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岱钦一向是想什么便做什么,说一不二的直爽性子,绝不会扭捏纠结,有了这个念头,当即扬声唤帐外伺候的人去请大王子与右贤王。“你怎么可以!不……唔……放开我——”
齐绍哪里知道岱钦发的什么疯,一反应过来,立时惊诧得对他又踢又推,试图从他的钳制下脱身。
岱钦自然不可能让齐绍逃脱,双手握住齐绍的腰挺身狠狠一送,登时顶撞得他一声惊喘,倒回榻上。
齐绍是四书五经教出来的君子,怎么可能理解这北狄蛮人的粗野思路,他只以为被岱钦父子分别凌辱已是极限,当初呼其图口中说的一起干他不过是戏语,哪想过真有可能实现?
他到底还是不肯屈服的,被岱钦的举动一激,惊惧之下霎时也生出了强烈的反意。
齐绍骤然激烈起来的反抗与挣扎反而让岱钦更为兴奋,深埋在齐绍体内的性器跳动着涨大,加快了频率抵着深处抽插,将干涩的肠道捅得逐渐湿滑。
手上也渐渐没了轻重,胡乱地在齐绍身上抚摸,不顾他的推拒,抓着他一对鼓囊囊的胸肌情色地揉捏,指甲划过乳孔,拨弄那晃动的金环,将乳粒玩得肿胀凸起,惹得齐绍极力想侧身躲开,却只被乳环扯得胸口更加酥痒刺痛,苦不堪言。
两人在床上如同打架一般翻滚,外间得了王命的侍卫早已脚下生风,飞快地去寻两位贵人传达召令。
呼其图与贺希格此时恰好在一处,呼其图今日得了父王的指派,负责抚恤阵亡战士的家属亲眷,正拿着名册在问二叔,便见岱钦的近卫来召。
那侍卫也没说是什么事,呼其图自己心虚,苦恼地问贺希格:“二叔,父王不会又要罚我吧!”
贺希格笑他:“你不是胆子最大么?也会害怕?”
少年眨眨眼,做出恳求的神情:“二叔……”
贺希格叹一口气,站起身道:“我现在去见王兄,你只消把他吩咐的事做好,不必担忧。”
呼其图如蒙大赦,笑得眉眼弯弯,连声道谢:“谢谢二叔,二叔真好!”
贺希格摇头失笑,又开口指点了他几句,随即便朝着王帐的方向去了。
王帐中翻腾的动静不小,贺希格远远的就听见齐绍断续的怒斥与呻吟,夹杂着岱钦的低笑与二人交欢的声响,若换一个面皮薄的人来,恐怕已经红透了脸。
贺希格却面色如常,步履平缓地走向帐篷掩起的帘幕,一边掀帘往里走,一边恭敬道:“王兄,我来了。”
【作家想说的话:】
预警:P前奏
1、凤双飞
章节编号:614
齐绍刚才挣扎得剧烈,被岱钦那粗如儿臂的阳物插牢了的后穴却一点没松开,一刻不停地被狠狠肏干着,体力消耗得比之前还大,此时本就不支,又忽然听见有人走进帐中的脚步声,顿时紧张得身体一僵,被岱钦看准了机会死死按向自己胯间,顶到了更深处。
小腹被顶得酸胀不已,齐绍面红耳赤地低喘出声,随即听见贺希格温润的声音在帐中响起,脸颊更是滚烫绯红。
贺希格虽是乌洛兰部的右贤王,是北狄人,却也是个难得的君子,屡次被他撞见自己这般不堪的淫态,齐绍只觉得无地自容。
身下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男人一下子蔫了下来,极力缩起身体,将脸别开迈进皮毛毯子里,岱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腰,在那瑟缩的穴眼里缓慢地进出,享受着齐绍因紧张而缩得更紧的湿热甬道。
大帐的龙床之上,麦色皮肤的黑发男人蜷缩着修长矫健的身体,赤条条地被另一个高大健壮、猿臂蜂腰的金发男子压在身下,两条长腿亦被迫夹着对方的腰,双臀压在对方胯间,不知将男人胯下之物吞到了怎样的深处。
这般淫靡美景,贺希格目不斜视,只低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靴尖,微微躬身问:“不知王兄召我何事?”
岱钦放缓了节奏,肏弄的动作却未停,侧目看了贺希格一眼,见他独自前来,也没有问呼其图去哪里了——想也知道是不敢来,这小子比起自己当年,着实是娇惯了些,应当带到战场上去历练一番,才能堪当大用。
“找你来自然是乐事。”岱钦心思一转,忽而又笑了出来,说着故意拍了一把齐绍的屁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惹得齐绍惊慌而羞愤地扭动身体,他则转头问贺希格道:“怎么样,你王嫂的味道还不错吧?”
岱钦语气戏谑,看向贺希格的目光却不如语调般轻松。
贺希格抬眼与他四目相对,迎上那审视中带着某种试探的眼神,齐绍恰好也勉强抬起头来,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我没……唔……”
贺希格微微一笑,打断他对岱钦道:“王兄乃草原万王之王,天纵英才,王嫂自也是风姿过人,令人心折。”
岱钦不置可否,面上仍是笑着,腰身却骤然发力,提着肉刃在紧致的穴眼中飞快进出抽插,囊袋啪啪打在齐绍腿根,沾满了着流出的淫水。
忽然加剧的快意逼得齐绍几乎咬碎了牙关,哽咽着正欲闭眼逃避,便见贺希格深沉的黑眸正凝视着自己,目光中似有安抚之意。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齐绍却好像明白了,贺希格是想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他。
就在齐绍走神的刹那,岱钦扶着他的腰将阳具深而重地顶至深处,松开精关灌了他满穴的浓精,齐绍也猝不及防地在同时射了出来,力竭而满身是汗地倒在榻上,急促地喘息。
岱钦抽出自己半软下来的阳物,低头看见齐绍刚刚高潮过的面颊上带着迷蒙的春色,蜜色的胸膛亦不住起伏,一身漂亮的肌肉蒙着晶亮的薄汗……他还侧着脸半眯着眼睛与贺希格目光交缠,岱钦只觉得下腹又窜上一阵邪火,将手指插进未合拢的肉穴中搅了搅,带出一手黏腻的白精,开口问:“你喜欢他?”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也不知是在问齐绍还是在问贺希格。
齐绍还在呼哧地喘气,只听贺希格答道:“我与王兄虽非一母同胞,却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兄弟之间,喜好相同再正常不过。”
“哈,好一个血浓于水……”岱钦扬起唇角,脸上的笑意真了几分,朝贺希格抬了抬下巴:“我的好弟弟,你且过来。”
齐绍警觉地睁大双眼,先是看向贺希格,见他果真向自己走来,又扭过头去看岱钦,声音粗哑:“不……岱钦,不要……”
岱钦抬手抚摸齐绍的脸颊,将手上的白浊一点点抹在他的皮肤上,低声道:“他一来,你倒是肯叫我的名字了。”
齐绍还是不断摇头,试图从岱钦身下爬出来,谁知刚爬起身,一转头就撞上了贺希格的胸膛。
岱钦眼疾手快地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半揽着腰将他拖了回来,正好形成一个趴跪的姿势,臀尖蹭到岱钦再次勃起的阳物,脸正对着贺希格的下腹。
岱钦一手钳制着齐绍的腰,一手从身后绕到前方迫使他抬起脸来,凑到贺希格腿间:“来,给他舔舔,我教过你的。”
贺希格身上的冷香近在咫尺,齐绍贴上他雪白的衣料,感觉到他起伏的呼吸和温热的身体,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见齐绍久久不动,岱钦率先分开他的双臀,就着刚才射进去的精液重新挤进热烫的软穴,直插得齐绍向前一耸,整张脸埋进贺希格胯下。
岱钦近距离与贺希格对上视线,含笑朝他这异母兄弟递了个眼色,贺希格便会意地解开外袍,而后是中衣、里衣,衣物悉数落在地上,露出赤裸的身体。
贺希格与岱钦身量相当,体格却要略纤瘦些,没有像岱钦那样马背上行军打仗练出的肌肉起伏,但也仍骨肉匀停,线条紧实流畅,一身皮肉白得晃眼,在烛光下仿佛莹莹发着光。
齐绍脸贴着他的腿根,无可避免的满眼都是他仍垂软着的阳物和后方的囊袋,那根物什还未勃起就已经大小可观,颜色还生得浅淡,周遭毛发也并不多,更显得突出而硕大。
贺希格低头看向齐绍,掌心摩挲起他汗湿的鬓发,捧着他的脸挨近了自己的男根,晃腰轻轻在他脸颊上蹭动,很快便半硬了起来。
齐绍被岱钦顶撞得不断向前蹭,肉穴里敏感处被反复捣弄,性器也被岱钦一手握住套弄,在密集的快感袭击下不自禁地身体发软,却仍固执地不肯张嘴,不敢置信地抬眼看贺希格,微红的眼底仿佛都是伤心失望。
贺希格还没有什么动作,岱钦倒是催促起来:“舔啊,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他没叫你舔过?”
他从身后狠狠撞进齐绍体内,刻意每次都抽插得又深又重,啪啪作响,齐绍被他肏弄得快要趴不住,整个人不停地朝贺希格挨蹭,直蹭得对方完全勃起,玉势一样粗长的性器就挺在齐绍颊侧,他却始终不肯张开嘴。
阳物虽被肉穴夹吸得爽快,身下的人不听话,岱钦还是颇为不悦——尤其是当着贺希格的面不听他的话,岱钦哼笑了一声,作势就要去掰开齐绍的嘴。
贺希格比岱钦快了一步,解下发带蒙住齐绍发红的双眼,在他脑后系了个结,俯身亲吻他的耳廓,用极低的声音说:“别看,忍一忍。”
齐绍眼前忽然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在他愣神的刹那,贺希格已握着他的下巴轻捏开他的双唇,将硕大的龟头挤了半个进去。
贺希格在齐绍口中浅浅地抽插,一手安慰地抚摸他的脸颊,齐绍僵硬了片刻,终于松开了牙关,主动将男人的性器含得更深。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贺希格了解岱钦,他也了解岱钦,如果不从命,或许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贺希格这样,也只是为了帮他。
齐绍被蒙上了眼睛,黑暗似乎给了他更多的安全感,他吸了口气,开始尝试着舔弄口中的肉棒。
贺希格的动作并不粗暴,含弄起来不算太痛苦,只是那阳物如他兄长一般太过粗长,还没尽根插到底就已经把口腔塞满,连舌头都动得艰难,齐绍费力地舔着,喉中哽咽,眼角浸出的泪迹濡湿了发带,氤氲出一片深色。
贺希格与岱钦一前一后,分别占据着齐绍上下两张嘴,都是销魂的好去处,二人得到的待遇却不尽相同。
见贺希格不过做了个小动作,齐绍忽然就这么温顺配合,岱钦皱了皱眉,嗤笑道:“你总是这样,妇人之仁。”
贺希格挺腰在齐绍口中进出,阴茎被男人柔韧湿滑的舌头舔舐得爽利至极,声音里也带上了情欲的低哑:“他既然已经是我乌洛兰部的人,王兄又何妨待他好些?”
原来是恶人都被他当了,贺希格再来唱这个红脸,怪不得齐绍对贺希格态度这么不同。
岱钦回过味来,啧了一声,却是又笑了,不但没有放轻力道,反而加倍狠厉地掐着齐绍的腰猛肏他的后穴,齐绍被撞得往前倾,不得不把贺希格的性器吞到了口腔最深处,咽喉都被那物死死顶着,又随着身后男人的节奏不断撞击,几欲将他的喉咙肏穿。
“唔……嗯!”齐绍上下都被男人的东西堵着,根本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窒息与身下强烈的刺激让他手脚都无力地软下来,再也趴跪不住,完全靠岱钦与贺希格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或许真因着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岱钦与贺希格竟颇有默契,在齐绍后穴和口中进出的节奏渐渐合上,每次都一起顶到最深处,肏得齐绍两个嘴都快肿了,男根也泄了两次,身上到处都是大力揉捏出的指痕,他们才先后在齐绍体内射了出来。
后穴再次被灌满精水,蒙住齐绍双眼的发带已经湿透,他下意识地夹紧大腿,下一瞬,喉咙便也被肉刃捅开,膻腥的浊液一股股射进他的食道,连吐出来都机会都没有,全都直接咽了下去。
贺希格射完精,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急忙从齐绍口中退出。
见齐绍无力地伏在榻上被呛得不住咳嗽,便俯下身去拿指腹帮他擦拭,抱着他亲吻,低声安慰:“你还好吗?对不起……”
齐绍在床笫间还不曾被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贺希格又是他的“盟友”,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异样的羞赧,因为看不见而少了些屈辱感,朝他摇头表示没事。
岱钦刚刚发泄出来,从没顶的快感中回过神,就看见面前依偎着亲密取暖似的两个人,竟觉得有些刺眼。
齐绍果然对贺希格要格外不同一些,刚刚还不愿松口,现在就是心甘情愿的模样了。
岱钦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不高兴,人明明是他自己叫来的,他却觉得贺希格的存在无比多余。
可此时赶人走又显得他小气,岱钦手抚在齐绍腰际,终是咽下了那点不愉,意犹未尽道:“换个位置来?”
贺希格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位置,扶着齐绍重新趴跪起来,各自撸硬了分身,再次填满了他上下两个小嘴。
齐绍还没从刚刚到高潮中缓过来,喉咙里也还是苦涩咸腥的味道,便又一次含进了男人散发着浓郁腥气的阳物,被插得呜呜抽噎,却没有一点躲闪的余地,只能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肏弄,动弹不得。
贺希格盯着齐绍艳红微张的后穴,粗长笔直的性器顺畅地一捅到底,挤出不少刚才岱钦留在里面的浓精,抽插间还发出叽叽咕咕的水响,既肮脏下流又让他止不住地兴奋起来。
是他亲手把齐绍送到岱钦身边,也是他,会亲手再把齐绍夺回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包括或许连岱钦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动,贺希格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
虽然知道身前身后的两人换了位置,齐绍在黑暗中却看不见,也只当和之前一样,不过是粗暴与温柔的对待也调换了位置罢了。
岱钦从前面狠狠地肏他的嘴,齐绍便忍不住往后躲,几乎要缩进贺希格怀里,岱钦气不过,扼住了齐绍的喉结将他往自己胯间压,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有轻重,掐得齐绍连喘息声都破碎了,差点两眼翻白地晕过去。
贺希格埋在齐绍后穴里浅浅插弄,见状按住岱钦的手臂,恳求似的小声道:“大哥,轻一点……”
齐绍在两人的夹击中微微颤抖,麦色的皮肤泛着红,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身都是汗,黑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背上,不由自主地向后逃避,却又被身后的贺希格插得更深,看起来竟脆弱而可怜。
岱钦松开手,将齐绍脑后的结解开,把发带扔到一边,动作并不轻柔地揩去他眼角无意识溢出的泪水,龟头压着他的舌根射出了浓稠的精液。
“咳咳……咳……”
齐绍被呛得咳嗽起来,岱钦拉起他的上半身,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咕咚咽下了这口浓精,而后才奖励似的尝试着轻轻亲了亲齐绍的嘴角。
这个姿势使得岱钦与贺希格也贴近了彼此,在岱钦的直视下,贺希格没再继续折磨齐绍,只随意在他后穴里再抽插了几下,便爽快地射出了精液,灵活的手指亦有技巧地套弄着齐绍前端的性器,在射出来的同时被齐绍泄了一手粘稠的白浊。
齐绍原本靠在岱钦胸膛上,高潮时又本能地绷紧了身子向后仰倒,连小腿肚都有些抽筋,随后虚软地被贺希格搂在怀中,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好了,好了……结束了。”
贺希格从肉穴内退出软下的分身,抚着齐绍的背给他顺气。
齐绍在欲海浮浮沉沉,思绪早不知恍惚地飘去了何处,此时被贺希格细心安抚,渐渐一点点平静下来,最后竟呼吸绵长地被他抱着睡着了。
岱钦目睹着这一切发生,脸色微沉,似有不悦。
贺希格朝他摇了摇头,岱钦眯起双眼,瞥了瞥齐绍难得平静的睡颜,到底没有发作。
他起身下床,拿巾帕擦了擦身,重新套上便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今天就先到此为止——王弟,你随我出去走走。”
贺希格应了一声,把齐绍放回榻上,让他能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也顾不上帮他清理,只简单地弄干净自己,穿上衣服便跟着岱钦出了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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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
章节编号:6148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岱钦道:“说罢,你又安的什么心?”
贺希格闻言又是一笑,这笑意却与在齐绍面前的完全不同,温润如玉的面容因微挑的眼角眉梢而骤生了一股狐狸似的狡黠气息。
“王兄,我当然是为了你,为了乌洛兰部着想。”他微笑道,“齐绍是不世出的将才,又是夏军从前的主帅,若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如虎添翼,直取夏都如入无人之境?”
当初夏使来求和,岱钦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听那使节说到可以送公主和亲时,不知怎的乍然想到了那个与他错身而过、在他心口狠狠刺了一剑的年轻将军,便随口说了句玩笑话。
谁知夏朝那皇帝老儿也真敢应,岱钦反倒觉得不妥,是贺希格劝他将计就计,促成了这场和亲。
于是才有了齐绍嫁入乌洛兰王庭的闹剧。
娶都娶了,岱钦也是真和齐绍在天神面前立下了盟誓,无论他怎么对齐绍、齐绍又怎么看他,他们的婚事都是板上钉钉的,齐绍已经属于乌洛兰部。
可岱钦却还从未想过要利用齐绍做什么,他只当是添了个战获,报了从前的血仇,又得了一只桀骜不驯的海东青,是他荣耀的证明而已,殊不知贺希格原来安的是这个心思。
贺希格看起来胸有成竹,他道:“狄人先祖起初也是互相打来打去,战俘同原来的部落融合在一起,人越打越多,渐渐成了更大的部落,延续到今日。”
“王兄,人心都是肉长的,齐绍也是人,做不到永远无懈可击、无动于衷。你看他比起刚来时,是否不同了?”
听到此处,岱钦若有所思般停下脚步,不仅是齐绍不同了,就连他也有所不同。
但他没有说什么,又听贺希格道:“还要多谢王兄,没有拆穿我。”
青年眉眼微弯,嘴角笑意盈盈,在月光下活像草原上的狐狸成了精魅。
岱钦看着贺希格,不由也笑了出来,他这个弟弟最擅长做生意,也最会给人设套,平日里没少做他的军师谋士,齐绍竟真中了贺希格的计,真是蠢。
但贺希格所说的也确实正中岱钦下怀,北狄勇士天生剽悍,勇则勇矣,到底比狡猾的中原人少了些谋略,若齐绍可用,倒当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岱钦转身往回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贺希格道:“对了,明天开始,让呼其图跟着战士们练练,让达汉看着他,其他人不要因为他是王子就手下留情。”
“是。”
贺希格了然一笑,颔首应下,岱钦才满意地回了王帐。
齐绍方才被他们兄弟二人折腾得精疲力竭,此时睡得正沉,岱钦传人送来热水,把他从床上挖出来洗干净了,又抱回床上,他都没有醒过来。
翌日一早,呼其图便颠颠地跑去寻贺希格问昨夜的事,贺希格也正要去找他,见他来,就把岱钦吩咐的事情说了。
得知自己被发配去操练,少年顿时耷拉下张扬的眉眼,带着一脸的不情愿,慢吞吞地朝练兵的草场挪去。
路上却又遇见了个老熟人。
昨日岱钦归来,齐绍被召去王帐过夜,苏赫心里不舒服,睡不着觉,夜里跑出去练剑,天亮了才回到营地。
谁知恰好就撞上了呼其图。
呼其图正憋着怨气没处发,便迎面碰上这个便宜弟弟,立刻找到了迁怒的对象,哼笑一声,伸手就将他拦下。
“哟,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
呼其图扬着下巴睨了苏赫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竟与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子大不相同了,想也知道是受了齐绍的悉心照拂,心里不免对他更为不爽。
再仔细一看,这小杂种身上穿的居然还是齐绍的衣服,改过的尺寸刚好适体,衬托出少年初显挺拔的身量——实在碍眼。
呼其图心中不快,当即就出手想揍这小子一顿,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臂,口中还讽刺道:“你以为跟着我父王的阏氏,就能成为他的儿子?”
苏赫自从跟着齐绍习武,下了十二分的苦功夫,如今早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软弱奴隶。
他本是不想多惹是非,所以没有理会呼其图,此时对方突然朝他攻过来,他才下意识地闪身躲开,还抬手格了呼其图一下,更让呼其图怒火中烧。
“还学会躲了?倒是长进了不少。”呼其图表情不善,反手又去拿他的肩膀。
苏赫不想和他打,却也不想坐以待毙,不得不出手反抗,很快便同呼其图扭打在一起。
呼其图到底年长两岁,体格又比苏赫更高大健壮,苏赫还只一味躲闪,一番交手下来,自然让呼其图占了上风,拳头在苏赫脸上留下几处青紫的淤痕。
“想和我争?真是异想天开,生母是奴隶,便永远是奴隶!”呼其图被打斗激出了蛮性,一时口无遮拦,“夏人都是奴隶!”
苏赫刚才都还没有尽全力,听呼其图这样骂才怒了,使了巧劲挣开钳制,勾手给了对方一拳:“不许这么说!”
骂他不要紧,哪怕骂他娘亲他也忍了,骂齐绍却绝对不可以。齐绍是夏朝的大将军,是大英雄,绝不是什么奴隶。
呼其图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嘴里被牙齿刮破了个小口子,顿时尝了一嘴的血腥味,气得瞪大了双眼,正要反击,忽听身后有人道:“照你这个说法,那你二叔呢?还有我呢?”
齐绍的声音一出,呼其图与苏赫同时停下了攻势,苏赫自是捂着伤处一脸愤然,呼其图也别别扭扭地抹了抹嘴角。
他还差点忘了,二叔的生母也是夏人,还有齐绍……呼其图想也没想,急于解释似的脱口而出道:“二叔不一样!你也不一样!”
“你们不一样……”呼其图说完,却自己都吃了一惊。
二叔自然是和他们不同的,齐绍呢?齐绍为什么也与众不同?
呼其图看向齐绍,对上他充满敌意的眼神,心里竟比刚才更不舒服了。
齐绍只看了他一眼,径直越过他走向苏赫,牵起少年的手腕便要走,呼其图气咻咻地指名道姓道:“苏赫!你别以为有他护着你,父王就会承认你这个儿子,你永远都只是……”
他在后面骂了一长串,齐绍早拉着苏赫走远了,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让他更气得跳脚。
然而操练号角已经吹起,呜咽的声音顺着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