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老舒服了。这么看着他,有种自已想做什么做什么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不要太好。
“王爷,今日开心吗?”
这人不爱笑,时常板着个脸,也亏得她是个眼睛利的,他的各种小情绪,小变化,她都能透过他这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看出来。
“开心。”
商凉玥扬唇,“我也开心。”
“我从未给人过过生辰,今日能给王爷过生辰,我很开心。”
她在现代,不仅未给别人过过生辰,就连自已,也未过过。
她的生辰代表着遗弃,她不会愿意过自已被遗弃的日子。
尤其每一年都在提醒自已,自已是被遗弃的。
帝聿未说话,他看着商凉玥,这嫩白的脸上的笑,愉悦。
她的开心就如一道阳光,照进了他的心。
他要把这道阳光锁在心底,珍藏着,宝贝着。
“我从未想过给别人过生辰会这般开心,王爷,日后你的每一个生辰,我都给你过,好不好?”
商凉玥看帝聿,眼里都是笑,都是光芒。
“好。”
“王爷,我与你说,我的点子很多的,日后王爷的每一个生辰,我都会给王爷过的不一样。”
“每一次都不一样。”
不一样的惊喜,不一样的快乐。
她给他的。
而他开心,她也就开心。
“蓝儿的生辰是何时。”
这个生辰可不是商凉玥的生辰,是夜缪的生辰。
商凉玥的生辰,帝聿知晓,但夜缪的,他不知晓。
商凉玥脸上的笑凝固。
但很快,这凝固不见,她脸上的笑,恢复。
“我不过生辰。”
她给他过,就好。
帝聿看着商凉玥,未再问。
她的父母,兄长,生辰,这些与她相关的,是她的禁忌。
是她不能触碰的。
不能触碰的,都是脆弱的。
“王爷,在我们那,花都是有花语的。”
“你不知晓花语吧?”
“花语的意思便是,用花来表达我们的感情,愿望,美好,寄托。”
说着,商凉玥想到什么,眼睛狡黠一动,扬唇,“王爷,你喜欢什么花?”
她想知晓王爷喜欢什么花。
帝聿看着商凉玥眼里的笑,灵动,里面的光。
他的心,被这笑包裹,被这光笼罩。
“蓝儿所喜欢,便是本王所喜欢。”
商凉玥愣住,随之瞪眼,“不是,我不要这样的回答。”
“我要王爷认真的回答。”
“王爷认真些,不要与我说甜言蜜语。”
“现下不是时候。”
她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问,可不是开玩笑。
王爷可不能与她开玩笑。
帝聿看着商凉玥,张唇,“本王未说假话。”
他没有什么喜欢的。
花也好,事物也好,他只做他该做的。
第1719章
遇见了克星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不是不用,是还未到时候吧。”
听见这一声,百姓看过去。
一面棚里,穿着蓝色洗旧衣袍,头上梳着书生发髻,发髻用同色粗布裹着,一瞧就是一穷书生。
书生此时抱着面碗,把面汤咕噜咕噜的喝了。
喝完了,似乎还不解馋,把嘴角的汤汁舔尽,闭眼享受的咂巴嘴。
“不错。”
“黎洲的面,比得上皇城。”
“味道极好。”
说着,看向老板,“老板,结账!”
手往袖子里掏。
老板走过来,“客官,两文钱。”
“哦,你且等等。”
书生手往袖子里伸,抓,掏,似乎那银子,很难掏出来。
老板看着,脸色从最开始的笑到后面的僵硬,再到现下的难看。
很明显,老板觉得书生是在吃霸王餐了。
“这位客官……”
“诶!”
书生一下掏出一个钱袋,把里面的银钱拿出来,“两文。”
老板脸上立马阴转多云,“多谢客官。”
双手把银钱收了,喜笑颜开。
书生起身,往外面走,似要好好逛逛。
不过,他刚走出去便被人给围住了。
“兄台,你刚说还未到时候,是何意?”
“是啊,兄台怎的知晓南伽是还未到时候。”
“难道兄台猜到南伽想做甚?”
“兄台,你可要仔细与我们说说啊。”
“……”
把书生围住的人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而是那些平日里关心着家国天下大事的文人墨客。
一个个把书生堵住,让书生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书生倒也不慌不急,抬手,特别镇定的说:“莫急,莫急。”
大家安静下来。
书生说:“我们找个地方,闲聊此事。”
“闲聊。”
“诶!对!闲聊。”
“走,去御景楼。”
“我们去那闲聊。”
“……”
大家一同去了御景楼,很快,街上热闹恢复。
而此时,站在一小玩意儿摊前的人拿着竹丝编制的蚂蚱,问摊贩,“这个怎么卖?”
“三文钱。”
“我要一个。”
银钱付了,男子拿着蚂蚱,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人群。
而人群里,一个个百姓的脚下,有什么东西在窜梭,速度极快。
百姓并不知晓,只有拿着蚂蚱的男子知晓。
他看着前方,听着四周百姓的声音,眼睛看两边的物什,如寻常人闲逛,一点异样之处都未有。
前方,穿梭在百姓脚下的东西,自由自在的从这溜到那,从那溜到这。
突然,它钻进了一个卖糖饼的摊贩车下。
露出一颗茸茸的小脑袋,往摊贩车上望,嗅。
显然,摊贩车上的糖饼很吸引它。
有百姓过来,站在摊贩车前,要糖饼,它嗖的把脑袋缩回去,藏在糖饼车下。
商凉玥看着那趴在糖饼车底,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的小东西,无奈。
未有错,这拿着竹编蚂蚱的男子是商凉玥。
而这躲进糖饼车底的小东西,是白白。
而刚刚那被几个文人墨客围住的穷书生是,菖逍。
确然,今日商凉玥难得出来。
一出来,她便遇见了她的克星,菖逍。
第1720章
背道而驰
昨夜王爷离开后便未再回来,而她很晚才睡去。
到今晨,她醒来,问暗卫昨夜王爷可有回来,暗卫说王爷未回来,她想了下,便让暗卫把外面发生的事与她说了。
商凉玥听完后,觉得自已有必要出来一下,便出来了。
就是未曾想,她出来,暗卫并未阻止。
不知是因为假张鱼已然被换走,还是昨夜的生辰让王爷对她放心。
但总归,商凉玥出来,心中是愉悦的。
可让商凉玥想不到的是,她一出来就遇见了菖逍。
这个让她已然忘记了的人,如今又出现在了和她同样的地方。
商凉玥有种自已去哪,菖逍便会去哪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她对两人的再次遇见的不悦,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已去哪,菖逍便去哪。
商凉玥可未有那般大的本事,可以主宰一个人。
但是,遇见菖逍,商凉玥确然心情不爽。
对于一个不论你如何改变都能认出你的人,商凉玥是未有办法能有好感的。
而现下,她能离菖逍多远,就有多远。
商凉玥买了一个糖饼,继续往前走。
而她往前走的方向,和菖逍背道而驰。
商凉玥是定然不会往菖逍面前凑的。
除非老天爷定要把两人凑一起。
御景楼。
黎洲城最大,最好的茶楼。
菖逍和几个文人墨客到茶楼里坐下,吃茶,闲聊。
“兄台,你刚刚所说,何出此言?”
一人出声,几人都看着菖逍,眼中满满的求知欲。
他们极想知晓缘由。
菖逍喝了口送上来的茶水,似乎这茶水极好喝,他眼睛都亮了。
菖逍多喝了几口茶水,喝的舒服了,这才放下茶杯,说:“南伽从未与帝临开战,如今突然开战,也是和辽源合谋。”
“但南伽和辽源极不同,辽源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南伽兵力不足,兵力不强。”
“尤其,曾经辽源与帝临开战过,辽源清楚帝临的路子。”
“但南伽并不清楚。”
“所以,他们这是试探?”
一人说。
菖逍看着那人,笑眯眯的,“是试探,也可能确实兵力不足。”
“南伽以蛊毒著称,就如辽源以兵马著称,南伽厉害的不是兵马,而是蛊毒。”
“但两军交战,如若一开始就用蛊毒,那便是把自已给逼死了。”
“逼死?”
一人不明白菖逍话里的意思,很是疑惑。
另一人却说:“这位兄台的意思是,难道南伽并未做好与我帝临决一死战的决心?”
菖逍眼睛一亮,看着那人,点头,“南伽这千年来,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蛊毒上,自然的,在别的地方会有所懈怠。”
“他们强在蛊毒,弱在兵马。”
“但不论强在何处,弱在何处,只要有一处强,那便是厉害的。”
“南伽与帝临开战,本可以一开始就用蛊毒,他们却未用,显然就不想把自已逼上绝路。”
“毕竟蛊虽厉害,帝临也有厉害之人。”
听到这些,几人明白了。
“他们还是有自知自明,知晓他们不敌我们帝临!”
“就是!一个南蛮小国,岂是能凌驾于我帝临之上?”
“呵,不自量力!”
“不过……他们既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这般做?”
几人一顿。
是啊,明知不可而为之,为何?
菖逍又喝了口茶水,茶杯里未有茶水了,他拿过茶壶倒。
几人看见这伸出的手,一个个目光落在菖逍面上。
“兄台,你可知晓,这是为何?”
菖逍倒了满满一杯茶,喝了一口,说:“我也不知晓。”
“啊?”
菖逍舔了下唇瓣上的茶水,看着几人,“南伽与帝临从无过节。”
“从明理上来说,南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帝临兵刃相向的。”
“第一,他们未有那个实力,第二,他们未有那个理由。”
“但如今,南伽确然与帝临兵戎相见,这让人说不过去。”
几人皱眉思索。
事实确然如此。
“不过。”
菖逍突然出声,几人一瞬看向他,“不过甚?”
“不过,若真要找理由,还是有那么点理由的。”
“何理由?”
“想与辽源一起,瓜分帝临。”
几人脸色变了。
“他们敢!”
有气愤的人,一拍桌子,当即站起来,怒目而视。
旁边桌的人听见这一声,都看过来。
其他几人看见,赶忙拱手,“说到一些事,气愤难当,叨扰,叨扰。”
大家转过头去,继续吃茶聊天。
几人把这气的站起来的人拉下来,“徐兄,莫要激动,他们辽源和南伽只是想想,根本就不可能占领我帝临的。”
“是啊,你看这开战已然近两月,辽源和南伽都讨不了好,他们怎可占领我帝临?”
“可不是?而且徐兄你莫要忘了,我们帝临还有王爷在呢。”
“不止是王爷,现如今又多了覃王殿下与晋王殿下。”
“有王爷和两位殿下在,还有皇上在,我帝临岂是这般容易被踏平的?”
叫徐兄的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焰被压下,坐到凳子上。
“哼!想瓜分我帝临,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可不是?”
菖逍叹气。
几人听见,看向菖逍,“兄台为何叹气?”
菖逍看着前方,一脸忧愁,“也是不明白,南伽为何要帮辽源,明明辽源就未有帝临厉害。”
“现如今,把自已陷进去,无论成败,他们皆讨不了好。”
“可怜的倒是那些无辜百姓,被生生拖累。”
这场仗,完全不需要南伽。
南伽却硬是要横插一脚,真是不明白。
“呲!”
“狗胆上天,他们只想着自已,哪里会想到那些百姓。”
“确然,他们可不是我们帝临,我们王爷。”
“还是我们帝临好,王爷皇上都是为着百姓。”
“从不主动引战。”
“以前辽源那般猖狂,我就想着咱们帝临把他们狠狠打趴,但现如今,看见我们帝临百姓这般被战乱影响,我才深知皇上王爷为何不轻易发兵。”
“幸亏我生在帝临啊。”
菖逍,“蓝月也很好。”
听见他这一句,感慨的几人声音突然止住。
第1721章
生气了
他们想起了一件事。
蓝月。
是啊,他们怎的把蓝月给忘了?
“蓝月从未有战乱,千年以来,民风淳朴,国泰民安。”
“百姓不争不抢,君主仁治天下。”
“那里是最安稳的地方,是东擎大陆的一方净土。”
菖逍说着,眼里闪动着亮光,这亮光里是幸福,是满足。
几人听见菖逍的话,眉头微皱。
其中一人,面上疑惑,“蓝月的百姓我听闻极心善,热情,不论是哪国的人去,他们都不会有恶意。”
“不似辽源,南伽,一个警惕,一个嘲讽。”
“我听闻蓝月也不错,就是太远了,具体如何,也不得而知。”
“前两月蓝月的二皇子不是来了吗?听闻送了很大的贺礼给我们帝临呢。”
“啊!此事我记得,听闻他们以他们信奉神蓝璃的披帛做了一条同样的披帛,送与我们帝临,以示两国友好。”
“对对对!此事我已知晓。”
“当时太子殿下大婚,三国皆有送贺礼,蓝月送的最让皇上满意,南伽也不差,唯独辽源。”
“只意思了下。”
“呵,我看辽源当时就想和我们帝临撕破脸了。”
“他们早便想与我帝临撕破脸,此事不稀奇,南伽去年和辽源合伙耍我们帝临,如今两国合谋对付我帝临,倒也说的过去。”
“但我担心,蓝月也会来插一脚。”
这话一出,几人都愁眉苦脸。
南伽有蛊,虽说他们会有办法,辽源他们更是不怕。
但是如若再多一个蓝月,那真的就麻烦了。
“不可能。”
突然,极严肃的声音落进几人耳里。
几人一顿,看向菖逍。
之前还一脸满足幸福的菖逍,此时满脸的严肃。
这样的严肃,若落在一般人脸上,会看着有点气势,但在菖逍这书生脸上,看着也就是有那么点愤怒。
瞧着似愤怒的仓鼠,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听见菖逍这肯定的话,几人疑惑,其中一人说:“兄台为何这般肯定蓝月不会横插一脚?”
菖逍当即看着那人,严肃的不能再严肃,“蓝月不会有战乱。”
“此乃蓝月建国以来多年的宗旨。”
“他们是断然不会违背这个宗旨的。”
几人顿时皱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不解。
“此事我怎的未听闻过?”
“我亦是。”
“张兄,你呢?”
那叫张兄的人摇头。
菖逍见几人不相信,急了,“这是真的,蓝月是不会打仗的,他们如若打仗,便会……”
菖逍声音突然止住。
几人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这样的说辞,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很好奇,很想知晓。
菖逍面对这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他扭头,有些生气的说:“反正蓝月不会打仗!”
几人看菖逍这模样,神色都不对了。
这般为蓝月说话,还这般肯定,就好似他们为帝临一般。
此人难道是……
几人上下看菖逍,眼中生出怀疑。
“公子!”
一小书童跑过来,气喘吁吁。
菖逍看见他,起身,离开茶楼。
这模样,好似生气了。
小书童才跑进来,菖逍便离开,他赶忙跟上去,嘴里说:“公子,你莫要丢下小的乱跑了。”
“害小的好找。”
“……”
“如若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小的如何跟二公子交代?”
“……”
“公子……”
“……”
小书童的声音远去,菖逍的身影亦消失在几人视线里。
几人看着,收回视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比莫名。
商凉玥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听了不少消息。
尤其是南伽和泯州的战事,她听的一清二楚。
到现下,她心中对泯州的战事已然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不担心。
反倒是,她有些担心屿南关的战事。
商凉玥未去过屿南关,她对屿南关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她有些担心。
商凉玥找了个平民茶楼,来到一张已然有人的桌子旁,拱手,“各位兄台。”
桌子上的人都在说战事,听见商凉玥的声音,皆看向他。
商凉玥有礼作揖,“小弟听各位兄台说战事,想听听如今的战事如何了,各位兄台可否让小弟在此小坐片刻?”
几人一看就是实实在在说战事的人,听见商凉玥这话,立时抬手,“无事,小兄弟坐下便是。”
“多谢。”
商凉玥坐到一根长凳上,与这些个男子坐一起,听他们说战事。
他们说的是黎洲的战事。
“现下辽源人被两位殿下赶至南明山,到今日,几日过去,都未有动静,我猜,他们是怕了。”
“自然是怕了,我猜他们也未想到自已几十万的兵马,会被十几万的兵马给赶出去。”
“哈哈,这就是轻敌。”
“辽源人向来自大,如今就栽了。”
商凉玥听几人的话,说:“怕是怕,但估摸着不会那般轻易放弃。”
确然,辽源人已然安静了好几日了。
这正常,也不正常。
没有谁打仗是天天带兵喊打喊杀喊冲。
即便你嗓子受得住,兵土也受不住。
所以,打打歇歇,歇歇打打,顺便暗中搞点小动作,仗便这么打下去了。
几人听见商凉玥的话,一瞬安静了。
确然,辽源人不会轻易放弃。
若要轻易放弃,他们早便回辽源了,还在黎洲守着作甚?
“哼!他们不放弃又如何?我们也不放弃!”
“对!想占领我们帝临,那便只有被我们帝临赶走的那一日!”
“有两位殿下在,辽源人定会被赶出黎洲。”
“……”
四周气息恢复,不过,较之刚刚,这气息多了股气势。
要赶走辽源人的气势。
商凉玥喝了口茶,说:“黎洲的战事我们都清楚,就是不知屿南关的战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