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把她扶上了马车,自己也紧随其后,车门关闭,阻隔了呼呼的北风。马车内暖烘烘的,陆羡之帮她把狐裘大氅解下放在一旁。
搓了搓有些冻僵的双手,又给她倒了半杯热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且自然。
路知欢伸手摸了摸他冻的有些通红的耳尖,“等很久了吗?”
“没有,别碰,凉。”他拉下她的手,随口问道:“表兄情况如何?”
“月余毒可尽去,只需后期细细调养身体即可。”路知欢喝了一口热茶,挑眉,温度正好,某人有心了。
“辛苦夫人了,今日时辰尚早,我们一同回公主府接老爹和孩子们。”
路知欢点点头,这两天她都没有过问老爹孩子们怎么样了。
到了公主府
前厅里一片热热闹闹,大伙都围在一起剪窗花。
喜鹊登枝,年年有余等。
剪的惟妙惟肖。
路知欢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是非物质6665文化遗产。
一家人在公主府吃了晚膳才回将军府。
路知欢一直观察着老爹的神情,她怎么觉得今天的老爹格外高兴呢!
只要老爹过的是真心实意的开心,她才能放下心来。
晚间
路知欢洗漱好坐在桌前翻看着医书,陆羡之站在身后给她拭发。
提起了将军府祠堂一事,他早就让人把她娘的牌位刻好了,已经供奉到了祠堂里。
今晚在公主府时他就已经告诉老爹了。
路知欢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老爹看起来今日格外开心。
“多谢你想的这么周到。”她是知道老爹带着她娘牌位的,以前是每逢年节老爹才会摆出来,让她带着孩子们祭拜。
陆羡之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耳后,热气烘着她的耳朵,“那知知今夜有何奖赏。”声线干净温柔,尾音还带着柔软的气音。
路知欢回头吻上他的薄唇,温柔缱绻。
鼻尖萦绕着清新香气和清爽冷冽的松木香,两者缠缠绕绕四散在空气中。
烛火盈盈,房间里传来了不均匀的喘息声,低低沉沉。
良久,路知欢已经沉沉睡去,陆羡之把她抱回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自己穿上衣服去了书房,打开暗阁走进去,将手上的纱布拆开。
在伤口上用力一捏,血液又流淌了下来,滴在了血参上。
长风敲了敲房门,“将军,天牢那边有动静。”
陆羡之立即用纱布将伤口缠住,整理好才出门。
……
第二日朝堂之上,刑部尚书颤抖着双膝跪地,“启禀皇上,臣有紧急要事奏闻。天牢中有两名囚犯昨夜丑时初刻暴毙,皆是自缢而亡。此乃重大事件,臣以派遣人初步检查,囚犯死于非命,身上未见其他明显伤痕,的确是自缢。”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两张之前签字画押的供词。
公公立即将证词呈上,宣孝帝看了看,又示意公公将证词呈给陆羡之。
公公小跑着上前,“镇国将军,请过目。”
陆羡之接过看了看,不淡定了,三两步上前一把薅起刑部尚书的脖领子,怒呵道:“这就是你们前两日审出来的结果,何为虽有神医之名,实则徒有其表,草菅人命,怒而前来寻仇?”
周围的官员立即劝阻。
陆羡之这才松了手。
尽管这一切是他与皇帝舅舅设下的陷阱,但这帮狗杂碎竟敢这般诋毁知知,他简直怒不可遏。
天牢犯人被暗害,皇上必定会追究,如今死无对证,此案终究是不了了之。
翌日
皇上下旨让几位御医常住宸王府,为宸王诊治。
这一举动让太子和贤妃等人放心不少,以为这点浅薄的伎俩已经蒙混过关了。
而实则宸王已经入住了将军府。
他拱了拱手,“如此这番,叨扰诸位了。”
陆羡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兄言重了。”
宸王殿下虽身体不好,可学识渊博,几个孩子倒是喜欢常常与他待在一处。
———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将军府一派喜气洋洋,公主早就提起过,她和驸马今年要来将军府与孩子们一同守岁。
若是让他们去公主府过年,怕老爹不自在。不如他们就来将军府。
路知欢和老爹心里都暖暖的。
白日里宫中有宴席。
府中只剩下老爹和宸王殿下。
第348章
陆将军的娇气小通房她带球跑了49
老爹闲来无事就亲自动手要给孩子们做冰糖葫芦,宸王帮着打下手,两个人开始扣山渣籽,再串成串儿,最后熬糖。
把干净的木板撒上水,裹满糖浆的山楂串放在木板上,放在外边儿晾凉。
一串串的冰糖葫芦成功了。
老爹先拿了一串儿递给宸王。
他接过咬了一口,细细品尝着。这么多年病魔缠身,如今27岁,没有娶妻,没有侍妾,孤家寡人,过的也冷冷清清。
在将军府的这几天,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高兴的几天了。他的身子也在日渐好转,人生也终究是有了盼头。
老爹和宸王说着路知欢小时候,也是身体羸弱,几乎是见风就病…
可宸王没看懂老爹眉宇间的那一抹淡淡的哀伤。
……
宫中的宴席散了,他们一群人才回来。
夜晚
将军府灯火通明,大家围坐在摆满美味佳肴的餐桌旁,热热闹闹的吃着年夜饭。
又一起在前厅里围坐在火炉旁守岁。
宸王给几个孩子讲起了西启国的历史。外边时不时传来鞭炮声,在喜庆的氛围中新年就这么过去了。
正月初一
路知欢和陆羡之早早起了床,带着几小只去祠堂上香磕头。
老爹和宸王给每个人都包了大大的红包。
一家五口又去了公主府,回来的时候自然收获满满。
到了下午,路知欢要给宸王殿下做一次透析,没有继续接触毒素,这一次残留的毒素被彻底清除。
血液能够更加顺畅的在体内循环,配上后期的药物治疗和适当的锻炼,身体痊愈指日可待。
宸王被陆羡之暗中送回府里。
陆羡之也没休息几天,就开始早出晚归,忙的时常看不到人影。
人瘦了,连胡茬都冒了出来,晚上睡觉连衣服都不脱了。这让路知欢很疑惑,“太子的事儿这么棘手?”
陆羡之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然后倒头就睡了。
又过了几天,西启城内有些动荡不安,太子一党皆是人人自危。
陆羡之更是家都不回了。
这十年间,虽说没有多大建硕,可也没听说有多大的过错呀!
一旦太子被废,他们的前途也是扑朔迷离。
此时的太子府已经被重兵把守,宫里的贤妃也被圈禁了起来。
翌日
朝堂之上
一本本奏折,都是参太子的。
死罪没有,小错误不断。
众人的心稍稍回落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朝堂上来了一个意外之人。
众大臣窃窃私语,“宸王殿下?”
宸王此时虽身体消瘦,可看着康健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
说话也有力气了,他跪于朝堂之上,状告太子与贤妃。
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
贤妃谋害皇子,太子同谋,残害手足,有悖人伦道德。
——承平二十九年正月十九。
太子被废,幽禁终生。
贤妃被打入冷宫,贤妃母家及相关涉案人员名单均已记录在册,抄家入狱,秋后问斩。
——承平二十九年,二月初五。
宣孝帝颁布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是嘉赏路知欢的《神医诏》。
特赐黄金万两,绫罗千匹,明珠百斛,以彰其功。封其为一品诰命夫人,享朝廷俸禄,出入宫禁,见官不拜。
第二道是《恩赏神医之父诏》。
特赐神医之父路大年为“淳德公”,赏田千亩,宅第一座,白银五千两,令地方官员以礼待之,不得有慢。
还有皇上御笔亲题的匾额。
路老爹和几小只都迫不及待的非要住进去,反正最近陆羡之还是忙的看不到人影。她和几小只就住在了老爹的淳德公府。
转眼二月初八到了。
天刚微微亮,她就被外边的动静吵醒了。
她已经从系统助手那得知了,那个家伙要娶她,只瞒着她一个人。
抱歉,惊喜她提前得知了。
谁家成婚都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就她可倒好,差点睡到了自然醒。
小丫鬟们端着早膳走进来,“夫人,将军吩咐了,一定不能让您饿着肚子。”
路知欢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在桌边,想着还要穿嫁衣,就没有吃太饱。
歇了片刻,她又重新沐浴更衣,她才刚刚走出来,静雯公主就带着全福夫人进来了。
她适时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公主殿下?您这是?”
静雯公主嘴角含笑的拍了两下手,下人们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哇!”她走过去不由感叹,“是嫁衣啊!”
“是,今日羡儿要再娶你一次,只为和你夫妻对拜。”
静雯公主赶紧展开给她看了看。
“如何?”
“好看。”
凤冠璀璨夺目,以金线打底,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其中镶嵌着颗颗圆润的珍珠,还有红蓝宝石交相辉映。
她抬手摸了摸衣料,上好的云锦,上面是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牡丹花,领口和袖口绣着吉祥云纹。
腰带绣着花鸟,红的蓝的,和凤冠相呼应。
就连缀满流苏的盖头上还镶嵌了宝石。
静雯公主拉着她坐在妆奁前,亲自给她上妆。
全福夫人给她梳着头,一边梳一边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她实在好奇,陆羡之又忙什么呢?
系统助手【还愿。】
【还愿?】
系统助手【他所许的愿望都成真了,所以他去还愿了。】
路知欢疑惑【展开说说。】
系统助手【他昨夜就去了西启城外玄佛寺,从台阶下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叩拜了所有菩萨。嗯!……现在他已经赶回来了。】
陆羡之急忙赶回了将军府,沐浴更衣。他忽略自己腿上的青青紫紫和胳膊上的那道伤口。
嘴角微微上扬,他所求得皆得到了,只觉得一切尘埃落定。
……
路知欢还在愣神,静雯公主拍了拍她的肩膀,“知知?”
“嗯?”
“该换吉服了!”静雯公主笑着道。
“好。”
此时的将军府门前已经是一片热闹非凡了。
这么冷的天,大街上的老百姓也是人挤人,最近大伙儿都被画本子给吸引了。
都来一探究竟,这将军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否是画本子上所写的那样,玄乎其玄,还能死而复生。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士兵们穿着整齐的戎装,昂首挺胸。
陆羡之已经换好了婚服,身姿挺拔如松,骑着高头大马,心情无比紧张。
一路上听到恭贺声,他都笑着拱手回应,小士兵们更是大把大把的撒着铜钱。
百姓们欢呼雀跃,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的说。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