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视觉在黑暗的光线里被蒙蔽,将功能分散在其他的感官里,一切感觉都被成倍放大体会,好像掉进热浪起伏的潮水中,快感与痛感、喘息与闷哼、汗水与泪水、委屈与耻辱,每一个都是漩涡,沦肌浃髓,要他不能脱身。宋谨终于咬着唇呜咽出声,嗓音喑哑,破碎地带着哭腔,随着宋星阑的动作一声声地响起,显而易见的屈辱与隐忍。
就是这样的声音最能激发内心深处的欲念,宋谨感到宋星阑的力度猛然加大,几次之后性器却突然抽离。
宋谨再次被翻过身,宋星阑抬起他修长的双腿架在臂弯里,面对面地进入他。明知光线暗到他们无法对视,宋谨却还是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腕上的手铐发出哗啦的声响,仿佛另一种异样的折辱。
宋星阑撞得一次比一次重,宋谨哽咽得心脏都在绞痛,哭着大口地抽气,试图让胸腔打开一点,让心脏的痛意缓和一些。
而宋星阑只是俯身往下压,将宋谨的身体对折,更狠地压制住他,一边不停地干他一边问:“哥,你被别人操的时候也这么叫么?”
“滚……”宋谨哑着嗓子满是鼻音,眼泪流得汹涌,双唇发抖,“宋星阑……我要杀了你……”
“为什么。”宋星阑喘着气,故意问他,“跟我做不爽么?”
宋谨紧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多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等到再睁开眼,一切都是假的,他还能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
或者就这么死了也行,只要不用再面对这种情景,死了也行。
漆黑的天色渐趋苍白,黎明即将来临。
透过指缝,宋谨慢慢看清了自己身上的人,冷漠俊极的脸,明明跟自己有着一两分的相像,却天生擅长制造梦魇。
隔着摇晃的缝隙,宋谨的一双泪眼对上了宋星阑的视线,那双眼睛深黑,连欲望都是带着寒意的。
后穴被狠狠一撞,宋谨在身体激烈的感觉与宋星阑的眼神里只觉得呼吸困难,头脑发胀,一阵意识的空白之后,他终于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第11章
仍然是没有感情的强暴戏,慎点慎点慎点
“哥哥……你不要走……”
“宋谨,你可真恶心。”
“哥哥……哥哥……”
“我操的就是我亲哥,你是吗?你是吧?”
“哥哥啊……”
“哥,做我的成年礼物不好吗?”
……
稚嫩的童音与少年低沉的嗓音,四岁的宋星阑与十八岁的宋星阑,极端的对比在梦境里轮番交替,到最后无法分清真假。
宋谨睁开眼,僵硬的身体与不需要动弹就能感知到的疼痛都在残忍地告诉他,全部都是真的。
过去是真的,当下的现实也是真的。
宋谨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浑身青紫,双手手腕上是刺目的一圈血痕。
房间的另一侧,斜斜的天窗下,宋星阑赤裸着上身微微仰头看向窗外,正在抽烟。
宋谨以为宋星阑昨晚是喝了酒,暴行里冲动成分居多,但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能站在这里若无其事地抽烟,而不是在结束后就抽身离去。
是真的很清醒地在发疯。
宋谨扯过凌乱的被子,盖了一角在自己身上,他闭上眼,妄图短暂地逃离这一切。
他是真的想杀了宋星阑,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无法解释的荒谬情节,也有许多不能理解的疯狂行为,然而当它们叠加在一起,宋星阑作为罪魁祸首,站在他面前,宋谨却没有半点想要报复的意味。
因为他太清楚了,跟宋星阑相比,自己根本使不出什么手段。
脚步声响起,耳侧的床沉了沉,是宋星阑一手压在上面。
他俯视着宋谨,问:“还要装多久?”
宋谨闭着眼毫无反应,他累得只能勉强保持呼吸,其他什么也不想做。
可是烟味和那些他所能感知到的温度却带着压迫性渐渐临近,宋谨睁开眼,宋星阑的唇停在离他嘴唇一厘米的地方。
宋星阑笑起来:“不装了?”
宋谨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的五指发颤,却不是因为用力,而是因为害怕。
因为宋星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滚。”宋谨放下手,沙哑着嗓子,“滚出去。”
宋星阑答非所问:“八点了,你今天没有课么?”
“滚。”宋谨闭上眼,重复道。
温热的手心贴上肩头,顺着锁骨往下,像爬过身体的毒蛇,温度被恐惧吞没,只剩冰冷的凉意。
宋谨呼吸发抖,却不肯睁开眼:“宋星阑……”
薄薄的被子被掀开,宋星阑的指尖擦过宋谨的小腹,从两腿之间往后摸,手指挤开穴口,不断有残余的精液往外溢,宋谨听见黏腻的水声,连绵的痛意清晰。
“我求你了。”他的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够了。”
宋星阑将他翻过身,将手上的精液擦在宋谨满是指印的白皙双臀上,他淡淡道:“你不上课的话就继续。”
“我要上课。”宋谨费力地抬起手肘支起身,垂着头不往后看宋星阑的脸,只是盯着泪痕斑斑的枕头,“你走。”
“请假。”宋星阑说。
然后他按下宋谨的后颈,整个人压上去,性器挤开臀缝,就着湿滑的精液往里推。
“宋星阑……!”宋谨被他按在枕头上,嗓音全哑,“你他妈疯子!滚啊!”
宋谨以为自己的眼睛已经干涩得流不出眼泪了,此刻却红着眼眶瞬时落了满脸的泪,身上每一处都是痛点,被狠狠地压制着,爬不起也逃不脱,自尊心和羞耻心被踩碎了一地,一切都是颠倒的。
宋星阑一边快速凶狠地顶弄,一边拿过床头的手机,抓着宋谨的手去解锁。
然后他翻开通讯录,宋谨将每个人的备注都写得清楚,宋星阑很快找到了宋谨的一个专业课老师,他无所谓宋谨早上要上的到底是哪节课,直接点进去,按下了通话键。
他把手机扔到宋谨面前:“跟你老师请个假。”
宋谨在泪眼模糊见看见通话屏幕上的名字,心跳在这一刻被推到巅峰,他疯了似的要去按挂断,却被宋星阑拉过右手往后按在后腰上,身下顶得更狠。
“呃……”宋谨被他撞得一手抓紧了枕头,哭着嘶声道,“不要……”
宋星阑俯下身,语气温柔得诡异:“嘘——你要是现在叫床,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喂?”电话接通,老师的声音传来,“宋谨,什么事啊?”
宋谨瞬间屏住了呼吸,宋星阑却搂住他的腰,恶劣地一次次狠狠深入,剧烈的心跳伴随着身体里的不断叠加的激烈疼痛与快感,宋谨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
“宋谨?”老师没听到宋谨的回答,又叫了他一声。
宋谨知道无法再沉默下去,他喘了口气,压抑着所有蹊跷的声息,竭力平缓道:“老师……”
“我想请个假。”
“怎么了?生病了啊?”老师问他。
宋星阑突然将手往下,摸到了宋谨的身前,然后他凑在宋谨耳边,用气音说:“哥,你要射了。”
下一秒,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沿着小腹猛地往上疯蹿,宋谨几乎是顷刻间就浑身冒了汗,两眼发黑,他死死地咬住枕头,拼了命地将那些呻吟和哭声都咽下去。
“有点……感冒……”他忍到心口快要爆炸,以至于真的痛苦地咳嗽了起来,“在医院了。”
“行,我说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呢。”老师说,“那你好好休息,到时候补个假条就行,要上课了,我就先挂电话了啊,记得好好休息。”
“好……”宋谨流着泪,“老师再见。”
电话终止,宋谨哽咽着出声,心悸与羞耻占满思绪,现实一点点地消磨着他的意志,什么都吞噬。
“疯子……”他哭着闭上眼,“疯子……”
“我是疯子,你就很正常了?”宋星阑拿指尖沾了宋谨脸上的泪,随意地捻了捻,将那点湿意在指腹间摩擦殆尽,“宋谨,你看看你,在自己亲弟弟的身下叫得多响,你不疯吗?”
语言的羞辱有时候比实体所带来的伤害更甚,绝望感不断弥漫,宋谨在恍惚中觉得,也许宋家的基因里就带着不正常的遗传,不论是父方还是母方。
年轻时不断出轨的宋向平,极端决绝的母亲,性格扭曲疯狂的宋星阑,和懦弱又畸形的自己。
如果自己不是同性恋,宋星阑未必会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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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整整两天没有出门。
宋星阑像是发情期的兽,不知餮足地在宋谨的身上索取和发泄,他将宋谨按在卫生间水汽模糊的镜子上,逼着他看着镜子里的人,神经质地问他:“宋谨,你有没有病啊,我没戴套,你别害我。”
宋谨无望到疲于回首质问他到底是谁在害谁,反正也已经没有意义,从宋星阑第一次强行进入他时,一切就已经不可挽回了,你不能奢望去跟神经病讲道理。
“我有病。”宋谨闭上眼,被顶弄得将额头抵在镜子上,他喃喃道,“宋星阑,你很快就要死了。”
“是吗。”宋星阑喘着气嗤笑,“那你跟我一起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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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阑会走,是因为宋向平给他打电话,他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
彼时的宋星阑刚在宋谨的身体里射完,他看着身下满脸泪痕浑身斑驳的宋谨,接起了宋向平打过来的第十二个电话。
“宋星阑,你在外面疯玩也要有个度!”宋向平在那头沉声骂他,“高三的人了,连着消失两天,不读书了是吗?!”
“读啊。”宋星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捻弄宋谨红肿的乳尖,看到宋谨咬着唇喉结滚动,他颇为快意地笑了一下,“马上就回去。”
他这意外副好说话的样子反而让宋向平不知道怎么应对,电话那头显然噎了一下,然后宋向平说:“那就赶紧回学校。”
“知道了。”宋星阑顿了顿,突然问,“你要跟宋谨说话吗?”
宋谨猛地睁开眼,眼眶血红,死死地瞪着他。
“你跟你哥在一起?”宋向平有些惊讶,“他在你旁边?”
“开个玩笑。”宋星阑垂眼淡淡地看着宋谨,说,“挂了。”
宋星阑把手机扔到一边,撑在宋谨身上,问:“是不是觉得松了口气。”
宋谨别过眼,看着天窗。
宋星阑盯着他眼尾的那抹红,上面沾满了不甘又屈辱的泪,看着过分委屈,连带着整张侧脸都隐忍可怜,仿佛让人看到了绝望的极点。
像被踩碎的花,残破的单薄感。
如果宋谨能够像宋星阑一样俯视自己此刻的全身,他说不定也能体会到,想把一个人彻底弄碎是什么感觉。
但他应该绝大可能无法对这种东西感同身受,因为他毕竟和宋星阑不一样,他没有疯得那么彻底。
埋在身体里的性器抽离,带出淋漓的液体,宋星阑随手收拾了一下自己,套上T恤,拿了手机,拉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宋谨的身体才机械地颤动了一下。
这两天过于漫长,像置身地狱,颠覆宋谨所有的理智与过往,他已经没力气去深想。
他慢慢地坐起身,看见自己身上青紫错乱的掐痕,看见床单上斑驳的印记,甚至随着他的动作,身后还在往外流着东西。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的亲弟弟。
手机响起,宋谨慢慢伸过手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然后接通。
“喂?你明天下午不是一般都没课的嘛,来店里吗?还是要出去测绘啊?”
“后天可以吗。”宋谨说。
“你嗓子怎么了?”何浩问。
“一点感冒。”宋谨缓慢地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没事的。”
“行,那后天等你啊。”
“好。”
第12章
仍然是没有感情的强暴,慎点
宋谨过了两天去甜品店的时候,唐闵正在做甜甜圈,他自工作间的透明墙里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了一下,脱下手套走出来,问:“你怎么了?”
宋谨慢慢走到柜台里,摘下口罩。
“你嘴巴……”唐闵见宋谨一身严严实实的长袖衬衫和口罩已经深感不解,现在宋谨摘了口罩,在看见他嘴唇上的伤痕时,唐闵彻底瞪大了眼,“怎么回事?”
“生病了。”宋谨走进工作间,拿起围裙套上,在下意识地去挽袖子时,他顿了顿,将袖口又往下扯了扯,严密地遮住手腕上的痕迹,说,“烧得太厉害,嘴唇都裂了。”
“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这样了。”唐闵皱起眉,“确定能行吗?要不再休息几天吧。”
“没事,已经好了。”宋谨朝他笑笑,“放心,不会传染给你的。”
唐闵跟着笑起来:“你可不能骗我啊。”
可我就是擅长骗人啊,宋谨心想。
骗别人自己还好,骗自己活着就好。
他的手腕下不止有被手铐弄伤的痕迹,还有一道刀伤。
宋谨想死在母亲的房间里,他不想在阁楼那间房中闭上眼睛,那是他尊严和道德的坟地。
他靠在母亲的床边,刀尖刺入皮肤的时候,宋谨突然想到几年前,有一天他放学后去医院照顾母亲,却没在病床上看见人,他打开洗手间的门,一地的血,母亲歪在马桶边,拿着一把水果刀,半阖着眼睛,看着他笑了一下。
宋谨第一次这么明晰地意识到,原来人的血能够那么红,那么浓。
护士说,割腕自杀失败的人,如果割得深了,伤到了神经,以后的每一个阴雨天,那只手都会疼到你后悔。
宋谨当时问母亲:“不怕吗。”
母亲看着他说:“怕,也突然有点舍不得。”
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宋谨靠在床边木然地流着泪,他不确定自己有什么舍不得的,可是他很怕,当意识到死亡可能真的会因此来临的时候,他很怕。
宋谨在某一刻有想过休学,然后彻底逃离这座城市,但是他已经大三了,只要再上一个学期的课,就可以去外地找实习,否则他的努力就等于白费,昏天黑地的高三就等于作废,他拥有的安全感太少太少了,一纸毕业证于他而言的意义并不一般,既然他决定活着,就要咬牙坚持自己为之努力过的一切。
他原本打算考研的,因为测绘专业基本都需要研究生起步,才会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宋谨一直在考研和工作两者之间犹豫,但现在他可以立刻做决定了,他不想考研了,他想尽快工作,离开这里。
宋谨向辅导员申请了回去住校,只要再熬一个学期,他就能去找外地的实习单位,他猜想宋向平有很大可能会在宋星阑高中毕业后将他送出国,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好一些的,一定会的。
多可笑,真正的受害者连反抗呐喊的机会都没有,而是费尽心血地思虑着如何逃避与掩饰,自我安慰会好起来的,把一切解决的希望寄托在施暴者主动或被动离开的可能上。
更何况,不是每一个受害者,遭受的都是自己亲弟弟的暴行,所有的念头都会在那层关系与其他家庭成员的牵扯下偃旗息鼓,到头来什么都是徒劳的自我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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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很快就搬到了学校的宿舍里,每天上课、出校测绘或是去甜品店兼职,晚上回到宿舍整理数据、做作业。因为他是临时申请的宿舍,所以和另一个专业的男生混住,四人间里只住两人,倒算宽敞,室友的性格不算热情,但很好相处。
今天中午的时候,宋谨下了课,正好碰到在同一层楼上课的室友,两人下了楼,准备一起吃个午饭,再回寝室午休。
然而还没等走下大阶梯,宋谨就看见花坛边停了辆车,宋向平站在车外,朝他挥了挥手。
他的身边站着宋星阑。
此时正是人流量最大的下课时间,宋星阑顶着初秋的骄阳靠在车边,仍然穿着高中校服,相当恣意显眼。
他与宋向平果真是亲父子,模样气势如出一辙,比起宋向平的威严气派,宋星阑的身上蓄满嚣张冷意,不输半分。
相较之下,宋谨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天差地别,除了样貌上的那点相似度,其他地方完全找不到关
联。
父亲与弟弟就站在不远处,宋谨却浑身发麻地冒冷汗,当宋星阑的眼神穿过人海对上他的视线时,宋谨几乎要恍惚地在楼梯上一脚踩空。
那两天荒诞绝伦的场面至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宋谨死死地挖抠着手心,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场景里来。
“我爸来了。”宋谨干涩地开口,“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先走吧。”
“好。”室友拍了一下他的肩,“那我走了。”
“嗯。”
宋谨一步步迈到宋向平面前:“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