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多久，刘哥来了。他没给我们好脸色看，但依旧来蹭了这顿饭。
“怎么，两位许久不见，是想我了吗？还是准备又威胁我点啥？”
尽管他阴阳怪气，但我得陪着笑脸：“刘哥，之前的事，是我们办得不地道，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种市井小民置气。”
刘哥冷笑起来：“是为了孟一凡的事吧，他现在还在我们单位的审讯室里呢。”
我一听这话就急得不行，忙说道：“刘哥，你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这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孟一凡你也认识，他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
刘哥鄙夷道：“我见过的罪犯多了，不缺老实人，你怎么就肯定他没杀人？再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打听，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我被他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来之前宋晓天就警告过我，让我不许用钱贿赂，而且即便我拿钱给刘哥，他现在不一定敢要我的钱。
“刘哥，之前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
“咱们就真诚地交个朋友，我也不谈钱什么的，这社会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以后你有什么麻烦，我们也尽力帮你。”
我已经说得很诚恳了。
他还是鄙夷道：“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谁敢跟你们做朋友啊，反手就来个威胁加举报，我可没那么贱，还跟你们称兄道弟。”
宋晓天起身就要走，我连忙把他拉了回来。
我看着刘哥，说：“这样吧，您最近有什么迷茫的事，你特别想知道这件事未来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
他愣了一下：“啥意思……”
我说：“比如升官发财，身体健康，包括家人的，所有你想知道答案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答案。”
他笑了起来：“算命啊？你还别说，还真有一件事，我妈最近生病了，她……”
不等刘哥说完，我打断了他的话，问：“您母亲叫什么名字？”
刘哥立马说了他母亲的名字。
我拿出纸笔，开始起卦。
怕他等得不耐烦，我动作很快，大概两分钟就起好了卦象。
接下来就开始解卦，整个解卦过程持续了大约有十来分钟。
他不耐烦了：“你要是想用装神弄鬼的手段戏耍我，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这顿饭我也不想吃了。”
他正起身，我也放下了纸笔，对他说：“您母亲是大肠有病，官鬼测疾病，官鬼处于二爻，二爻代表人体的膝、腰、腹部、股、大肠、直肠。”
“官鬼的地支是申金，‘申’在人体象义里指代大肠，所以您母亲是大肠有病，而且症状比较严重。”
六爻的卦有六根爻，从下往上数分别为一爻、二爻、三爻……
如果测疾病，爻的位置就代表人体的大致部位，而十二地支分别代表人体的内脏，所以我不是瞎猜。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她母亲的症状比较重，这倒不是推算的，而是他自己说他母亲病了，如果不是有点严重，他应该会说其他的事。
刘哥一听，表情一怔，缓缓坐了回来：“你……你怎么知道呢？”
我笑了起来，问他：“您母亲之前的检查结果是什么？”
他说：“之前在县医院检查的，你也知道县医院那医疗水平，医生说可能是肠癌，但不确定，让我们到市医院检查。然后我就给我妈预约了市医院的专家号，要五天后才去检查。”
我点点头：“那我告诉你答案吧，您母亲不是肠癌，但是也不轻，可能是慢性肠炎之类的病。”
“而且这个专家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他可以让您母亲的病往好的方向发展。”
刘哥惊得站了起来，忙走到我旁边，看我在纸上写的东西。
他看了半天，一脸茫然：“我看不懂……”
我说你当然看不懂了，要是谁都看得懂，那不是谁都懂算卦了。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行，兄弟，暂且不论你算得对不对，就凭你这吉言，我再帮你们一回，行了吧。”
第165章
孟一凡杀了人
刘哥说，孟一凡要被扣留4时。
眼下的状况对他很不利。
警方是不会随意把人扣留这么久的，除非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当然，在定罪之前，谁也不能说孟一凡杀了人。
可是现在就连我和宋晓天都不敢确定，孟一凡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听完刘哥的话，我已经很慌了。
“刘哥，麻烦你帮我们，去见一下孟一凡。”
现在我们见不到他，也没办法问他真相。
“行。”刘哥没拒绝：“见他干啥？”
我说：“你问他，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让他一五一十地回答。如果他真的杀了人，你就让他老实跟警察承认，我们这边也好给他请律师。”
刘哥点点头：“没问题，也不是太违规的事，明天等我电话吧。”
吃完饭，我和宋晓天回了孟一凡的家。
这房子是孟一凡前年买的，现在陶小玉不在了，就他一个人。
本来昨天他还在说，等我租的那房子到期了，就别再续租，让我和宋晓天直接搬到他这里来住。
结果人今天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很怕他真的杀了人，以后这房子，他怕是都没机会住了。
晚上我和宋晓天一直在客厅商量，万一孟一凡真的杀了人，我们得给他请个最好的律师，能轻判就轻判，至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
我担心得睡不着觉，后半夜凌晨三点才睡着。
白天我们照常去店里，店里的事也不能落下。
我提醒谢鹏，让他暂时别把孟一凡被警察带走的事告诉其他人。
店里就剩这几个人了，本来就缺人，要是再走一两个，我们得累死。
大概中午的时候，刘哥给我来电话了。
他带来的消息，是坏消息。
“他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是陶小玉死的那晚，他在陶小玉家门口出现过，正好他去的那个时间段，陶小玉死了。”
我开的免提，电话里刘哥说的，宋晓天也听到了。
我俩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陶小玉是几点死的？”我问。
刘哥说：“前天晚上11点到12点之间，孟一凡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是11点35，你说他嫌疑大不大，我怀疑人可能真的是他杀的。”
别说刘哥怀疑，我和宋晓天都十分怀疑。
“你知道陶小玉家里死了几个人吗，两个，还有一个男的，这个男的是江陵集团的老总向凯，向凯的死被封锁了消息，是他家属要求的。向凯和陶小玉的尸体各被砍了二十多刀，凶手有泄愤的嫌疑，人可能真是你兄弟杀的，他这回真的摊上大事了。”
听刘哥说完，我和宋晓天差点站不稳。
两个人！两条人命！
最近谁和向凯还有陶小玉都有仇，只可能是孟一凡啊！
也只有他杀了这两个人之后，还要泄愤！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我问刘哥：“你有没有跟他说，是我们让你带话的？他为什么咬死不承认人是他杀的？”
刘哥：“我肯定说了啊，但他就是不承认。监控显示他出现在陶小玉家的前门，他没进去，站了大概五分钟他就走了，消失在了监控里。”
“但这不代表他就没嫌疑，陶小玉家住的别墅，监控只能照到前门，保不准他是翻墙进去杀人的，而且他当时喝了酒，可能是醉酒后的激情杀人，现在他是清醒了，你说他敢不敢认这两条人命，认了就是死刑。”
我瘫坐在地上，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我才搞明白，向凯给陶小玉买了一栋别墅，户主就是陶小玉。
这两个人是死在这别墅里面的，但我想不通的是，孟一凡怎么知道陶小玉有这栋别墅？
难道他最近一直在背着我们调查？
那他这就不是激情杀人了，有可能被判定为预谋杀人。
而且，他如果没杀人的话，他在当晚11点35分出现在陶小玉家门口，之后待了五分钟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里，但我明明记得他是后半夜才回家的。
那这期间，他干嘛去了？
挂了电话后，我和宋晓天许久没说话，脑子都已经发懵了。
现在警方肯定已经认定孟一凡就是凶手了，只是还要调查取证，收集确凿证据。
如果4时内他们没有确凿证据，就会先放人，等找到证据，再来带走孟一凡，到时候就不是配合调查了，而是拘捕。
“这傻逼！”我气得大骂：“都分手了还做这种事，两条人命啊，请再好的律师都没用！”
宋晓天脸色也难看，说：“给七爷打电话吧，让他过来一趟。”
我掏出手机给七爷打了个电话。
最近因为孟一凡和陶小玉的事，我也没时间去七爷那边。
大概一个小时后，七爷来了，听说孟一凡出了这种事，他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会这样呢！”
“这小子怎么会这么蠢！他不知道杀人要偿命吗！”
我忙把之前算的那一卦给七爷看。
刚才我已经把那晚的卦象，还有解卦过程，全都写在了一张纸上。
“七爷，这是我第一次算卦，我不知道算对了没有，你看看，孟一凡是不是真的会坐牢？”
七爷接过去看了好一阵。
他沉思片刻后说：“我对命相卜基本上都了解一些，但我精通的是阴盘奇门和阳盘奇门，六爻我只是懂一点，但懂得并不多。”
“从这两个卦象来看，你推算陶小玉七天之后会死，显然算对了，因为已经应验。”
“再看小孟，他入了日墓，代表他会被困在某个封闭空间里，但这不一定代表他要坐牢，这对应的应该是他被警察扣留4时。”
“如果他真的是要坐牢，他入的应该是月墓，或者年墓，而且年柱要克他。”
“假设他真的杀了两个人，那就是死刑，卦象应该显示他被克死，但你看代表他的官鬼子水，并没有被克死，只是很衰，并且他在年柱是旺的，所以你说的日墓，不能代表他坐牢。”
听到七爷的分析后，我和宋晓天顿时激动起来。
“那就是孟一凡没有杀人？他不用坐牢？”
“不。”
七爷神色凝重起来：“我只是跟你们解释，日墓不代表他要坐牢。我想说的是，你的起卦方式有问题，这个卦只能侧重于看陶小玉的最终结果，看不到小孟的最终结果。”
第166章
陷龙局
“你用陶小玉的名字起卦，那整个卦象陶小玉就是主体。”
七爷看着我说道：“这个卦主要是算陶小玉的，而小孟跟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也能顺带算点，但算不着有关他的大事。”
我顿时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七爷先前的说辞，指的是孟一凡不会坐牢。
“七爷，那你用你的方法，再给孟一凡起一卦不就行了。”
宋晓天说道：“您用您精通的算，以您的水平，肯定能算出他的最终结果。”
七爷一脸严肃：“没错，按道理来讲是这样，但问题就在于我是卦师，小孟是事主，如果我不参与进去他的事，我可以算，可如果未来我参与进去，那我也是因果，我就会算不准。”
“我用的是阴盘奇门，奇门叫起局，不叫起卦，在这个局里面，如果如果我的因果很大，那这个局就毫无意义，也没有推断下去的必要，因为局是小孟的局，而我是变化的。”
宋晓天一脸茫然，如听天书。
别说他不明白，我也没听明白。
奇门和六爻，虽然同是八卦演化而来，但体系不同，断卦流程和方式自然也不同。
所以七爷说的，我听不大明白。
“我先试试吧，结论只当个参考，不要尽信。”
七爷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借了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也是担心孟一凡，所以心情同样有些沉重。
毕竟孟一凡摊上的是杀人罪，一旦坐实就是枪毙。
我在一旁看七爷起局，一是好奇，二是想看看阴盘奇门的玄妙之处。
只见七爷先是在纸上画了一个九宫格，这我倒是知道，是九宫。
文王六十四卦是八卦两两相重得出来的，所以一共有八个宫，叫八宫六十四卦。
而九宫则是八宫再加一个中宫，就是九宫。
不过我也就看懂了这点，后面的步骤我就完全看不懂了，跟六爻完全不一样。
我只能和宋晓天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店里又不好抽烟，我俩跟抽筋似地坐在旁边抖腿。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七爷放下纸笔，长吸了一口气。
“七爷，怎么样？”
他摇头，表情不太好看，说：“我未来应该是参与了，但参与得不多，可是还是对这个局造成了影响，导致我看到了一部分，而后面的部分太模糊，再加上我的主观情绪，就没有再推断下去的必要了。”
我说：“那您言简意赅的，把您看到的，跟我们说说。”
七爷点点头：“这是龙陷局，说的是蛟要渡劫成为龙，眼看快要成功了，却被天雷劈回原形，陷在了泥潭里。”
“被天雷劈中，蛟原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又陷进泥潭，可谓是祸不单行。”
“它受了伤，如何起得来呢？此时如果降下一场大雨，这蛟便能脱困，一飞冲天，继续渡化成龙。可如果老天爷不降下这场大雨，它不仅不能渡化成为龙，甚至还要被困死在泥潭里。”
七爷看着我们，解释道：“对照现实的话，以我的理解，要么这小孟真的杀了人，只是他没在现场留下太多痕迹，导致警察知道他是凶手，但没有确凿证据给他定罪。一旦警察找到证据，他就死定了，可如果警察找不到证据，只能硬着头皮起诉他，而他请律师做无罪辩护，那结果犹未可知。”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小孟没有杀人，但他巧合地出现在了陶小玉家的门口，让他自己有了重大嫌疑，如果这个嫌疑能洗清，那他就无罪，如果这个嫌疑洗不清，那他还是会被起诉，有证据就被定罪，无证据，继续硬着头皮起诉，他请律师做无罪辩护，结果还是犹未可知。”
这回我听懂了。
孟一凡现在的情况，就好像被困在泥潭里的那只蛟，那蛟到底能不能脱困，就得看老天爷会不会降下这场雨来拯救他。
可谁又能左右老天爷呢？谁知道这场雨会不会将下来？
而对照孟一凡的情况，这场雨降不降，就好比警察能不能找到确凿证据，或者说孟一凡能不能洗清嫌疑。
现在唯一能帮到他的就是我们，我们要去调查，调查陶小玉和向凯的死亡真相。
但我们不是警察，我们不能用常规手段去调查，这有限制。
我们得用我们擅长的。
招魂！
“直接招陶小玉的阴魂上来。”
我说：“想知道凶手是谁，没人比受害者更清楚。”
只要陶小玉亲口告诉我们谁是凶手，我们就有了方向，我们顺着这个方向去查，没准还要比警方快一步。
“这是个好办法，但要给陶小玉招魂，需要一个女性乩童。”
七爷说：“我去请小清，你们把钱准备好吧。”
之前给李秀梅招魂，就是请的小清来当乩童。
她是要收费的，一万一次，但很合理。
现在钱都不重要，别说一万，就是十万也得花。
下午七爷去找小清，我在店里交代其他人一些事，最近我和宋晓天肯定是没什么时间忙工作，孟一凡这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处理好。
所以我把工作任务给他们分配了一下，累肯定是累。
我又让谢鹏在门口贴上招聘公告，让他在网上也发布一下招聘信息，店里实在缺人，得多招几个人。
要是实在招不到，我让他厚着脸皮联系一下以前的那些员工，看他们回不回来。
晚上，我和宋晓天去跟七爷还有小清汇合。
我们直接在陶小玉家的那个小区附近碰了面。
又一次看到小清，她的脸色愈加苍白，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
七爷说过她有绝症，当职业乩童就是在拿命换钱，她只会死得更快。
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家人和孩子留点钱。
这是个可怜又伟大的女人。
小清这个人很淳朴，她本来是收费一万的，但上次我们多给了她五千，这次她竟然主动要少收我们五千。
我当然没干，还是给她转了一万。
人家拿命挣钱，我如果占这便宜，我怕我会下地狱。
“不是，怎么进去啊？”
宋晓天问道：“这是别墅区，不是普通小区，保安跟锦衣卫似的。”
我和七爷顿时也愣住了。
对啊，怎么进去？
我们三个倒是能冒险翻墙进去，但小清这身体怎么翻？
我靠！
这怎么办？
第167章
给陶小玉招魂
陶小玉跟着向凯，确实沾了不少光。
有些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别墅，她往那一躺，这别墅就有了。
别墅不比平民区，想进去不容易。
要是没有小清的话，我们倒可以冒险翻墙，或者想其他办法。
但小清那身体状况，只能走正门进去，而且她是今晚的主要人物，我们缺她不可。
正为难之际，我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掏出手机，点了四份外卖。
大概等了有半个小时，外卖小哥就把这四份外卖送过来了。
看到这四份外卖，宋晓天一脸疑惑：“你干嘛，吃饱了打进去啊？”
我拿了一份外卖给他，对他说：“你就从正门进去，说你是送外卖的。”
宋晓天嘲笑我：“大哥，你不知道保安专克外卖小哥吗，即便是普通小区，送外卖的都不一定能进，人家这别墅区能让我进？”
我说：“你告诉保安，是23号别墅的陶女士点的外卖，她让你送到家门口，你懂我的意思吗？”
23号别墅，就是陶小玉的别墅。
小区保安不可能不知道23号别墅死了人。
宋晓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你小子，这一天天地坏得很，行，我去试试。”
他提着外卖口袋，立刻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我们隔岸观火，很快看到保安从保安亭里面出来，拦住了宋晓天。
宋晓天跟那保安交谈了一会儿，那保安忽然就变了脸色，立刻朝着23号别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惊恐地看着宋晓天。
二人继续交谈了一阵，很快，我们看到宋晓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那个保安立刻掏出对讲机，估计是在呼叫队友，没多久，他的队友也一脸惊恐地跑了出来。
我连忙把另一份外卖递给小清，对她说：“小清师傅，你就说外卖是23号别墅向先生点的，保安如果不让你进去，你就说向先生让你送到家门口，不然他会不高兴。”
小清接过外卖点点头：“我懂。”
她提着外卖口袋，很快也到了大门口。
她跟那两个保安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保安就跟见了鬼似的，也没多问，直接就把小清放进去了。
我看那两个保安吓得不轻，似乎已经没队友再喊了，两个人站在大门口，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跺脚。
我提着第三份外卖，准备过去，走之前我还想嘱咐一下七爷。
但七爷何其聪明，直接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懂，我懂。”
我提着外卖走到大门口，此时那两个保安再看到我，脸都有些白了：“你……你也是送外卖的？”
我点点头：“对啊，这外卖不是你们点的吗？”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摇头说不是他们点的。
“不可能吧，地址没错啊。”
“是向先生点的，说送到这个小区的保安亭，你们谁是向先生？”
我刚说完这话，两个保安的嘴张得能塞下一整个馒头。
“啊！！”
“不要给我们点！别给我们点！”
“这不是我们点的！”
他们大喊大叫着跑出了小区，很快跑没影了。
这给我乐得，我心说不至于啊，虽然是有点吓人，但不至于吓跑吧，连工作都不要了啊。
不过跑了也好。
我忙冲街对面的七爷招了招手，他很快也提着外卖跑了过来。
“你看你给人吓得，都一辈子的阴影。”
“我管他呢，这也太不禁吓了。”
我和七爷直接朝着23号别墅走去，宋晓天和小清正在附近等着。
小清一看到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好聪明。”
我嘿嘿笑道：“小清师傅过奖了。”
接下来我们得进别墅，但门口的位置有摄像头，而且大门是指纹解锁，七爷开不了这个锁。
好在别墅的围墙不算太高，宋晓天背着小清也能翻进去。
我和七爷先进去，然后在里面接小清。
要说这别墅也不大，应该算是一般档次的别墅，但在兰江市，这么一栋别墅下来，也得要几百万啊。
有钱真好啊，买别墅跟买菜似的。
我们很快进入了客厅，准备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
七爷很快摆好阵法，小清端坐在阵法里面，七爷负责摇铃，我烧纸，宋晓天端着指路明灯。
但我看小清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她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忍不住问她：“小清师傅，你身体……吃得消吗？”
她点点头：“没事，开始吧。”
我一边往火盆里烧着纸，一边念道：“天罗地煞，花女陶小玉行年二十四，二十四死于非命，进入枉死城，恳请明灯引路带陶小玉回来……”
我刚念完，整个客厅的蜡烛，除了宋晓天手里的指路明灯以外，全都变得绿油油一片。
她来了！
好快！
我看到七爷的表情有些沉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个表情。
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小清身上。
在蜡烛变绿的那一刻，小清的脑袋就直接耷拉了下去，身体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我忙喊了一声：“陶小玉……是你吗……”
话音刚落，小清猛地抬起了头，表情充满了惊恐。
那是极度的惊恐，就好像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要杀她似的。
我知道陶小玉已经附身了，尽管脸还是小清的脸，但她给我的感觉，根本就是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行为举止跟陶小玉很像。
“陶小玉……”
我又喊了一声。
谁知这一声刚喊完，小清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大喊大叫起来：“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我们仨全都有些懵了。
我忙问她：“陶小玉，你怎么了？谁要杀你？”
她没回答我，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桌子底下，趴在地上继续求饶：“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三个字。
七爷一脸严肃地说：“陶小玉刚死没两天，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现在的表现，就是她死前的表现。”
“她的反应，已经证明了小孟不是杀人凶手。”
第168章
真正的凶手
看到被附身后的小清做出的奇怪反应，再结合七爷说的话。
我和宋晓天第一时间先松了口气。
孟一凡没有杀人，他不是凶手！
如果我是陶小玉，假设孟一凡要杀我，我为了活命，我肯定会叫他的名字，或者是叫情侣之间才会叫的爱称，然后向他说起曾经的恩爱，说他曾经对我的好，企图用这些唤醒他的理智和人性。
可是陶小玉的反应，完完全全就像在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陌生人。
所以杀死她的人，一定是她不认识的人。
我忙冲了过去，蹲在地上，安抚被附身的小清：“陶小玉，你冷静点，这里没有人要害你，我是陈墨，你告诉我，那个……要对你不利的人是谁？他长什么样子？”
本来我是想问杀她的人是谁，但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且问阴魂是怎么死的，这是个忌讳，于是我连忙改了口。
我刚问完，小清忽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陈墨……”
我连忙点头：“对，我是陈墨，我今天是来帮你的，你告诉……”
不等我说完，小清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似乎是我的名字刺激到了她。
“陈墨……陈墨！”
她恶狠狠地冲我咆哮道：“是你多管闲事！是你害死我的！是你！”
吼完，她双腿一蹬，直接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被她扑得措手不及，顿时仰面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到了凳子上。
这一下子，直接把我磕懵了，当场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动弹不得，但眼前却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是在这栋别墅一楼的某个房间里，而且……我居然看到了陶小玉！
她躲在房间的门背后，门是虚掩的，她正趴在门缝上偷看门外。
我脑子很懵，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清楚地知道陶小玉已经死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看到了陶小玉死前看到的画面。
并且我就像站在她身后似的，不仅能看到她，还能看到门缝外的场景。
门缝外面，是客厅，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向凯，而另一个……
我仔细一看，那个人有些眼熟，我像是在哪里见过。
很快我就想了起来，那个人是杜如海的侄子，杜云庭！
我在手机新闻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自从杜如海死后，这个杜云庭就接管了威海集团。
我心里一惊，难道杀死向凯和陶小玉的人，是杜云庭？
“杜总，说实话，这么叫你我还真不习惯，因为以前我们都是这么叫你大伯的。”
客厅里的向凯，正和杜云庭交谈，他脸上挂着笑容：“你大伯是个人物，他在的时候，我们都服他。”
言下之意，所有人都服杜如海，但不服杜云庭。
我看到的这个画面，很直观地展现出了向凯对杜云庭的不屑和讥讽。
“我知道，我岁数小，资历浅，不能像我大伯一样能镇得住你们。”
杜云庭正襟危坐，表情没有任何不悦，脸上同样挂着笑容：“最近公司里面是出了很多事，但不代表我们威海集团就不行了，现在我是威海集团的董事长，持有威海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我更是杜家眼下最有威望的人，我不能得到你们的尊重吗？”
向凯噗嗤笑出声来，双腿直接翘在了茶几上：“我说云庭啊，你说这话已经证明你不如你大伯了，你可能在你们杜家有威望，但在我们眼里，你说你哪来的威望？”
“你要是有威望，也不会大半夜地跑到我这里来，求我放弃这次的竞标。”
杜云庭面不改色，依旧笑容满面：“不是求你，是通知你。”
向凯忍着笑：“行，通知就通知吧，我也不跟你这后生呈口舌之快，都说风水轮流转，你威海集团气数已尽，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我放弃这次竞标，其他人依然会跟你们竞争。”
“说到底，还是你大伯死得太突然了，他作威作福这么久，现在他死了，大家都憋不住，都想踩着你们威海集团上位。”
“我向凯蛰伏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让我放弃这次竞标，实属幼稚了些。”
杜云庭笑道：“那就是拒绝我了。”
向凯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小同志啊，成熟一点，这是商界，不是小打小闹，乖乖认命吧，别逼我对你威海集团赶尽杀绝。”
“你真是连你大伯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杜云庭没再多说什么，突然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双手套。
他戴好手套，径直朝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