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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好像每次身体有病痛的时候,都会特别像个小朋友,很多幼稚的小脾气,只是对别人毫无杀伤力不说,还经常间接或直接地惩罚到自己。

    说老实话,如果没有最后一条,宋持风觉得还是挺可爱的。

    “我弟弟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不能用不吃饭来要挟我,”这里指的当然是与他相差十二岁的幺弟,宋持风说:“因为他知道没用。”

    宁馥不理他,好像没听见,但男人却还在继续:“我刚听你的主治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要今晚不吃饭,明天可能指标又过不了了,得再多住几天。”

    出院。

    宁馥确实不喜欢医院,尤其不喜欢空气中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而且躺在这里很无聊,她的脑袋就会忍不住想很多事,越想心情就越不好。

    所以虽然明知宋持风就是在吓唬她,宁馥却还是微微松了口:“我不吃你的饭,我自己点外卖。”

    “行,你点,我坐在这里陪你吃。”宋持风也依旧好说话:“你吃完我就走。”

    宁馥满脑子都想着让宋持风赶紧走,看也没看就随便下单了一个医院附近的盖浇饭。

    在等外卖来的时候,宋持风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送到她面前:“先喝点汤。”

    宁馥抬头想说不喝,但看男人一副不喝不会撤走的模样,便勉为其难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是萝卜排骨汤,汤呈淡淡的白色,油不重,入口有一种自然的鲜甜味,宁馥本来根本没感觉饿,喝了一口反倒是被稍稍调动起食欲。

    宋持风见她眼底亮起微茫的光,顺势柔声道:“再喝一点。”

    受到宋持风的鼓励,宁馥又从善如流地啜了几小口,才放下杯子:“这汤是在哪买的?”

    宁妈以前是两广地区人,嫁给宁爸后才定居庆城。

    受两广文化影响,她煲得一手好汤,把宁馥从小就泡在了炖锅里。

    所以宁馥嘴被养得很刁,尤其对汤,要【加微信:nf5853】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W29W14生】”

    宁馥现在才惊觉之前宋持风在她面前有多好说话有多温和,因为他要是强硬起来,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过这算什么?

    真面目暴露了吗?

    “你的脚下不了地,她们白天要去工作室,谁来照顾你?”宋持风把药膏挤在掌心,先只轻覆在她肿起的位置,缓缓涂开,“还是说你要回家,你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你父母肯定会请假在家照顾你。”

    他简单两句话噎得宁馥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半天,还是在他掌心开始发力按揉的时候掉了出来。

    她确实不想回家,不想惊动父母,甚至连和时慈之间的矛盾都还没告诉他们,上次他们打电话过来,让她有空带时慈一起回家吃饭,她只能坐在舞蹈房支支吾吾地推脱说最近要忙着写论文,等答辩后再说。

    小姑娘哭得眼眶通红,梨花带雨,静悄悄地抽气。

    可她越忍着不哭出声,反而越惹怜,到最后宋持风根本没按到时间,就再按不下去,洗了手出来抱她。

    “还好意思哭,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是带有一些责问意思的话,但被男人说得柔,听起来更显温情。

    宁馥挣了一下没挣开,便干脆报复似的把眼泪都擦在了男人的衬衣上,瘪了瘪嘴说:“我是脚太疼了。”

    自那天之后,宁馥还没哭过。

    不是不想,也红过眼眶,但眼泪怎么都掉不出来,就像是泪腺被堵住,只能任情绪憋闷在胸口,如同一个胡乱的毛线团,越扯越糟,只能通过在舞蹈房挥洒汗水排解郁闷。

    宋持风也不拆穿她,就让她在自己怀里流了一通眼泪,最后熨帖的白衬衣上又是泪渍又是褶皱,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始作俑者却是哭累了,躺在床上红着眼睛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宋持风就给她搞来了一张床上桌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好像在无声地提醒宁馥:你还有一件比生气和难过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毕业论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哭了一场的关系,宁馥面对电脑屏幕,感觉脑袋里一直缠绕的毛线球好像被谁在不知不觉间理顺,不再杂乱无章。

    现在的状况看着糟糕透顶,其实仔细想想也不算太坏。

    脚扭伤了舞团肯定是没法去了,但因为还有论文要写,这段时间也不算完全在浪费和虚度中过去。

    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之前想出来的选题,宋持风洗完澡来这边看了一眼,就看小姑娘正一脸认真地用键盘打字。

    她眼底开始重新映上光芒,直到他拿着药膏走到床边才发现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

    “医生说早晚要各按摩一次,把淤血揉开。”

    他重复了一遍医生的遗嘱,在床尾坐下,“你自己力气估计不够,得我来。”

    宁馥还记得今天上午那股钻心的疼,要不是真的那么疼她估计还哭不出来。

    她有点后怕,本能地把脚往回缩了缩,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握住了小腿:“别怕,我轻点。”

    床上桌和笔记本电脑都被收到了旁边,宁馥拿起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咬着下唇一脸郑重其事,好像准备好被惩罚似的看着他:“开始吧。”

    宋持风看着有点好笑,虽然知道她肯定是要吃疼受苦,但现在也不是心疼的时候。

    他低下头,不让宁馥可怜兮兮的样子扰乱自己,按住了她肿起的患处。

    几乎与此同时,他听见宁馥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再没发出任何声音,宋持风揉了一会儿,看她脚踝周围的雪腻皮肤都泛起了红,药膏已经完全被肿胀吸收,才松开手。

    抬头,宋持风看见小姑娘脸都憋红了,脑门儿上细细薄薄的一片汗珠,显得眼眶周围一圈也湿漉漉的,眼神却仿佛被一场大雨清洗过,格外清澈明净。

    他心一软:“疼吗?”

    “还好,”没有印象里那么疼,宁馥松了口气:“比开胯好点。”

    “开胯?”

    练舞的人,虽然大多数都是童子功,但小孩子的天资也各有差异。

    有的孩子身体天生就比别的孩子硬,每一次开背开胯舞蹈房里都充斥着吱哇乱叫撕心裂肺的哭声。

    宁馥就是那个哭得最响的那个。

    她的优势在于舞感很好,但弱势在于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小时候上舞蹈课,老师第一次上手给她扳的时候都惊了一下说:“嚯,这么硬啊。”

    但舞蹈老师可不会因为你硬就不给你开了,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宁馥上舞蹈课都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的。

    她略有天赋,但绝非异禀,一路走过来的每一步坑洼上积满了汗水与泪水。

    这有多不容易,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晃神的瞬间,负面情绪再一次卷土重来,宋持风去洗了个手的功夫,宁馥又坐在床上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把她的床上桌和电脑拎下床,立着放在地毯上,然后绕到另一头把发着呆的小姑娘直接抱起来——

    “你干嘛!”

    宁馥吓了一跳,声调扬起质问的同时方才阴云般的情绪也一下如同被撞散的云,化成小小的颗粒消散开来。

    男人抱着她径直往浴室走,进了浴室门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她的问题:

    “洗澡,睡觉。”

    第39章38.不脱衣服

    宁馥简直惊了:“你要帮我洗澡?”

    “对。”男人语气相当坦然:“不然你摔倒了怎么办?”

    “我自己来不行吗?”她问。

    “你怎么洗,”宋持风把她抱进浴室,放在白瓷马桶盖上,从上往下睨着她:“浴室地这么滑,你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洗澡吗?”

    他神态表情皆是毫无邪念,正经到仿佛站在医院病房进行例行询问的主治医师。

    给宁馥一种好像她于情于理,不管站在什么角度,都不应该去驳回这个提议的感觉。

    “我可以坐在这里洗。”宁馥却还想挣扎一下,“就像现在这样!”

    “是吗,”宋持风回头把浴霸打开,顶端暖光顿时乍泄而下,“那这样吧,你要能自己把衣服脱掉,我就让你自己洗。”

    他语气好像类似于一种好商好量的感觉,说完也没直接走回来,而是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宁馥。

    浴霸的光很亮,如同被关在室内的太阳,宁馥迅速感觉到那种带着温度的光由上而下,落入她的发隙间,烘烤着她的头皮,让她的双颊也开始蒸腾起热气。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你面前脱衣服?”

    “要不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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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宋持风的许诺,宁馥才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脱下来的衣服被宋持风接过去扔进脏衣篓,他再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小姑娘已经把扭伤的那条腿跪在马桶盖上,只用完好的那条腿着地,朝他背过身去。

    她背部线条也相当漂亮,清晰流畅,没有一般清瘦女孩那种嶙峋感,叫那双蝴蝶骨栩栩如生,伴随着她的动作真如同扇动的蝶翼,翩然震颤。

    宋持风走过去,先把莲蓬头取下,用手试水温的时候又双眼含笑,侧眸看她。

    他目光顺着她脊背中间那一道浅浅的凹陷滑下去,扫一眼腰窝,在被内裤包裹着的浑圆臀瓣上短暂逗留后缓缓收回,笑问:“宁馥,你喜欢穿着内裤洗澡?”

    明知道这就是宋持风带有恶趣味的调侃,宁馥还是不知不觉红了双颊,她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用手指勾住松紧腰,半天才拉下去半截儿。

    她内裤是那种月色的白,显得干净,却是过分清冷,对比之下肤色泛着一种精致的珠光感,白皙中还泛着一点诱人的肉粉色。

    宋持风手上莲蓬头出的水由冷迅速转热,热气腾腾的水汽在密闭的空间中一丛一丛地膨胀开来,如同蛰伏在地面的兽缓缓苏醒,张开大嘴,伸出舌头,缓慢而轻柔地从她的皮肤上舔舐过去,再一口含住——

    宁馥极为不自在地拉下内裤,宋持风一手拿着莲蓬头,另一手扶着她把内裤脱掉,浅浅扫过小女人双腿间卷曲的耻毛,走到她身旁。

    “温度怎么样?”

    水温正好,是不冷不热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温度,宁馥昨天在医院因为实在不便就没洗澡,早就难受得不行了,现在被温水一冲,舒适地眯了眯眼。

    宋持风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应该还受用这温度,便将莲蓬头交给她,自己去旁边拿沐浴乳。

    这里的东西都还是新的,用之前还得摘掉标签简单清洗一次。

    宋持风把沐浴乳在手上揉出泡沫,拉起小女人的纤细藕臂,把泡沫在她身上均匀涂开。

    “这个我自己也可以吧……”

    宁馥感觉其实她也用不着宋持风做到这个地步,毕竟她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只要他站在旁边偶尔扶她一把应该就可以了。

    宋持风不答话,手上动作却不停,温热掌心推开细密清香的泡泡,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她的身体。

    手,肩,背,白色泡沫所到之处皆是留下一片黏着不去的热气,宁馥本来身上没几块痒痒肉,却在宋持风摸到她腰间的一刻,忽然发现这些年一直沉寂在皮肤下的神经有了复苏迹象,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你别……痒……”她发现自己开始意乱,身体本能出现反应,双腿间传来熟悉的濡湿感,终于开始着急。

    “我不碰你怎么洗澡?”身后男人的声音却如同一望无际的夜色,散发着沉沉喑哑,他另一只手直接搂住宁馥的腰,防止她乱动的同时也将小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叫她动弹不得,“忍一忍,马上就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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