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旁的幻境也迅速褪去，露出诛仙台原本的模样。

    我一直都知道，我从未误入什么险境，也从未中过什么情毒。

    这一切，都是桑宁做出来迷惑我主动献身的幻境罢了。

    如今目的达到，她头也不回的去寻她真正的心上人。

    我这个已然无用的赌注棋子，自然也成了云鸢出气的口子。

    幻术消散，云鸢姿态清冷高高在上，而我衣衫不整满身狼狈。

    在诛仙台旁驻守的仙侍愕然过后，面带鄙夷的窃窃私语：

    “穿成这幅模样来九重天，怕又是为了勾引帝姬而来。”

    “是啊，明知帝姬喜欢的只有司衍战神，却还这样不知廉耻的扑上来！”

    “看他被打成那样，估计以后都不敢了，不过也是他活该！”

    耳边幸灾乐祸的嘲讽声不断响起。

    云鸢没有丝毫为我辩解的意思，冷冷的呵斥：

    “还不快滚？你以为这九重天，还是你配呆的地方吗？”

    我难堪的伏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动弹的力气。

    从前云鸢亲自将我接上九重天时，曾亲口许诺，不论我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

    她也曾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管我最后选择的是她还是桑宁，她对我的爱都不会动摇。

    她永远都会是我的底气，这九重天，也永远都会是我的家。

    可现在，她却满脸厌恶的叫我滚。

    仿若我站在这里，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我心中一片荒凉，却仍是忍着剧痛，爬起来慢慢朝门外走去。

    可行至门口，云鸢突然出声：

    “你窃取的那些九重天的奇珍异宝，也必须留下。”

    我不可置信的回头，正好看见云鸢眼底还未消散的冰冷恶意。

    上一世我知晓真相后将九重天闹得翻天覆地，痛骂她不配为神，

    受尽屈辱后被云鸢随手扔下诛仙台殒命。

    如今我不争不闹，可云鸢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心中痛意愈演愈烈，我看着云鸢冰冷的目光，痛苦的闭上了眼。

    沉默片刻，我抬手将发上的法器、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

    从前云鸢上战场时受了伤，我为了救她，曾切下自己三分之一的真身为她疗伤，因此修为大跌。

    她为护我周全，替我炼制了满身的法器赠予我，

    包括我佩戴的饰物、穿着的衣服，皆是不俗的法器。

    可到了现在，她却说是我偷窃所得。

    我已不愿再为自己争辩，直到脱到只剩下一件护心内甲，才嘶哑着嗓音问道：

    “这些，帝姬觉得够了吗？”

    3.

    云鸢缓缓上前，以剑挑开我的手掌，

    剑尖穿透护心内甲刺进我的心口，语气平淡：“这件，也要脱。”

    鲜血伴随着疼痛流出。

    我睁大眼，身体颤抖着，却怎么都不愿动手脱下内甲。

    她要我赤身裸体的离开这九重天，要我受尽屈辱在这四海八荒再无立足之地。

    只因，我让她赌输了。

    她凑到我的耳边，语气呷昵而满怀恶意。

    “你想要桑宁对你不渝的爱，所以你选了她。”

    “可惜，不管是桑宁的爱，还是我的帝君之位，每一样，都不是给你的。”

    “配得上这些的，从来都只有司衍一人。”

    这些话，云鸢前世并没有说过。

    我也不明白，她为何要说。

    我已经表现得足够平静足够听话，甚至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是她们的赌注这一事实。

    可为何，她还要这般穷追不舍，非要将我伤得千疮百孔才甘心。

    我忍不住偏头嗤笑一声，轻声道：“云鸢，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