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周清窈被祁景年的手臂紧紧箍在怀中，一点后退的空间都没有。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在她的腰侧徘徊抚弄，她下意识掐紧他肩膀，指尖微微发红，

    呼吸被剥夺，周清窈脸色酡红，胸口微微起伏。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意识倏地清醒，周清窈贝齿咬下口中不属于自己的舌头。

    祁景年吃痛，终于松开了她。

    周清窈连连后退，两人身体分开，中间一大块空处。

    突然消失的温软让祁景年怔了怔，他无意识地握了握手，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才发现此时似乎不是他的梦。

    周围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人逐渐清晰的呼吸声。

    周清窈在片刻中整理好乱掉的情绪，站起身抬步就要走。

    祁景年愣愣地看着她，踉跄地爬起去拉她：清窈......

    他只记得自己在酒吧喝醉了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但现在看来，是她去接了自己。

    周清窈把他的手拨开，面无表情：喝醉了我看你清醒的很，演技不错，要不要给你颁个奖

    祁景年心慌起来：不是，我真的喝醉了，我刚才以为......那是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能接近你。

    但周清窈却漠然地打断了他：祁景年，你在期待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话，说你想我，我就会信吧

    我真的不想提起，但我得提醒你，当初是你要和苏雅在一起的。现在分开几个月，你倒是说得出口你想我。

    我都放过你，让你去找自己的幸福了，你现在搞这些是干什么

    祁景年蹙着眉，神情受伤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清窈，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周清窈的目光停在他脸上许久，突然觉得很好笑：算了。

    她说完就走，听见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她停下，声音好像是用力克制过后才发出来的：你别过来。

    祁景年真的停下，很担忧地看着她：清窈

    他感觉正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死灰般的绝望，从黑暗中朝自己蔓延，像潮水。

    只听周清窈嗓音轻微发抖：我宁愿你和苏雅在一起。

    她宁愿眼看着祁景年和别人相爱结婚，宁愿这辈子都不和他再有联系，也不想在今晚，在刚才，知道祁景年还备注她为妻子，听他喝醉了说他好想她，家里好冷。

    怎么会有人在那样决绝地提出离婚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是想我，你只是愧疚。

    祁景年僵直地站在原地，像是挨了一巴掌，面色苍白：不是你想的这样，当初我是有原因的。

    周清窈克制住想骂人的冲动，冷声道：别找理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再不想见到你。

    祁景年，别让我恨你。

    没再停留，周清窈大步走出去，像是再多犹豫一秒，就会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无法挣脱。

    祁景年没再追上去，他甚至都没有

    勇气再喊她一句。

    直到再看不见周清窈的身影，他颓废地瘫坐在地，双手捂面，嗓子沙哑：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他只明白，迟来的表白是利刃。

    除了伤人，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