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之前说过了,可能有宝没看见,再说一遍,更新时间改到零点前了。课比较多事情也比较多,都是堆到晚上才开始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不用守着等,不更会在wb或者评论说的。双更也是,我尽量。能写当然是想写的,也是真的想快点完结,但毕竟不是全职,三次也比较忙,每天睡三五个小时,确实暂时不能保证一定双更。感谢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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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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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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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天下课,池既站在走廊上跟她说改天再说,但好几天过去,一直没有契机,陈绵绵也就没有再提。
而池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有再提过。
两个人就在排课和学校活动里忙碌着,在大大小小的课间里擦肩,在聊天框里偶尔汇报近况,然后在下课后和周末的空隙里一起吃饭。
半个周过去,到了周六没课的时候,微光的学长姐要去镇上买东西,叫上陈绵绵一起吃饭。
陈绵绵想了想,说,“我上午有点事,有个稿子要写,下午自己找个车下去找你们吧。”
“好,那我们先过去买东西,你下午小心点。”学姐叮嘱她。
陈绵绵说好。
“那我先跟他们下去。”池既看了她一眼,“就在街角那一家,你应该能找到的。”
贺煜起哄,哟了几声,“这就报备上了,不得了了。”
“嘘。”有学姐拍了他一下,“轮得到你说话?安静听着人家就行了,别破坏氛围。”
“……”本文档―来﹐自群七一﹒零﹒五八.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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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陈绵绵顿了两秒,抿了抿唇,点点头,说能找到,然后就跟他们道别,回房间里写稿。
互联网时代,数字游民本来就多,她只是休学过来支教,并不是就没有其他工作了,闲暇时间依然在给杂志供稿,并且因为新环境新经历,灵感和感触都还颇多。
她工作一向不看时间,写完之后已经临近饭点,一看快迟到了,才飞快地换了衣服,在村口找了顺路要下去的大哥。
“我晚点到,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陈绵绵给池既发消息。
那边回得很快,“没关系,他们还在逗小狗。等你。”
到镇上天已经快黑了,大哥要去买饲料,摩托车不好进街,就把陈绵绵放在镇口。
陈绵绵道了谢,就快步往里走。
“来了来了。”饭店里已经摆好了桌子,大家也已经陆续坐好,贺煜眼尖,瞥见陈绵绵走进来,起身去厨房,“我去让老板上菜。”
“不好意思,来晚了。”陈绵绵快步走进来。
“没关系,这有啥。陈老师可比我们忙多了。”学姐摆摆手。
圆桌,大家都已经坐成一圈,把多余的碗筷和椅子都撤了下去,只留了一个池既身边的空位置。
池既已经伸手给她拉开椅子,非常自然,且驾轻就熟,没有一点故意的痕迹。
陈绵绵脚步顿了顿,两秒后,还是走了过去。
“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学姐说,“绵绵来了有三个月了吗?”
陈绵绵坐下,想了想,“差不多。”
“感觉怎么样?”学姐说,“我感觉现在好多小朋友都不太能吃苦。”
“说实话,我刚来的时候也不太能接受,都是靠着来都来了,并且做完两个月就回去的信念感撑着的,你真的蛮厉害的。”
“没有。”陈绵绵笑笑,“我小时候也差不多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啦,习惯了。”
“天呐。”学姐约莫是第一次听说,很是诧异,“那你能考出来,就更厉害了啊。”
陈绵绵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接。
池既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打圆场道,“行了,别老夸她了,脸都红了。”
学姐哟了声,“你这短护的,夸都不行了?”
一桌人都被逗笑了,池既无言,片刻后开了新的话题。
吃完饭已经彻底天黑,有人去上洗手间,其他人缓慢地收拾东西,拎着今天采买的必需品,三三两两地起身,在门口等待。
“……我没有让他们起哄。”陈绵绵刚走到门口,听见身后有人出声。
她回头看。
池既看着她,有些无奈道,“是他们自己看出来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跟他们讲,不要再这样了。”
陈绵绵顿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今天学长姐频频起哄的事情。
“……没关系。”陈绵绵说,垂下眼,又抬起,找了个台阶下。
“大家都没有什么坏心思,开玩笑而已。”
其实不是的。
其实她有点介意。
抛开善不善意来谈,总是被人打趣,总归是有几分尴尬的。但她偏生是不太会拒绝的性格,何况学长姐人也是真的不错,点到为止,活跃气氛,就当是枯燥生活里的一点调剂,她也就没说什么。
池既看了她一会儿,“没事,我待会儿就跟他们说。”
“……嗯?”
“你不开心就要说出来。”池既看着她。
“不要觉得因为是善意的,就不好意思。正因为大家都是关系不错的人,所以才更要表达,大家都会尊重你的。”
陈绵绵停顿一瞬,看着池既,一时没有说话。
池既也看着她,弯了下唇角,神情却认真,一字一句道:
“你的感受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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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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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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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陈绵绵确实感到有一种别样的情绪涌过心头。
呼吸停顿一瞬,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了一下,酸涩又饱胀,让人静止片刻。
有什么东西清晰地在两个人之间流淌。
陈绵绵站在饭店门口,木质的门槛外,漆黑的街边。池既站在里面看她,背着光,把人映得有些虚焦,唯有认真的神情还清晰着。
于是那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上次因故按下不提的话题,又到了该再次提起的契机。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
池既的告白跟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平静,甚至细致而周到。
没有搞什么宿舍楼下摆爱心蜡烛的浮夸戏码,也没有精心布置的场景,提前准备的礼物,或者所有能让她感受到有压力的东西,只是在一个很平和的下午。
他第一次来石桥村看她,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坐在学校背后一条极蜿蜒的小溪旁边,水声潺潺,望过来的眼神清亮,好像倏然就洗去了那点因跨越千里而染上的灰。
陈绵绵那时候坐在溪旁,因感到被注视良久而不解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片刻后,就听他神情认真地问了一句。
“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他声音很轻,吐字缓慢,一字一句,却无比认真,甚至还用了非常婉转和有退路的“要不要试一试”这个说辞。
但陈绵绵一顿,飞快地移开视线后,还是下意识要拒绝。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池既开口,“我没有什么让你现在就回答的打算,只是告诉你,我怎么想的。”
“其实我觉得应该很明显了。”他很轻地笑了一下,“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觉得你这个人坚韧,勇敢,平和,不骄不躁。有着一股安静却不服输,持续向上的韧劲。”他说,“这些非常吸引我。”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池既说。
“下来好好想一想,好好思考一段时间,分析利弊,或者是进入观察状态,又或者是想要思索一下如何拒绝,都是可以的。”
他笑了一下,“只要有结果,我不怕等待。”
……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月过去,再长的思考也该有一个结果。
何况此刻氛围有些难得。
“你上次提的事……”陈绵绵此刻站在屋檐下,听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笑闹,看着他,顿了顿,缓慢开口。
“我会考虑的。”
她没有拒绝。
陈绵绵说“考虑”是什么意思?
不管喜不喜欢,爱不爱的,起码她真的把他纳入考量范围了。
别人不知道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陈绵绵只是看起来平和柔软,但她内里是块冰,很少有什么东西能打动她,从南城回来之后尤其。
礼貌疏离地把所有人隔绝在安全范围以外,维持表面的泛泛之交,好像没有人能真的走进她的心里。
像幼兽受过伤之后,背过身去,自我舔舐,直到痊愈,然后紧紧护住伤口,不准别人再碰一寸。
池既一怔,然后神情放松许多,连身体都眼见着轻松起来,露出一个笑。
“好。那我们……”
手机铃声倏然响起,打断了池既的话。陈绵绵顿了片刻,垂眼摸出手机来看,复又抬眼看着他,“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去吧。”他点头。
陈绵绵背过身去,缓慢地往街边走了几步。
其实她心还是乱的,连方才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昵称都没认真。
只是象征性的一瞥,想借机抽空再静一静而已。
尽管已经想好这个答案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每每要说出口的时候,仍然还是会万般犹豫。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她对池既,一直都只觉得是学长,并无其他旖念。
可是……谈恋爱,真的需要很喜欢很喜欢吗?
陈绵绵在这两个月里,偶尔想起,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最后得到的答案,好像是,那些并不重要。
她从来没想过另一半应当是什么样子的,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俗套的品行端正,为人善良,情绪稳定,能给予她部分情绪价值就好。
就这几点来看,池既当然都符合。
更别提他们有着共同的经历,有着同样的人生阅历,学历相当,共友无数,就算是拿到相亲薄上,也是绝对适配百分百的存在。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会犹豫呢?
“心动”,“喜欢”,“爱”,“期待”。
这些真的重要吗?
给予她这些情感的上一个人,或者说,唯一的那一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又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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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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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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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闭了闭眼,两秒之后,收起了那些因今晚发生的事而产生的,不合时宜的思绪。
手机铃声还在响,在手里兀自震动,把人从出神里拉回来,陈绵绵呼出一口气,低头去看。
……又是熟悉的号码。
这通话来得太巧,不偏不倚,恰好在这个做出决定的时间点。
陈绵绵停顿片刻,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再次蹙眉确认后,才轻轻滑动屏幕,接了起来。
“……喂,奶奶。”她轻声道。
时间间隔不久,但对面老人的声音显然比上一次焦灼许多,连寒暄与关怀都没来得及,匆匆打过招呼后,就直接进入正题。
“绵绵,你这段时间还是没有见过嘉也吗?”
陈绵绵一顿,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那边解释道。
“奶奶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是实在没办法了。”老太太停顿片刻,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声音低缓,“从那天跟他爸吵完架之后,就好几天联系不上了,手机关机,人也见不到。”
“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吵架……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程老太太声音渐低,又叹了一口气。吃R⑦′1零⑤⑧⑧⑤⑨零
“他们两父子,从小到大就矛盾不少的。从前我没在这里的时候,嘉也跟他爸爸住,一旦发生争执,就……”
话音倏止,老太太静了几秒,带着点茫然,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回转道,“我真是昏了头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陈绵绵只是安静听着,一时没有出声。
老太太缓了片刻,情绪似乎平静一些,“总之,绵绵,奶奶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不想见到他。”
“你不用否认,也不用说别的什么,奶奶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看人看事的眼色还是有的。奶奶也不会因为你跟嘉也之间有什么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情,就对你抱有什么偏见的。你在我这里,和亲孙女是一样的,不用担心。”
“至于嘉也……”程老太太像是想说什么,但这两个字一出来,尾音就有些迟疑地拖长。
好半晌过去,约莫是想到陈绵绵可能不太想听到这个名字,或者是当前没有什么必要说,最后还是半路截断,欲言又止。
“总之,奶奶能不能拜托你……”
“如果有嘉也的消息,就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问句落下的好几秒后,陈绵绵还是沉默。
她不懂。
她不懂为什么程奶奶会早已发觉她和程嘉也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没有插手,她不懂她话里那些叹着气又欲言又止的东西是什么,更不懂她为什么固执地认为,程嘉也失去下落,一定会联系她?
他那些乐队里的朋友呢?
那些混作一处,同进同出的公子哥儿呢?
许意眠呢?
程嘉也的世界何其广阔,关系网交错复杂,哪里轮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