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时序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她只是把老师讲过的，又复刻一遍给赵大宝。赵大宝从未认真学过，他已经错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认字和不认字，对他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时序每周二和周五来他屋里教他。
时序是一束永远明亮的光，温暖却不刺眼，她鲜活，明净，永远盛满了生命力。
她清甜的嗓音像清晨的露珠滴落在叶片上的轻响，带着清澈和灵动，一行一止，恰如春风拂过草地，柔软又充满生机。
每一个清晨，赵大宝都静静地依靠在窗前，目送着时序背着书包离开，看着她两条俏皮的马尾辫，外公做的蝴蝶在翩翩飞舞。
清晨的阳光鲜亮而柔美，打在她脸上，身上，给她镀了一层金光，像天上的仙女，从霞光里走来，她笑容里仿佛藏着整个春天的秘密。
赵大宝就这么痴痴呆呆地看着，直到时序的身影完全被遮挡，他才推着轮椅去吃早餐。
傍晚，他同样依靠在窗前等时序放学回家，看她带着一身夕阳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赵大宝的心情就特别好。
在时序推门进来之前，他又赶紧推着轮椅躲进房间里。
他就像一个偷窥者，一个盘旋在上空俯瞰猎物的鹰，目光始终在时序身上打转。
一学期结束，赵大宝学会了100多个字，康文秀很高兴，对时序千恩万谢般，直夸她能干，“小序真是个厉害的小老师呢”。
时序尴尬地笑笑，没有回应。
覃佐郁原本有些担心，最初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到门口晃晃，这么久了都相安无事，他也放心了。
现在，覃佐郁和康文娟都走了，赵大宝搬进了时序的家里，整栋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赵大宝有更多的时间和时序相处。
他象个总想引起大人关注的孩子般，时不时做些出格的事情，以引来时序的目光。
他会故意摔倒，“哎呀”干叫一声，然后趴在地上，等着时序来扶他起身。
他会把拐杖扔到一边，然后叫时序帮他去捡回来。
他会故意把水洒在身上，然后让时序帮他找衣服来换。
他就是想让时序随时都围在他身边，时时刻刻地和他在一起。
时序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害怕他的目光，也害怕他没完没了的找事，她也不想跟一个残疾人计较，就只能满足他那些折腾人的要求。
现在，覃向前一心扑在他的生意上，家里家外都是康文秀在主持，她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
再没人碍眼，再没人阻拦，在覃向前偶尔回家的晚上，康文秀终于如愿地又和他滚到了一起。
“向前，我想你，特别特别想”康文秀给覃向前的茶水里下了药，在普通药店和那种性用品店就可以随意买到的“伟哥”。
覃向前本身对她就有意，之前是愧对老父亲，在康文秀一通劝解下，在药力的作用下，所有的愧疚都抵不过欲望的需求。
“文秀，文秀，我也想你，很想很想，可是一想到我爸因我俩的事而死，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覃向前在理智尚存时喃喃地说道。
“不怪你，跟你没关系，你爸本身心脏就不好，他又不是刚知道咱俩的事儿，是他突然发病了，没有咱俩的事儿，他也会发病的，生老病死，很正常”。
两人如饥似渴地交流着，一夜折腾，直至天明。
第85章
让时序做饭
自从康文秀住进覃家后，第一次没早起做早餐，时序背上书包来吃早饭时，厨房里冷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
康文秀惺忪着睡眼，“小序啊，大姨今儿不舒服，你自己做早餐吧，给你大宝哥也做一份哈”。
“好”，时序应一声，只得去做早餐，从冰箱里取了鸡蛋，给自己煎一个，又给赵大宝煎一个，然后给赵大宝送过去，这么一耽搁，半小时过去了，她匆匆吃了鸡蛋，抓着牛奶往学校跑去。
晚上放学回到家，家里仍然是冷锅冷灶的，康文秀还在她的服装店里没有回来，在桌上给时序留了个纸条，让她放学回来后自己做饭吃，并且还要给赵大宝也做一份。
没办法，时序只得自己动手，她会做的就是煎鸡蛋，煮面条，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需求量很大，而赵大宝，虽然已经胖成了个球一样，可20多岁年纪，是男人一生中最能吃的时候，时序给他煮的那一小碗面条，显然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赵大宝半夜时喊饿了，可那房子里只住着他和时序两人，时序被他吵醒，不得已穿上衣服起床往覃家来。
刚抬手要敲门，听到屋里的说话声，“向前，向前，哥，哥，你说是我好还是妹妹好”。
时序一时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手停在半空没能敲下去，生怕惹人厌烦，可是就这样折返回去，她就得一晚上忍受赵大宝的呻吟，实在是讨厌啊。
“向前哥，说你爱我，说你最爱我”。
屋里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时序听不清说了啥，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在屋里安静了之后，还是敲响了房门。
时家厨房从洛静仪去世后就没再用过，连燃气都断了，赵大宝要吃东西，只得到这边来取。
“谁啊，这大半夜的”，这回时序听清了，是康文秀的声音，于是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大姨，是我，时序”。
康文秀磨磨蹭蹭地打开房门，衣服并未完全穿好，胸口红一片白一片地露着肌肤，时序也不敢抬头看她，低着头道，“大宝哥说他饿了，我来帮他找点东西吃”。
“大宝饿了呀，你晚上没做饭给他吃吗？”康文秀一听是儿子饿了，赶紧往厨房去，厨房里什么也没有，她已经有好几天没买菜回家了，连面条也快吃光了。
“哎哟，你是怎么照顾大宝的，什么也没给他吃，饿着他怎么行”康文秀在厨房里什么也没找着，鸡蛋都没有了，她只得给大宝煮了碗面条让时序给他端过去。
“大宝哥说他不爱吃面条，他要吃肉”，时序没有伸手去接，她和赵大宝已经吃了好几天面条了。
“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肉给他吃去”，康文秀自己端着面碗到了赵大宝屋里。
“大宝，先将就吃吧，娘明天就给你买肉去”。
赵大宝手一挥，面碗“啪”地一声摔地上，连着汤汁溅了康文秀一身，时序巧妙地后退了好几步，脚背上也还是粘了几根面条。
“我要吃肉，天天给我吃面条，是不是嫌弃我残废，想饿死我”赵大宝对着他妈喊叫起来。
“可这大晚上的，上哪儿买肉去呀”，康文秀越来越害怕和这个儿子相处，一不小心儿子就说死啊死的话。
“我不管，我要吃肉”赵大宝开始撒泼，“你只顾着和小姨父鬼混，不管我的死活，等小姨回来，看我不告诉她”。
康文秀吓得赶紧去捂他的嘴，可是赵大宝那一身的肥肉，仅重量就不是康文秀可以抗衡的。
“滚开，给我找肉来，我要吃肉”，赵大宝将她的胳膊甩开，嚷着要肉吃，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康文秀只得穿衣出门，在木多镇街上转了一圈，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所有的店面几乎都关门了，康文秀无奈地叹口气，突然想到周家是开饭馆的，说不定还在营业。
她快步向周家的饭馆跑去，果然，周家的饭馆里还亮着灯，两个伙计正在将椅子往桌子上放，准备打扫卫生了。
“哎，周大哥，周大哥，先别关门，给我炒一份回锅肉吧”，正准备离开的周信堂见到康文秀，撇了撇嘴，心里默道，“这风流娘们，这大半夜的找肉吃，真是稀罕”。
“他大姨，我们这炉灶都熄火了，今天菜全都卖完了，这会儿上哪儿去给你弄一份回锅肉去”，周信堂说的也是实话，所有人都下班了，这个点来要一份菜，谁也没心情给她做。
“周哥，就要一份，要一份就行”康文秀说什么也不让周信堂走，非要人家给她炒一份回锅肉不可。
周信堂被气得没办法，“行，为你一份回锅肉，我要重新开场子，不仅要给厨师加班费，还有这两伙计的加班费，可都得算到这份肉里”。
他只是想把她吓走，大家省事儿，哪知康文秀铁了心要，“行，都算在我的这份肉里，我儿子吵着要吃，我这当娘的能怎么办”。
周信堂被缠的没办法，只好重开炉灶，切肉配菜为她炒了一份回锅肉，“一份回锅肉，正常卖28元，厨师加班费20元，两伙计加班费每人10元，米饭算你2元，你给70元吧”。
康文秀二话没说，掏了钱，端着一份回锅肉匆匆往家赶，此刻儿子在家嗷嗷叫着要吃肉，她哪里还有心思计较其他。
家里赵大宝还在发脾气，时序在一边哄着，“大宝哥，大姨出去给你买肉了，很快回来的”。
赵大宝饿得心慌，生平除了吃饭就没有大事，如今几天没让他吃好，他岂能干休。
“大宝，大宝，肉来了，肉来了”。
一份重油重盐的回锅肉拌上米饭，赵大宝吃得心满意足，吃饱了，安静地睡了。
康文秀回到屋里，覃向前已经睡熟了，她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份回锅肉，二两肉不到，猪肉5元多一斤，这周信堂硬是收了她70元，也太狠了。
第86章
PUA时序
第二日一早，时序知道家里是没有早餐吃的，可她身上没钱，只得硬着头皮等在覃向前门口。
覃向前昨夜委实累了，今天起得略迟，一推开门就看到时序，吓了一跳，“小序，都什么时候了，你咋还不去上学”。
“覃叔，我没钱吃早餐”，时序十分地难过和尴尬，第一次开口问人要钱，竟然是这么的难以张口。
可是一想到，覃叔收了她的租金的，那是她的伙食费，她又略微理直气壮了些。
“啊，怎么没钱吃早饭了”，覃向前从兜里摸出一张50元钱，塞进时序手里，“是叔的错，这个给你，赶紧上学去，不然该迟到了”。
时序拿了钱转身要走，此时康文秀从屋里出来，“时序啊，放学回来记得买点肉，大宝要吃肉的”。
时序没吭声，赶紧往学校去了。
她果然还是迟到了，周汉民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牛奶和鸡蛋饼，趁她不注意，一把夺过来就要往嘴里塞，时序可不惯着他，一掌将他推倒，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鸡蛋饼，三两下塞进嘴里吃了。
不吃就意味着要饿肚子，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小孩子也不忌讳脏不脏的，反正他也还没塞进嘴去。
下午放学，时序不再急着回家，留在教室把作业写完，又在街上吃饱了饭才回家，她不想给他们做饭，更不想去菜市场买肉。
“时序，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康文秀大嗓门地叫着，看她两手空空的，又喊道，“不是大姨说你，你一个姑娘家，要按时回家，别让人觉得你有娘生无娘教的”
时序低着头，一声不吭，一招敌万招，任你无能叫嚣。
“时序啊，大姨这是为你好，你生来就没有爹，你妈又死得早，大姨不教你谁教你呢”康文秀见时序不吭声，心里有些不痛快，她忍了，自我安慰着，孩子还小，慢慢教，会学好的。
“你大姨我啊，还不到你这年纪就开始洗衣做饭了，我们那时候哪像现在这么好啊，那时用水要去井里打，做饭还得烧柴火，现在多方便呀”。
康文秀也不管时序听不听，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把时序教好，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完。
“将来你是要嫁人的，你一个孤女，哪有人家愿意娶呢，所以你得学会洗衣做饭照顾男人，伺候公婆，做个好媳妇”。
时序不理她，康文秀自顾自地说教着。
“你这孩子，大姨去买点菜，你赶紧去收拾一下厨房”她说着往门外走，不一会儿买了菜回来。
“时序，赶紧做饭吧，大宝早就饿了”康文秀满以为时序应该懂得她的意思了，指挥着时序做饭。
“大姨，我不会”，时序无法躲避，只得委屈巴巴地说。
“没事，不会大姨教你，这女人啊，生来就是伺候人的，你现在从做饭开始学”
时序被逼着在厨房洗菜切菜炒菜，冷水滴进油锅里，油炸裂开，油星子四处飞溅，差点没伤到眼睛。
“没事，没事，下回注意点就行”康文秀好言安慰她。
直到晚上九点，在康文秀的亲自指导下，一顿饭才勉勉强强做出来，不算太差，当然也不好，只能说“能吃”。
隔天，卫生间里堆了一大堆衣服，全是赵大宝的，甚至包括内裤。
“时序啊，这些都是大宝的，你赶紧给他洗了，不然都没换的”，康文秀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指挥时序干活。
“大姨，我要写作业”，时序站着没动。
“作业等会儿写，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学会做家务，伺候男人才是正经的”。
时序不想跟她争辩，从此，她每天除了洗自己的衣服，还要洗赵大宝的，她不情愿，想反抗，但是她反抗不了。
“大姨，水太冷了，我想用热水洗”，冬天的水象长了针一样直往皮肉里扎，冷得人手指都伸不直，家里明明有洗衣机，可康文秀不让用，她说洗衣机哪有手洗得干净，而且洗衣机太浪费水了。
“时序啊，有句老话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么点苦算什么呢，你看你现在吃得好，穿得好，不像别的孤儿，爸妈一死就被送去了孤儿院，你要懂得感恩”。
是啊，外婆想方设法让覃叔和康姨收养她，就是不愿意将她送进孤儿院，她心里确实是感激康姨的。
可是此康姨非彼康姨啊！
“时序啊，我妹子那么忙，哪有时间管你呢，你的一切都得是我来照顾，我才是你的恩人呢”
时序想想，确实，康姨每天忙着医院的工作，以前每三天就要值夜班一次，现在又去北京学习两年，跟她一起生活的确实是赵大宝和大姨。
赵大宝因为残疾的原因，性格本就阴翳脾气古怪，动不动就生气发脾气，现在又总是想搞点动静出来以引起时序的关注。
菜刚端上桌，他如以往一样，首先往自己碗里扒拉，他从来不懂得应当如何尊重人，更谈不上餐桌礼仪，从来都是康文秀把菜端上桌，他就自顾自开始吃。
刚尝一口就吐出来，
“妈，今天的菜好难吃”。
赵大宝很少开口说话，一开口必定是大事。
康文秀赶紧尝了一下，“还可以啊，儿子，不难吃”。
赵大宝长臂一挥，哗啦一声将桌上的碗碟扫落地上，“这么难吃，谁都别吃了”。
“时序，赶紧收拾了”康文秀赶紧安慰儿子，
正吃着饭的时序，一瞬间没饭吃了，还要收拾一地的残渣。
康文秀店里卖不了的衣服，拿回来给赵大宝穿，他那两条外翻的腿无论穿什么裤子都难看啊。
他觉得这是故意羞辱他，几剪刀就将裤子给剪了，“谁要穿这么难看的衣服”
时序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看着，任由他发疯。
临近过年，学校快放假了，时序一点也不开心，她不想放假，不想每天都面对赵大宝，可是想到放假后，覃佐郁要回来了，又开始有所期待。
第87章
对抗
每个周六，时序都要进山里去跟着护林人学功夫，周日就找各种理由离开家里，她不想单独和赵大宝相处，害怕他的眼神，讨厌他身上的味道，厌恶他的各种行为。
她在家也没办法学习，赵大宝随时都在看电视，电视机的超高音量扰得时序无法专心学习，一刻见不到时序，赵大宝就要不停地使唤她，“小序，帮哥哥倒杯水”。
“小序，给我拿一下遥控器”。
“小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哥哥没听懂”。
凡此种种，时序烦不胜烦，赵大宝俨然把她当成他的小保姆来使唤了。
所以，时序想方设法地躲出去，赵大宝原本期待着的周末能整天和时序待在一起的，却发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时序连周末也不在家。
他对着电视也心不在焉的，所有的电视剧都索然无味，刚好今天是讲一个残疾人的故事，不知哪句话触怒了他，顺手就将手里的水杯砸向电视机，第一下没砸烂，他尤不解气，找来铁锤三两下就将电视机砸了个稀碎。
康文秀以前要为他这种事哄上好久，现在好了，哄赵大宝的任务全落到时序头上了。
时序一踏进家门，康文秀立即拉着她上前，“小序，快哄哄你大宝哥，他最听你的话了”。
时序都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看到一地的碎碴子，只以为是没有电视看了，赵大宝不高兴，她也只得好言哄劝，“大宝哥，别生气了，让覃叔再买个新电视吧”。
“啊，对，我现在就去买”，康文秀转身就要去找覃向前，让他赶紧为儿子买个电视。
“时序，快推你大宝哥进屋去吧”康文秀将时序推上前，时序只得推着赵大宝的轮椅往屋里去。
“大宝哥受伤了”，电视屏幕裂了碎片扎在了赵大宝的脸颊上，肥嘟嘟的脸颊没让大宝觉得疼，这会儿时序一说，赵大宝才察觉流血了。
“哎呀，大宝，你流血了，时序，快，快推着大宝去医院”，康文秀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时序推着赵大宝往医院去。
她已经习惯了把照顾赵大宝的事情交给时序，让时序推着去医院，她十分放心。
她拉着覃向前要往镇上的电器商店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时序佯装推了一把，一出院门，赵大宝连人带轮椅摔倒在地，时序也跟着摔倒，一大一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哎呀”时序和赵大宝同时喊出了声。
“哎哟，这是咋整的，怎么都摔倒了”康文秀听到赵大宝嗷嗷的叫声，转头看着摔倒在地的两个人，又气又急。
“大姨，我推不动，被石头绊了一下，轮椅就倒了”，赵大宝实在太肥了，个子不算高，残疾之躯竟然也有180多斤。
康文秀自己也没办法将儿子扶起来，最后还是覃向前来搭把手，才将赵大宝扶到轮椅上，然后送去了医院。
时序的胳膊也擦伤了，但是她不在乎，她就是故意让他摔倒的，不然，她还得陪着他在医院里。
这天晚上，康文秀和赵大宝住在医院里，时序总算是清静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赵大宝没有电视看，又在家里发脾气，康文秀只得去催覃向前买电视。
昨天没买成，今天还是得去买回来才行。
“电视坏了，你不买，等娟回来，你要怎么给她说”。
“时序，你在家做饭，我和你叔去买电视”，也不等时序回答，他们两人就要出门。
康文秀的内心深处是瞧不上时序的，一介孤女，妹妹心善收留她，她就应该知恩图报，快十岁的大姑娘做家务再正常不过。
无依无靠，还想学着人家做大小姐，这不会那也不会，将来哪儿有人敢娶，现在不学本领，再过几年就迟了。
时序没有理睬，回自己屋里写作业去了。
覃向前也是无奈，赵大宝又不是他的儿子，砸的也是时家的电视，该他们自己赔给时序啊，这其间有他什么事儿，凭什么让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