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需要威胁你,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给你任何离开的机会。”“卑鄙。”
“我卑鄙?”沈捷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气反觉得好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岑沛安僵住,眼底的泪断线般滚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放下双手,无力反驳,只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你钓她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她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吧?”沈捷轻笑,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利用她感情的人是你,所以你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骂我卑鄙,因为比起来,你比我卑鄙多了。”
“岑沛安,是我太惯着你,给你收拾了太多烂摊子,才会让你觉得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承担后果。”沈捷漫不经心地拍拍他的脸,“你有我,所以你可以任意妄为,但她不行,她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岑沛安闻言溃不成军,他拼命地摇头,单薄的身子在轮番精神打击下摇摇欲坠,双腿瘫软着跪在地上。
“我花两百万雇她,结果她反过来和你串通一气骗我。”沈捷说到这停顿片刻,像在有意压制心里的火气,“是她违反组织规定在先,所以她们组织怎么处置她,我干涉不了。”
“你肯定有办法的。”岑沛安仰起泪痕交错的脸,他抓住沈捷的手,跪着往前走了两步,让两人离得更近,“我已经回来了,我不会再跑了,你去帮她求求情,你是雇主,他们肯定会给你面子,求求你沈叔,求求你了。”
岑沛安额头抵在他膝盖上,浑身颤抖不止,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求求沈捷的话。
“岑沛安。”沈捷强制他仰起头,咬牙切齿地说,“你嘴里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我不会再骗你了。”岑沛安慌乱无措,他紧紧攥着沈捷的手腕,泣不成声地保证,“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你。”
沈捷眉目轻浮一瞬,接着面色微沉,问他:“什么都答应吗?”
“什么都答应。”岑沛安用力点点头,他用手擦掉糊满脸的泪水,澄澈的眼睛此刻变得浑浊不堪,那样黯然地回看他,向他承诺,“我会乖乖听话,也会乖乖待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我心甘情愿。”
“口头承诺可不行。”沈捷低笑,抬起他的下巴,似情动下的爱抚,“拿出你的诚意让我看看。”
岑沛安错愕仰头和他对视,认真思索着他口中的诚意,数秒后,他解开睡衣的扣子,脱光身上的衣物。
沈捷盯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吞了下喉结。
岑沛安跪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他胯间,拉下他的睡裤,双手握住硬挺的肉棒,生涩地上下撸动几下,棒身青筋盘绕,在他手心滚烫弹跳。
岑沛安凑近狰狞骇人的肉棒,用绯红湿润的脸颊讨好地蹭了蹭。
他蹭完抬起头,眼神无辜又怯懦,就像做了件小事就讨要奖赏和糖果的小孩子。
岑沛安舔湿嘴唇,低头亲了下溢出粘液的性器顶端,湿软的双唇在龟头处辗转,吮吸得啧啧作响。
沈捷目光灼热,眼底烧得猩红,看着身下人不得章法,毫无技巧的舔弄。
岑沛安张嘴含住肉棒,卖力地嘬吸,湿腻的舌头舔过棒身,舌尖灵活地在敏感的沟身来回舔弄。
书房里充斥着淫靡的口交水声,却始终没有激起沈捷的欲望,他平静地垂眸注视着岑沛安。
地上的人动作生涩拙略,每一次急切卖力的吞舔,都像是一把利刃,把沈捷的心切成碎块。
在检察院审讯室的那几天,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岑沛安,但沈捷依然在心里为他开脱。
他想,怎么会呢。
他对岑沛安有多纵容,在岑沛安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岑沛安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可此刻,沈捷终于真切体会到被击垮的滋味,无法摆脱的无力感占据了整个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原来岑沛安的心真是石头做的。
岑沛安说恨死了他,却又为了其他人,选择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给他口交。
沈捷深吸一口气,鼻尖涌上难以言说的酸涩,他猛地抓住岑沛安的手腕,一手推开他的额头。
“起来。”
岑沛安茫然地看着他。
“我不要这个。”
“我弄疼你了吗?”岑沛安眼里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他再没有其他可以拿出手的诚意,所以略显焦急地低头,想再次含住沈捷的性器,“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弄疼你……”
沈捷痛苦地阖上双眼,复又睁开,攥住他的手腕,“岑沛安,我说了我不要这个。”
岑沛安无措,喃喃道:“那你要什么?”
沈捷直视他的眼睛,攥他的手不自觉用力,克制着颤抖的双唇说,“我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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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将计就计
万利会议楼气派威严,来往的员工低声交流。沈捷开一上午会,头昏脑胀,他从会议室出来,走到四楼尽头点了一根烟。
第二根烟燃到一半,王景上来,站在楼梯口一侧等他,看样子是有事要汇报。沈捷看了眼时间,近中午时分,他掐灭烟面色不耐走过去。
秋风凛冽,加上他脚下生风,吹得大衣簌簌作响。
一路上,沈捷表情难揣,时不时点点头,回到主办公楼,他又看了眼腕表。
“食堂中午有什么菜?”
“今天菜色还不错,我已经打好放你办公室了。”
沈捷轻声“嗯”了下,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见王景还跟在身后,一副有话要说的犹豫模样。
“还有事?”
王景瞥了眼大门的方向,主楼正对大门,不过也有一些距离,沈捷早年读军校,视力出奇得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警卫室外的岑沛安。
“沛安来了。”
沈捷没管,径直走进办公室,坐到办公椅上打开餐盒,“他来干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看样子是来找你。”王景不敢多揣测,留意沈捷脸上没有不悦的表情才继续问,“要不我下去问问?”
沈捷没好气地兀自来了句,“无事献殷勤。”
这话说完,王景更拿捏不准,他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就说你不在?”
沈捷握着筷子,横悬在半空,嘴里浅嚼,若有所思,然后低下头故作自然地问:“下午去军区几点出发?”
“一点半。”依群内un10﹥⑶㈦{⑨⒍﹝⑧⒉1蹲全本
“送给你的。”
沈捷纵过欲,轮廓线条没下午那么冷硬,反而带着餍足,他接过一声不吭地撕开包装。
蓝色的盒子里放着一个银色皮质项圈。
岑沛安握着他的手,把项圈戴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凑上去吻他紧抿的嘴唇。
“不喜欢吗?”
沈捷眸色暗沉未明,他手指勾着项圈,沿着人脖子滑动一圈,摸到左侧又细微的几处凹陷。
“残次品?”
“不是,是刻的字。”
“什么字?”
岑沛安仰起脖子,把项圈全部暴露出来,眼神浑浊勾人,搂着他的脖子,唇瓣贴着他的唇瓣,说话间唇瓣相互摩挲。
“沈捷的小狗。”
深刻闻声笑了下,他捏住岑沛安的脸,嗓音浑厚喑哑,似烈酒醉人,又似开刃软刀,冰冷锋利。
“没有你这么不忠诚的小狗。”
第二天上午,沈捷起得比平时早,他开着车出去。清晨的郊区雾气弥漫,车子冲开一阵雾,平稳地行驶在乡间窄路上。
渐渐靠近不远处的农家院子,沈捷把车停好,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走过来,规矩地向他颔首。
“沈先生要等一会儿,大小姐去遛狗了。”
“嗯。”
沈捷应邀在院子里坐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狗的兴奋叫声。
“安静点!”一道女声伴随狗吠响起,接着她安抚了一会儿狗,狗叫声慢慢停下。
“沈总这招将计就计,实在是妙啊。”
沈捷倒茶的动作停下,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
对方浅色衬衫加开衫,白色直筒裤,脚上一双单鞋,让她当成拖鞋,随意踩在脚下。
“该谢谢你出神入化的演技。”沈捷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笑了笑,抬手替她斟了杯茶,“刑小姐才是大功臣。”
刑芷迎着朝阳坐,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姿态极致放松,橘红的晨光照在桌子上,两人望着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久等
41、坠入爱河
朝阳褪去深色,光线刺眼,刑芷拢了拢外套,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不愧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耳濡目染学到不少东西。”这话刑芷是笑着说的,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凉掉的茶,“懂得怎么利用人的感情。”
她说罢放下茶杯,侧头地看向沈捷,“可惜了,我不是那种人,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对她玩味的置辞,沈捷一言不发,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意外平淡,眉头轻皱,似陷入了某种极度矛盾。
“这次谢谢刑小姐了。”沈捷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两指压着卡面推过去,“这是当初答应给你的报酬。”
“不用谢,拿钱办事而已。”刑芷毫无推托,她捻起那张卡夹在指间,“沈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沈捷眉眼低垂一瞬,抬起和她四目相对,不容置喙的语气,“有样东西你得还给我。”
刑芷似料到他会开口,冲旁边人招了招手,对方递过来一个绒布首饰盒,她接过盒子打开放到沈捷面前。
盒子里放着一对珍珠耳环。
“何必斤斤计较这个,你明知道他送我东西是因为要利用我,又不是真心的。”
沈捷心情欠佳,他不多言,收起那个首饰盒起身离开,走出两三步远,刑芷忽然叫住他。
“沈总,没有真心的人无论你怎么试探都不会有真心,何苦互相折磨,为难彼此呢?”
沈捷缄口不语,他背对刑芷站着,双手自然垂下,平日坚挺的肩背略略弯出一些幅度,说不上来的落寞。
旁边黄狗叫了几声,沈捷顺着狗吠看过去,一只橘猫从屋里窜出来,正撞上他的小腿,然后跌跑向其他地方。
橘猫消失在视线里,沈捷若有所思地盯着留在田埂上的几个猫爪印。
黑色迈巴赫迎面掠过一位少年,他冲外后视镜礼貌点头,目送沈捷离开,然后转头悠悠往家走。
刑远吹了个口哨:“看来第一次任务完成得不错。”
刑芷得意地挑了下眉说,把手里的卡晃给他看,“那当然了,二百万到手。”
“所以沈总花两百万让你出演了一次恋爱脑?”
“不全对。”刑芷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演恋爱脑是他临时给我的任务。”
一开始刑芷接到这个任务,她的职责确实是保护顺带监视岑沛安,只不过从她陪岑沛安家去寺庙上香完后,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其实无论是刻意的接近,还是拙略不堪的钓人手法,刑芷都了然于心,只不过她把这事一五一十转述给沈捷后,沈捷似乎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她记得,沈捷当时只是笑了下,说既然岑沛安要走,那就放他走,他不摔得头破血流,永远都不会死心。
俗话说,置之死地才能后生,那就正好借这次机会彻底切断他的后路。
刑远松开狗链子,顺抚它后背油亮的毛发,“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骗过沈捷的?”
“什么?”
刑芷语调陡然升高,明显有些心虚,她放下茶杯,故意摆出一副不愿意和他多掰扯的表情。
“你少装。”刑远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封举报信能交上去是你搞的鬼吧。”
“信是岑沛安偷出来的。”刑芷模糊概念,“我又进不去沈捷家里的书房。”
刑远神色严肃地盯着她。
过于肯定的语气让刑芷底气明显不足,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承认:“对,是我。”
“你怎么弄的?”
“趁岑沛安睡觉是时候把信封里的东西调包,这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简单?”刑远显然不信,逼问道,“不可能,沈捷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是你。”
“还真就简单。”刑芷只好岑沛安在车上睡着,她调包的过程又讲了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轻笑几声,“其实我也没想到能糊弄过去,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怀疑到岑沛安头上。”
“竟然这么爱岑沛安,那不应该无条件相信他吗?”
“不被爱的人才喜欢捕风捉影。”
“难怪都说坠入爱河和鬼迷心窍是同义词。”刑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深觉好笑,“这么一看欺骗沈捷简直易如反掌。”
刑远抬手,对着她额头敲了下,“不过你好好完成雇主安排的任务就行,为什么非要冒险做这种事情?”
“还能因为什么,一个说要走却摇摆不定,一个说给他教训却又犹豫不决,再这么拖下去,我猴年马月能结束任务。”刑芷揉揉脑门,“你别看沈捷装得游刃有余,我要是不插一手,岑沛安前脚刚踏进安检,他后脚就得理智崩盘把人绑回来。”
“所以你给沈捷的岑沛安定位也是假的?”
“也不算假的吧,只是有点偏差。”刑芷用两个手指比了点距离,“把悉尼定到了惠灵顿。”
“这叫有点偏差?”
临近中午,雾气消散大半,沈捷把车停在门口,他看着有些倦,解开安全带后,双手掩面静坐了一会儿。
中控台上的首饰盒,在光线下明暗掺半,沈捷伸手拿下来,那对珍珠耳环色泽温润,形状姣好,是很难得的上品。
对利用的对象岑沛安都能如此慷慨,如此用心,却独对他吝啬不堪,别说是虚情假意的一份礼物,就算是逼入绝境,他都不肯敷衍沈捷一句爱或者喜欢。
岑沛安早上睁眼的时候,沈捷已经走了,他一个人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散步。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显示有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岑沛安有种直觉,他点开,看到信息的内容只有“谢谢”简短的两个字,他深呼一口气,心里的鼓声终于落地。
“这么冷,你站院子里做什么?”沈捷一回来,就看见他站在院子里,冷不丁开口问。
“你回来了。”
岑沛安听到声音回神,下意识朝他走过去,又突然回想起沈捷这段时间对他“无事献殷勤”的不满态度,便立马停下,驻足在几步远外,和沈捷四目相对。
沈捷没说话,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按理说岑沛安已经收到了刑芷的信息,可他看起来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
沈捷在心里嘀咕,前两天为了讨好他还在办公室亲他,现在于情于理也该有点表示吧。來騰訊:酒5⑵160⑵8⒊
岑沛安看他愈发阴郁的脸色,心里顿时没底,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靠近。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岑沛安都不像又任何表示的样子,沈捷阴沉下脸,绷着唇角说:“回屋把袜子穿上,生病了又要磨人。”
“谁磨人了...”岑沛安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
沈捷进屋脱下大衣,径直走向酒柜,路过餐厅余光瞥见餐桌上放着什么东西。
干净整洁的餐桌上留有一个餐盘,上面用吸油纸盖着,沈捷走过去掀开,盘子里盛着两个荷包蛋,煎得两面黢黑,还碎碎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手。
沈捷不自觉勾了下唇角,他从厨房拿了双筷子,站在餐桌旁把那两个荷包蛋吃了。
全糊了,一点也不好吃,沈捷把空盘子端回厨房,出来正好碰见岑沛安从楼上下来。
“晚上去公司接我下班。”沈捷视线往下,盯着他的脚踝说,“在家别乱跑。”
岑沛安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