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要是让她知道我和宋晓天原本就跟孟一凡认识，她肯定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现在的潘小柔，可是威海集团都不敢随便招惹的女王，我们哪敢得罪她。
“别说认识我！”
我赶紧扔下盒饭，跑到柜台里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至，一个成熟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请问，宋晓天在吗？”
“不在！不认识！”
谢鹏和孟一凡同时答道。
“那陈墨在吗？”
“不在！不认识！”
“两位，为什么要说谎话骗我？”
潘小柔语气平静，谢鹏和孟一凡半天没说话，估计被她的气场震住了。
“陈先生，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很快，一个脑袋从柜台外面探了进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一脸尴尬地看着她，缓缓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
“潘总，我说我是进来买房的，你信吗……”
“陈先生，就别跟我说笑了。”
潘小柔一颦一笑都透着女王的气场，却又不失女人的优雅。
不得不说，宋晓天这人也太挑了。
这要是看上我，我连夜搬行李去她家。
“我是来找晓天的，麻烦你叫他出来。”
潘小柔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粉红色的饭盒：“这是我昨晚亲手煲的鸡汤，给他补补身子。”
这女人真贤惠。
我正想说宋晓天不在。
她先我一步说道：“刚才我在车上就看到他了。”
“那行，我去叫他出来。”
我和孟一凡一起进了办公室。
进去之后，没看到宋晓天，我俩找了半天，把其中一个衣柜门拉开才看到他。
他一脸惶恐地躲在里面。
“你们干啥！进来干啥！这个时候拉我门干啥！”
“行了，别躲了。”
我无语道：“人家早发现你了。”
宋晓天：“那你说我遁地跑了。”
孟一凡把他拉了出来：“我看这潘总不错的，人家一个大老板，还亲自给你煲鸡汤送来，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宋晓天气急败坏：“我没叫她给我送啊，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孟一凡：“不喜欢你还睡人家？宋晓天，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
“卧槽，你要不要脸？”宋晓天骂道：“我那是为了救你！你个没良心的！”
孟一凡：“卧槽，我也没让你睡人家啊，而且这潘小柔还算计过我，我要不是看在他是我未来嫂子的份上，我会就这么算了吗？我牺牲小我，成全你们，你还骂我。”
宋晓天：“我他妈……”
不等他说完，我和孟一凡强行把他推了出去。
他一看到潘小柔，立马就萎了。
潘小柔一看到他，眼睛里都是光。
今天店里人有点多，李兴阳也在。
我们坐在那儿，一脸羡慕地看着潘小柔给宋晓天喂鸡汤。
一个富婆，还是集团老总，亲手给他煲汤，亲自给他送来，还跟喂儿子似地喂他。
我都觉得这宋晓天有点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啊！”
谢鹏他们都感慨道。
喂完了鸡汤后，我和孟一凡也走了出去。
我们四个站在店门口，有些话是要说开的。
“原来你们都认识。”潘小柔意味深长地望着我们三个。
我有些尴尬，正欲跟她解释。
“我能理解。”
她说道：“为了救朋友，骗我也很正常，毕竟之前我跟你们也不认识。”
我松了口气：“潘总，你真是太通情达理了！”
她挽着宋晓天的胳膊，说：“我看得出来，晓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现在这个社会，重情重义的人太少了，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好丈夫……
宋晓天僵在原地，一脸呆滞。
我和孟一凡忍着笑，连忙点头：“是，晓天这个人，一向都很重情重义，潘总你真有眼光。”
宋晓天一脸哀怨地瞪着我俩，那眼神恨不得刀了我们。
但潘小柔却是亢奋得很，可见她是有多喜欢宋晓天。
“我也是做房地产的，我看你们卖的房子，好像价格低得有点不正常，你们卖的……应该不是正常房子吧？”
潘小柔不愧是有阅历的女人，一眼就看出来我们卖的是凶宅。
只是说凶宅不好听，她没说出来。
“是的，我们卖的是死过人的房子，所以这么便宜。”
孟一凡说道：“现在个体户生意不好做，您也知道，只能捞捞偏门。”
潘小柔点点头，赞赏道：“孟先生很有生意头脑，越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碰的领域，其实越有赚钱的机会。”
“正好我有个朋友，两个月前不幸离世，她的家属也打算把她生前居住的房子卖了，那是栋大别墅，利润应该会很高，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兴趣，我帮你问问。”
孟一凡眼睛都直了，大别墅，那就是比陶小玉那栋别墅还要大。
“有！有兴趣！”
“谢了，嫂子！”
第207章
潘小柔的朋友
潘小柔一个大老板，肯定是不会关心一个外人的生意好不好。
她给孟一凡介绍生意，估计是看宋晓天一直躲着她，所以她打算从宋晓天身边的人入手。
我承认宋晓天有点魅力，但能让一个女强人这么倒追，我真是想不通啊！
这潘小柔立刻就拿出手机，去一边打了个电话，联系她那个朋友的家属。
“叫谁嫂子！你刚才叫谁嫂子！”
宋晓天骂骂咧咧地看着我俩：“你们这两个贱人！”
孟一凡：“你就从了人家吧。”
宋晓天：“妈的我刀呢，我砍死你们……”
正说着，潘小柔打完电话过来，笑着说道：“我已经跟我朋友的表姐打过招呼了，待会儿我把她号码给你们，你们可以联系她。”
孟一凡甚是激动：“好，那太感谢了。”
“对了潘总，您这朋友，是怎么过世的？”
“我们卖的毕竟是凶宅，得做好前调，就是得调查清楚死者的一些基本信息，还有她的死亡原因这些。”
潘小柔说：“我朋友是自杀，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她有个十三岁的女儿，于半年前过世，可能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她有点想不开，就自杀了。”
“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葬礼办得很低调，没有请外人，我也是在她过世后，听她表姐说的。”
原来是因为孩子离世。
好好的孩子养到十三岁，突然没了，做母亲的自然是容易悲伤过度。
“潘总，那您朋友是啥时候过世的？”我问。
潘小柔说是两个月前。
听到两个月前，我们全都有些应激。
刘静和冯刚就是在两个月前死的，一共七名死者，都是在两个月前死的，而且也全都是自杀。
“潘总，您朋友贵姓？”
“她叫丁若宁。”
丁若宁……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那七个人的名单。
其中一位死者的名字，就叫丁若宁，女，35岁，家住花园小筑。
花园小筑是我们兰江市有名的富人区，坐落的地段也是比较豪华的地段。
关键潘小柔刚才说的她朋友家的地址，也是花园小筑。
同名同姓，还同样的家庭住址。
我去，这么巧……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潘小柔似乎准备告辞，她拉着宋晓天说：“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最近我也很忙，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找你吧。”
说完，她都不顾我和孟一凡在场，直接踮起高跟鞋在宋晓天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上了她的法拉利。
“丁若宁也是七位死者之一，这也太巧了。”
“那咱们送走刘静后，就去跟丁若宁的家属接触一下吧。”
我和孟一凡正谈论着，想听听宋晓天的意思。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亲傻了，一脸呆滞地站在那儿。
“别装了，装啥呀。”
孟一凡调侃道：“人家潘总那姿色，那气质，明星都比不上，你就偷着乐吧。”
宋晓天：“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离开这座城市……”
孟一凡：“那你离开吧，反正你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你，浪费那时间干啥，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明年父亲节怎么过。”
宋晓天：“卧槽！我刀呢！”
他拔腿就去追孟一凡。
此时安宁走了出来，站在我旁边，望着潘小柔离开的方向。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为什么她这么有钱，我却这么穷？”
我哭笑不得：“这世上有钱人多了去了，你到了她那个高度，可能还会羡慕更有钱的人，这么活着多累，还是穷点好，穷点吃饱肚子就满足了。”
以前我穷得每天吃泡面的时候，就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我这么自我安慰了好几年。
……
下午两点多。
我和安宁离开店里，驱车去了刘静家那个小区。
我们和七爷差不多同时到，方永山和他妈还没到。
倒也没等太久，这娘俩就来了。
看这娘俩的样子，还真置过气。
这老太太应该极其不情愿过来，要不是她儿子用断绝关系威胁她。
碰面后，先是短暂的寒暄，然后七爷给他们讲了一下注意事项，沟通了一下，这才一起又朝着楼上走去。
刚从电梯里面出来，方永山眼眶突然有些泛红。
他问了一个极其荒谬的问题，问七爷可不可以让他老婆留下来，就跟以前一样，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
还不等我们开口，老太太先炸了起来：“我看你真是疯了！我们家这条件，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你……”
“这是我的事！”方永山一脸不满，瞪了老太太一眼。
他这一眼，差点给老太太瞪哭了，后者抱着双手不再多话。
七爷平静地看着方永山，问他：“之前你不是都不愿意来吗？现在怎么又提出这个要求？”
方永山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我这个人，一直都很自私，我老婆从来都顺着我，她跟我吵架，也只是因为我很少关心她。”
“昨天陈先生骂过我之后，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像我老婆一样爱我，我想弥补我老婆，她很可怜，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还在上学的时候，又没了父亲，她真的很不容易。”
七爷点点头，又摇头：“晚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其实在她生前，你哪怕有一天关心过她，她也不至于走这条路。”
“她现在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死而复活，再者人鬼殊途，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她，就跟她好好道个歉吧，让她在最后，走得开心一点。”
七爷刚说完这话，方永山的眼泪就没停过。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舍不得刘静。
但就像七爷说的，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们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黑暗，但黑暗中，依稀可见一个黑影，正面朝着门口。
她一直在等待这道门打开，那个她想见的人，从门外走进来。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第208章
一房两命
我和安宁还有七爷，就坐在刘静家的家门口。
里面时不时传来方永山的哭声。
刚才我们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客厅有一桌子好菜。
其实那一桌子好菜，都是幻觉，刘静没办法和方永山吃完最后一顿团圆饭，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最后的心愿。
“我还是想不通。”
我问七爷：“刘静想见她老公我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还要见那老太太？”
要不是这老太太做人太刻薄，刘静的抑郁可能没这么重，也不会被王国富趁人之危。
“就是，这老太太真刻薄。”安宁端着一碗米粉，边吃边吐槽。
她饿了。
七爷说：“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天还有春夏秋冬和早晚的既定周期，但人的真实情感却是深藏不露的。”
“这个女孩，还是太缺爱了，也许她内心深处渴望一家人能其乐融融，她想不通她婆婆为什么对她这么刻薄，她老公为什么也对她不好。”
“但她已经这样了，却还是想让她老公和她婆婆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就是这顿团圆饭。”
我心里莫名有些难过，还是觉得刘静太可怜。
有的人原本就命苦，却一苦到底，求爱不得。
有的人不命苦，有人爱，却不知道珍惜对他好的人。
安宁哼道：“人善被人欺，我要是遇到这种老太婆，我一刀砍死她。”
七爷笑了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他知道安宁没受过教化，举止有些粗鲁。
不过我和七爷倒是信她说的。
以她的性格，以后要是嫁人，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她老公要是对她不好，我估计她连她老公都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日落时分了。
门再次打开，方永山和老太太走了出来。
显然刘静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
我一看方永山那样子，哭得站都有些站不稳。
让我惊讶的是，那老太太似乎也哭过。
咱们自古以来的传统，都是人死为大，这老太太以前再刻薄，看到自己的儿媳这样，想必也深有感触，多多少少也对自己以前的恶行忏悔了吧。
我们一行人从楼上下来，方永山当场先结了我们处理凶宅的费用。
原本之前他跟孟一凡谈好的是一万，但方永山又多给了一万。
他也不差钱，可能是为了感激我们。
“方先生，节哀顺变。”
我安慰道：“刘女士走得也算是无憾了。”
方永山哽咽道：“可是我有遗憾。”
我想说他活该，但忍住了。
“人这一辈子，难免会留下遗憾。”
七爷说道：“以后要是再结一位，一定要对人家好。”
方永山点点头，带着老太太先走了。
我拿到他这两万，也不用上交给孟一凡，先分了一万给安宁，当场就转了一万给她。
然后剩下的一万，我准备分五千给七爷。
但我没想到七爷居然不接这五千块钱。
“七爷，再高风亮节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再说这钱是您应得的。”
他还是不接，叹气说：“你以为我不想接啊，祖师爷不让我接。”
我吓了一跳：“祖师爷都仙逝好多年了吧，他还管你这么宽？”
七爷说：“各个祖师爷有各个祖师爷的规矩，我可以用本事挣钱，但不能把本事当一门生意，你们做的是生意，所以我不能收这个钱，收了祖师爷就会收走我的法力，我就等同于被逐出师门了。”
我嘿嘿笑道：“那都是我的了。”
我看安宁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跟被人定住了似的。
一看才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手机屏幕看，在看她那一万块钱的余额。
她可能没想到才入职几天，竟然就领了这么多钱吧。
……
处理好刘静的事，我们回了门店，正好打卡下班。
虽然其他人是下班了，但我和孟一凡没下班。
我俩又驱车去找一个叫顾安安的女人。
这个顾安安就是丁若宁的表姐，孟一凡已经跟她约好了在餐厅见面。
这正好赶上了饭点。
那是家高档西餐厅，我们到了之后见到了顾安安。
丁若宁今年35，她表姐自然比她还要大，不过有钱人家的女士，保养得都好，看着很年轻。
这个顾女士对我和孟一凡很客气，可能是因为我们是潘小柔介绍的。
一番寒暄后，孟一凡把合同拿了出来，这个合同是授权合同，也就是把房子授权给我们店代卖。
不过授权合同需要房主或者是房主的直系亲属才行，如果是旁系亲属，那得去公证处公证过才行。
显然顾安安没有去公证过。
“顾女士，您得让房主跟您一起去公证过才能代为授权给我们，主要是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纠纷。”孟一凡跟她解释道。
顾安安说：“其实你们不用担心什么纠纷，我家也是开公司的，不至于霸占我表妹的卖房款，而且卖房子是经过了我表妹夫的同意。”
“你们也知道，我表妹跟我侄女相继离世，这种事情，对我妹夫打击很大，他现在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我们商量着卖这个房子，主要也是希望我妹夫早点走出这个阴影。”
孟一凡跟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俩倒是没继续纠结授权的问题。
有时候还是得懂变通，虽然未来有纠纷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很小，即便是真的发生了，有潘小柔这层关系在，想必也波及不到我们。
签好了授权合同后，孟一凡这才详细询问丁若宁家里的情况。
“顾女士，您表妹，是以什么方式自杀的？”
“毕竟是凶宅，我们要做好调查才行，希望您别介意。”
顾安安点点头：“没关系，我表妹是上吊死的，我妹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孟一凡问：“她是有抑郁症吗？”
顾安安叹了口气：“算是吧，主要是因为我侄女在半年前过世了，哪个母亲能承受得住，可能因为这件事，她抑郁了。”
孟一凡：“冒昧地问一下，您侄女……是因为什么原因过世的？”
顾安安说：“也是在家里上吊……”
我和孟一凡吓了一跳。
我记得潘小柔说，丁若宁的女儿才十三岁，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想不开？
那这房子，实际上是死过两个人的……
第209章
带客户看房
丁若宁是在两个月前自杀。
而且丁若宁的女儿孙佳雨是在半年前自杀。
而且孙佳雨死时才十三岁。
丁若宁之所以会自杀，也是因为她女儿的死，因此才想不开。
那一切的源头，就是孙佳雨的死，而且我们也必须弄清楚孙佳雨为什么会自杀，因为房子卖出去的时候，买家一定会问，这是人家的权利。
而告知人家真相，也是我们中介的义务。
“顾女士，这个……您侄女，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也想不开，您方便透露一下吗？”孟一凡问。
谈到孙佳雨的死，顾安安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她似乎不方便透露，有些敷衍：“是受了一些刺激……但过多的，我不便透露，因为涉及到孩子的隐私，希望你们能理解。”
孟一凡点点头：“主要是买家有时候会问，那我们就直接跟买家说，是受了刺激。我再多嘴问一下，孩子走的时候，精神异常吗……”
顾安安说：“可能……是有一点……异常吧。”
我们没再问下去了。
这顿饭主要是来沟通一下，签一下授权合同。
接下来随便吃了点，顾安安便走了。
从餐厅里面出来，孟一凡觉得有点奇怪，说：“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想不开，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能把一孩子逼得上吊？”
我说：“现在的孩子，想法琢磨不透，有些小孩因为家里人不让玩手机，说跳楼就跳楼，这也是人家的隐私，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们主要是超度孩子的母亲丁若宁，如果孩子的阴魂也在那栋别墅里，到时候也就一起超度了。
但一个房子里死了两个人，到时候房子的价格，估计还得有降的趋势。
“要不我们今晚就叫七爷一起去看看……”孟一凡有些急不可耐。
我白了他一眼：“人一老头儿，你当驴使唤呢，生产队的驴还有休息的时候。”
他嘿嘿一笑：“行，那就明天再去看。”
晚上回到家里。
宋晓天正坐在客厅嗑瓜子。
见我们回来，问我们合同签了没有。
我说签了，又跟他说了一下这家人的情况。
“这么小就自杀……还受过刺激？”
他若有所思起来：“涉及隐私，那估计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八卦是人的本性，但对小孩我们也八卦不起来。
只要不是必须打听清楚的事，我们也没必要非弄个清楚。
睡前我给七爷打了个电话，沟通了一下。
明天下午我们肯定要去那栋别墅一趟。
不过七爷在电话里说，一个家庭里面，如果一年之内死了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肯定是凶。
丁若宁又是王国富引导自杀的人之一，也是凶。
所以丁若宁，是凶上加凶。
……
次日，上午。
我要带客户去看房，顺便也把安宁带上。
我们的主营业务是销售，就是把房子卖出去，然后我们拿提成，这才是我们挣钱的地方。
所以我得把安宁教会。
毕竟每个月孟一凡得给她发三千的底薪，哪怕她每个月卖出去一套房子也好。
以前在店里面，店里的员工每个月必须卖出去一套房，否则下个月就得走人。
孟一凡自然不会赶安宁走，但孟一凡也是做生意的，不能老让他卖人情，占他便宜。
今天客户去看的这套房子，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凶宅。
是独居老人死在了家里，突发心脏病没找到药。
房子我们在接钥匙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没问题。
老人有两个儿子，都想把房子尽快处理了分钱，所以比市场价便宜百分之四十。
来看房的客户是个小伙，和他父亲。
这小伙不善言辞，看起来有些内向，他谈了个对象，但对象是城里人，而他们家又是农村的。
当代年轻人的结婚趋势，就是要有房有车。
他这个对象还算可以，没问他要车，也没要多少彩礼，但必须要有房。
这对父子之前就来看过一次这套房，这次又来，显然是要买的意向很大。
可他们就是忌讳这房子死过人。
“其实人啊，都有这一天，这房子的前任房主也是正常死亡，房子不会有问题。”
我跟这对父子说：“这位小兄弟主要是想结婚了，现在讨个媳妇不容易，那姑娘还没要多少彩礼，只要买个房子就能结婚，如果这段姻缘不成，那多可惜，对不对？”
“要是去买新房，每个月辛辛苦苦挣的钱，都得拿去还贷，大半辈子挣的钱都得拿去养银行，要多还几十万，这划算吗？”
“花大笔钱，去买个小户型，和花一半的钱，买个这么大的房子，您二位说，哪个更划算一些？”
父子俩已经被我说动心了。
其实要不是这小伙的父亲在，这小伙可能马上就准备交定金了。
他父亲说：“划算倒是真的很划算，但这房子毕竟死过人，要是让亲戚知道，说出去不好听啊。”
越穷的人，越要讲他喜欢听的话。
他需要‘尊重’和‘面子’。
我笑道：“这房子死过人，您为什么要告诉给亲戚呢？这房子的正常市价，起码是九十多万，亲戚一看，你们家在大城市买了这么大的房子，说出去，那多有面儿。”
“女方家一看，你们家买了这么大一房子，就算咱们是农村来的，又怎么了，这女方家，还敢小瞧了咱吗？”
他父亲也心动了。
我乘胜追击地又说：“这房子来看的人挺多的，一是户型好，二是小区环境也好，三是交通便利，我们房源虽然很多，但说实话，都比不上这一套，两位还是要把握机会，万一我们卖出去了，您再想要，就买不到这么好的。”
我一番唆使，这小伙的父亲当场就交了两千定金。
之所以要交两千，这是我要求的，因为他们得一周过后才能凑齐房款。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就要求多交一千的定金，防止他们中途有变。
之前我给店里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店里得一周之后才有生意，正好对上了这一单。
回到门店后，我把钱上交给了孟一凡。
下午，我们便准备去丁若宁的家里。
第210章
阴气过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