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紧锣密鼓地办好护照，到蕙城去办签证也十分顺利，由于他流利的英语，斯坦福大学的毕业证，都为全家人签证顺利加了码，然后定机票，出发之前和费聿川见了面，约定好交房日期，一家人登上了飞往意大利的航班，正式开启了欧洲之旅。飞机升到高空，时序兴奋地看着窗外，然后扭头问道，“妈妈，我们都飞上天了，为什么没有见到神仙呢”。
坐在后排的外公外婆都听到了，邻座的旅客也都听到了，大家都笑起来，时巧思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时序望向外婆，因为她曾经问外婆，“我们为什么见不到神仙呢”。
外婆当时回答道，“因为神仙住在天上呀”。
“那我爸爸是不是变成神仙了？”，不待外婆问，时序自己又道，“妈妈说爸爸死了，飞到天上去了”。
外婆当时竟无言以对，那人渣可不配住到天上，她又不能打破孩子美好的幻想，只得含糊着点头。
现在好了，小时序也飞上天了，却并没看到神仙，一时间，洛静仪沉默了，她知道小姑娘想见的是爸爸，而不是神仙。
洛静仪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邻座的一位比时序没大多少的小姑娘很认真地说，“因为神仙住在更高的天上，所以我们看不到”。
时序恍然大悟般，非常相信小姐姐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小朋友就这么聊开了，大家都是孙悟空的小粉丝，两颗小脑袋嘀嘀咕咕地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然后听到时序拔高的声音说，“我爸爸变成了神仙，住在更高的天上了”。
“我不信，人不能变成神仙”。
“我妈妈和外婆都是这么说的”时序争辩道，然后转头望向妈妈，再看看外婆，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对方家长见两个孩子吵起来了，一听就知道孩子的爸爸死了，这触及了别人家的伤心事，还怪不好意思的，赶紧将自己的孩子抱走。
当时序在幼儿园第一次被人说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时，时巧思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你很小的时候，爸爸出意外死了，人死了就飞到天上去了”。
外婆说过，神仙是住在天上的，她一直就这么认为，爸爸作了神仙，爸爸住在天上。
那些善意的谎言被这么不经意的拆穿，时成毅担心地看了女儿一眼，将时序抱进怀里，教她玩些别的，赶紧绕过这个话题。
时成毅带着妻儿飞往欧洲的时候，覃家已经翻了天了，在又一个康文娟值班的夜里，覃西驰直接一脚踹开了覃向前的房门，将两人堵在了床上。
“给我滚，滚出我家”覃西驰不由分说，一脚踹翻覃向前，“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烂人，你对得起文娟吗，你让阿郁怎么看你，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让我要怎么去见你娘”。
第45章
覃西驰之死
覃老爷子气得直接心脏病犯了，指着覃向前半天说不出话来。
“药，药”老爷子捂着心脏，伸手去摸兜里的速效救心丸，他此刻手指发麻，没多少知觉，摸半天都没能将药掏出来。
覃向前顾不得没穿衣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要去帮老爹找药，却被康文秀一把拽住，“你穿上衣服呀”。
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穿衣服，康文秀将床单往身上一裹，窜到覃老头身边，伸手从他衣兜里摸出药来，拧开瓶塞，把瓶里的药全部倒进自己的手掌心里，然后再将空瓶子塞回老头的衣兜去。
覃西驰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康文秀将他的救命药，一粒粒地碾碎，扔进了垃圾篓里，原本就很难受的心脏，在康文秀的刺激下，彻底熬不住晕倒了。
覃向前着急忙慌的，穿上裤衩就赶紧来帮老爹找药，掏出药瓶一看，空了。
“文秀，文秀，快去爸房间拿药，快”，覃向前呼喊康文秀去找药。
康文秀应一声，钻进覃西驰的房间里，药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一大盒的速效救心丸，她迅速将药裹进披着的床单里，然后对着外面大声喊，“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找不到啊”。
覃向前不得已，松开扶着的老爹，自己亲自去找，“不可能啊，文娟每次都会给爸存很多药的，怎么会没有药呢”。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他又往别处去翻找，始终也没找着。他翻遍老爹可能存药的地方，都没找到，门外躺在地上的覃西驰已经没了声息。
康文秀此刻已经穿好衣服，看看覃老头的样子，应该是没救了，即使救回来，也是个瘫痪病人，她非常满意，对着屋里喊，“向前，别找了，赶紧打120吧”。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覃西驰早就过了抢救的最佳时间，人还未送到医院，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康文秀不慌不忙地将覃西驰的药放进了衣柜的最角落里，又将家里都清洁一遍，自然将垃圾袋也处理了，覃老爷子的死，毫无疑问地被定性为突发心脏病去世。
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史，故而，没有任何人怀疑。
只有覃向前悲痛万分，总觉得是自己和大姨子偷情把老爹气死的，他非常自责，借口家里办丧事，把康文秀赶走了。
时成毅带着妻儿孙女在欧洲玩了二十多天，回到蕙城后就直接住酒店休息几天倒时差，然后等着和费聿川交接。
几天后，归云苑里，时巧思和费聿川并肩往46栋走，费聿川一直在感谢她这些年对他们的支持和帮助，“要不是你的房租低，又从没催过我们，这些年恐怕就坚持不住了”。
“那不算什么”时巧思实在不善于应付，不知该如何说。
“我们有很多次都差点散伙了，大家又觉得房租这么低，再坚持一个月吧，然后就这样坚持了一次又一次，现在我们终于成功了”。
时巧思笑笑，“是啊，有志者事竟成嘛，你们都是有志向的人，祝贺你们获得成功”。
“我们还兼做电脑软件，现在已经初具规模，最近接了几家机关单位的订单，半年就收回了这几年的成本，大家一致决定要请你吃饭，感谢你这些年无形的支持”。
“不用不用，你们能成功是自己有本事，迟迟早早也是会成功的”。
时巧思就这么和费聿川边走边聊，往归云苑46号去收房。
小时序在后面，左手牵着外婆，右手牵着外公，一蹦一跳地跟着妈妈走，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特别开心，看着归云苑一栋一栋的房子以为自己还在欧洲呢，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听着费聿川说的话她能听懂时，特别新奇。
“小傻瓜，我们已经回国了”时成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一家人一起踏进了归云苑46号的门。
费聿川带的这伙年轻人很自律，来的时候，将房东的东西归整好，空出场地办公，走的时候搬走自己的东西，再将房东的一切复原。
费聿川领着时巧思楼上楼下的看，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
时父时母带着小时序对看房子没有兴趣，600平方米的花园里，一伙年轻人常常在此踢球放松，只有靠墙边的三角梅，在冬日里也怒放着。
爷孙三人在花园里闲逛，洛静仪在心里将园子如何规划一下，那里种点什么好，这里种点什么比较好。
时成毅在想着，在哪个位置给时序装个秋千架，或者装点别的用具，时序则满园子到处乱跑着玩。
老夫妻俩平常不爱出门，洛静仪晕车严重，那时从木多镇到一次蕙城特别受罪，所以，他们俩也是第一次来到女儿以前的家，带着小孙女前前后后转转，心里还算是满意。
这样的居住环境，至少女儿在物质上是没有受过苦的，心中对林洚的怨恨，本已随着时序的出生和成长消了大半，如今看到房子，再看看眼前欢蹦乱跳的时序，所有的不甘和怨怼都放下了。
此时，正在屋里听胎教音乐的许梅，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小孩子的欢快声，以为邻居要卖房，是中介带人来看房子了，赶紧推门出来看热闹。
她一眼就看到了小时序，像只蝴蝶一样满园子飞，那长相，跟小时候的林时珏几乎一模一样。
三岁时还不大看得出来，如今再看，越看越像。
她瞬间就知道这是谁了，当年林洚走后，她专门去了趟木多镇，偷偷地散布了那些谣言，远远地看到过时父时母，那时候的小时序还在襁褓里。
当时也不过是林洚离婚后，不肯娶她而一走了之，她气不过想把气洒到时巧思身上，去了木多镇又怂了，只敢躲在阴暗处散播一些谣言就走了。
没想到第一次没能伤到时巧思，在时序三岁多时，她又去过一次，原本是想看时巧思生活得有多落魄，多可怜，也好给自己不堪的生活找一丝平衡。
结果，看到时巧思生活很好，她不甘心呀，故意诱导人去撬时巧思的窗，也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三岁多的小姑娘看着就特别可爱，没想到才一年多没见，竟然长高了这么多，且长得更像林洚了。
但她知道，房子紧挨在一处，两家人总有碰面的时候，林洚把房子买在这儿，不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等着和时巧思偶遇吗？
时巧思一直没卖房子，只是出租给别人，不也是这意思吗？
许梅心里瞬间就升起了怒意，看着园子里的老人孩子，一股恶意自心里升起。
第46章
冲突
时巧思和费聿川交接完成，准备要离开了。
她推开后院的门，“爸，妈”，叫他们走了。
“爸妈？”许梅一眼就看到了时巧思，羡慕，嫉妒，怨恨，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
羡慕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嫉妒林洚对她念念不忘，怨恨她过得比自己好，总是就是恨她，不想让她好过。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林洚买了48号，而林洚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存在。
她不能让他们见到林洚，绝对不能让他们碰面，否则，林洚真的就不会再属于她了。
“巧思姐，真是巧啊”，隔着栅栏，她热情地招呼。
“你是？”时巧思没认出她来，一是她大着肚子，最主要是没想到她会住在这里。
“我是许梅呀，不记得我了吗，当初总是在你们家蹭饭呢”她就是要刺激她，让她受不了赶紧离开。
“叔叔，阿姨，我是巧思姐以前的同事，我们俩之前的关系可好了”见时巧思不想搭理她，那就给老人说，她的目标就是老人。
“巧思姐没跟你们说起过我吗，巧思姐和林总离婚后，林总就开始追求我，直到今年我意外怀孕了，才答应了他的求婚”
说着，故意将五个多月的孕肚往前托了托。
“巧思，就是因为她？”洛静仪反应过来了，这就是那个破坏了她女儿家庭的女人，竟然这么嚣张。
“是我哟，洚哥专门给我买了这栋房子，说是你有的我都得有”许梅得意地继续说着，“当年你抢走了他全部的财产，没想到吧，洚哥只几年又挣回来了，巧思姐，多谢你肯离婚把这么好的洚哥让给我哟”。
“巧思，咱们走”，时成毅拉着女儿就要离开，洛静仪抱起孙女，一家人谁也没搭理许梅。
本来走了也就算了，可许梅偏偏不肯放过他们。
“巧思姐，这是你后来生的野孩子吗，孩子父亲是谁啊，我认识吗？”
时巧思最在意的就是别人说起时序的父亲，那是她心底不能触碰的禁忌，五六年过去了，她已经完全放下林洚这个人了，可时序的父亲这个梗过不去。
时父看到时巧思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护着女儿要离开，小时序也看出了气氛不对，过来牵起妈妈的手，“妈妈”。
“嗯，宝贝乖，我们走”。
许梅继续喊话，“巧思姐，别走啊，今晚到我家吃饭吧，洚歌一会儿就下班了，噢，对了，我儿子林时珏一会儿放学也回来了”。
洛静仪转头看了许梅一眼，“这位女士，脸皮是个好东西，记得要戴好”。
时成毅忍不了了，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是被这样的女人给欺负了，要不是见她是个孕妇，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扇烂她那张嘴。
“什么脸不脸的，你一个老破鞋，好意思说要脸”，许梅最忌讳别人说她不要脸了，一听到这话就有些破防。
以前被人说，被公司里的人排挤，如今好不容易将曾经丢失的脸面一点一点地捡起来，现在竟然又有人说她不要脸，她口不择言，张嘴就来。
当年去木多镇散播谣言，她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将时家的情况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破鞋”这个词，是时成毅的禁忌，是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是作为一个男人没能保护住自己爱人的耻辱。
他一个老教师，原本是不会跟一个孕妇计较的，此时听她又讲“破鞋”，许多事情瞬间就明了了。
当年的事，木多镇上的人谁不知，在那年代经历过劫难和耻辱的人，有几个不是被冤枉的，几十年过去了，从来没人提起过，偏偏女儿离婚回来后，在已经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后被人旧事重提。
他当时发狠要查出散播谣言的人，查来查去，查到是一个年轻女人身上，然后就找不到这个人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此刻突然就明白了，“当年在木多镇，也是你散布的谣言吧”，他丢开女儿的手，走到栅栏边，厉声质问。
“对啊，就是我，可哪句话是谣言，你们不就是搞破鞋吗，时巧思不就是被男人扫地出门了吗，难道她没怀着野种”，许梅得意极了，已经忘了自己要尽快赶走他们的初衷，此刻只想出那口憋在心里的怨气。
时成毅确实被气倒了，隔着栅栏，伸手就给了许梅一巴掌，只是被栅栏限制了，这一巴掌没什么杀伤力。
“你，你个老东西，你竟敢打我”，许梅摸着自己的脸，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敢打她，当年被时巧思追着打时她不敢还手，如今，他已经怀了林洚的孩子，这老东西竟然敢打她。
她想也没想，隔着栅栏，双手将时成毅狠狠一推，时成毅终究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年轻时身体又吃过亏空，如今风烛残年，全靠各种药物维持，加之刚从欧洲回来，时差都还没完全倒过来，整个人疲累不01。
他被推得后退两步，脚下被杂草拌住，失了重心，身子往后仰倒，只觉脑袋嗡嗡响，一阵眩晕感袭来，紧接着口鼻间有液体冲出，他本能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出，人就那么软软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爸……”时巧思吓得腿发软，欲跑过来扶住老爸，终究是晚了一步，时成毅已经倒在地上了。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她赶紧要扶起老父亲，可是没有力气，时成毅倒在地上纹丝不动，洛静仪也吓坏了，赶忙过来查看。
费聿川原本已经离开了，走到小区门口，习惯性去摸门禁卡，才摸到兜里的房门钥匙，于是又折返回来，准备将钥匙还给时巧思，
刚进门，就听到后院里的喊声，他疾步过来，就看到口中吐鲜血的时成毅。
“巧思姐，别动，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洛静仪已经慌了神，只紧紧地抱着小时序，祖孙俩都被吓着了。
“巧思姐，时老师平常吃的药呢，他们说赶紧将他平时药给他喂下”。费聿川在电话里接受医生的指点实施急救。
“啊，药，在这儿，在他衣兜里”，洛静仪回过神来，从时成毅的衣服口袋里掏出药来。
“好，研成粉沫，兑上水，给患者服下，好的，知道了”，费聿川挂了电话，赶紧去将药研碎，给时成毅服下。
十多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将人抬上车，他们一起跟着去了医院。
第47章
小儿子
许梅也被吓住了，她没想到会这样的，她迅速跑了，钻进家里，又突然想到他们家好像装了监控，那是林洚为了等时巧思回来而特别装的。
她颤抖着双手将主机上的存储卡抽走，放在煤气炉上烧焦了，心里才算踏实。
“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摔倒的，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她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安慰自己，最后连自己都确信，此事与她无关，便心安理得地坐在家里听音乐了。
林洚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许梅正躺在沙发上听着音乐，已经睡着了，林时珏还没回到家，保姆刚买菜回来正在做饭，他坐在许梅身边，看向这位心机深重的女子，看着她的肚子，五个月的孕肚不算特别大，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孕妇。
林洚就这么看着许梅的肚子发呆，他想到了时巧思怀孕的时候，也想到了时序，时巧思跟别人生的孩子，想到自己当时落荒而逃，连当面问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许梅机关算尽，为的就是结婚，不惜以孩子相胁迫，他想着，自己总是要结婚的，他可以给她婚姻，给她富裕的生活。
爱情什么的，就算了吧，男人只会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去挚爱一个人，爱过一次就够了。
之后所有的遇见都与爱无关，之后所有的爱恋都是见色起意，林洚很确信，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时成毅被送往医院抢救，受到强烈刺激，气急攻心，突发脑溢血，好在现场服了急救药，生命救回来了，但语言功能受了影响，说话时只能发出一些暗哑的声音，听话的人特费劲。
第二天醒来，看着焦急的老伴和女儿，一时间特别难受，年轻时没能护住自己的爱人，老了也没护住女儿，现在还让妻女操心，他真的很难过。
“爸，你醒了”，看着爸爸醒来，时巧思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多亏了费聿川，跑上跑下的，让她省了好多事，洛静仪此刻和时序被安置在宾馆里住下，听说人醒来，带着时序赶紧来了医院。
一大早，费聿川带着女朋友一起来探望病人，给他们带了饭菜和汤水。
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很快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多人探病，“哎哟，住心血管科8床那位病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这两天来探病的人，都快把医院的楼给踩塌了”。
“可不是嘛，全是些大人物，好些人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呢”。
“是了，是了，我也算是见识过大人物了”。
市委高秘书专门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叮嘱医院要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病人治好。
他们仅仅曾经是时成毅的学生而已。
春播一粒籽，秋收万盅粟。
时成毅作为木多镇高中最受人尊敬的老师，用“桃李满天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不过是尽自己的本份教书育人，用自身的知识和品德影响了一代学子，使学生们终身受益。
千金易得，良师难求，所谓读万卷书，不如名师指路，正在于此。
费聿川走进病房时，时巧思正送走又一拨探病的客人，疲倦地坐在父亲的病床边，看着病恹恹的父亲难过。
“巧思姐，先吃点东西吧，你这样熬着，身体扛不住的”。
时巧思顺从地接过他们带来的饭菜，是的，必须得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年迈的父亲。
费聿川和女朋友几乎每天都送饭来，给时巧思帮了大忙。
半个月后，时成毅病愈出院，“恢复得不错，等脑部的淤血慢慢被吸收后，讲话会清晰一些，但是要完全恢复已不太可能，不过，不要悲观，有时也会发生奇迹”。
医生交待完注意事项，又多嘴说了一句，时成毅不想惊动任何人，于是费聿川派人开车将他们直接送回木多镇。
历经一遭生死，时成毅心态平和了许多，他得活着，至少要等时序长大，不然他的女儿和孙女就没了依靠啊。
归云苑48号别墅里，许梅其实一直在假寐，今天做了亏心事，心里有些发虚，生怕时巧思找上门来，她一直在想如何应对，如何避免林洚和时巧思见面。
林洚坐在她身侧，她思绪回拢，不管怎么样，先得笼络住林洚，她半眯着眼瞟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纸片。
果然，林洚拿起桌面上的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有男孩名也有女孩名，很明显是给肚子里宝宝取的名字，只是都姓“许”。
一个不得爸爸承认的孩子，可不得随母亲姓吗？
“是啊，哪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林洚在心里想着。
他想起了和时巧思给林时珏取名时的情景，他辜负了爱他的女人，不能再有一个私生子，做不了一个好丈夫，他争取做一个好父亲吧。
许梅适时醒来，一把抢过林洚手里的纸，“我，我闲来没事，瞎想的”，她一副做错事害怕被责罚的样子。
“咱们下周去领证吧”林洚看着许梅，“等孩子出生后再补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