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顾斓一勺勺喂卫安华喝药，喂完又喂了些水。然后端来粥。“吃不下去了。”卫安华摇头不想喝粥。
“再吃两勺。”顾斓盛粥喂到卫安华嘴边。
卫安华张嘴喝了两口，不愿意再喝。
顾斓不勉强，剩下的他自己三两口喝完。
“你，”卫安华张大嘴，不知要怎么说。
顾斓拥住卫安华，“差一点，我又要失去你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卫安华犹豫，伸手拍拍顾斓。
“我不该让你和孩子们来边疆的。”顾斓这话，卫安华没不好说，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你的差事办完了？敌军赶出定远县了吗？情况如何？”
“别急，听我慢慢说。”顾斓竖起枕头让卫安华靠在床头，慢声解释敌人闯进定远县的原因。
白露为了除掉卫安华，给了丫鬟春花随时进出县城的牌子。
却不知春花是是昌国奸细，利用令牌，进出县城，传递消息。让昌国知道南亲王府的世孙来到边疆。
魏晨知道消息后，就起了心思想要抓住顾久安，再以此为要挟换庆朝一座城池。
卫安华她们前脚进定远县，后脚昌国大军就压境，引顾烁出城。魏晨再带人进县里抓顾久安。
魏晨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不知他身边有顾斓安插的人手。
收到消息后，顾斓联系驻边将领，合计，来一个关门打狗，活捉魏晨。
但顾斓没有料到，在魏晨的人到来前，还有另一批人高手来要杀卫安华。
这批人手耗尽了张进等护卫的力气，差点让魏晨得逞。
“驿站要杀我的人是白露的人，还是另有其人？”卫安华疑惑，咋那么多人想杀她。
“驿站和前一批是相同人手。我的人查过，他们是江湖中人，收钱办事。付钱给他们的人是寿安县主。”顾斓把查到的信息都告知卫安华。
寿安县主去兰州找李展艮是假，找人杀她才是真。卫安华心里对寿安县主的忌惮又增加一层。
“寿安县主以后都不会再出手了。”顾斓握住卫安华的手，“之前是我手软了。”
卫安华听这话愣了下，反应过来，很吃惊，“鹊桥街那，是你做的！”
“我只是帮了点小忙。”顾斓没想到寿安公主那么大胆。
“谢谢。”卫安华反握住顾斓的手道谢。
“我不完全是为你。猎场刺杀有寿安公主的手笔。”
猎场刺杀的结论，顾壑他们小孩子都不信，更何况是经历生死的顾斓。
有人要杀自己，顾斓绝不会让幕后真凶逍遥法外，更不能让他她再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顾斓表面接受结果，暗里一直派人在查。发现寿安公主贴身伺候的宫女，在围猎前一天给张松送了一瓶宫廷秘药——软香散。
遇刺当天，顾斓闻到了软香散。
顾斓没有查到寿安公主是因何要杀自己，但有一点肯定，是她要自己死。顾斓自然要反击，寿安公主府晨的面首就是最好的利用对象。
“李展艮没有出手？”卫安华不觉得李展艮是无辜的。
“李展艮也有参与。”顾斓肯定了卫安华和的猜测。
“你就只让他外派地方？”卫安华一想到，李展艮的咄咄逼人，就觉得顾斓对付李展艮的手段太轻了。
“李展艮很有才。”顾斓说明缘由。
李展艮虽然性格上有缺陷，但他在政事上的才能是很不错。
顾斓对李展艮一直是欣赏，不忍朝廷失去这么一人才。知道他参与刺杀，也只当他被寿安公主蛊惑一时走岔路。
“寿安县主在兰州的事，以李展艮的聪明才智，我不信他不知道。”卫安华觉得李展艮再有才干，他的秉性不好，也不能留。
顾斓没有否定卫安华的话，他给了李展艮一次机会，绝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定远县敌军入城所有情况，我会如实上报圣上。”
顾斓最后说了顾烁的事。
知道一切经过后，顾烁为保白露，承担下一切罪责，关在大牢里。
“以顾烁能力，原本来年是能接替北川州的知州之位，幸好他没有担任。不然我南亲王府要整个为她陪葬。”顾斓说到顾烁很不屑。
在顾烁为了妾，完全不顾他们母子三人。
卫安华对顾烁那一点感情，已经完全消失。闻言没有说话。
第70章
和离
用过午饭，四个孩子来找卫安华，远远看到顾斓和卫安华在说话。
想到顾斓对他们的好，顾颀忍不住嘀咕，“若是大伯是我爹爹就好了。”
顾壑踢了她一下，说的什么话。
“其实我也希望，五婶娘能做我娘亲。”林兰馨疼顾久安，但更看重权利。对顾久安就是每日看一眼，很少陪伴。
顾久安对娘亲的很多印象都变成卫安华。
卫安华不会因为他是世孙就一味宠着他，她待他和龙凤胎一样。
错了会罚，会引导他思考什么是对。
会教导待人接物的知识，与告诉他身为世孙，他需要去承担的。
顾久安想，若是卫安华当他后娘，他一定不会难过。
只可惜，卫安华是他婶娘，身份有别，他的期盼只能落空。
在卫安华养伤期间，朝廷派的人，快马加鞭赶到。
顾烁被关，定远县一切大小事物是顾斓在处理。
交接给新来的县令，处理好。
顾斓带着南王府的亲眷们随车队回京。
此时，时间已是来年二月，万物复苏。
车队出发，透过车窗，来往百姓，她们脸上已无悲伤。
但百姓身后墙壁上的斑驳痕迹，证明着这里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
一路较平顺的回到京城。
进京前一晚，顾斓深夜来到卫安华房间。
“你考虑的怎么样？”
定远县回程前一晚，顾斓问卫安华一个问题。
顾烁一力承当所有罪责，轻则免职贬为庶民，重则判刑流放。
卫安华作为顾烁的夫人势必会受牵连。
一路上，卫安华都在思考顾斓的话。是陪着顾烁吃苦，还是放手。
看向孩子们的房间，卫安华吐出早已下的决定。
“我要和离。”
得到想要的答案，顾斓眉眼含笑，“好，你在王府安心守着三个孩子。和离的事，我会办好。”
卫安华嗯了一声，主动靠近顾斓，“我们娘仨的命就交给你了。”
次日，车队进城，分成两队。
顾烁等人被大理寺派来的人押往天牢，卫安华一行马车朝南亲王府驶去。
回到南亲王府，卫安华带着孩子们先去乐山院拜见南王妃。
接到消息就一直担心的南王妃，握着顾久安的手，心里不住念叨，“瘦了瘦了……”
“祖母，安儿在长个子。”顾久安是比去年离开时，要长高不少。
“红露拿了的名帖去请太医来，给她们都把把脉。”
南王妃不管长不长个子，她要听太医讲的。
很快安太医到来，给顾久安四个把脉确认身体都不错，没有问题。
最后给卫安华把脉，面露沉思。
“安太医，安华身体怎么样？”
“回王妃，五夫人先后两次受重伤未能及时休养，又加上思虑过重。身体亏空严重，需静养好好调理，否则会有损寿命。”安太医说的很严重。
南王妃开口，“辛苦安太医开药。”
“在下职责。”安太医下去开药。
卫安华也被南王妃交代回惜时院静养，王府众人不得轻易打扰。
这正如卫安华所愿，她并不想多与人说顾烁的事。
在卫安华静养期间，顾烁的事很快有了处理结果，剥夺功名，贬为平民。十年内不准再考科举。
顾烁独自一人回到南亲王府，跪在南亲王和南王妃面前，提出与卫安华和离。
他要娶白露，给她名分。
为表决心，顾烁愿意承受南亲王提出的100杖刑。
南王妃安抚住愤怒不已的南亲王，“和离之事不是你一人说的算。”
南王妃叫来卫安华，没有隐瞒，将顾烁想要和离之事说了。
“即是夫君所愿，儿媳愿成全。”卫安华没有多说。
“你还小别意气用事。”南王妃不希望卫安华和顾烁走到和离这一步。派人通知卫家，希望他们能劝和。
卫家收到消息，难得卫培风和陆如妍一起来到南亲王府。
卫培风只问卫安华一个问题，“确定要和离？”
卫安华：“确定。”
“好，我同意和离。”出乎卫安华意料，卫培风没有劝和。
“老爷，您怎么能同意呢？”陆如妍不想有一个和离的女儿。
“他顾烁对国不忠，对父母不孝，对子不仁，对妻不义。这样的人不值得当我卫培风的女婿。”卫培风这话说的很重。
“这也有原因的。他也是想保自己的爱人。”情爱大过天的陆如妍，很能理解顾烁的选择。
卫培风看了眼陆如妍，没有多说，转身去找南亲王。
“爹，孩子们我要带走。”卫安华在卫培风踏出门前，叫住他，说出自己的要求。
“好。”卫培风同意。
“你傻不傻，带着孩子，你还怎么再嫁？”陆如妍对卫安华选择很不赞同。
“娘，我离开前说的三个条件，你完成到哪了？”卫安华的话让陆如妍想要说教的心思瞬间没了。
“行行行，要孩子，我这就去说。”陆如妍说完也大步离开。
娘家人支持和离，卫安华与顾烁很快办理好和离。
顾烁拿到和离书，一刻未做停留，带着白露母子离开京城。他知道自己多待一天，白露母子的危险就多一分。
走前，顾烁来见卫安华。
卫安华为顾烁准备了不少远行的吃喝物品，“保重。”
“卫安华，今生是我负你。来生，你可愿，”
“不愿。”卫安华打断顾烁的话。
顾烁咽下后面的话，失落离开。
看着顾烁走远，卫安华转身，看到躲在一旁红着眼睛的龙凤胎。
“娘娘~”龙凤胎扑上来抱住卫安华，哭泣。
卫安华与顾烁和离，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龙凤胎。
签下和离书，卫安华就不是南亲王府的媳妇，吩咐妙仪收拾物品离开。
“母亲说了，你可以带着孩子一直住在惜时院的。”马芳不希望卫安华搬走。
卫安华不想和马芳多说此事，问起她和庄柔公主的生意怎么样？
说到自己的生意，马芳两眼放光的说着商队现在已经把江南及更南方向的路线跑通。马芳着手往北边方向去。
只是第一站去哪儿，马芳还没有想好。
卫安华心中一动，“兰州挺不错，盛产的果梨肉质细嫩、皮薄多汁、香脆纯美，还能长时间贮藏。”
第71章
最后一天
七月初一是卫安华在南亲王府的最后一天，明日她就要离开王府，回到卫家。
南亲王府的花园是卫安华最喜欢的地方。
心情不好来赏赏花、看看景，整个人都舒坦了。
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卫安华满眼的不舍，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来了。
卫安华越看越舍不得，没有注意身后的丫鬟不知何时远离。
走过假山，突然被人抓住，身子不稳跌落某个怀抱。
卫安华挣扎，想要逃离。
“别动，是我。”
声音的主人不说还好，一说卫安华挣扎的更厉害了。
“放开我。”
对方不但不松手，还将卫安华搂抱进假山。
“顾斓你也欺负我。”卫安华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别哭，我错了。别哭。”顾斓停下，但未松开卫安华。
“你混账。”卫安华握紧拳头用力打顾斓，但她的力度对顾斓来说就跟挠痒痒。
顾斓没有躲，任由卫安华发泄。
打累了，卫安华趴在顾斓怀里哭。
哭着哭着，卫安华感觉不对。
青天白日的，这人怎么能？
卫安华后退，想要跑。
顾斓哪能允许，越发搂紧卫安华。
“外面有人。”卫安华不想在离开王府最后一日，生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