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这丫头到底是谁？见九歌不说话，洛羽裳轻笑了一声，“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就索性带你去天界见他最后一面吧，反正你们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相见的。”
“什么？你要带我去见他？”闻言，九歌的眼眸猛地一凝，停顿一下，她又疑惑问道：“可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洛羽裳挑了挑眉，“月神殿下再过不久就要册封天界太子了，到时候，他更加不可能下界来找你了。”
九歌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她的确很想见扶风，尤其是上次看到他吐血离去，她便一直放心不下他。
见九歌犹豫不决，洛羽裳走到她面前，故意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自会回去告诉月神殿下，告诉他，他爱上的那个凡界女子，是多么的冷漠与无情……”
“你不要再说了！！”九歌直接打断洛羽裳的话，“我跟你去！”
她想过了，就算洛羽裳真的骗她，她也认了，总比一直待在这里，一辈子见不到他要好！
听到九歌的话，洛羽裳的脸色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嘛？非要浪费本公主的时间！！”
正要示意凤九霄将她带走。
忽然——
司钦的身影从天而降，闪现至两人面前。
“九歌姑娘，你别理她，我家殿下没事！”
“司钦大哥，你怎么来了？”九歌微愣了一下。
“我刚到隐月阁，突然想起我家殿下让我带来的血脉之石还没给你，就又赶了回来。”
说着，他直接将九歌护在自己身后，抬眸看向洛羽裳，冷声说道：“羽裳公主，我家殿下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出言诅咒他？？！！”
“司钦仙官，你最好少管闲事，这丫头是天后娘娘要的人，你若敢阻拦，就是违背了天后娘娘的旨意，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洛羽裳冷笑问道。
听言，司钦皱了皱眉，却仍旧挡在九歌面前，寸步不移的说道，“羽裳公主，抱歉，整个天界，我只听我家殿下一人的话，殿下让我下界保护九歌姑娘，我自然就要拼尽全力保护好她！！”
“你！！！”洛羽裳简直要被气炸了，“司钦，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休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洛羽裳抬手变幻出一张金色的符咒，随后甩手将一道光束融进了符咒中。
符咒吸收了洛羽裳的灵力后，顿时燃烧了起来，而随着火焰的燃烧，一个黑雾忽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紧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型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那身影笼罩在黑衣之下，面部被黑布遮盖，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瞳孔。
“主人，您有何吩咐？”那黑影来到洛羽裳面前，躬身问道。
洛羽裳指了指司钦，冷声吩咐道：“去，给我杀了他！”
“等等！！”听到这话，凤九霄立刻上前一步，拉住洛羽裳的胳膊，急声说道：“羽裳公主，司钦仙官可是月神殿下的人，你怎能下令杀他？！”
“一边去！！”洛羽裳斜睨着凤九霄，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意：“凤王，管好你自己的事！抓不到那凡女，后果你承担吗？？”
闻言，凤九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想阻止洛羽裳，但他又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惹怒她，毕竟，她是洛倾月身边的人，如果她真和扶风大婚，那她便是天界未来的天后，这样一个身份，又岂是他一个凤族得罪得起的？
想到这里，凤九霄只得咬牙，将所有的怒意给压抑了下去。
可看到洛羽裳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凤九霄心中又忍不住一阵叹息。
这样的女人，如果真的嫁给扶风，只怕天界众神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就在这时，洛羽裳又冲那黑影催促了一声。
黑影点点头，旋即变幻出一柄剑，朝司钦刺了去。
见状，司钦立刻推开九歌，挥动起长剑，与黑影缠斗在了一起。
“砰——”
“砰——”
两人的身影快速移动着，同时伴随着剑刃相击的声音，不一会儿，元梧殿的地面便碎裂成片。
“司钦大哥，小心！！！”九歌站在原地，焦急的喊了起来。
她想帮忙，却奈何自己修为有限，根本没法插上手。
很快，两人的交手声就将元梧殿内其他人给惊醒了，看到正在与司钦交手的黑影人时，众人纷纷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元梧殿内交手？
“小师妹，出什么事了？”赫连元杰看向九歌叫道。
九歌没有回答，目光继续一瞬不瞬地盯着司钦的身影。
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洛羽裳的眉头当即一蹙，旋即挥手展开一道结界将众人给拦了下来。
“凤王，司钦现在分不开身，你还不快去把那贱丫头给我拿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凤九霄，喝斥道。
凤九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九歌面前，“姑娘，对不住了！”
刚准备动手，九歌忽然冲他喊了一声，“凤王，请等一下！”
“怎么了？”凤九霄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停下脚步，没再继续上前。
九歌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眸，望向眼前这副熟悉的面孔，缓缓说道：“在您对我动手之前，我有句话想先说对您说。”
“嗯？”凤九霄顿了一瞬，显然，对于九歌的话，他显然有些意外，“说吧，什么话？”
九歌轻咬了咬唇，停顿片刻，她才说道：“凤王，我曾在瑶姬神君的幻境里见过您，幻境里，您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是除娘亲以外，第二个对我好的人，起初，我以为那只是瑶姬神君随手幻化出来的世界，但月神殿下告诉我，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听到九歌的话，凤九霄怔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
半晌，他才张口问道：“你……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你见过我？”
九歌低垂着脑袋，没有回答，又或许说，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见对方不说话，凤九霄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凡人姑娘，随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歌抿了抿唇，轻摇头道：“说起来，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不过月神殿下已经答应我，会想办法帮我修复记忆的。”
闻言，凤九霄的眉头一阵紧蹙。
九歌刚才说，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是除她娘亲以外，第二个对她好的人……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是自己的女儿？
不，这不可能！
凤歌和凤千舞都在天界好好的，眼前这个凡人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女儿呢？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
可是，如果真是自己想多了，那扶风的话又从何解释呢？
就算九歌弄错，扶风也不可能弄错的。
想到这里，凤九霄的目光越来越凝重。
不行，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
见凤九霄迟迟不动手，洛羽裳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凤王，你还在磨蹭什么？我让你把她拿下，你怎么还和她聊上了？！！”
凤九霄回过神来，随后深深的看了九歌一眼，“洛羽裳，在没有弄清楚这个姑娘的身份之前，我是不会对她动手的。”
“凤九霄！！！”洛羽裳怒喊了一声，“难道你也想像司钦一样忤逆天后娘娘吗？！”
凤九霄淡漠地扫了眼洛羽裳，“洛羽裳，我自然不敢忤逆天后娘娘的话，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无条件听从你的话！！你应该清楚，在天界，我和你父亲的权位是一样的，你却在这里直呼我的名讳，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洛羽裳被噎得哑口无言。
她愤怒地攥紧拳头，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剧烈翻腾着，她万万没想到，凤九霄竟会在这个时候拒绝她。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黑影人也已被击败了。
司钦挥舞着长剑，直接把那黑影人给劈成了数段。
见此一幕，洛羽裳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知道自己不是凤九霄和司钦的对手，只能狠狠地瞪向两人，“你俩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天后娘娘的！！！”
甩下这一句话后，洛羽裳直接挥手消失在了元梧殿上空。
司钦没有说话，直到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彻底消失，他这才挥手，将洛羽裳此前幻化出来的结界给击碎了。
“小师妹，你怎么样了？！”结界一击碎，赫连元杰和赵飞扬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冲到九歌面前。
九歌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各位师兄，我没事。”
“刚才那个人不是之前来过元梧殿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又来了？”赵飞扬看了眼洛羽裳消失的方向，皱眉问道。
九歌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再次转到一旁的凤九霄身上，良久，她才开口说道：“凤王，刚才的事，谢谢您。”
凤九霄微点了点头，“你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不惯洛羽裳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她仗着天后娘娘喜欢她，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天界神君放在眼里。”
说话间，司钦收起剑，朝两人走了过来，“凤王，您还是尽快回天界去吧，洛羽裳如果把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天后娘娘，只怕您整个凤族都要受到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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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歌儿她到底怎么了？
听到司钦的话，凤九霄的眸光闪烁了几下。
他虽不畏惧洛羽裳，但他必须顾全大局，毕竟，他还是凤族的王，他必须为整个凤族考虑。
“司钦仙官，我会尽快赶回去，不过临走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凤九霄一边说，一边将视线投向九歌，“你能告诉我，这个丫头到底是谁吗？”
司钦深吸一口气，朝凤九霄拱了拱手，道：“这个问题，凤王您还是亲自去问我家殿下吧，九歌姑娘的身份，只有他最清楚。”
凤九霄听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月揽宫求见月神殿下！”
说完，他又多看了九歌一眼，随后化成一道光，消失在了夜空中。
……
天界。
从凡界回来后，凤九霄顾不上去见洛倾月，第一时间便朝月揽宫方向赶了去。
不知为何，自从见过九歌后，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总觉得，那个姑娘和他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可具体是什么关系，他又一时猜不透。
不多时，凤九霄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月揽宫外。
见他刚来就想往里面闯，几位守将连忙直接上前将他给拦了下来，“凤王请留步！”
听到声音，凤九霄立即站稳脚跟，朝几位守将拱了拱手，“各位，我有要紧事想求见月神殿下，能不能替我通传一声！”
几个守将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离凤九霄最近的一位守将上前一步，躬身对他说道：“抱歉，凤王，殿下此刻正在闭关，谁也不见！”
“可是……”凤九霄的眉头微拧，欲言又止。
他虽然很想找扶风确认九歌的身份，但他也知道，扶风此刻正在闭关恢复神力，自己的确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去叨扰。
想了想，凤九霄只能作罢。
见他满脸失落的样子，那守将不忍心，于是又说了一句：“凤王，等殿下闭关出来，末将一定会将您来过的事情告诉殿下的。”
凤九霄犹豫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扶风的声音忽然从月揽宫内传了出来，“带凤王进来吧。”
听到声音，几个守将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点头称是。
很快，两个守将便领着凤九霄走进了月揽宫。
穿过长长的廊道，又绕过几座水榭，凤九霄来到了扶风在月揽宫的修炼地。
修炼地位于月揽宫东南侧一座云阁内，平常里除了扶风和司钦外，任何人都是不许进去的。
在阁外站立片刻后，扶风这才从阁内闪现出来，他穿着一身素色白衣，头发简单地束在身后。
见到他，凤九霄连忙跪地朝他行了一个礼，“老臣拜见月神殿下！”
“凤王起来吧。”扶风轻挥了挥手，“你着急找本君，是有什么事吗？”
凤九霄点点头，并未立刻起身，“老臣刚从凡界回来，有些关于九歌姑娘的事，老臣不确定，所以想向殿下打听打听。”
“嗯？你见过九歌了？”扶风微顿了一下。
“是。”凤九霄又点了点头，随后将此前在凡界发生的所有事全都如数告诉了扶风。
听完他的述说，扶风的眉头当即紧蹙了起来，“母后竟然派你去找九歌？她到底想干什么？”
“老臣也琢磨不透天后娘娘的心思，只是，老臣总觉得九歌那姑娘的身世不简单……”凤九霄缓声说道，“老臣本想找司钦仙官打听，可他告诉老臣，那姑娘的身世，只有殿下您最清楚，所以……老臣这才赶来求见殿下的……”
“你说得没错，九歌的身世，的确不简单。”扶风微微叹了口气，“本君也是上次从她的识海中读了她的记忆，才知道她过去所经历过的一切，正想着怎么告诉你这件事，你就自己找来了……”
“殿下，听您话的意思，那丫头真的跟我凤族有关系？”凤九霄连忙询问道。
扶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九歌不仅跟你凤族有关系，跟凤王你，更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只是……”
凤九霄怔了怔，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九歌的模样，“只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九歌，都太过残忍，本君担心你会一时接受不了。”
听到扶风这番话，凤九霄的呼吸不由得屏住了。
他实在想象不出，九歌与他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扶风用“残忍”两字？
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那丫头真是自己的女儿？
回想起这段时间凤千舞一直不见踪影，凤九霄的心不由得一紧，“殿下，那丫头，该不会是臣的次女凤千舞吧？自从臣的嫡长女大婚后，臣便再也没见过千舞了，莫不是她元神下界历练，转世成了九歌？？”
听到这话，扶风的眼眸里明显划过一丝寒芒，“哼，本君倒真希望她就是凤千舞！！”
看到扶风的表情，凤九霄的表情又顿住了。
他只有两个女儿，如果九歌不是凤千舞，那她只能是……
不！
不会的！
自己的嫡长女明明在凤族好好的，又怎么可能流落凡界呢？
想到这里，凤九霄再也按捺不住，望向扶风，拱手说道：“还请殿下明示！”
扶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道：“你刚才的猜测没错，九歌丫头，正是你的嫡长女，凤族女君，凤歌。”
听到这话，凤九霄当即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扶风，“殿下，这怎么可能！！臣每天都见到歌儿，她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凡女？？”
看着凤九霄惊愕的表情，扶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凤王可曾想过，你每天见到的那个凤歌，真的是你的长女吗？”
被扶风反问，凤九霄的表情僵住了，一颗心更是突然悬了起来。
虽然他无法接受刚才听到的一切，但他知道，扶风的话，不会有假。
可是……
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嫡长女，是什么时候流落凡尘的，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凡女的？
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凤九霄越想越不安，他冲到扶风面前，焦急追问道：“殿下，歌儿……歌儿她……她到底怎么了？？”
因为激动，他的声音几乎变得颤抖起来。
看着凤九霄失态的模样，扶风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半晌，他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歌儿在大婚之夜被人下毒，修为尽失，之后又被人用匕首刺穿心脉而死……那画面，本君看一次，心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