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陆子坤冷笑一声,抬起手摆了摆,侍卫们见状,低头,从腰间拿出一个麻袋,麻袋中有嘶嘶的声音不断发出,让人光是听着,便头皮发麻。陆子坤眯眼,看着江朝华,心中解气。
年少时江朝华曾经放蛇咬过自已,如今自已便用同样的法子对付她,这就叫恶有恶报。
“陆子坤,多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幼稚,还有别的事么,没事的话就让开。”
江朝华依旧笑着,笑的陆子坤的眉头越来越紧,只当江朝华在故作镇定,心中肯定早就慌了。
“江朝华,你到底跪不跪本世子,不跪你就后果自负,你害的婉心进了大牢,你这个恶女,就该被这些东西咬上几口,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陆子坤咬牙,身后的侍卫见状,立马将麻袋打开,五颜六色的花蛇从袋子中动着,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看的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见那些蛇,江朝华不仅还在笑,反而好似还很兴奋似的。
街道的尽头,没什么人,更别提此处有些荒僻,更是人烟稀少。
花蛇扭动着身子,不断逼近江朝华,陆子坤的眼圈一红,眼看着花蛇离江朝华越来越近,他激动的握住了拳头,很想看看一会江朝华惶恐求饶的模样。
可让他失望了,江朝华从始至终就没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甚至在一条花蛇靠近她裙摆的瞬间,她直接弯腰,手掐着花蛇的七寸,将花蛇提了起来。
“你……”
江朝华如此彪悍,陆子坤眼睛一瞪,而下一瞬,江朝华从袖子中丢出几包药粉撒到那些花蛇的身上。
花蛇先是蜷缩了一下身子,然后集体调转了一个方向,吐着蛇信子,整齐的朝着陆子坤的方向扭动着身子。
“嘶嘶”的声音在脚边响起,花蛇像是听从指挥一般,朝着侍卫们攻击,侍卫们大惊,陆子坤更是浑身发麻,眼睁睁的看着江朝华提着花蛇,朝着他靠近。
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九门提督府。
抓到了粉黛,燕景便命侍卫将粉黛关进了提督府的大牢中。
一路上,从城西到提督府,燕景的脸都是黑的,身上的气压也低的令人心生惶恐,尤其是跟着他回来的侍卫们,头垂的死死的,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沈璞玉接到燕景回来的消息,手上拿着刚刚配好的药丸,过去寻燕景,只是到了燕景的卧房,他便怎么也不想靠近燕景了。
“我说青离,这怎么了。”
青离站在卧房门口,沈璞玉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卧房,又默默地迈了回来,对着青离挤挤眼。
不是说江朝华也去了城西的锦绣钱庄了么,粉黛是太平身边的宫女,她们应该都在钱庄,那燕景怎么没将江朝华带回来?
怎么,今日的射箭,不学了?
“你个木头,你倒是说话啊,怎么,难道是燕景在江朝华那里吃瘪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璞玉便满眼八卦。
而江朝华这个名字一出,卧房内直接飞出来一本书,朝着沈璞玉劈了过去。
“我去,不会真给我说准了吧,燕景,你这么生气,是江朝华把你怎么了,还是说你在人家那里吃瘪了,这才回来生闷气。”
沈璞玉险险的躲过,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卧房。
离的近,燕景的脸好似更黑了,眼中的神色也比往日阴沉许多。
“不是,燕景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我瞧着有些陌生啊,你怎么跟个妒妇似的?你看到江朝华时,还有谁跟她在一起么。”
沈璞玉更纳闷了,在脑海中搜了一圈,想起周迟,他马上道:
“难道是周迟?”
除了周迟,还有哪个男人会靠近江朝华啊,哦,不,还有个房成,难道是房成?
“滚!”
周迟跟江朝华的名字放在一起,深深的激怒了燕景。
他猛的闭上了眼睛,想起周迟跟江朝华站在一起的身影,他心中便莫名的烦躁,不仅烦躁,这两日,他还总做梦,梦到江朝华一脸哀怨的对他说,为何要杀她。
江家后院水池的水并不深,淹不死人的,掉进去,江朝华定多病上一场,只要她不作死,就不会将自已跟沈璞玉的对话说出去,自然不会没了性命。
他从未想要江朝华的命,可是为何在梦中,江朝华总质问自已为何要杀她呢。
杀她?自已杀过她么。
第118章奇怪的梦,杀过江朝华么
“燕景你怎么了,难道是毒又发作了?不应该啊,冰蚕已经压制了你的毒啊。”
见燕景神色有些不对,沈璞玉心中一紧,赶忙走到燕景身边,看着他的手捂在自已的胸口,沈璞玉都有些茫然了:
“燕景,虽然你以前毒发时挺吓人的,但是好似从来没影响到心脏吧,怎么你现在……”
怎么现在还捂上胸口了呢,沈璞玉抿唇,但到底是关心燕景的身体,他将手搭在燕景脉搏上。
“你的心跳的好快啊,燕景,你究竟怎么了。”
燕景的脉搏跳的格外的快,快到沈璞玉若是将耳朵贴到他胸口,一定能听到很快的心跳声。
这一下,沈璞玉是真的纳闷了。
难道是燕景的身体又出了其他的问题?
“我头疼。”
心跳加快,想起这两日梦中的场景,燕景的手又捂住了头。
江朝华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脑海中,尤其是那两个梦,让燕景以为江朝华给他的冰蚕中下了其他的毒,不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呢。
“头疼?不应该啊,是不是太累了,燕景,我扶你去床榻上休息一会吧,都说了要你不要那么累,是人总要睡觉的。”
沈璞玉有些心疼,燕景经常忙到废寝忘食,有时候连着几个通宵他都不睡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不想睡。”
燕景有些抗拒,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到江朝华质问的问他为何要杀她。
每每如此,他的心脏处都会有刺痛感传来,就好似他胸口中了一箭似的。
“不行,你必须得休息了,快睡,睡一觉就能好了,你看看你的眼神都在告诉我你想睡觉。”
沈璞玉翻了个白眼,架着燕景,将他放到了床榻上。
燕景很困,但他又不想睡,可是一占到床,他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沈璞玉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低叹一声,刚转过身,袖子却被燕景拉住了。
“沈璞玉,父亲马上便要回京了。”
镇北王一回来,长安城的天又要变了。
“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让青云他们去接应的,带着足够的药。”
沈璞玉说着,将袖子从燕景手上拉了出来,关上房门,不见了。
镇北王手握兵权,权势过人,自然有许多人见不得他好,所以刺杀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虽然不会要命,但刺杀的人太多了,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卧房内安静一片,沈璞玉走后,燕景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已的身体很轻,轻到好似飘到了半空,好似要飘到外面去。
他猛的睁开眼睛,抬起手往自已的头上摸了摸,摸到一手冷汗。
燕景动了动身子,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恍然间,他扭头,一眼便看到床榻边坐着一个人。
“江朝华?”
那人背对着他,只是看衣着跟身影,是江朝华无疑。
燕景的声音有些冷,他不是已经警告过江朝华不要再出现在自已跟前了么。
既然喜欢周迟,为何还总来自已跟前晃。
“江朝华,说话。”
江朝华不说话,只是背对着燕景,气息恍若于无,燕景皱眉,伸手,作势要去拉江朝华。
可江朝华的身影却猛的窜到了卧房中间。
“滴答滴答。”
水渍不断从江朝华的裙摆处落下,在安静的卧房中异常清晰。
燕景一惊,坐了起来,眸子半眯,紧紧的注视着江朝华的背影。
“燕景,为何要杀我,为何,为何你们都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滴答滴答的水渍晕在地面上,晕开一抹痕迹,像是一朵花一般。
江朝华猛的转过身,她的小脸白的吓人,下巴很尖,一双眼睛内满是泪光。
她哀怨的盯着燕景,质问着燕景为何要杀她,为何不放她一条生路。
“本座没想杀你。”
看着这样的江朝华,燕景知道自已又做梦了,他梦魇了,又梦到了江朝华。
只是江朝华看起来格外的憔悴,她一贯都是明艳光鲜的,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燕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江朝华讥讽的笑着,燕景想反驳,可心脏处传来的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杀了我,杀了我!!”
江朝华神色哀怨,她抬起手,缓缓的抚在了自已的心脏处,语气讥讽。
“本座没有。”
胸口疼的好似被人插入了一把匕首,燕景脖颈处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去碰碰江朝华,但下一瞬,胸口的疼痛便让他晕了过去。
“燕景,你醒一醒,你究竟怎么了!!”
“呼。”。
燕景睁开眼睛,手死死的揪着自已胸口的衣裳,沈璞玉的眉头皱的都要打节了,手上还捏着几根银针。
“燕景,你醒了,你是不是梦魇了,你梦到什么了。”
燕景的脸白的有些吓人,沈璞玉跟青离站在卧房中,见他终于醒了,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的,怎么只睡了一会,还梦魇了,不仅梦魇,还喊着江朝华的名字。
“燕景,你最近有些奇怪,还有,你刚刚在喊江朝华的名字,你是梦到江朝华了么。”
难道是江朝华给的冰蚕有问题,燕景食用后,这才会如此不正常的。
“江朝华。”
燕景坐起身,手还揪着胸口的衣裳。
他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是江朝华哀怨的眸子跟哀怨的神色,好似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她,而自已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梦到江朝华说我杀了她。”
燕景说着,沈璞玉手上的银针掉了下来,:
“不可能吧,江家后院的池子水不深,江朝华如此聪慧,应该知道你只是警告她,不是想杀她。”
莫非是江朝华今日质问燕景了?
所以燕景才会梦魇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朝华为何会对燕景的影响这么大。
“沈璞玉,我胸口好痛,痛到似乎中了一箭,江朝华这里也中过箭。”
薄汗从燕景额头上渗出,他幽幽开口,睁着眼睛,视线看向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沈璞玉一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江朝华似乎很排斥学箭术,却又硬逼着自已学。
“找个机会,我要看看江朝华胸口是不是有箭疤。”
燕景眯眼,五指收紧,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江朝华质问的话。
第119章镇北王燕南天
“什,什么意思,找个机会,看看江朝华胸口是否有疤痕?燕景,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沈璞玉嘴角一抽。
好小众的文字,他怎么有些没听懂呢。
燕景手下的消息网遍布长安城,他难道会不知道江朝华根本就没受过伤么,不然太后那里能如此安静?
还有,江朝华是个女子,看看她胸口有没有疤痕,怎么的燕景是要对人家负责不成。
所以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就不懂燕景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字面上的意思。”
燕景站起身,胸口处的刺痛感消失了,但他的手却没放下。
他走到桌案处,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那要加派人手盯着江家么,如今江朝华在忠毅侯府,侯府的侍卫太多了,人手多了,会露馅的。”
沈璞玉将银针收起,缓缓说着。
“不用,青离,江朝华现在去了哪里。”
燕景的动作很快,很快便写好了一页内容,将信纸叠起来放在信封中。
“江大小姐去了浮生若梦,现在应该跟肖长青碰头了。”
青离说着,燕景的脸又黑了,沈璞玉摸了摸鼻尖,总算是确定了燕景到底是怎么了。
“收拾收拾,去浮生若梦。”
燕景站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转身朝着床榻后面而去。
“轰隆隆”的声响传来,青离转动了桌案上的一个笔筒,卧房后面的墙壁开始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暗道。
暗道后面,有凉风传来,燕景钻进密道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同一时间,浮生若梦。
幽字辈的暗卫如今都成了江朝华的人,为了让浮生若梦的主人满意,今日江朝华来了楼中后,先露了几手,将楼内的氛围带动起来,惹的赌徒们纷纷叫好,她便找了个地方跟肖长青聊天。
今日的肖长青不出意外,又赚了很多银子。
再来几次,他就能攒够做生意的本钱了,然后他便要出发去西域。
肖长青也没瞒江朝华,如实说了他要做什么,江朝华没有表现的很意外,肖长青也不觉得奇怪。
“花兄,有一件事我想我需要对你坦白,但是你不能生气。”
浮生若梦一楼,有专门供人休息的地方,将三千两银票交给平安,肖长青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江朝华跟前,仔细的打量着江朝华的神色。
“什么事,肖兄尽管说。”
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江朝华啧了一声。
肖长青见状,立马道:
“其实吧,我出自安定国公府,乃是府上的世子。”
肖长青压低声音,眼睛没离开江朝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