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没心情么?”林生突然按灭了烟头,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没心情,你根本没几天好活了,没时间因为你的小情人悲春伤秋了,所以快点干我!”他说完就干净利落地脱了上衣,顺手解开了皮带,将裤子褪到膝盖处,然后微微弓起身子,把手指伸入的自己的后穴,片刻后,他猛地从身体里拉出了一个轻微震动的球体,“老子在屁股里塞了跳蛋就是为了保证你每次都能顺利地干进来,所以你还矜持个屁?”
林生把跳蛋扔向了后座,粉红色的塑料球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林生跨坐在傅形役身上,只是在彼此性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男人蓬勃饱胀的欲望,林生忽然就笑了起来,尔后一颗颗解开了衬衣纽扣。
傅形役冷眼旁观着林生的所有动作,他任由林生解着他的皮带挑逗着他的性器,却对此毫无反应,林生干脆反握着傅形役的阳具,对准了自己的后穴,直接坐了上去,纵使一整天都塞着跳蛋,但粗大的东西进入体内的瞬间,林生还是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林生按着傅形役的肩头,直视着傅形役的双眼,他的身体上上下下吞吐着傅形役的阳具,没有快感,没有有交流,好像是无休止的相互折磨,在某一个瞬间,林生觉得有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嗯……”
傅形役强迫林生坐到底,整根粗大的东西完全顶入了林生体内,林生感到身体里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屁股。
“我没有满足你吗,还想要?”傅形役慢条斯理地捻弄着林生的乳尖,他的阳具被林生炙热的肠道包裹着,虽然很想把林生干得说不出话来,可他还是慢慢地抽插。
林生瞬间满脸通红,他性器半勃起着,扭动身子用性器蹭着傅形役的小腹,“用力……”
“什么用力?”
林生刚才还吼的大声,这时含着男人的阳具,声音却越来越小,
“用力干我……”
“用什么用力干你?”
“操!”林生愤怒地抬高屁股用力坐了下去,傅形役蓦地放低椅背,林生一个不稳,倒在了傅形役身上,他随即被按住身子,顶弄得浑身舒爽。
两岸是繁星一般的霓虹灯,江水比夜空更黑,林生坐在傅形役身上,男人呢的阳具还在自己身体里,但傅形役不知何时又沉沉睡去,林生将衣服披在他身上,弯腰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在那么一个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已不可救药。
6
或许是性爱疗法奏效,后来的几天,傅形役的精神好了很多,他虽然很少压着林生做爱,但林生明显感觉到,傅形役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傅形役会和林生交流他的前一段恋情,讲他和小美人是怎么相识,又是怎么在演奏中配合得默契无间,他甚至还会和林生交流做菜的心得,当然,两人都疏于厨艺,以至于他们顶多是去郊区的菜场买腌制好的半成品食材。
林生驾车带着傅形役到超级市场买最后五天的食材。
超级市场熙熙攘攘,林生买了杯温热的奶茶,边吸着里面的珍珠边和傅形役讨论着晚餐。
离他不远处,一位中年妇人对超市的称重颇有异议,说:“这只鸡怎么可能有5磅。”
“买不起就放下!”称重员说。
林生走过中年妇人身后,顿了顿,他听见妇人粗重的喘气声音,直觉有些不妙。
“怎么了?”傅形役看了货架上的蘑菇,问,“鸡茸蘑菇汤?”他话音未落,林生将他一把推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瘫软下来的中年妇人。
超市员工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林生怒道:“闭嘴,打120!”他随后妇人平放在地,解开了妇人厚重的呢子外套,飞快检查完她的瞳孔和心跳,妇人的气息越来越弱,林生迅速抬头看向四周:“刀……”他猛地提高音量:“我要刀,你们谁有刀,瑞士军刀……随便什么刀,快点!”
围在一旁的人群原本呆愣着,被突然一吼,很快醒悟过来,很快,有人将开封纸箱的美工刀了过来,林生接过刀,问傅形役要了打火机,灼烧了刀锋位置,然后握着刀口前半段,对着妇人的喉部割了下去,鲜血瞬间涌出,林生镇定地取过奶茶杯里的吸管插了进去。
一时间,超级市场寂静无声,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他们围绕着满手是血的年轻人和脖子里被插了根橙红色奶茶吸管的妇人,唯独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离人群很远,他倚在不远处的货架,仿佛正在审视着什么陌生的东西。
约莫十分钟过后,急救人员才到来而来。
“急性呼吸衰竭,我十分钟前做了气管插管,血氧饱和度应该上去了,但情况还是不太好……”林生握着妇人微胖的手,对急救人员详细描述了施救过程,并留了电话和身份证号码,等他处理完这一切,回头时恰好对上傅形役蓝色的眼睛。
林生咽了口口水,胆战心惊地走到傅形役跟前。
“我们不该重新认识一下吗?”傅形役微微眯起眼,他松了松领带结,慢慢挽起袖口。
“林生……X医院。”
“精神病医院?”傅形役的语气越来越冷。
“似乎,是的?”
“所以Dave给我介绍的男妓,其实是一位精神科医生?”
“我偶尔……也做一些兼职。”
屁股里的按摩棒在孜孜不倦地运动着,林生浑身赤裸地被绑在餐桌边的座椅上,傅形役正细细切割着一块牛排。
“唔……唔……”林生的嘴巴里塞着肉色的口球,他的大腿被分开绑在桌子两边,裸露出挺立的性器和湿漉漉的后穴,一只又粗又长的黑色按摩棒正在他屁股里孜孜不倦地运动着,肠液混合着汗水流淌在椅子上,榉木凳面变得又湿又粘。
傅形役倒了一杯冰镇柠檬汁,半透明的液体像极了林生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傅形役举起杯子,抿了半口,尔后起身走到林生面前,他微微倾斜着杯口,大半杯冰凉的柠檬汁顺着林生胸口的肌肉纹理缓缓淌下,乳尖被冰凉的液体刺激着,明显变得更加通红,林生抬头,正好看到傅形役冷漠地一瞥,他的眼中毫无欲望,更多的是嘲讽和憎恶。
林生呜呜地想说着什么,口水沿着他的嘴角流下,傅形役低头吻了吻林生塞着口球的嘴,自顾自说道:“医生,被一个精神病人脱光了绑在椅子上,你也能这么硬?”他说着,用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林生胀鼓鼓的囊袋,“你居然这么兴奋,不应该觉得羞耻吗?”
林生被摸得舒服极了,他的性器顶端分泌乳白色的液体,就在他将射未射的时候,傅形役突然停止了抚摸,林生说不出难受极了。傅形役笑了笑,他慢慢抽出了林生体内粗大的按摩棒,在拉动的过程中,还不忘轻轻转着圈子,林生把屁股翘得更高一些,好似催促。
傅形役却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地步调,在拉出那根可怖的按摩棒后,他将自己细长的食指探入了林生的后穴。
林生能感到那冰凉的手指仿佛蛇类的信子,正一寸寸抚摸着他屁股里的褶皱,被按摩棒干了大半个钟头的后穴根本无法满足于一根手指,林生努力收缩着后穴想让自己变得更舒服,傅形役却浅尝辄止,他的手指很快离开了林生的屁股,还带出了一条透明的粘液,“医生,想要我干你?”傅形役把林生身体里带出的液体擦到了林生嘴角边,他凑近了林生耳畔,低声问道。
林生很诚实地点着头,傅形役解开了束缚在林生嘴里的口球,并顺势拉开了裤子拉链,粗长的阳具顶到了林生鼻尖。
林生艰难地前倾身子凑了过去,他的嘴唇碰触到男人膨胀地欲望,甚至还能感觉到阳具表面血管里汩汩流动的血液,林生用舌头温柔地舔舐着傅形役的囊袋,尔后将之一口含入,傅形役的呼吸依旧很平静,林生费力地从阳具的根部舔到膨胀的顶部,傅形役却只是靠着餐桌,面容平静,仿佛勃起着的,被努力服侍着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很快,林生就注意到了傅形役的异常,他含着傅形役的阳具,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
“继续啊,医生怎么不继续了?”
林生吐出了傅形役的阳具,问:“你觉得自己是精神病人吗?”
傅形役低头看着在椅子上摆出淫荡姿势医生,看着他用冷静到极点的语句发问。
“是Dave怕你突然晕厥,才请我来的!你动动脑子,我一小时咨询费是五百元人民币整,陪你一小时只收五十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打折,是你的东西比别人粗还是比别人长?”林生终于忍不住爆发,他对着傅形役破口大骂,并继续喋喋不休着,“你硬起来也就这样,情趣店买根按摩棒也只有五十块……”
“别人?”傅形役突然出声,打断了林生地咒骂。
林生突然就住了嘴,只觉得尾椎骨一阵发疼。
7
傅形役把林生折腾得够呛,离手术还有三天,林生的后穴还没有消肿,所以他只有和傅形役靠在沙发上看一部号称大制作的动作片,可导演却用一个又一个冗长的镜头记叙着男女主人公青涩的眼神和柔软的鬓发,林生有些困顿,或许是镜头太慢,或许是片中的插曲太过催眠,到片尾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要阖上眼睛,在某一瞬间,他忽然瞥见片尾作曲家一栏里出现了傅形役的名字。
“不像是你的风格。”林生把头靠在老金毛的肚子上,闲来没事趁傅形役睡觉的时候,他曾翻出了傅形役的音乐会听过,傅形役的风格一贯的冷酷激昂,从不曾柔情似水,但他很快明白过来,忍不住挠了老金毛的下巴,问:“这个导演也是你的旧情人?”他调笑道,“可惜。”
“不是。”傅形役摸着老金毛的脑袋,说话声音渐渐慢了起来:“十几年前,那时我刚从音乐学院毕业,我学的是作曲,不像别的专业那样,拿把小提琴去街边卖艺也能养活自己,我一篇曲子也卖不出去,日子很难过,终于有人肯出钱买我的东西,我很兴奋,一股脑把所有的东西都寄了过去……”
“然后?”林生的手轻轻扣在傅形役的手腕上,脉搏的跳动越来越微弱。
“没有然后了……”
傅形役的声音,终于低得几不可闻。
林生长长叹了口气,他来到傅形役身边,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样的时刻。
急救车尖啸着把傅形役拖到了医院,傅形役像个木偶似地被抬下车,又抬入了各种仪器中,这时候林生才发现,傅形役虽然为人冷漠,但人缘似乎还不错,各色人等接到傅形役昏迷的消息,都匆匆赶到医院。
在病房里,当着所有访客的面,脑外科的主任拿着新出炉的片子,对林生说:“肿瘤体积明显变大了,要动手术得尽快。”
“他会死!”傅形役漂亮的前男友也到了病房里,他挡在林生身前,冲主任大喊。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手术?”林生显得很平静。
“今天下午。”
“你说过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之五!”小美人面容狰狞地拽住主任,“他不能死!”
“他为什么不能死?”林生笑了起来,他回望着躺在病床上轻阖着双眼的男人。傅形役穿着白底蓝条的病患服,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青筋突起的手背上插了针头,唯有显示器上跳动的生理指标在告诉林生,傅形役还活着。
“尽快安排手术。”林生对主任说。
“你就是个他招来的男妓,你有什么资格安排他的手术,你根本不了解他,你根本不爱他。”小美人一拳砸在林生脸上,“他还活着,你怎么能让他活生生的去送死!”
林生摸了摸肿痛的脸颊,他曾强忍着不想于傅形役的朋友发生冲突,却终于忍不住愤怒起来:“他努力想要活下来,你们没资格挡他的道,你给老子滚远点!”
或许是林生的怒火太过剧烈,又或许是他声音太大,病床上沉睡的人缓缓张开了双眼,傅形役艰难地扯下了氧气面罩,声音虚弱道了极点,
“你们都出去吧。”
闻言,病房里的人一个一个走到傅形役身前,同他握手,然后再一个一个走出去,直到最后,房间里只有林生和小美人两个人。
“你也出去吧。”傅形役对着两人开口。
小美人动了动身子,却听到傅形役加重了音调,说:“林生,你出去。”
林生愣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走到傅形役面前,“等下你就要做手术了。”
“是。”
“只有百分之五的成功概率?”
“是。”
林生低下头,他的嘴唇在离傅形役的面颊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么,再见了。”他的鼻息轻轻地喷洒在傅形役的脸上。
再见。
半年后,X医院。
x医院里最有名的医生并不是院长,也不是各科室的主任医生,而是一个名叫林生的精神科医生。很多病人都说,那位医生虽然长的不是顶顶英俊,但是眼睛很好看,当他用诚恳的温和的眼神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他,把所有的烦恼都告诉他,每天向林医生求医问诊的病人也因此络绎不绝。
觉得幸福的人不仅是医生的病人,连他诊室门口的小护士也觉得很幸福,因为她们已经连续一个月围观了每天准时到来的那个病人。
那个病人,其实也不像是病人,因为没有病人会每天穿着西装带着领带,走进诊室锁上门,隔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再走出来。
“傅形役,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有时,诊室里还会传出林医生诸如此类的怒吼。
傅形役把林生压到了诊疗台上,天已经热了起来,林生宽大的白袍里面只穿了件淡蓝色的T恤,傅形役轻而易举地就把林生的乳尖舔硬了,“你湿了,你曾经在里面塞了两颗跳蛋,为了让我能顺利地操你。”
林生光着下半身平躺在诊疗台上,他的外裤子早就被傅形役扒了下来,听到这话,他的脸瞬间就红了,“混蛋。”林生低低骂了一声,傅形役的手指却已探进了他的内裤,情色地抚摸着他的后穴。
“当时你把跳蛋拉出来的时候,还有湿漉漉的肠液,我一下子就硬得发涨,只想干你。”
听见粗俗的话语从那张剥削的嘴唇里吐露出来,林生张了张嘴,最终只能骂一句,“日你,傅形役……”林生还没骂完,就被傅形役深深地吻住,男人的舌头撬开了他的唇齿,轻轻吮吸着他的舌头,林生被迫与之交缠,上颚被刻意舔弄,舌尖是一片滑腻的触感,口水顺着下巴滴到了白袍上,下体又被男人的手指反反复复入侵,林生觉得整个人都是湿的,他被弄得没了力气,双腿在白袍下若隐若现,间或可以看到手指抽出时带出的粉嫩肠道。
傅形役把林生翻了个转身,强迫林生翘着屁股,他的三根手指扩张着林生湿漉漉的后穴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用这个姿势自慰,我记得,你还爽得叫了出来……”
林生感到最敏感的地方被手指用力挤压,酥麻感从脊背迅速冲了大脑,他终于忍不住呻吟,“
傅形役……要干快点干……少废话……嗯……你脑子里切了个瘤子,不会下半身也坏了吧?”
他话音未落,粗大的东西便挤入了他的体内。
被玩弄了很长时间的肠壁异常敏感,在傅形役插入的瞬间,林生舒服得呻吟起来,他伸手想要捋着自己的性器,傅形役敏锐地拉住他的手,狠狠顶了一下。
“操!”林生配合地调整着体位,双手环上了傅形役的脊背,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水声,林生一口咬上了傅形役的耳朵,喘息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淫荡,会对着陌生的男人自慰,在遇到你之前,我大概有三年零六个月没有和人上过床了……只是那天,你看起来很难过,而我又觉得,做爱是一种很好的相互安慰的方式……嗯……现在我很难过,所以等下把我插到射出来,我就原谅你。”
第161章
四声
他问的是如果,如果他们的假设成真,宋声声选择在粉丝见面会开始前数小时自杀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不想再继续隐忍下去,想摆脱相野的控制,想用死亡揭露这些黑幕?
越是深入了解宋声声的经历,林辰就越相信他不会轻易选择走向死亡。
虽然实际上他和刑从连对案件中许多过往细节的推测都毫无实证,比如那颗牙齿又或者说宋声声根本上无法开口的原因,甚至更有可能,他们的推理从根本上不成立,那颗牙齿里没有窃听器甚至更没人用粉丝的生命在威胁宋声声,宋声声只是不想活了只是厌世而死。
但如果,他们侥幸再次猜中呢?
生活在李景天阴霾下宋声声没有自杀,蒙受冤屈走入监狱的宋声声也没有自杀,每日都在接受监听的他没有选择被监听中的任何一天里自杀,那他为什么要在九年后的今天自杀?
为什么是6月1日凌晨,为什么?
林辰看向刑从连:“除了相野用粉丝或者什么其他人的生命威胁宋声声,让他没有办法向警方寻求帮助外还有别的他无法报警的理由吗?”
“我想不到别的理由。”刑从连坦诚道。
林辰想,如果连刑从连都想不到的话,大概幕后者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林辰说:“按你所说,他活着是为了保护那些可能被威胁生命的人,那么他选择自杀,是放弃保护那些人了吗?我们是不是忽略了最根本性的问题?”心中弥漫起非常可怖的猜测,林辰看着刑从连,继续问道:“如果他没有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对。”
“什么都不会发生吧,一切和之前安排的一样,等下会召开他的粉丝见面会,他会重回舞台,和坚持喜欢他那么多年的人见面……”刑从连猛然顿住,仿佛也想到了什么。
林辰点了点头,继续道:“宋声声毫不犹豫割断自己的喉咙,正好是在粉丝见面会之前的凌晨时分,没有太早也没有太晚,所以相野只能迫不得已取消见面会。宋声声很坚强,他活下来就是为了保护某些人,那么,我想他选择了死亡同样是为了保护那些人。如果我的分析是对的,他的死很可能是为了阻止某件可怕的事,而粉丝会就在6月1号当天举行,就是说,粉丝会上会发生很恐怖的事,他只能用死亡来阻止。”
林辰顿觉悚然:“宋声声不会突然放弃他的所坚持信念,他选择了自杀,也就意味着威胁他的筹码升级了。请你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刑从连答:“送声声粉丝见面会上会死人,死很多人。所以,他知道这点后只能以自杀来阻止最坏的情况发生。”
林辰转身,一把推开验尸房大门,向里冲去。
宋声声的尸体刚要被装入一侧的冰柜中,他一把拉住法医,喊道:“等等!”
扑面而来的冷气激得他满身凉意,宋声声眼睫低垂,面容安详,他的死亡中没有任何一丝丝的绝望、悲痛以及不甘愿,他坐在浴缸里,仰望窗外浩瀚星空星空,他毫不犹豫割断自己的喉咙。
那正好是在粉丝见面会之前的凌晨时分,没有太早也没有太晚,所以相野只能迫不得已取消见面会。
这不是抑郁、不是厌世、不是迫不得已的反抗,这是最清醒的选择、最精确的计算,最慷慨的赴死。
因为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林辰想用手触摸他脖颈上可怖的伤口,却被法医阻止:“你想干什么?”
宋声声已经用他的死亡做了这么多事情,那么,宋声声也一定用他的死指出了真正的凶手。
林辰看着刑从连,用极其冷静地语调问道:“自杀、大规模群体杀人事件,你想到了什么?”
刑从连蹙眉沉思,尔后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他:“暗黑网络、杀人直播?”
在刑从连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不约而同向门外冲去。
刑从连跑下一楼,在警局大厅内高喊:“王朝,王朝!”
他喊了很多声,周围人等尽皆侧目,终于,少年人郁闷地声音传来:“在这呢,老大。”
王朝的声音不知从哪间办公室里悠悠传出。
“滚出来,去停车场,马上!”
刑从连说话间便向警局外停车场跑去,林辰能理解他的焦急但不能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反应是去取车,不过基于对刑从连决断力的信任他也还是跟着跑了出去。
12:30分。
骄阳下暴晒吉普车内滚烫灼热,甚至连呼吸都艰难,刑从连毫不犹豫启动引擎,他将车掉头回警局门口时,正正好好接上冲出警局的王朝。
王朝气喘吁吁爬上车,还没来得及关门,刑从连就一踩油门将车迅猛开出。
“老大到底出什么大事啦……”
“闭嘴,听我说。”刑从连打断他吗,“我们现在怀疑,相野之所以要策划宋声声的粉丝见面是为了进行新一轮的死亡直播,首先告诉我宋声声粉丝见面会的最新进展。”
王朝震惊得整个人都要炸毛,他拉住椅背问道:“什么老大,这TM是神展开你知道吗,为什么又是相野策划死亡直播,这不可能,相野都主动取消见面会了啊!”
“欲盖弥彰。”刑从连冷冷道,“我让你查什么你就查什么,少废话。”
林辰顿时醒悟,他突然想到那位杳无踪迹的美景先生,从一开始相野不过就是吸引他们注意的假象,正因为他主动取消见面会所以他们很难意识到粉丝见面会存在的问题,况且相野主动配合警方调查,人又已经被扣下,他们疲于查案时很容易放松警惕。
但从根本上说,如果这是死亡直播,那相野就不可能是一个人,这其中还有逍遥法外的美景先生还有随时可能出现的其他任何人。
但是这次,相野又从哪里找来那么多被洗脑的学生?
王朝迅速开始敲击键盘,片刻后,他双手猛一停滞。
“老大,宋声声粉丝见面会好像确实没停。”
“一口气把话说完。”刑从连冷冷道。
“宋声声各大粉丝站、贴吧、个人站集体讨论后发布了一份新公告。”
王朝迅速拖动鼠标,将笔记本电脑递了过来:“这是宋声声7大站发出联合声明。”
林辰回头快速扫了眼声明内容。
7大站联合声明上说,即便相野方面和雅声演艺取消粉丝见面会,但7大站在收集粉丝意见后同雅声演艺商议决定,临时将粉丝见面会改为追悼会,照常举行。
声明中又说,虽然声声因抑郁症而自杀,但重回舞台是他的心愿,就算他在饱受抑郁症折磨时,都想着要回来再见他们一面,那么虽然声声在演唱会之前倒下,她们也不能倒下,况且有很多姑娘从外省甚至国外飞来,更多的未抢票的粉丝们也早早到了演艺中心外,不管是为了声声还是为了这些姑娘,见面会都必须进行下去,这是为了声声和每位爱声声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