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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宋持风搂着她,笑着结了账。

    这家店离宋氏总部确实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距离。

    外面盛夏,阳光炙热,路过的女孩基本都撑着一把伞用来遮阳,只有宁馥大喇喇地走在街头,雪白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亮得就像是被他牵在手上的月亮,颇为吸睛。

    宋持风的车已经让人停回总部停车场,两人慢慢散步回去。

    宁馥还是第一次午休这个时间来,隔着宋氏的外围墙看进去,发觉宋氏总部给人的感觉其实不像是一家公司,更像是一所大学。

    员工大部分穿着都没那么正式,有些人甚至直接格子衫牛仔裤,从食堂出来,可能手里还拿着一杯饮料或一个苹果,和他们一样散步回到主楼。

    “人好多啊,我们要不要等会再进去?”宁馥总觉得就这样和宋持风大喇喇地进去,有点太高调了,毕竟外面的人可能不认识宋持风,可宋氏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自家老板。

    “宁馥,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又被瞪了一眼,宋持风笑得已经快比阳光还灿烂了,却还是带着她改弦易辙,转到侧门附近。

    相比正门,侧门的人就少了很多,两人进了门,坐的电梯也好像不同于普通员工,没有中间其他楼层,进门直达顶楼办公室门口。

    宁馥虽然之前来过宋氏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进到宋持风的办公室,大概因为是午休时间,整层楼包括外面的秘书岗都空着,宛如一座空城。

    宋持风的办公室很大,但陈设相当简洁,四个文件柜两两对立,一套用来会客的沙发茶几,一套办公桌椅,除去三面巨大的落地窗带来的磅礴感之外,和宁馥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你看。”宋持风进门,回头看她一眼,手指着不远处的办公桌:“我每天就在那生气,平均每天气六个小时。”

    他这话说得还挺可怜,但宁馥想想他上次把那么大一片度假山庄都统称为‘小生意’,就实在没办法对这资本家报以同情。

    要能赚那么多钱,一天气十六个小时她也愿意。

    宁馥把小包放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在宋持风的陪同下,在他办公室转了一圈。

    文件柜里的文件大部分名字都不太熟悉,一眼扫过去没一个认识的,多数都是些财报和收购的文件。

    “是不是有点无聊?”

    宋持风看出她的想法,把人带到自己的总裁椅旁边,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是靠着办公桌,扶着椅背调转方向,让她跟自己一起看向窗外广阔的钢铁森林,“其实我的生活确实挺单调也挺无聊的,没有那么多多姿多彩,甚至连出去玩的时间也不多,说得夸张点,我现在有时候已经在幻想退休以后的日子了。”

    椅子很大,好像从尺寸上看着就不适合宁馥。

    但她整个人靠在里面,腰部被有力的腰托托住,意外的舒服。

    “是吗,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大老板都很享受赚钱的感觉呢,原来你也会觉得无聊。”宁馥从善如流地将目光落向城市远方,“看见钱变多,难道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钱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再是钱了,它不会是一个直观的数字摆在你面前,你能随时看见它增长,而是会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你只有年终和年末能见上一面,也谈不上快乐,顶多是成就感吧。”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自己心里的声音说得像故事一样引人入胜:“所以我觉得像你这样,爱好就是事业,真的很好。”

    事业就是爱好,在做的时候永远充满冲劲,充满【加微信:nf5853】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37生】同的名字和头像,拥有了同一个梦想。

    转眼,九月中旬,宁馥跟着麦朝来到整个纪录片的最后一站,敦煌沙漠。

    一行人到敦煌当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宁馥到了酒店洗漱完,对着窗外拍了一手夜景,朋友圈刚发出去还没两分钟,就接到了宋持风的电话。

    “刚下飞机?”

    听声音,宋持风应该也是刚忙完,声音都是哑的,显出一股透支的疲惫感。

    宁馥听着有点心疼,语气格外温柔:“嗯,刚到酒店。”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又接了一句:“你不会刚下班吧?”

    “嗯,跟英国分部的人开了个会,不知不觉就这个时间了。”宋持风说着,那头传来推门的声响:“今晚准备就住公司不回去了,明天可以多睡半小时。”

    宁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你几点吃的晚饭?”

    那头沉默两秒:“七点。”

    一听就是谎言的味道。

    宁馥扬起声调:“宋持风!”

    男人低笑两声:“好好好,我招供。刚才吃的,抱歉,晚上一直在看第二季度报表,饭就在手边,没来得及吃。”

    他没有直接去浴室,而是顺手又翻了一下宁馥的朋友圈。

    这些天说是随时保持联系,但他俩忙起来的时候谁也接不了电话,只能趁这种深夜隔着电话厮磨一阵,缓解思念。

    然后他开始看朋友圈,尤其看宁馥的朋友圈,看她今天又到了哪个城市,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心情如何,天气怎样。

    很没意义,以前宋持风就觉得朋友圈这种东西很没意义,他对朋友正在忙什么没兴趣,倒是杨开远喜欢发,吃饭拉屎放屁都得发一个,比打卡上班还勤。

    但宁馥一走,她朋友圈的不定时更新就很好地嵌入了他偶尔休息的碎片时间当中,现在他只要得了空便不知不觉习惯性地往她朋友圈里点。

    他一点进去,就看见宁馥最新一条朋友圈,定位详细到酒店地址。

    宋持风微微皱了皱眉:“宁馥,你最新这条朋友圈看看能不能把定位去掉。以后发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定在酒店。”

    酒店和那些餐馆不一样,餐馆吃完饭就走,不会久留,但她接下来几天可都是要住在这家酒店的。

    虽然一家酒店不知有多少间客房,按理说也不用在意,但宋持风总觉得有些不妥。

    “嗯?”宁馥虽然想问那又怎么了,不过想了想这条朋友圈确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夜景拍的也充斥着毫无美感的噪点,便直接点了删除,“好了,我删掉了。”

    宋持风就喜欢宁馥这种干净利落的爽快。

    他笑着从床上坐起身,品咂着她话语间那股风尘仆仆的疲累,“好,那宁小姐早点睡吧,我也准备去洗澡了,,我爱你。”

    “嗯,,你快去吧。”

    宁馥应声,便举着手机习惯性地等宋持风先挂。

    但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却好像还在等着什么似的,完全没有要挂的意思。

    回过神来,一股浅浅的红忽然蹿上宁馥脸颊。

    “我也爱你,好了吧!”

    她拿着电话,抿唇的同时嘴角不自觉上扬,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拿他没办法。

    “快去洗漱睡觉!”

    真是好执着一人。

    *

    大别野=大别墅

    一个并不高级的梗(

    第69章68.二十分钟

    直到听见这句话,宋持风总算心满意足,笑着挂了电话。

    宁馥也是好气又好笑地把手机放床头柜充电,然后把自己扔上床,疲累地闭上了双眼。

    次日,麦朝一早便带着组里所有人开始了新一轮走访,却是直到下午快傍晚的时间,才开吉普车带宁馥进了沙漠。

    宁馥怀里抱着道具琵琶,身上已经换上了飞天舞衣,长长的飘带在她身边卷曲,蜷成好大一团,她一下车,飘带被混着砂砾的风吹开,不等双眼适应沙漠的强光线,身后麦朝便叫了一声:“别回头,直接开始,太美了!”

    毕竟不是实时录音,而是后期配乐的纪录片,麦朝喊得那叫一个带劲。

    宁馥愣了一下,耳朵里的耳机已经传来了音乐。

    前奏响起,她的身体已身不由己。

    他们在敦煌逗留了几天,在这几天里麦朝的强迫症在敦煌几乎到了极限,因为沙漠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平地,他每天都在不断的拍,然后不断的否,再找新的机位让宁馥重新来过。

    宁馥本来还想着拍完之后能去看看月牙泉,到后来也不敢再有更多想法,组里一路的好气氛到敦煌算是画上了句号,每个人的神经都在麦朝的高要【加微信:nf5853】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9.愚蠢(12000珠加更)

    之前宁馥不认识宋持风的时候,还以为全世界都和她一样不认识宋持风。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她的同学朋友,基本上都听说过宋持风的名字,加上这三个字并不大众,听着甚至有一股武侠男主角的感觉,基本连重名都很少见。

    所以宁馥想了想,没有把时慈往咖啡厅兰生独家带,而是直接带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麦朝确实对她已经挺好的了,纪录片拍摄经费吃紧,其他人都住着双人或三人间,给她开了一个单人,还带沙发的单间。

    宁馥刷了房卡推开门,看见半开的窗帘外依旧是漫天黄沙,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回头看了一眼背着双肩包的大男孩。

    “你说吧。”

    她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把沙发让给了时慈。

    时慈也没客气,直接在沙发上坐下:“宁宁,你还记得我挪用投资款那件事吗?”

    他放下背上的包,却先不急打开,而是放到一边,脊背挺得笔直,收紧的背肌一如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我记得。”宁馥说。

    “你记得就好,那件事就是宋持风整个计划的关键。”大男孩直直地看着宁馥,语气平静:“那我先把我的结论告诉你。”

    “好。”

    “最早,早在我们家开始争取麓城那家电脑公司的合作的时候,宋持风其实就出手了,当时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一家大厂参加进了竞争吗,那个公司其实当时已经被宋持风收购,他故意参与进来,假意竞争,把我拖在麓城,从而从庆城接近你,这是他的第一步棋,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棋。”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在庆城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那家公司有问题,但是他就等着我往里跳,因为只有我跳了,他才能下他的第二步棋。”

    时慈话音落下,宁馥才发现他好像不仅仅是变黑,变瘦了。

    那曾经总是萦绕稚嫩神色的眉宇间开始浮现出沉稳,让他说话咬字之间没有了曾经那种漂浮的毛躁感,变得清晰而锐利。

    “第二步棋?”

    她本以为时慈会抓着宋持风利用空壳公司向他投资的事情不放,但时慈这一次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只是这个想法她也早已在川城巡演的时候就怀疑过,质问过,但不知为何,同样的话题被时慈以铿金戛玉的语气从嘴里说出来,宁馥在隐隐升腾起的不安中,忽然意识到一个她曾经从未留意过的细节。

    那一天,宋持风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没有这么做”。

    他当时唯一为自己辩驳的话仅仅只有一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机关算尽”,其余每一句话都直指时慈的软肋与死穴——挪用投资款。

    “他的第二步棋,就更简单了,弄了一个空壳公司给我投资,当然,这一步他做的挺滴水不漏的,我抓不住那家公司法定代表人和他明面上的关系,我没有证据,但是他的动机却很充分。”

    时慈伸出手,轻轻点了点面前的木制茶几:“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划,第一,他要拖住我,继续拖住我,让我没有办法在你身边,把我们两个隔开,这样他才能更好的趁虚而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每一次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恨得牙痒。

    尤其想到那一天车开到家楼下,宁馥已经在他怀里,他却硬生生地被叫回去连夜做宣讲PPT。

    时慈简直恨透了宋持风的诡计多端老谋深算,也恨透了自己曾经的天真以及愚蠢。

    他就这样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友一步一步往别的男人身边推,还妄自尊大地以为宁馥永远会在原地等他,以为七年的感情就已经足够永远不变地绵延下去。

    思及此,大男孩心中情绪汹涌澎湃,叫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一下心情才能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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