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行了行了，你这妮子有话你就直说，你这么笑着我总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啥呀！”裴雪笑了笑，这才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大队长，今天可能要耽误你的一点时间，大概中午的时间去一趟公社。”
“去公社？去公社干啥？”
“我那台缝纫机，最近不是已经开始接活了吗？”
这个事情江建华倒是知道的，之前因为裴雪买了缝纫机已经在大队引起了轰动，后来裴雪又给两个孩子做了好看的书包，不少人上来问价听说价格很贵，当时还投诉到了他们大队办公室。
江建华记得，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大队里不少人都来说了，后来妇女主任吴红旗还去找裴雪说了，再后来就到了农忙，大家也没闲心情关注这个事儿了，怎么这会子又提起来？
“怎么，你又有什么打算？”
裴雪道：“我想把这台缝纫机挂在大队名下，到时候队里如果需要做什么东西我来做，另外我从别地接的活计，也由大队里走。”
这话可算是吓了江建华一大跳。
要知道一台缝纫机多少钱，挂在大队名下又相当于什么，如果说裴雪的这台缝纫机挂在大队名下，那至少流水要从大队账上走，平白无故的大队走你私人的账户？那显然不可能。
所以这意思也就是，裴雪这缝纫机接到的活计至少有一部分是要归入大队账上的。
这好端端的可以自己挣钱，却还要挂在大队名下让大队分走一部分，裴雪这是傻了不成？
江建华：“我说裴雪啊，你考虑过没有？你说的这事儿。”
白白送钱给大队的事情，虽说之前裴雪就干过一次，但再来一次，江建华仍旧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裴雪点头，“当然考虑过，大队长您先听我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神色郑重道：“是这样，近来我们大队的肥皂厂不是刚弄出了肥皂吗，紧接着咱们就跟县肉联厂合作了，进去去县里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估计也能签下一两个厂子的单子。”
“裴雪，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肥皂厂那边接到单子，你自己这边有缝纫机做活计补贴家里，这不是好事情吗，你干啥非要挂在大队上？”
这也是江建华最不解的地方，要知道裴雪现在的这台缝纫机，她所接的这个活计，在这个时代并不算是严令禁止，就不说他们大队，别的大队，包括县里头还是城里头，这样的手艺人那都是有的。
可以说，这算是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现在的成衣这么贵，大家伙都是只能等着年底的布票去扯布做衣服，可会做衣服的人又有多少？
所以允许这些私人裁缝铺子存在，也是现在社会上各方的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裴雪道：“就是因为肥皂厂那边起来的，我才不得不把这东西给提上，大队长，你要知道，现在私人裁缝这事儿可不算是能大大方方说出来的。”
想要能大大方方说出来，那就还有一个法子，这裁缝是公家的，比方说挂在大队名下，那这就是公家的东西，不管你收多少手工费，那都是合的，不会有人去查你。
江建华神色一变，“裴雪，你是说……”
裴雪：“枪打出头鸟，咱们大队现在已经是蒸蒸日上了，但可别忘了，别的大队可能连副业都没怎么弄呢，我又刚好负责肥皂厂这个地方，要是到时候真被盯上了，那麻烦的不仅仅是我，还要大队。”
有一点裴雪没说的是，上一次在公社她就无意得罪了那个在妇联工作的林英连林干事，听说她男人还是革委会的，谁知道会做什么事情？
所以这些后患还是早点儿解决了比较好，省的后头真有麻烦找上门，毕竟她身边还有一个随时待命的江临川，谁知道上头的人什么时候会政审？
江建华点头，确实，如果这事儿被眼红的人举报了，到时候裴雪受到什么责罚还是什么的，那他们大队肥皂厂也讨不了好。
第221章
满意
肥皂厂能有今天他还是很清楚的，固然有周明华潜心研究的结果，但更多的裴雪也离不开这个优秀的外交助手。
不信？不信看看今天要去县肉联厂这事儿就知道了，江建华相信，如果一开始去跟县肉联厂沟通的人是周明华而不是裴雪的话，别说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开始那拿到油渣供应合同的事情都办不成。
他点头道：“行，我知道了，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要是把缝纫机挂在大队，我们大队至少也是要收你三成的。”
三成，倒是比裴雪想的要低一成，裴雪立即点头：“行，三成就三成，听大队长的。”
江建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裴雪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到时候我去说。”
“大队长，最好是尽早去，毕竟咱们大队昨天已经公布了肥皂厂的事情，保不齐有谁今儿回娘家说事儿……”
这年头新消息少，像他们大队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可能还要分钱分肥皂的确实不多见，还真有可能被说出去。
想到这儿，江建华神色一凛：“行，我知道了，今天中午吧，准备下工那会我去一趟公社把这事儿办妥了。”
裴雪笑：“那就谢谢大队长了。”
“谢什么谢，行了，赶紧回去吧，今儿不是还要去县里头吗？”
“那我回去了，大队长再见。”
看着裴雪的背影，江建华不由在心中赞叹，也不知道裴雪这女娃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识，真是有勇有谋，不管是之前开肥皂厂的三百块钱，还是眼下缝纫机挂在大队上头的这三成，这可都不是小数目。
别说是换了别人，就是换了他自己，一下子舍弃这么多钱，他都不舍得。
不说是别的时候，就是眼下这时候，他都觉得裴雪能成大事儿，他心想，要是这会儿还能高考，裴雪只不能能考一个大学生回来。
也难怪了是她嫁给了临川娃子，跟临川娃子那样的儿郎，也就是裴雪这样有胆识的姑娘能配上了，只可惜现在……
……
裴雪可不知道自己跟江建华的谈话引发了江建华心里的一系列YY，跟江建华说完之后她就回了肥皂厂，然后跟周明华一起把东西搬上骡子车。
按来说现在是农忙时间，骡子车每天也都要拉送粮食，不该给他们拿去县里头用的。
可是今天这事儿毕竟非同小可，所以江建华想了又想，还是腾了一辆骡子车出来，为的就是裴雪和周明华能早点儿弄完县里头的事情，最好能多接几个厂子的单子回来。
搬完东西，又跟江临川嘱咐了一番，裴雪也就坐上了骡子车往县里头去，照旧是周明华负责赶车，等二人到了县里头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农忙的原因，之前在街上巡逻的纠察队居然也没巡了，所以裴雪二人很顺利的进了县城。
到了县肉联厂，裴雪刚跳下车，还不等她说话，门卫大爷就迎了出来：“裴知青来了啊，昨天早上杨副厂长还问起你呢！”
裴雪笑道：“大爷早上好，这不是昨天刚弄完，所以今天就紧赶慢赶的来了嘛！”
“来了好，来了好，对了裴知青啊，今儿你没带你闺女来？”
裴雪笑：“今儿这么重要的场合，可不好带孩子来。”
门卫大爷呵呵笑：“那有啥的，现在农忙时候嘛，大家都解的，瞧你们把队里头的骡子车都赶来了，这是队里头也费了老大劲儿吧？”
裴雪满脸郑重道：“我们大队很重视今天的事，所以特地让我们把队里的骡子车赶来了。”
听见这话，门卫大爷笑得更是满意，对她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啊也不用进去了，今儿杨副厂长不在，不过林秘书是在的，我这就去给你们领出来。”
裴雪忙感谢：“好嘞！谢谢大爷。”
等门卫大爷进去了，周明华笑看了一眼裴雪：“没想到你跟这门卫大爷聊的还挺好。”
裴雪笑道：“这大爷人挺不错的，上次还帮我看孩子呢！”
不多时，林秘书从里面出来了，见着裴雪就先露出个笑脸：“裴知青你来了，我估摸着也是这几天的事儿了，果然让我等到了。”
“麻烦你了林秘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伴周明华，同时也是我们大队肥皂厂的研究总监，负责研究产品和开展新品这一块的活动。”
周明华在一旁听着裴雪给他冠上的这一大串头衔心里冷汗直冒，这裴雪，给他说的这也太离谱了，他哪里又研究了什么新品？还什么总监，这职位他听都没听过。
不过好在，眼前的林秘书并没有看出他们的打肿脸充胖子，而是笑容满面的对他伸出了手：“原来是周总监，周总监好，对了，周总监也跟裴知青一样是城里下乡的知识分子吗？”
周明华忙伸出手去握：“林秘书好，我叫周明华，也是城里来的知青，林秘书你太客气了，不用叫我什么总监，叫我周知青就好。”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这么叫了，主要是这样也好记。”
随后，林秘书打量着眼前的骡子车，见着上头一个个盖着红纸的小篮子，不由开口：“裴知青，你们的样品……”
裴雪笑着掀开其中一个篮子的红纸道：在这呢，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们一共是几个兄弟单位，所以我一共准备了这几份，也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眼前的小篮子，林秘书心里闪过一份了然，难怪这裴雪在杨副厂长面前这么得脸，看来这姑娘很会做人嘛！
瞧瞧，当初来他们厂子给样品的时候那给了多少？一大筐子，这里才多少，一小篮子，这别说是周厂长和杨副厂长看见了，就是他这个秘书看见了那也是心里满意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裴雪对他们县肉联厂才是最重视的呗！
不需要如何，只看林秘书刚刚脸上的那一丝神色，裴雪就知道今儿这分量装对了。
第222章
石帆
因为几个县级单位都在县里头，加上一次性赶着骡子车去拜访其他单位也不太好，所以林秘书让他们把骡子车停在了县肉联厂的门口，随后领着二人走路前往最近的一个县级单位。
一路上，林秘书也在跟他们说话。
“我们现在去的这个单位是县钢铁厂，别看县钢铁厂规模不大，但其实这里只是他们一部分常住在这里，县钢铁厂的大部分人都常驻在工地那边，这里就相当于他们的一个上层管人经常呆的地方而已。”
“不过裴知青你们不用担心，县钢铁厂虽然都是糙汉子，不过他们厂子可是需要不少的肥皂。因为他们这个工种的特殊性，每个月都要给基层工人发很多肥皂的，这可比那些什么制鞋厂和制衣厂用肥皂用的多。
像制鞋厂那些，就算是买了肥皂，那顶多也就是在什么节假日的时候买上一点当做福利发给基层工人，跟县钢铁厂这种日常的可不一样……”
一路上，林秘书都在给裴雪和周明华介绍这几个县级单位，期间还给裴雪说了哪个厂子对他们厂子更有合作必有等等。
总之，经过这短暂的相处，裴雪倒是觉得这个林秘书对他是真不错，至少今天不是应付一下，而是真的做了功课的。
因为按来说，就算杨副厂长把这个任务交代给了他，他也完全可以只把他们领到地方就行，没必要这么细心的普及。
由此可见，这个林秘书是个不错的人。裴雪在心中感叹，这位林秘书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看来这关系要打好了，以后还不知道哪里用的上对方呢！
几人很快就到了县钢铁厂，跟林秘书说的一样，县钢铁厂虽然是县级单位，但在县里头占地并不大，单是从外观看，就是很小的一个地方。
到了地方，林秘书上前跟门卫说了几句，这才回来跟裴雪二人道：“等一下这边的秘书就出来，之前就跟他们约好了，所以你们不用着急。”
裴雪不由由衷的感谢道：“林秘书，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
“谢什么，这事情是上头交代下来的，而且这事儿不也是你们大队的肥皂好嘛，你们那肥皂我用了，那是真的不错，我妈都说好用。”
二人说笑着，从里头走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跟林秘书差不多的年纪。
男人人未到声先到：“哟，今儿个林秘书光临我们县钢铁厂，可真是让我们县钢铁厂蓬荜生辉啊！”
闻言，裴雪诧异的看了一眼边上的林秘书，听来人这语气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跟林秘书很熟的人，不然不可能用这语气说话。
林秘书无奈，“别贫嘴了。”
等人到了近前，他这才介绍起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南长山公社红旗大队的裴知青和周知青，他们红旗大队弄了一个肥皂厂，今儿来是给你介绍他们的肥皂的。”
“裴知青，这是县钢铁厂的吴副厂长身边的秘书石秘书。”
“原来是裴知青和周知青，你们好，我叫石帆。”
看着眼前男人一脸不羁笑意，裴雪更是确定眼前这位石秘书跟林秘书关系不浅。
林易在边上看见这一幕不由上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行了，先把我们请进去怎么样，咱们县自己出厂的的肥皂，价格比起市面上的便宜了不少，要是定下了你小子升职有望了。”
“什么啊！”石帆虽然嘟囔，还是把裴雪三人请进了屋里头，县钢铁厂在这里的基地并不大，一路走来也一个人都没见到。
最后，石帆把几人带到了一间空的会客室，笑着对几人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茶水。”
等石帆走后，裴雪看向林秘书，笑道：“看起来，石秘书跟林秘书的关系好像很好。”
林易笑着点头：“不瞒你们说，石帆跟我是同学，我们是同一届的校友。”
“原来是这样。”
林易：“你们厂子刚起步，肯定需要接单子的，这钢铁厂对这些清洁用品最缺了，所以你们找他，基本上大差不差应当能签下一点。”
“林秘书，你这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别，不用感谢，这都是照章办事。”
虽然林易表面上说的很无所谓，但这份情，裴雪还是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心里想着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在合适的时候帮林易一把。
不多时，石帆手里头端着茶水进来了，这年头并没有什么一次性纸杯，所以放到裴雪等人面前的都是印有“长岛县钢铁厂”字样的搪瓷杯。
见裴雪道了谢一直盯着搪瓷杯，石帆不由出声道：“放心吧，这些杯子都是干净等我，估计厂子开到现在都没几个人用过，我们这厂子啊，平时都没什么人来。”
见他说话这么不客气，林易瞪了一眼好友：“石帆！”
裴雪忙笑着出声道：“石秘书误会了，我盯着这杯子是觉得还是你们大单位好，连待客都用这么好的水杯，在我们乡下，就连干部们用的搪瓷杯子，那都是赶上粮食高产县里头奖励的。”
石帆一愣，倒是没想到裴雪居然不怂他，而且半点窘迫都没有，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搪瓷杯里的茶水。
他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道：“行了，直接说吧，别以为你们说你们那个什么红旗大队有肥皂厂我就信了，我们县钢铁厂对选品这块可不随便的。”
裴雪起身从身后拿起刚刚拿进来的篮子放在桌子上，“我们当然知道像是贵单位这样的县级单位买劳保用品不会这么随便，所以今天我们红旗大队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这里头有二十块肥皂，出厂于我们红旗大队的肥皂厂，是用来给贵单位试用的，如果贵单位用了觉得还算满意有意向跟我们红旗大队合作的话请联系我。”
说完，她从包里头拿出一张写了公社电话和她大队以及名字的纸张推过去给石帆。
“石秘书，静候佳音。”
闻言，石帆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易。
第235章
看低
从县钢铁厂出来，周明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林秘书，有些担忧的问裴雪：“裴雪，刚刚这么说，不要紧的吧？”
刚刚他看那位县钢铁厂的石秘书面色都变了，裴雪还能面不改色，真的是惊出他一身冷汗。
裴雪道：“这有什么的，个人性格不同，你看那位石秘书像是介意的样子吗？真要介意的话，他就不会收下那些样品。”
周明华很想说，像，太像了，可是裴雪说的也对，那位石秘书脸色再不好看，可他也收下了他们的样品，想来应当是不要紧的吧？
周明华的这些担忧裴雪倒是没有，实在是刚刚的那一位石秘书，让她看见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上辈子她认识的一个好友也是这样的玩世不恭，这个跟性格以及家境有关。
只是不知道，这位石秘书是因为什么呢？
接下来，林易带着裴雪和周明华去了县制衣厂和县制鞋厂还有县纺织厂，跟林易之前说的一样，这几个厂子的秘书听说是送肥皂样品倒是开开心心的，不过过程之中，绝口不提以后订货的事情。
这也难怪，毕竟这几个厂子要用到的肥皂的机会并不多，至少日常工作中是不太需要的。
最后，时间眼看着已经临近十一点半了，林易领着他们去了最后一站兄弟单位。
这一次两人林易是领着他们回单位骑了自行车才出来的，同时林易还代他们二人借了厂里头的一辆自行车。
“县运输队离这里还挺远的，在县郊那边，还是骑自行车方便一点，不然等我们走到那边估计都要下班了。”
县运输队，裴雪眼睛一亮，对着林易诚挚的笑道：“林秘书，你这样帮我们，真是不知道让我们怎么感谢你才好。”
县运输队啊，那可是县级单位的运输队。
要知道之前刘春生那个省城供货司机去一趟沪市就能带回这么多便宜新鲜的东西，那还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这一次如果他们能结识下县运输队的人，那不管是对肥皂厂以后的生意还是别的都有好处。
这年头的运货司机吃香得很，能够结识一定不是坏事。
林易微笑：“这是我的职责，要真想感谢啊，你们大队给我们厂子的供货价再低一点儿就好了。”
听见林易这么说，裴雪正色道：“实在不是我不给林秘书你这个面子，而是之前跟你们杨副厂长定下来的价格，就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下去，我们真的亏得连成本都回不来了。”
裴雪的准则是，好听话不要钱，那多说几箩筐，林易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他们给他记一份人情是应当的，但要讲价，那绝不可能。
本来嘛，上一回她跟杨副厂长谈下的价格就已经很低了，要是再降价，哪怕肥皂厂还有的赚，那也说不过去。
听着裴雪的话，林易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坐在周明华的后座上微微笑，不由摇头失笑：“裴知青，你这人，你们大队选你来管这个肥皂厂可真是没错。”
自行车开始走起之后，几人也没了说话的心思，毕竟大中午的，闷热闷热的，就连裴雪都包里头掏出了一顶自己用土布做的不帽子戴上了。
这天气闷热闷热，一点风都没有，又是正值大中午的，那真是别提有多难受了。
出了县城，很快就到了县运输队的大门，照旧是林易先下车去跟门卫说，不一会儿，从里头走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
来人走到几人跟前，打量了裴雪和周明华几眼，然后就迎上了林易。
“林秘书，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县运输队？这可真是让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林易微笑：“不敢当不敢当，朱秘书，今天来你这里，实在是我们杨副厂长有交代啊。”
“哦？你们杨副厂长有交代的事情？”朱秘书看了一眼裴雪两人，又看了一眼林易道：“林秘书，莫非你们杨副厂长想让我们帮你们跑一趟别的地儿？”
“那倒不是，是有别的事儿。”
林易伸手指了指裴雪和周明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