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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到了书房里,父亲刚瞥了我一眼,我就连忙跪下,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父亲道:“戚殷,抬起头来!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成日里拈花惹草,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打算都没有!”

    我小声辩解:“我没有。”

    李悬道:“世叔,此事怨不得殷殷,是这位洛公子欺负殷殷在先,方才让我撞见,我一时气不过,才和他打了起来。”

    父亲看向洛檀:“洛公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洛檀面不改色地在我旁边跪下,我微微侧头,瞥见他衣袖上有一道被剑气划破的口子,大约也伤到了皮肉,从里面隐隐渗出血来。

    活该,方才他那样对我,李悬怎么没一剑刺死他。

    洛檀慢慢道:“本来我和殷殷想过段时间再坦白这件事的,既然被李公子撞破,少不得先说出来。”

    我诧异地看向他,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要说什么?”

    洛檀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殷殷,别害怕,这件事迟早要说的,世叔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我吓得甩开他的手:“我跟你又没关系,有什么需要成全的,你少在我父亲面前胡说!”

    说完,我又忙和父亲解释:“父亲,你别信他。他昨日刚回京城,之前一直在白马寺里当和尚,我怎会和他有牵扯。”

    洛檀无奈地看着我:“殷殷,不要再瞒了,我知道你害怕,但有我在呢。今日趁此机会,在世叔面前把话说明,之后我再择吉日上门提亲,方成个体统。”

    我被他气得要死,但无论如何分辨,洛檀都一口咬定我和他有私,只是惧怕父亲,不肯说出实话。

    最终还是父亲道:“洛公子既然说犬子和你有私,不知可有凭证。”

    洛檀想了一想,居然把方才剩下的几颗佛珠拿了出来:“这是一串佛珠上拆下来的,我这里有几颗,殷殷那里有几颗,我没猜错的话,殷殷的那几颗应该在林公子那里收着。”

    林景鸿面色微变,却一口咬定:“不曾见过什么佛珠。”

    洛檀便道:“林公子,这种时候撒什么谎呢,待会儿被人搜出来,大家脸上岂不难看?”

    林景鸿坚定道:“不曾见过,也拿不出来。”

    洛檀道:“既如此,还有一个凭证,殷殷后腰处有三颗小小的朱砂痣——这样隐私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和殷殷有了肌肤之亲,又怎会知道呢。”

    此话一出,父亲勃然大怒,登时把桌案上的笔墨砚台都拂到了地上:“混账!我这边给你挑好了良配,结果你在外面鬼混,真把我们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恨死了洛檀。

    随后父亲对宋雪庭道:“罢了,犬子这般行事,实在配不上贤侄这样的人品,方才说要结亲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我没想到父亲心里是这样的打算,他竟这样看重宋雪庭。

    况且父亲这样正经地谈论起我的婚姻大事,我实在羞赧,低了头不好意思说话,又想知道宋雪庭是什么反应,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父亲注意到我,立刻训斥道:“看什么看?我给你挑的是个万中无一的,你自己没福!”

    我不敢反驳父亲的话,讪讪地收回了视线。

    洛檀跪在我旁边,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些得逞的笑意。

    然后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殷殷放心,日后我们成亲了,还有得是日子在一起,届时你便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恨我,更不知道他都这样恨我了,为何还要和我成亲。

    借着衣袖的遮掩,我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直把他的手心掐出血来:“你想和我成亲?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我每夜偷人,那我也愿意。”

    洛檀的笑意便冷了下来。

    我又说:“不对,说不定我去偷人,还更合你的心意呢,毕竟你那么变态,就喜欢看别人在你面前做。”

    洛檀道:“我并非喜欢看那些,只是想要看你出丑,当时你的模样……”

    他顿了顿,才道:“真是淫态毕露。”

    这边我忙着和洛檀赌气,那边李悬却也跪了下来,执着我的手道:“世叔,我和殷殷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非旁人可比,我也早就想过要来提亲,只是觉得时机不好,才耽搁了。如今也顾不得什么时机不时机的,只求你把殷殷许给我。”

    父亲脸色更加难看:“怎么,你也和殷殷有私?别忘了,前些日子圣上可是给你和林景鸿赐过婚的,即便没成事,也闹得满城风雨,现如今你又想把殷殷扯进来?”

    我忙推李悬:“你凑什么热闹!洛檀的事还没解决呢,你又来添乱。”

    李悬看着我道:“提亲的事情,不是早就说好了?当时你怀疑我不负责任,着实跟我生了一场气,这就忘了?”

    我急得要去捂他的嘴,余光却瞥见林景鸿也跪了下来。

    我心里便咯噔一下,果然下一刻,林景鸿就攥紧了手指,艰涩道:“世叔,其实我也……”

    父亲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不必说了!难道只我一家养了孩子不成?其他高门大户,或是千金,或是公子,哪个不是好的?你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他拂袖要走,宋雪庭却忽然出声:“结亲的事,方才我已经答应了,世叔不该反悔。”

    父亲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教子无方,你也不介意?”

    宋雪庭道:“殷殷是很好的,只是年轻不知事,容易被有心之人诱骗,日后成亲,我自会教导。”

    父亲让宋雪庭住在了我们家,还把宋从安也接了过来,离我住的院落只有一墙之隔。

    这倒不算什么,不过是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尴尬一些罢了,让我生气的是,父亲不准我出门,也不让李悬和林景鸿过来看我。

    这日父亲让我作文章,还派了宋雪庭过来监督我。

    我拿笔蘸了墨,气得在纸上乱画一气,然后瞪了宋雪庭一眼:“你给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为什么非要撮合我们?每天都找各种理由让我们待在一起,就差把我们两个拿绳子绑在一处了。”

    宋雪庭并不答话,把我面前废掉的纸扔进纸篓,自己铺了张纸,提笔开始写字。

    他越是不理我,我越是有兴致,于是起身绕到他身后,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宋雪庭笔尖一顿,旋即又继续书写。

    我低头看他写的字,居然模仿了我的笔迹,在写我父亲让我作的那篇文章。

    他心无旁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作成了一篇锦绣文章。

    我无聊地咬着他的耳朵,抽空瞥了一眼,然后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哪是我能写出来的文章?快重写一篇。”

    这确实有些难为宋雪庭,他低头思索了许久,才重新提笔。

    我搂住他的脖子,抱怨道:“我待在家里快闷死了,好久没和李悬、林景鸿他们一起玩了。父亲也真是的,我们三个从小一处长大,怎么分得开?”

    宋雪庭垂着眸道:“殷殷,我也可以陪你玩。”

    “真的吗?”我高兴起来:“斗蛐蛐、逛花楼、听小曲,你选哪个,我们就玩哪个。”

    宋雪庭迟疑了一会儿:“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我哼了一声,从他肩头起来:“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玩过,跟你玩也玩不开心。算了,你还是替我作文章吧。”

    外面在搬一架琉璃屏风,我连忙跑出去看,管家却叫住我:“少爷,元大人来了一封信,问您书读到了哪里,最近功课怎样?”

    我冷笑道:“他走都走了,还要管我?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吧。”

    正要走开,我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对管家道:“信呢,给我看看,他难道只问了功课,没问别的?”

    管家把信奉给我,我展开一看,纸上只有寥寥数语,果然都是些劝诫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把信撕了,怒道:“回信告诉元白微,父亲给我定下的夫婿才高八斗,一定会是今年的状元,一点也不比他差。从今以后有他教我,就不用外人过问我的功课了。”

    宋雪庭早已听到动静出来,站在门口看我。

    他清峻的脸上露出一些倦意,等我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说:“殷殷,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元白微?”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切地反驳:“谁说我没放下他?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说完,我挤开他回屋,越想越气,又折返回来骂他:“还有,宋雪庭,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啊,不就是我爹认了你当儿婿吗,你得意什么?我又没同意!我就是看你听话才留你在我身边的,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把你赶走!”

    宋雪庭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以为他会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他没有。

    他只是说:“文章写好了,在桌上。”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忽然有些后悔,想要叫住他,告诉他我不过在说气话。

    但很多人都在看我,包括闻声而来的宋从安,我拉不下面子,只能骄矜地抬起了头,装作自己毫不在意。

    宋从安跟在我身后进了房间,刚转过一扇屏风,就搂住了我的腰,身上的药香和一股软香,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我闻到这熟悉的香气,立刻想起了前几天和他的荒唐事,忍不住红了一下脸。

    这是从公主府离开后,我和宋从安第一次单独相处,他轻声道:“殷殷,我哥惹你生气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别气坏了身子。”

    我推开他,一点好脸色也没有:“比起你哥,你更让我生气,赶紧滚出去。”

    宋从安不仅没出去,还把门关紧了,然后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腰,仰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看我:“殷殷,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太知道怎样打动我,恰到好处的柔弱姿态,简直拿捏到了我的心坎里。

    虽然在宋从安身上吃了很多亏,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怜惜他,抿了抿唇,道:“你说。”

    宋从安道:“你和我哥成亲吧。”

    我怔住,一时忘了答话,宋从安把脸贴在我的腰间,手臂慢慢收紧:“等我哥中了状元,就会像元白微一样,去很远的地方做官。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声音甜蜜,我却听得浑身发寒:“你哥还没中状元呢,就算他中了,官员任免之事,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你好端端的提什么元白微,难道元白微被下放到西南,跟你有关?”

    宋从安没说话,只一味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神情娇憨又痴迷:“殷殷,我好久没离你这么近了。我哥却能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太不公平了,我好嫉妒他。”

    我用力挣脱,正要后退,宋从安却握住了我的脚踝。

    他还要脱我的鞋袜,门外却传来敲门声,及时止住了他的动作。

    管家道:“少爷,老爷听说您和宋大公子起了争执,让您过去道歉。”

    父亲正和宋雪庭对坐下棋,间或闲谈几句,见我过来,原本尚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瞪着我:“听说方才你当着众人的面,要把宋雪庭赶走,怎么,你觉得我给你定下的亲事不好吗?”

    我连忙道:“父亲做的决定自然都是好的。”

    父亲立即斥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欺辱自己的夫婿?还不过来道歉!给宋雪庭捧茶,他喝了你才能走。”

    闻言,伺候的丫鬟忙斟了一盏茶来,恭敬地递进我手里。

    我怔怔接过。

    我长这么大,除了父亲,没为别人捧过茶。

    而且端茶送水这种事,在书院里,都是宋雪庭为我做的,现在颠倒过来,我实在拉不下脸,只是碍于父亲,不敢表现出来。

    磨蹭了一会儿,父亲正待发火,宋雪庭就起身,从我手里接过茶盏。

    他只抿了一口,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道:“可以了。”

    父亲却不满意:“殷殷,道歉。”

    我倔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父亲的威逼下服了软,眼里含泪地说:“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宋雪庭,你原谅我吧。”

    说完,我重新端起茶盏,塞进宋雪庭手里,然后就哭着跑了出去。

    我一路跑到靠着墙根的梅园里,一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这里绽着几点艳红。

    跟着的人都被我骂走了,我解下狐裘铺在地上,坐在那里哭了个痛快,一会儿觉得委屈,一会儿又觉得没有宋雪庭的话,父亲断不会对我如此。

    大约有半柱香的工夫,宋雪庭就找了过来。

    他蹲在我面前,用手帕为我拭泪,相貌清俊,眼神也清净,确实是出尘超脱的神仙一般的人物,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他好。

    我抓起一把雪朝他衣服上砸:“跟我道歉!”

    宋雪庭道:“我错了。”

    他握住我的手,试图暖我冰凉的手,蹙眉道:“手冷成这样。”

    我红肿着眼看他,因见四周无人,便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想要作弄他。于是故意说:“那你给我暖一暖。”

    闻言,宋雪庭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衣带,散开衣襟,引着我的手贴近他怀里。

    我却把手抽回:“不是这样暖的。”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便抬头看着我,而我直接伸手握住他那里,挑衅地回视他。

    宋雪庭有些无奈:“殷殷。”

    我咬着牙:“你敢不同意?你本来就是我的玩具,这里也是。”

    宋雪庭道:“只是玩具吗?”

    我赌气道:“当然。你除了好看一些,文章写得高明一些,哪里配做我的夫婿?”

    宋雪庭不语,却也没有阻止我的举动,而我不过略动了一动,他那里就变得滚烫,如同烙铁一般。

    “这样都有反应?”我诧异了一瞬,然后哼道:“假正经。父亲要是知道你这样急色,一定不会选你做我的夫婿。”

    我躺在柔软的狐裘上,宋雪庭压在我身上。

    先是亲吻了一会儿,没多久,他就缓缓顶撞,而我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神迷离。

    事情为什么总会发展到这一步?

    最开始,我明明只是打算羞辱他的,但这样玩火,两个人都忍不住。

    我抱着他,看着头顶的梅花,还有树枝上晶莹的雪,身体一阵阵轻颤。

    不时有花瓣落下来,有的落在我身下,很快就被揉皱了。身下的雪,似乎也被春意融化。

    清凌凌的雪水,浸着梅花艳骨。

    刚弄了一次,宋雪庭慢慢抽出,理好自己的衣摆。正要替我清理时,忽然身形一顿,接着就整个人歪倒在雪地里。

    我悚然一惊,忙去推他,才看见他后颈处有一根银针。

    我晓得其中的厉害,不敢乱动,忙四处环顾,想找出暗算之人。

    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看到病芍药一般的宋从安从不远处走出来,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你亲哥哥!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呀,是一点点麻药,暂时让他失去意识,很快就会好的。”

    他掩唇咳了几声,病骨支离的模样。

    可他身上是之前我送他的火红色狐裘,极鲜艳的颜色。

    他跪在我面前,不顾我的挣扎,把我重新按在了方才我躺的狐裘上,也解下了自身的衣物,开始轻薄我。

    我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之后,连声喊着“不要”,可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也不介意宋雪庭留下的东西,直接就迫我成了事。

    宋从安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动作也发狠,半晌,又忽地滚下泪来,告诉我:“殷殷,我真嫉妒我哥,我快要嫉妒死了。”

    说完,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去看倒在我们身边、双目紧闭的宋雪庭。

    “我到底哪里不如我哥?”宋从安问。

    他身下动作不停,还要引着我的手,去摸宋雪庭的脸:“你看,我哥其实不及我好看,对吗?”

    碰到宋雪庭的时候,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刚被宋雪庭弄过,就被宋从安弄,过程中还要看着宋雪庭的脸,这样好像在被他们两个人一起弄一样。

    他们还是亲兄弟。

    真的太羞耻了,羞耻到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宋从安本来气急怒极,此刻见我哭得厉害,反没了主意,忙止了泪,手忙脚乱地哄我:“殷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我只是不住地哭,嘴里念着宋雪庭的名字。

    宋从安原本没听清,凑近了才听到,眉眼间立刻敷上一层冷意。

    半晌不语不动,如同冰雪雕成的一般。

    我以为他在出神,趁此机会正要从他身下爬出去,就被他搂着腰,又拖了回去。

    “不要!”

    我徒劳地向前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只勾住了宋雪庭的小指。

    宋雪庭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似乎要醒转过来,我既希望他醒来救我,又怕他撞破我和他弟弟的不堪场面。

    宋从安拉过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又掰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殷殷就这么讨厌我吗?”他可怜兮兮地求我:“好歹看看我吧,不要只想着我哥,就算和我哥成亲了,也不许喜欢他。”

    宋从安的眼睛里仿佛下了一场细雨,凄切婉转,让人见之动容。

    我怕自己心软,用力挣脱他的禁锢,挣扎之间,不小心往前跌到了宋雪庭身上,和他在雪地里滚到一处。

    宋从安要把我捉回去,我紧紧抱住宋雪庭,和他肌肤相贴,发丝也勾缠到一处,亲密情态,仿佛并蒂而生一般。

    “殷殷!”宋从安咬牙叫了我一声,似怨似委屈。

    我哪肯理他,只抱着宋雪庭不撒手,心想这样他总拿我无可奈何了。

    宋从安好话歹话说尽,都不能让我和宋雪庭分开,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他道:“既然殷殷这么离不开我哥,那好,我们就这样做吧。”

    因为我是趴在宋雪庭身上的姿势,他干脆擎着我的腰,俯身进入了我。没等我缓口气,就激烈抽送起来,带着我和身下的宋雪庭厮磨,相贴的肌肤间全是汗意。

    我难受地喘息着,把脸埋进宋雪庭的怀里,身后是发了疯一般的宋从安。

    宋从安看着病弱清秀,却极能折腾人,这点我前些日子就领教够了。

    但这样的姿势太难堪,我撑着宋雪庭的胸膛,微微抬起身子,正想从他身上下去,低头时却正对上宋雪庭慢慢睁开的眼睛。

    我整个人僵住,不敢动作,宋从安偏在此时碰到了我最敏感的地方,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半边身子都软成了水。

    宋从安捞住我,不让我倒在宋雪庭身上,痴迷地吻着我的肩膀。

    他也看到宋雪庭睁开了眼睛,却一点愧色也没有,只轻声说:“哥,你醒了。”

    说完,他还当着宋雪庭的面,扣着我的下巴吻我,极尽缠绵,晶莹的唾液顺着唇边一路淌到脖颈。

    我坐在宋雪庭腰上,被宋从安吻得六神无主,一时间甚至忘了宋雪庭的存在。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我的小臂,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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