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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诀隐看着向导虽然还有点红但很坚定的眼睛:“我愿意。”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卿鸢本来还想给这只别扭的疯狼“三次机会”呢,她提醒他,以免他会后悔:“当我的小狗以后可能不能再想那些东西了哦。”

    “是么,太好了,我也不想想。”诀隐冷冷地说完,想到什么,眼神有些挣扎,轻声问,“那我还能喜欢你吗?”

    “这个……”卿鸢一听疯狼说喜欢就忍不住脸红,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坦然地说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得看你不想那些东西以后怎么看我了。如果只是见色起意,可能就不会喜欢了吧。”

    诀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可以偶尔让我想一下吗?”

    他很喜欢喜欢她的感觉。

    “不许讨价还价。”卿鸢要被这只羞耻心时隐时现的疯狼气死了,“你要不要问问你队员的意见。”

    “不需要。”诀隐根本没把那些黑狼纳入考虑的范围,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被标记的时候,会进入发晴期,那些狼崽子也会。

    他不怕他们暴乱,但必须考虑到向导,他们也可能会伤害她。

    就算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星星,不想让她冒任何风险。

    “先给我打上精神锁链,在精神链里融入这个精神图腾。我能把手拿到前面了吗。”诀隐看着卿鸢,勾起唇,“主人?”

    为什么她觉得他叫她主人时满满都是嘲讽?卿鸢忍住心里的疑惑,点头,看疯狼在她手心里画了好几笔。

    嗯……这么复杂,她哪能记住?

    疯狼一眼看穿她的学渣本质:“记不住也没关系,一会儿我会用我的精神力带你画,哨兵用精神力帮助向导锁住自己代表完全臣服,这样精神锁链的效力会更强。”

    他竟然这么主动?卿鸢有点惊喜,但是:“这个图腾是干什么的?装饰吗?”

    疯狼抱歉地看向她:“主人,我看错了,你脸上的不是‘S’,是‘Z’。”

    用字母表最后一位,才能代表她的成绩有多糟糕吗?卿鸢心虚没敢反驳,等着听疯狼老师答疑解惑。

    “精神图腾也叫精神钢印,可以将对应指令强行输入到别人的脑海里,不需要解释,也不可违背。刚刚我画给你的是……”诀隐顿了顿,狼耳好像不知道往哪放了,最后才勉强趴下去,“不能释放的指令,这样我就不会进入发晴期,省得我的队员闹起来。”

    卿鸢秒懂,脸又红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图腾?”这不是只有向导才能给别人打的吗?哨兵应该不用学吧?

    诀隐看向她,知道一会儿她给他标记时也会看到,隐瞒只会让他更像小丑。

    静了片刻,低下眼睫:“因为我想过这种玩法。”

    这次卿鸢秒懂不了了:“嗯?”

    疯狼有点羞恼,看向她:“就是让你用精神图腾控制我的玩法,我还会很多对应别的指令的特别图腾,向导小姐想一一学习一下吗?”

    卿鸢摇摇头,用精神链拍拍他的精神巢:“打开。”

    疯狼闭上眼:“你先退开。”没感觉到她的精神链移动,睁开眼看到她有些怀疑地看向他,他呲了呲牙,气急败坏,“你的精神链缠着我的精神巢,我会兴奋性痉挛,精神巢没办法打开。”

    误会他了,卿鸢把精神链往后收了收,“看”着疯狼的精神巢做了几次心理准备,慢慢地打开。

    对卿鸢来说,精神锁链和永久标记都是第一次做,本来就有些吃力,疯狼的精神力又是S级,且不会像比如诀君队长那样的S级会“让着”她一些。

    他的精神力攻击性太强了,就算他已经很放松了,精神力还是会不自觉地排斥她入侵它的领地。

    她用尽全力也很难在他的精神巢上留下印记,只能反复地尝试,把她累得够呛,让疯狼也很不好受,尤其他还得控制精神力,指引她给自己的精神巢加上枷锁,最后只好咬着自己的尾巴,掉着眼泪带着她完成。

    这还不算最艰难的,最不好办的是,卿鸢在和他的精神力相融后,也沾染上了他重欲的本性。

    她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不自觉地轻轻扭动,浑身哪都不舒服。

    疯狼察觉了她的异样,会在得到她允许后,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吻她的颈间,可这些不够啊。

    卿鸢实在没忍住,趴在他肩上,眼尾湿润:“好难受。”

    他是怎么忍受的?狼族的奇葩属性,她感觉只是染了一点点,只是这么一会儿都燥得厉害。

    异化哨兵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有些不自然,轻抚着向导薄薄的后背:“把我的作战服打开。”

    卿鸢早就想这么做了,一边拉开,一边问:“做什么?”

    “用我。”他的另一只手把她往上托了一下,亲了亲她的锁骨,“帮你。”

    又是学习到新知识的一天。

    腹肌……原来还可以这么用吗?

    ……

    卿鸢终于重新获得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收回她今天学到好多东西的精神链。

    疯狼精神巢里那些东西转成文字版高低可以养活一个字母站,让上万名作者一年不用产粮。

    装着一脑袋这种东西,却是一碰就受不了的体质,还有着脱个上衣都要万不得已才行的男德观念,他真的不会精神分裂吗?

    全给他锁上了,卿鸢看向“净网版本”的疯狼,他还有点没缓过来,眼尾拖着像眼色缎子似的泪痕,尾巴都被咬得湿得有点滴水了,而且好红。

    脸上红,被她摩过的地方更红。

    卿鸢有点不好意思,帮他揉了揉,疯狼身子一颤,抓住她的手:“别动……”

    卿鸢嗯了一声,想站起来,又被他按住,疯狼稍微起身,把她抱住,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微哑:“哪里都别动。”

    卿鸢没动了,过了一会儿才问:“你现在感觉我怎么样?”

    感觉疯狼抬头看了她一下,但很快就没力气,又贴回到她身上:“嗯,还是那样。”

    “什么叫还是那样?”感觉很看不上她的样子。

    “喜欢。”懒懒的声音,让人怀疑他的身体是不是被掏空了,但手还是很有劲,按着她,往后一点,“更喜欢主人了。”

    卿鸢的后腰接收到他的喜欢了。

    不是,她把他那些奇怪的想法都锁起来了,他怎么还能一直不下去啊。

    没锁干净吗?而且,卿鸢皱眉,他一直这样能行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卿鸢问:“我帮你把精神图腾抹掉吧,现在标记结束了,你也不可能进到发热期了。”

    “等一下。”疯狼又把尾巴缠上来,“再让我开心一会儿。”

    他管这叫开心?卿鸢无语,果然,每个哨兵都有自己变态的点,无一例外。

    卿鸢试了一下精神锁链的作用,更一扯,疯狼就捂着脖子看向她,她再换了个地方扯,疯狼的手动不了了,好像被隐形的绳子绑了起来。

    卿鸢熟悉着锁链对应的位置,直到疯狼忍无可忍地把她扑倒,恶狠狠地求饶:“饶了我吧,善良的主人。”

    卿鸢没再试了,通过精神锁链控制哨兵身体是最基本的功能,其他的,就比较黑暗了,卿鸢打算慎重使用。

    还有其他黑狼,卿鸢本来要出去,到他们的牢房外给他们标记,疯狼没让她出去。

    “就在我身边做。”诀隐拉着她坐下,“不够的体力,我来给你。”

    能这样吗?卿鸢也有些好奇,她还是第一次不在哨兵面前,探知他们的精神巢。

    诀隐先将自己的精神巢敞给她,让她先用他的预热一下,再通过狼族的共感,将黑狼们的精神巢一一刺激出来。

    卿鸢被惊讶到,接着又感到惊悚:“你们的共感是整个族群都有吗?那刚才我们……他们都感觉到得到?”

    诀隐跟她解释:“我和诀君是直系兄弟,又都是狼王,共感特别强烈,但这种情况很少。与狼群的共感掌控权在于我们,不过,他们也会在我们实在情难自已的时候,感觉到一点。所以,我们才会同步进入发晴期。”

    那诀君队长肯定能感觉到了,卿鸢陷入了另一种难为情。

    疯狼疯归疯,非常敏感,立刻察觉到了,尾巴圈紧:“不许想他,在我的狼窝里想别的狼,向导小姐不要命了吗?”

    卿鸢牵动疯狼的精神锁链:“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疯狼闷哼了一声,呼吸都有点不顺了,但还是死性不改:“在我的狼窝里想别的狼,主人不要命了吗?”

    卿鸢看他难受得晕乎乎的样子,懒得和他计较,认真地给黑狼加上锁链,打上标记。

    “不用给他们太深。”疯狼给她补充体力,“我的顺服,基本就代表他们了。”

    虽然觉得那群黑狼还得好好教育,但考虑到她今天的精神力剩余量,卿鸢采纳了疯狼的建议。

    又花了一段时间,终于搞定,卿鸢舒了一口气,疯狼给她收拾整齐了,她把牢门关好,出去找执行长。

    路过黑狼狼群的牢房,里面意外的安静。

    太安静了,卿鸢都有点发毛,没敢停留往里面看,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她其实想过执行长可能等得不耐烦就走了,看到执行长还在,而且还在用光脑处理工作的时候,她有点意外。

    真看不出来,吊儿郎当的执行长还挺负责的,这个点了,还在加班。

    不过也是,如果真吊儿郎当,他也不会坐上执行长的位置。

    看到卿鸢出来,执行长抬起头,电子屏过了一会儿才亮起两个小彩虹:“辛苦了。”

    想到辛苦的内容,卿鸢脸又有点热,点点头:“诀隐队长他们今晚可以离开吗?”

    “可以,不过就不需要卿鸢同学操心了。”执行长直起身,“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看了眼黑狼他们的牢房方向,“剩下交给我就好,我一定把你的狼群安安全全地送回基地。”想到什么,电子眼笑眯眯,“哦,对了,差点忘了,这群小野狼之前干了不少坏事,还没接受惩罚呢,放心,我会看在卿鸢同学的面子上,对他们稍稍手下留情的。”

    卿鸢没力气问得更多,相信执行长没有理由对疯狼他们徇私枉法滥用私刑,点点头,回去的路上,她还是没撑住,在飞行器上睡着了,再醒来人已经在宿舍里了。

    第85章

    就要升破级

    “导师把你抱回来的时候,

    又把我给说了一顿。”室友幽幽地用手在脸上比划着宽面条泪,“下次如果你和导师在一起,提前告诉我一下,

    我好躲起来。”

    “好的。”卿鸢答应了一声,但有点意外,她的记忆里,

    最后看到的人是执行长,

    也只有他。

    想想也对,

    他不太方便亲自送她回宿舍,

    还是叫导师把她抱上来最稳妥。

    为了补偿室友这个受她连累的小可怜,卿鸢给她抱来好多好吃的,室友一看有好吃的,

    立刻就幽幽了。

    卿鸢联系了一下乌曜队长,

    他出的任务可能无法通讯,发出的消息都没有回应,

    但人应该没事,

    她用精神标记感知了一下他和汪汪大队的成员,

    大家都好好的。

    卿鸢研究了一下怎么用精神标记“发消息”,她现在给三个小队成员进行了精神标记,也就是有三组哨兵精神巢的投影,

    精神力却无法很好地区分它们,总是“误触”,

    研究了一通下来,她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到底给谁发了什么。

    她还是别瞎弄了,卿鸢果断把进一步了解精神标记加入学习计划,没再折腾那三组精神巢投影。

    当诀君队长通过光脑给她发来消息的时候,

    卿鸢莫名心虚,焦虑了一下才点开他的消息栏。

    还好,对方只是按照约定,告诉她他们小队具体的回归时间,并没有提到诀隐啊,精神标记收到奇怪“留言”的事情。

    卿鸢把诀君队长说的时间也加到时间表里,并画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到时候见。】卿鸢停顿片刻,又打了几个笑脸,发送给狼王。

    【好,注意休息。[笑脸]】

    狼王也学她的样子发了笑脸表情,又认真又可爱的样子,卿鸢唇角上扬,看着她和狼王非常简单的对话。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发的笑脸太突兀了,有种出轨的混蛋在贤者时间觉得对原配怀有愧疚,想要补偿又用力过猛,看上去特别假的既视感。

    卿鸢像每个自己做了坏事还多想的家伙一样,盯着聊天记录过度发散思维,疯狼和狼王之间有共感,她和疯狼做了什么,诀君队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怎么不问问她呢,哪怕无意间地提一句也好啊,狼王是生气了吗?

    想也想不出结果,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卿鸢放下光脑去洗漱了,洗漱完出来,室友已经出发去“还债”了,她打开放衣服的柜子,从里面挑了一些衣服出来。

    这是要给准备蜕皮的蛇族哨兵,玉京队长准备的,她本来答应他要帮他筑巢的,但玉京队长知道她很忙,便没有让她花时间亲自参与,说是给他一些有她气味的衣服就可以。

    放了人家鸽子,有机会弥补当然要好好做,但是,有她气味……卿鸢把衣服抱起来,仔细地闻了闻。

    没有气味啊,都是净化剂的香味,也不知道可以不,卿鸢给玉京队长打过去视频,想提前给他看一下。

    光脑打开,屏幕有些暗,而且都是雾气,卿鸢听到了水声,等她脑袋转过来,意识到玉京队长是在什么情况下接通她的视频的已经晚了,头发全湿,下颌还在滴水的哨兵出现在镜头前,哨兵手持着光脑,屏幕有一定边界,卡在两条分明流畅的人鱼线收束的位置,他的身后是镜面墙,雾气蒙住大部分镜面,但还是能隐隐看到他的背影。

    只能说,不愧是能把仆人裙都穿得那么好看的哨兵,身材实在是太绝了,可他的神情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辣,冷冷淡淡的,抬手擦拭镜头的时候,卿鸢心脏都猛地跳了好几下。

    可惜,不,还好,镜头没了雾气,浴室还有。

    他把光脑拿高了些:“卿鸢向导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粉啊,而且还在滴水,卿鸢闭了闭眼,努力摒除杂念,但失败了,睁开眼,指尖去找挂断键:“你现在好像不太方便,我一会儿再……”

    “没有不方便。”蛇族哨兵天生就带着阴冷潮湿的气质,配上绮丽而冷血的外形,吓人时是真吓人,诱人时也是一样,他将面具戴上,却没有管赤果的身体。沾了水雾的竖瞳柔软又惊悚,慢慢缩成一条细线,“我的身体都是主人的,理应让您随时检查它最原始的样子,而且,蜕皮时我就是这个样子,主人都不愿意凝视的身体,也会让我们自己感到厌弃。”

    蛇族怎么又是年龄焦虑又是身材焦虑的?

    还有,他怎么不穿衣服光戴面具啊,这样也太涩了。

    卿鸢再次要求自己收起邪念,没再纠结哨兵服装的问题,拿起衣服给他看,也和他提前打好招呼,免得耽误事情:“但是我的衣服上好像都没什么我的味道。”她有什么味道,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身上应该就有班味吧?

    这些衣服不太合适,蛇族哨兵轻声向她提问:“您有更旧一些的衣服吗?”

    更旧一些的衣服……卿鸢把光脑放到旁边,坐在柜子前翻找:“我记得我来报到的时候,带了一些以前穿的衣服。”她从柜子深处找出来个小箱子打开,往里面一看,耳朵顿时红起来,用手挡了一下最上面放的裙子,“这是我以前的睡时候她的审美很幼稚,上面都是小花花。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哨兵的竖瞳却没有移开:“可以把它借给我吗?”

    但是这是她贴身穿的,这么给哨兵感觉有点奇怪,卿鸢把那条裙子拎起来,不过,这个世界大家的观点放在她以前的世界都很奇怪,就连她现在也变奇怪了。

    洗倒是洗过了,卿鸢拿着衣服陷入纠结。

    哨兵好像以为她是不舍得,给她保证:“蛇族筑巢使用的主人的东西,我们都会加倍还给主人的。”

    “一条睡裙就不用还给我了。”卿鸢做好了决定,随手把它塞到袋子里,她也不缺睡裙。

    哨兵只提出了这个要求,卿鸢拎了拎轻飘飘的袋子,又拿了一件她以前的毛衣和外套塞进去。

    “这些够吗?”卿鸢看向哨兵,他的身高应该得筑个挺大的巢吧?这几件衣服真的够用?

    蛇族哨兵既不会过分要求,也不会隐瞒自己的需求:“筑巢期间,需要主人奖励给我更多新鲜的气味。”

    新鲜的气味?卿鸢听不懂蛇族的加密语言,露出茫然的表情。

    “比如,您最近穿的衣服。”

    “我最近穿的衣服?”卿鸢低头看自己身上,训练服吗?

    “我为您准备了一些衣服,您可以视情况奖励给我。”

    卿鸢明白了,蛇族需要主人把最近穿的衣服当做赏赐奖励给筑巢的蛇,这个习性怎么听起来有点变态呢?

    但,当向导和哨兵的哪有不变态的,卿鸢先答应下来,挂断了通话。

    蛇族哨兵放下光脑,看向面前的镜子,镜子下边缘的边界要比光脑低很多,可以把那两个狰狞都映得很清楚。

    玉京看着它们,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只是得到她口头上应允,愿意接受他准备的衣服,就已经这样了吗?

    很快,哨兵就到了她的宿舍下面,卿鸢带着自己的衣服下楼,看到玉京队长穿着高领,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作战服站在那里,脑海里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他在雾气里的样子。

    可以变态,但不能是现在,卿鸢振作了一下精神,走向他,把袋子交给他。

    玉京队长给了她好几个袋子,卿鸢打开看了看,稍微松了口气,没什么特别贴身的衣服,一多半都是裙子。

    而且是她很喜欢的款式,卿鸢拿出一件,越看越心动。

    蛇族可以通晓主人喜恶的特性还是很好用的,唯一让卿鸢犹豫的是,这些裙子虽然都从原来的包装袋里拿了出来,初步清洗熨烫过,但还是能看出来它们都很贵。

    还这么多,她根本穿不过来。

    “为您奉献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财富,都会让我收获更多的快乐,积累更有利于蜕皮的闰骨□□。”玉京顿了顿,“请您不要有所顾虑,我做的一切也都是为自己的幸福考虑。”

    蛇族说话都这么涩涩的吗?

    卿鸢也没再磨蹭,点头,反正这些衣服她穿过也会还给他的。

    没什么事,卿鸢就要上楼了,但哨兵叫住了她,似乎知道她不喜欢在外面被叫主人,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主人。”

    卿鸢被这声几乎是气音的呼唤叫得耳朵都麻了,又听他继续:“可以给我一个争取奖励的机会吗?”哨兵说着,牵起她的手。

    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的作战服被亲手触碰后才能显出其下隐藏的秘密。

    一些很细的链条,中间有独立的装饰物,绕过宽阔有力的肩膀,薄厚刚好的胸膛,窄瘦的腰夸,构成了一件特别的衣服。

    不是,这些哨兵就这么“表里不一”地来找她吗?卿鸢摇摇头:“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会给你你需要的。”

    她本来也没打算以奖励的形式帮助他。

    玉京被拒绝便没有继续勉强,点头,看着她上楼。

    卿鸢回去试了一下那些裙子,每件都好合适,哪怕是稍微贴身的款式,方方面面的尺寸也都正好。

    卿鸢想到了玉京队长宿舍里的温泉,应该就是那次,她的信息都被敏锐的蛇族哨兵采集走的吧?

    卿鸢用手捂住微烫的脸颊,缓了一会儿,才接着照镜子。

    她记着要为玉京队长准备奖励,在宿舍里,一直穿着他给她的裙子,出门的时候,又换了一条外出款的。

    和她约好的哨兵安排了飞行器,她下楼就看到了,飞行器门打开,两个身材修长的哨兵一前一后出来,看到她,前面的怔住停住脚步,后面的心不在焉的,没看路,直接撞了上去,捂着鼻子正要抱怨,也抬眼看到了她。

    又呆了一个。

    来做向导后就没怎么穿裙子的卿鸢被这两个哨兵看得都不好意思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前还是怎么样,也站在了原地。

    第58章

    开始升破级

    前面的黑衣哨兵,

    抱着大刀,年纪很轻,却透着种如古井般沉静稳重气息,

    他先回过神,但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侧开微热的脸,

    冲卿鸢微微颔首,

    请她上飞行器。

    卿鸢都走过去了,

    黑衣哨兵旁边,

    吊儿郎当抱着长剑的红衣哨兵还在神游,只有眼睛像被她吸住了,随着她移动,

    意识到她走到他身边了,

    他又像一只反射弧长得跟蚊香似的小猫一样,受惊地瞪大眼睛,

    猛地往后一退。

    把卿鸢吓一跳,

    还以为踩了他的脚。

    黑衣哨兵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红衣哨兵:“你,

    正常一点。”

    红衣哨兵还在看穿裙子的向导,直到她进到飞行器才转头看黑衣哨兵,眼睫低下,

    想着刚刚擦过他的裙角,应该是擦到他了,

    也可能没擦到,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走过去的时候,好香好香啊,脑袋闪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向不肯吃亏的嘴巴反驳得非常敷衍:“你才不正常。”转身要进飞行器,又停住,摸着长剑上的玉佩穗子,示意抱着大刀的哨兵先走。

    黑衣哨兵看了眼少年怀春,自己就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的红衣哨兵,走进飞行器,神色一点问题都没有,其实大腿和腰腹的肌肉都僵硬得厉害,走姿很是别扭。

    看了看坐在中间座位上的向导,沉默地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红衣哨兵磨蹭了一会儿才进来,也往飞行器后面看过去,像是看到了欠了好多钱的债主,脚步加快,低着头坐在了黑衣哨兵的对面。

    她有那么吓人吗?卿鸢看向坐得离她远远的两个年轻哨兵,试着把他们和她记忆里的名字对上。

    红衣服,拿剑,看起来更活泼的是子野。

    黑衣服,拿刀,看起来更成熟的是子沉。

    他们的精神体都很特别是器灵,精神巢就是他们手里的长剑和大刀,他们的队长,也就是和她约好,今天做治疗的哨兵叫扶珩,他的精神巢是一把能对别人进行精神操控的古琴。

    回忆完这些,卿鸢又看向前面,红衣哨兵本来在看她,发现她看过去,猛地转回头,差点没拧到自己,轻轻吸着气,捂住自己的脖子低头藏到座椅后面。

    她还记得上次见,他还质疑过她的“医术”,担心她不配给他精神体有些特殊的队长治疗,是个骗子,叽叽喳喳跟她说了一大堆。

    非常有少年欺我穷的意思。

    这次倒是和她没话说了。

    没人理她,卿鸢反倒感到更自在,打开光脑,点开她找的,扶珩队长对战异种的视频。

    古琴的原声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所以他的队友都需要佩戴特别的消音耳机,视频里的声音也经过处理。

    和小楼一样巨大的异种像个蠕动的肉瘤,肉眼根本分不出它的首尾四肢,所经之处,都是从它身上淌下来的黑色粘液,恶心得要命。有阻挡它前进的存在出现,它便立起身躯,将其吞噬到仿佛黑洞的身体内部,肉瘤随之变大。

    一般的攻击对它根本没用,甚至还会被它化为己用,成了它的养分。

    卿鸢心里感叹,真能吃啊,和她的小水珠一样,都很符合“这是什么?嚼嚼看。”的表情包。

    这样难以对付的异种,却在轻抚古琴,孑然一身的哨兵面前停了下来,下一秒,它立起身躯,只是这次不是吞噬别人,而是将自己粘腻柔软的外轮廓塞进身体里隐藏的口器中……

    它把自己吃掉了。

    卿鸢皱着眉看完了异种自己消化自己,这一诡异又莫名解压的全过程。最后,空中只剩下一个圆形的活黑洞,渐渐地,那个黑洞也像一把风中的沙子一样消解掉了。

    那么大的异种就这么解决掉了,像这样的异种有几十只,它们一起受到扶珩队长的精神攻击,先后消失,彼此的时间差不超过一分钟。

    精神系伤害太恐怖了,卿鸢看着画面里收起古琴的哨兵,但这种群伤技能越是厉害,付出的代价也会越大,她查过资料,损伤很多会反噬到哨兵的精神力中,不及时修复,有的甚至会渗透到哨兵的身体,让他们留下永久的残疾缺陷。

    扶珩队长跟她说过,他的精神巢发育不当,本来就有残缺,那他就更容易受到反噬的伤害了。

    每隔几年,部分污染区会爆发活跃期,今年最为严重,作为向导,她可以查到扶珩队长的出勤记录。在她完成任务的期间,扶珩队长也带队围剿了许多高级异种,像视频里的画面,发生了无数遍,这才刚刚闲下来。

    也不知道他的精神力和身体损伤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跟着他一直高频率出勤的队员也很让人担心,卿鸢正想着,对面多了一把大刀,刀刃有些豁口,但不影响它内敛但威慑力十足的锋芒。

    这是要干嘛?卿鸢抬头,和黑衣哨兵对上视线,他很快就垂下眼睫,把手里的点心给她摆好。很复古的款式,和扶珩队长的小队一样都有种古风的感觉。

    又给她倒好果汁:“卿鸢向导,请用。”

    原来是给她送吃的,她还以为有人要和她切磋武艺呢,卿鸢点头,拿起一块白白酥酥的,想到什么,问:“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黑衣哨兵摇头,似是知道她会害怕,拿刀的动作轻了很多,还特意离远她,确认她还算满意,转身离开。

    卿鸢看着他的背影,在第一排看到红衣哨兵哨哨祟祟地探出头,刚看到她又嗖地收回脑袋。

    卿鸢没有在意,这些点心真好吃啊,不会过分甜腻,吃起来特别绵密又爽口,还给她倒了果汁,上次他们给她准备的是她喝不惯的茶,渴死她了。

    果汁也好喝,卿鸢眼里显出笑意,把杯子放下。

    飞行器停下来的时候,卿鸢肚子都鼓了两圈,下飞行器的时候,看到红衣哨兵看着她,还盯着她的嘴巴滚了下喉结,接着皱眉侧开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卿鸢突然明白了,这个哨兵并不是再看她,是在看那些点心,看她吃多了,他不高兴了。

    她也就吃了五六七八块……卿鸢有些心虚,快步从他面前走开了,完全没看到红衣哨兵泛粉的耳根。

    不像上次,这两个哨兵跟她一起进去,还在院子里等他们队长结束,这次两个哨兵把她送到门口就止住了脚步。

    黑衣哨兵替她打开门:“队长在里面等你。”顿了一下,看向她的唇,又移开目光,拿出个手帕递给她,小声提醒她,“嘴巴。”

    卿鸢对着旁边反光的镜面照了照,看到她的嘴上有果酱,赶紧说了声谢谢,用还带着淡淡体温和香气的手帕擦干净。

    红衣哨兵看起来更生气了,盯着她手里的手帕,卿鸢犹豫地把手帕递给他。

    他好像也不想让她用他队友的手帕。

    红衣哨兵没接,抱着长剑,很是恣意嚣张,透着股随心所欲惯了,野性难驯的少年气:“不是我的,给我干什么……”他看着睁大眼睛看他的向导,再冲的话都变软,一点都没气势了,甚至还有点委屈巴巴的,“我才不要。”

    黑翼哨兵把手帕拿过来,缓解了卿鸢的尴尬,卿鸢小声对他说了谢谢,赶紧进去了。

    黑翼哨兵等她走远,看向红衣哨兵:“你又吓到她了。”

    他又吓到她了吗?红衣哨兵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但嘴里却嘟囔着:“都是她胆子太小了。”

    卿鸢刚走几步就听到了琴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琴声会不会有危险,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警惕,沉浸在水流声中时隐时现的琴音里。

    还是上次的房间,扶珩队长穿着一身白衣坐在房中抚琴。

    卿鸢不想打扰他,默默地走进去,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她是想看看他和他的古琴相比上次见有没有什么损伤,注意力却逐渐被他身上的衣袍吸引走。

    那身白衣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仙气飘飘的,衬得本就有天人之姿的扶珩更如冰雪雕成的神像,浑身散发着清冷,令人不敢亵渎的银辉。

    可看久了,卿鸢发现它的布料越来越透,渐渐地透出白衣里宽肩窄腰,令人邪念丛生的好身材。她甚至能看到冷白皮肤上的淡淡异色,数清他的腹肌个数。

    一个气质脱俗,跟个神仙似的高岭之花穿着跟没穿一样的白纱衣给你弹琴,这种反差太刺激人的神经了。

    不可亵渎,这四个字从来没从卿鸢脑海消失,她牢记着他是禁忌,不应该被触犯,连想法都不该有。

    可越是知道,邪念就越肆意生长。对方是不容玷污的白雪这一点反而成了助兴的趣味,让她更加躁动。

    卿鸢目光有些发直,脑海被越来越过分,但灵感不断的念头占据,它们让她无法再忍受只是坐在旁边看着他,想要走过去,将这些都付诸于实际。

    他不会反抗,会无限纵容她。

    “我不会反抗,会无限纵容你。”

    那么,她需要一些用具,卿鸢想。

    “那里就有墨水和毛笔。”卿鸢转头看过去,那里确实放着笔架砚台等物件,怂恿她犯罪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用它们把你想染黑的地方染黑吧。”

    卿鸢感觉每个细胞都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她好像已经在接收握着笔杆,把白雪里的嫩梅一枚枚用墨汁浸透的强烈愉悦感了,白雪面对和它截然相反的颜色渐渐侵占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她真的很想知道……

    卿鸢握起手指,甚至都要站起来了。

    但突然感觉不对,打了个激灵,看向抚琴看她的哨兵,他的唇没动,她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无声无息间蒙住她的那层纱破掉了,她的意识从泥泞中挣脱出来,再看扶珩身上的白色衣袍。

    衣服也正常了。

    琴弦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琴音止住。

    不过,有没有琴音对她没什么影响了,她已经意识到他的琴音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他植入到她脑海里的想法,还是从她越发变态的心灵深处勾出来的恶念。

    无论是哪个,都很过分,她来给他治疗,他竟然上来就催眠她,卿鸢耳朵都气红了。

    “被人控制意识的感觉很愤怒,是吗?”扶珩看出了她看向他的眼里的不满,语气仍然很淡,“那就请卿鸢向导记住现在的心情,等到一会儿反过来控制我的时候,把怒火都发泄在我的身上,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卿鸢愣了一下,扶珩提醒她:“上次我们约好,这一次要教你如何反向操控占有我,这样才能更好地治疗我天生残缺的精神巢和精神体。”

    上次是这么说好的吗?卿鸢感觉不太对。

    扶珩继续说下去:“首先,我们要明确我和卿鸢向导的偏好。”

    做这些也是为了更好地问他提供治疗,把它想成是工作的一部分后,卿鸢也很认真地接话:“什么偏好?”

    “喜欢控制别人,还是喜欢被别人控制。”扶珩顿了顿,“我更喜欢前者。”

    这是什么奇怪的小测试,卿鸢皱眉:“不能不喜欢控制别人,也不喜欢被控制吗?”

    扶珩看着她:“被控制和控制他人都能带来额外的快乐,需要这种快乐的人都不是很‘正常’,可做人就不可能是‘正常’的。”

    卿鸢没说话,心里其实有些认同扶珩的这段绕口令。

    别人可能可以反驳,但就她而言,控制别人的时候,确实很开心。

    至于被人控制……卿鸢有点不确定。

    扶珩看出她的犹豫,抬起手:“要试一下被我彻底控制的感觉吗,卿鸢向导?”看她有些警惕地看向他,“虽然我是控制方,但我也是服务向导的人,会以取悦你为目的,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还能这样?卿鸢更好奇了,想了想,点头:“我要用精神链锁住你的精神巢,确保我想停下,你就必须停下来。”

    扶珩静静看了她片刻:“好,我可以把我的精神体也交给你。”

    卿鸢接受了他的提议,探出精神链,它们还记得古琴哪里最为薄弱,自己就流了进去。

    她的精神链变宽了,可这次比上次要轻松许多。

    难道古琴坏了?卿鸢担忧地看向扶珩手里的琴,扶珩知道她在为什么感到意外,轻声解释:“为了方便向导这次使用,在你来之前,我提前让我的古琴自己放松了一些。”

    卿鸢更意外了:“你自己也能?”

    扶珩没有多说,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只说:“向导为我治疗的过程,也是我们互相学习的过程。”

    这就是精神系哨兵的可怕吗?甚至能从向导身上学到东西,用在自己的精神巢上面。

    恐怖如斯,卿鸢感慨着,进到扶珩的精神巢里,里面还是满目冰雪,只是没有上次会催眠她的神像了。

    扶珩精神体的本体,那个像小光团的器灵在一闪一闪地跳动,按照主人的指令来到小水珠身边,甚至主动让小水珠用水流手臂控制住它的光团脖子,小水珠反应过来,直接张开嘴把光团给吞了。

    胖了一大圈的小水珠低头看了看在它肚子里发光的光团,比了个OK的手势,它把光团放它肚子里保管了。

    只要光团的主人敢不听话,它就立刻消化了它。

    这没事吗?卿鸢看向扶珩,扶珩闭着眼,眉心有浅浅的折痕,过了一会儿睁开眼,向她点头:“这样就很好。”

    “开始吧。”卿鸢也准备好了。

    琴声响起,卿鸢的意识慢慢缠到了琴弦上,感觉灵魂完全被古琴牵动。她将对自己的控制权暂时交了出去,迈出这一步后,剩下就顺利了。

    像在坐用云朵做成的旋转木马。

    一边为身处万丈高空刺激得呼吸不顺快要窒息,一边又被柔软得好像不存在的云朵承托,随着云海涨退,浮现,隐没。

    真的要喘不匀气了,卿鸢握紧手指,听到风带来的声音:“不要急,会给你的,现在,跟着我的琴声呼吸……”

    她跟上了他的指引,逐渐学会在缝隙里吸入少量的空气,让自己更适应漂浮的云层。

    她还是有些过于急切了,渐渐忘记琴声,加快了呼吸。

    这些突然都停下来:“不可以这样。”

    卿鸢很不舒服。

    “你的呼吸要跟着你听到的琴声,不能快也不能慢。”琴声再度响起,木马随着音符转动起来。

    但它好慢啊,故意这么慢的……卿鸢越来越生气。

    按这种节奏呼吸,她得憋死,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她又凭什么听他的。

    换他来试试,这样能不能呼吸。

    让她来弹琴,看他能忍受多久。

    这些念头越来越强烈,砰地一下,云朵都散开了,琴声也不见。

    她并没有坠落,而是通过小水珠抓住了那团跳动的光。

    她让小水珠收紧,叫那团光不能再跳动。

    “琴声呢?”她问它,也是在问它的主人,安静了片刻,琴声重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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