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我先问五婶婶的。”顾琛嘀咕。“五婶婶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也不知道要怎么破局啊？”卫安华撅嘴回答。
“五婶婶是大人还学我。”顾琛笑了。
卫安华也跟着一起笑，“要不咱俩讨论下，怎么解决？”
“好，我们讨论。”顾琛第一次遇到，没有以长辈身份对他说教，而是站在他身边为他考虑。
“先说说，你问了什么问题？”卫安华扯过两个小凳子，一个自己坐，另一个给顾琛。
顾琛说了自己问的问题。
顾琛每日被娘亲逼着早起读书，他就觉得好辛苦，就问先生为什么要读书？
先生说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顾琛觉得黄金屋、颜如玉这些，他都有啊。没必要再从书中获取。他觉得先生说不对，要再问。
先生回答不了他，就大怒责怪顾琛顽劣，还将此事告知了李云兰。
顾琛先被先生责骂，又被娘亲责罚，心中太委屈，躲在花园里哭泣。
卫安华听完问顾琛，“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第9章
新年
顾琛觉得自己没错。从他出生开始，周围人就不停告诉他。他是南亲王的孙子，不走科举，以后也有官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说的对。”卫安华赞同点头。
“那先生为什么生气呢？”顾琛不解。
卫安华想了想道，“你的话应该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顾琛很想知道。
“出身的重要性。”卫安华的话，顾琛还是不解。
顾琛要再问李云兰带着人到来，不给卫安华和顾琛说话的机会，拉他离开。走前还给卫安华一个白眼。
“二夫人什么态度？”妙音很为自家主子不平。
“二嫂太过关心琛儿了。”卫安华没有在意。
回到惜时院，妙琼已清扫干净惜时院。
坐在干净的书房内，卫安华继续看医书，查找菊花茶的制作法。抄写下来，有时机再给顾琛看。
夜晚，顾烁难得在单日到惜时院。
妙仪几个高兴，“奴婢去大厨房让再添几个菜。”
“下去。”顾烁语气冷漠。
妙仪几人看向卫安华，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卫安华眼神示意她们下去。
果然顾烁来就没有好事。
“我没有对琛儿做任何不好的事。”卫安华被人无故指责，语气不好的怼回去。
“我没有说你做错事。琛儿自有他父母教导。”顾烁不想卫安华牵扯到其他房的事情。
“今日单日，夫君还是回知实斋休息。”卫安华与顾烁话不投机半句多。
顾烁看着甩脸子的卫安华，吐出四个字，“冥顽不灵。”一甩袖子离开。
四个妙有些不安的走进来。
“夫人，您要不服个软。”妙仪担心。
“夫人没错。是爷不对，无怨无故的指责夫人。”妙音对顾烁不满意。
“饭菜多，我一人吃不完。你们俩坐下一起吃。”卫安华半点不在意，招呼妙仪、妙音坐下用餐。
有丫环陪着一起用餐，卫安华多吃了半碗饭，把自己撑到。不得不在院内，散步消食。
此后几天，顾烁也没有来惜时院，直到要去卫家送年礼，他才出现与卫安华一起前往。
马车上，顾烁和卫安华，一人坐在一边。
卫安华靠着车框，默背医书上的知识，至于顾烁打量的目光完全没有理会。
顾烁哼了下嗓子，开口，“那日，我说话重了点。”
“什么？”卫安华没有听清。
“没什么。”顾烁不再说话。
“有什么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卫安华皱眉。
“你跟之前不一样。”初见的卫安华是羞涩是温柔，但现在卫安华对他表现的是漠视，是不屑一顾。
“你想多了，我性格一直都是这样，不讨喜，说话惹人厌。”卫安华回想着陆如妍对她的评价。
顾烁被卫安华的话给震惊到了，“谁这么说你的？”
“我娘。”
顾烁还想说什么，马车已到达卫府。
两人直接来到卫府西跨院，卫培风不在，卫承柏、卫承松在。
卫承柏与顾烁去书房谈话。
卫安华与卫承松聊天。
“二姐，爹娘同意了。过完年，我就去江南。”卫承松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兴奋与向往。
“这段时间就别往外跑，在家多陪陪爹娘。”卫安华交代。
卫承松点头，他会的。决定要去江南，卫承松就不去书院读书，他也不想跟书院那些人有交际。
卫承松答应，卫安华心里还是不放心。走前又和卫承柏说了一句。
“别担心，有我在。”卫承柏安抚卫安华。
卫安华压下心头的万般情绪，回南亲王府。
顾烁跟着卫安华到惜时院，晚上留宿在此。
卫安华摸着肚子，希望自己能尽快的怀孕。她现在对顾烁是没半点好感。
作为亲王，南亲王与王妃及郡王要进宫过年。王府内，两位侧妃和李云兰一起主持守夜。
卫安华见到了两位侧妃。
王侧妃是体态轻盈，钱侧妃则是丰腴型，两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温婉。
卫安华无聊猜测，南亲王喜好的类型是不是温婉型的？顾烁的生母也是这样的？
午夜，南亲王三位从宫里回来，一起吃了守夜饭，回各自屋休息。
天微亮，鞭炮声吵醒熟睡的卫安华。
卫安华穿戴好来到乐山院，给公婆拜新年。作为长辈，卫安华也准备了红包给顾琛、顾琳琅。
回惜时院的路上，顾琛拦住卫安华，“五婶婶。”
两人来到临水廊的靠栏坐下。
顾琛开口道谢，“五婶婶，谢谢你。”
“谢我什么？”卫安华不解。
那日和卫安华交谈后，顾琛回去想了许久没有想明白。回到课堂，他将卫安华说的那句“出身的重要性”说给先生听。
这次先生没有发怒，而是认真和顾琛说了自己的事。
顾琛的夫子姓周。周夫子出身农家，祖辈都是土里刨食的，深知农人的辛苦，父母砸锅卖铁送他读书。
周夫子知道读书的不易，十分用功，一路考取秀才、举人、进士，入了官场。
周夫子性格刚直，不懂转弯，得罪人而不自知。若不是他的座师保护，周夫子就不是罢官免职这么简单。
不做官，周夫子以教书为生。他教导严厉，得不少人看中，请他来教导自家孩子。
在周夫子心里读书能够改变命运。
顾琛的话却让周夫子当头一棒，回想自己昔日种种，乱了心，口出恶言。
事后仔细回想，顾琛出身王府是嫡子嫡孙，他不需要努力就能获得周夫子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顾琛的话没有错。
但，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仗着出身好，不努力。取得了官职也不会被人称颂，说最多的就是，他是仗着祖荫的纨绔子弟。
听完顾琛说的，卫安华点头。
“出身好的人充分利用手里一切可利用的并付出心血，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比如郡王，众人提到他，先想到的是温文尔雅，是运筹帷幄，是品性高洁。”
顾琛忙点头赞同，“我也要成为大伯那样谦谦君子。”
“我相信琛儿一定可以的。”卫安华笑着揉揉顾琛的头。
“五婶婶，我去娘那了。”顾琛注意到李云兰的眼神，起身离开。
卫安华起身准备离开。扭头注意到廊斜对面的水池边坐着的义安郡王。
这距离对方一定听到她们的谈话。
“你说的很好。”顾斓的话肯定了卫安华的猜测。
卫安华尴尬行礼，“郡王谬赞，我还有事，先告辞。”
说完不待顾斓回复，快速离开。心里打定主意，这临水廊，短期她是不会再来了。
第10章
清醒
年初二，出嫁的闺女要回娘家。
卫安华在顾烁的陪同下，回到卫府。
卫明华和林辉贤已到达。见到卫安华，卫明华冷哼一声。
卫安华不理会她，向陆如妍行礼。
陆如妍伸手扶起卫安华，“快坐下说话。”
“好。”卫安华坐在陆如妍边上的位置。
卫明华又哼了一声，“我这么大活人你没看到啊。嫁进南亲王府高贵了，看不起亲姐姐了？”
“明华慎言。”陆如妍皱眉，那事之后，卫明华的性子越来越左了。
见陆如妍为卫安华说话，卫明华更是生气，“行，你们看不上我。我走。”说完卫明华起身大步往外走。
“姐姐是真要走，还是想去偶遇唐五公子。”卫安华声音不紧不慢，但却让屋内众人一惊。
“快，拦住她。”陆如妍急忙出声。
守着门的婆子丫环上前拦住加快脚步的卫明华。
卫明华抬脚踹倒最先到身前的丫环，“谁敢碰我。”
“给我抓住她。”陆如妍这会也恼了，卫明华就不能安份老实的当林家媳妇吗？
卫明华很快被几个丫环婆子抓住，挣扎不开，只能动嘴，“放开我……娘，让她们放开我……我没有要去找五公子。我只是想回安平侯府……娘~”
卫明华从开始的趾高气扬到后面的苦苦哀求。
看出陆如妍神色松动，卫安华不想多待，“娘，我去看看嫂子。”
陆如妍正想着怎么劝说卫明华呢，闻言摆手，“你去吧。”
卫安华起身去林婉房里找小侄子玩。
过完年，新增一岁的小胖墩，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男女有别，不让卫安华抱。可他越不让，越让卫安华稀罕的不得了。
小胖墩冲着卫安华哼哼几声，让奶娘抱自己去外面玩，不想理二姑姑。
“都嫁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林婉打趣。
“嫁人了，我也是你的妹妹。”卫安华坐回椅子。
这话倒也没错。
“二姑爷看着人不错，你抓点紧，早点怀个孩子。”林婉真心为卫安华考虑。
“嫂子，我才成亲，不着急。”卫安华也想早点怀孕。
林婉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和卫安华说怀孕的小妙招。这些可都是她母亲传授给她的独家秘密。就是这些小妙招让她嫁进卫家不到三月就怀孕。
卫安华认真记下，“嫂子，我要是怀孕给你记头功。”
回到南亲王府，顾烁被守在惜时院门口的白露给拦住。
“我先回去。”卫安华也不恼离开。
回到惜时院，换下出门衣裳，来到榻前坐下，接过妙仪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一向稳重的妙仪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太好性子了。”
这都被白露欺负到头上了。
“不把我放心上的男人，没必要吃醋。”卫安华在爬&床前想的是嫁给唐文川当活寡妇，也好过被打死。
爬&床后，她害怕被发现，夜夜睡不好就怕被发现，被吊死。
死过一次，卫安华怕死。
顾烁求娶，卫安华高兴，心中想着要好好与他过日子，要夫妻和睦。就是他纳妾自己都同意，绝不像陆如妍那样闹。
但新婚夜，顾烁将卫安华所有的想象全部打碎。
顾烁求娶卫安华只为心上人。
卫安华清醒，理智地算清利弊。示弱威胁全部用上，只为自己后半生能过的好一点。
顾烁与白露间的浓情蜜意她不在乎。她只想尽快怀孕，最好是男孩。
“让你买的册子买了吗？”
妙仪转身出去拿来一个小包袱，“都在这里，奴婢去外面守着不让人进来。”妙仪说着走到房门口守着。
卫安华打开包袱，拿出画册，一张张清晰的人体像，卫安华看的很平静。
顾烁初六到惜时院。
卫安华换上准备的衣服。原本只打算说说话的顾烁，在卫安华的热情下，要了一次又一次。
……
天亮，卫安华睁开眼，床铺另一边又是凉的。
卫安华撑着身体起床。妙仪心疼的为卫安华打抹药膏。
卫安华看着脸红又心疼的妙仪，“妙仪，过完年你18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