节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楚振海在剧痛下浑身抽搐却没有一丝挣扎,张嘴要叫被楚汉良拿枕巾堵住嘴。

    楚振海整个左手臂转了个个,疼得直翻白眼,待楚汉良松开手,人已经如水涝似的衣衫尽湿。

    楚汉良摸了下楚振海四肢,立即锁上门满屋寻找。

    “我在这里……”曲畔知道躲不开,主动现身。

    楚汉良看到从厚重窗帘后钻出来的曲畔,摆手示意曲畔过来。

    曲畔没有动,眼里的恨意竟比之前还要浓烈。

    “你知道长济会是在我名下?”虽是疑问句,曲畔却语气肯定。

    楚汉良坦然承认,“知道。”

    曲畔讥诮,“所以你才会派小雀跟踪暗杀我?”

    家里包括佣人在内全权交由刘伯打理,楚汉良并不知道小雀出府至今未归。

    楚汉良神色一凛,“你认为我为了曲兰想要除掉你?”

    “要不然呢……”

    如果不是刘妈及时赶到,她真就死在流樱街的宅子里了。

    “荒唐。”

    楚汉良不屑解释,走到床边,拿掉堵住楚振海嘴的枕巾。

    “是你告诉曲畔的?”

    楚振海瑟缩,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被卸掉四肢不是一般的痛,楚振海却能在如此酷刑下还能忍住疼栽赃他,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他这个弟弟。

    楚汉良转头问曲畔,“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恨我?”

    恨到不肯信他,恨到见他如见仇人。

    原来二人并非伉俪情深,反而彼此怀疑互不信任,楚振海窃喜。

    “大哥,你怎么还瞒着曲大小姐……”

    又叫曲畔,“曲大小姐,我告诉你,楚小满就是你儿子,大哥一直都没忘了你,为你守节至今,你怎能恨他。”

    如果她没有亲手埋葬自己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在小雀手里死里逃生,或许她就信了楚振海的鬼话。

    可她的孩子没了,流樱街丢炸药包的小雀也死在了她手里,两条人命如果还换不来教训,那她真是活该被人算计了。

    “你说楚汉良的儿子是我的孩子?”曲畔语气平缓听不出情绪。

    楚振海道,“是啊,大哥一手带大的,如假包换。”

    曲畔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为何不信?”楚汉良反问曲畔。

    “如果真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他们数次见面,哪怕楚汉良提过一嘴,她都有可能会信上几分,可他只字未提,要她如何信。

    楚汉良被气笑了,“哪次见面不是要打要杀的,我有机会跟你讲?”

    “那就有机会又亲又抱又撕衣服了?”

    楚汉良,“……”

    楚振海,这是我能听的?

    不过,看楚汉良有口难辩的样子真舒坦,楚振海再接再厉。

    “曲大小姐,你要理解,大哥他素了五年,见到你情难自禁情有可原。”

    “你给我闭嘴!”楚汉良低喝。

    楚振海火上浇油,曲畔不信楚汉良,更不信楚振海,但她不愿放弃哪怕一丝希望。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她这就去找当年的接生婆,问问她的孩子有何特征,如果真的能跟楚小满对上,她可以为了孩子留楚汉良一命。

    “等等……”楚振海大叫,“你不能走,至少你得签完捐赠书再走。”

    曲畔盯着楚汉良的眼睛问,“你也是这样想的?”

    第19章

    什么祭奠爱女,分明就是给他挖的大坑

    “两省百姓无辜。”

    不该成为他二人斗气的牺牲品。

    曲畔望着楚汉良,眼里满是讥讽。

    “楚汉良,没想到你竟如此无耻。”

    “不顾他人死活就不无耻?”楚汉良眼底暗潮汹涌。

    曲畔莞尔,“捐赠书在我父亲手里且我已签过字,少帅,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楚汉良抓住曲畔皓腕。

    “回答我的问题。”

    楚振海看了半天热闹,插嘴道。

    “还有我,你总不能撇下我不管吧。”

    一个赖着不让她走,一个想她给他正骨,曲畔视线在兄弟二人之间逡巡。

    “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楚振海诚意满满。

    曲畔觑着楚汉良的眼一字一句道。

    “在婚礼上杀了曲兰,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不可以。”楚汉良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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