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爽。应该是不爽。
但他并不清楚这种不爽从何而来,难不成他还真想魏思初跟了他不成?
魏思初现在不乐意,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他就不爽了?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盛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但此刻他冷冷的说:“就凭你这张和素瑾一样的脸蛋,换成别人在我这个位置上早就弄死你了,就算不弄死你,也得让你从小受尽折磨长大,报复你,折腾你,折辱你,我把你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想什么呢魏思初?你还想要我盛太太的头衔吗?”
这番话已经很重了。
盛放从未和魏思初说过这种话,也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这种让人一听就觉得讨嫌的语气,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对一个女孩子如此苛刻,但他这会儿像处于失控边缘,不由自主便说了出口。
魏思初听的头皮发麻。
她觉得刺耳,甚至有些难以接受:“原来你知道。”
她仰起头,一点点盯着他,顺着他面部轮廓一寸寸的下移:“盛放,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但你不愿意给,耍着我玩。”
盛放喉结滚动,一时间没吭声。
但沉默就是默认。
魏思初从这个角度望到了外边,看见了不远处的江闲,后者脸色苍白无力,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和惊吓,有些魂不守舍。
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样。
不用想,魏思初就知道一定是盛放刚才单独跟江闲在一起的时候“聊”了些什么,盛放在年纪上有优势,他沉稳持重,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和魄力,而江闲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子,对比起来两人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
魏思初皱眉,讲:“盛放,你早说啊。”
“你早说你对我没兴趣,盛太太的头衔我魏思初不配,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你早说啊。”
魏思初一字一句,呼吸都颤了,但她仍然维持着最冷静的模样,面上清冷的说:“你早说,咱两就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用你费这些时间处心积虑的婉拒我,从现在开始,咱两没关系。”
盛放呼吸一顿。
终究没再说什么。
就像盛放一开始遇见魏思初的时候,她谈条件,他养着她玩儿,那会儿他满脑子里想的,也就一个:6岁大的小屁孩,自投罗网,他随便找个事儿把她弄死就好了,伪造成意外死亡也行,毕竟长的和素瑾一模一样的人死有余辜。
但他养着养着,忽然养出些许感情了。
魏思初7岁那年在小阁楼后院爬那棵桃子树,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是第一时间冲上去接人的,接到她之后,她那张脸笑的璀璨明媚,把他看愣了好久好久。
当时他就想:再养一段时间吧,笑这么开心弄死了太可惜了,再养养吧。
……
魏思初回了小阁楼。
这段时间心情都不怎么样,低靡不振,本来话就很少,现在更是少的可怜了。
王妈是每天都找机会和魏思初搭腔,但是魏思初只会“嗯”,有的时候连回应都没有。
她就每天窝在阳台上的摇篮椅上,晃啊晃,有的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下午,一眨眼一个星期都过去了,阮棉棉还时常给魏思初打电话,邀请她出去玩儿,但都被魏思初拒绝了。
之前盛放还会隔三差五的来小阁楼看一眼,但现在也没有来了。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像是两人都在刻意的避嫌。
不乐意再有什么交集。
像冷战,又不像。
像吵架,也没吵。
但魏思初转念一想,其实她跟盛放之间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就像盛放说的那样,就凭她这和素瑾一样的长相,他就恨不得弄死她,他这些年不但没折磨她,也没羞辱她,更没报复她,这都已经是他教养好了。
换成别人,谁乐意整天对着一个拆散自己家庭的,和小三一样的脸庞的人?
盛放做的已经很好了。
至少还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给她在外边娇纵蛮横的底气。
只不过魏思初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发现盛放这里彻底没戏之后,她就得找另外的出路。
这天阮棉棉又给魏思初打电话,兴高采烈的邀请:“初初,出来玩呀?”
魏思初一开始没想点头,但阮棉棉极力推荐:“我听王妈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可告诉你啊,女孩子心情不好,一定是男模没点够,我带你出去玩儿,保准一个个的水灵讨喜会来事儿。”
一听说是玩乐子的,魏思初挑眉:“男模?”
阮棉棉以为魏思初看不上男模的身份,所以笑着小声补充:“我就一形容词,他们都是海城圈子里的豪门小少爷,年纪小皮肤嫩,你看着挑嘛,大家都一个圈子的,就当交个朋友。”
第43章
盛放不做人,她也不要做了
魏思初点头同意了:“好。”
她闷在小阁楼太久了,总是不出去见人,她喜欢盛放,估摸着是因为她见的男人太少了,她只见过盛放这种成熟的男人,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盛放是好东西。
她觉得——
一定是她见识太少。
她多出去见见男人们,多看看,多挑挑,总会遇到比盛放更好的。
盛放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盛放呢。
谁稀罕谁。
魏思初答应出来玩儿,最高兴的就是阮棉棉,隔着手机都能够看出来她的兴高采烈:“那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哦,记得穿上你最漂亮的小裙子,等着艳压群芳。”
“嗯。”魏思初随口一应。
阮棉棉很喜欢魏思初,笑着说:“当然,你就算裹个麻袋来也好看。”
魏思初一般都挺高冷的,不太喜欢和除了盛放之外的人搭腔,也不喜欢跟人太亲近,但这次出乎意料的,她想了想,也礼貌的回答了一句:“你也很漂亮。”
“真的?!谢谢谢谢!”
阮棉棉高兴的要飞起来,恨不得原地转圈圈:“初初你嘴真甜,我好喜欢!”
魏思初觉得有点吵。
只是一句很礼尚往来的夸赞,没想到阮棉棉会兴奋成这样。
但……
好像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魏思初没多想,自顾自挂了电话去衣橱挑选衣服,小阁楼有一层楼是专门用来放置魏思初的衣服的,一整面墙的包包,一整面墙的鞋子,剩下的都是衣服。
王妈听说魏思初要出去玩儿了,也很高兴,匆匆拿了一盒子红枣糕过来,低声叮嘱:“小姐,和朋友出去玩儿注意安全。”
“我不吃。”魏思初低声开口。
她姨妈期已经过了,红枣糕不是她喜欢吃的食物。
王妈是想给她补点气血,凑过去说:“你还记得上次出去玩背的那个小包包吗?”
“哪个?”魏思初包包太多了,记不清。
其实她每次出门穿的戴的都是不重样的,很多东西都是一次性的,她穿过一次下次就不一定还穿了,王妈这么一说,她确实不记得。
王妈笑着提醒:“就上次啊,你背了个小巧的包,巴掌大,那个款式的,你很喜欢,二爷让人给你把所有品牌方的这个款式的都给你买了一个回来。”
“费那事。”魏思初语气淡淡,“谁稀罕他买。”
王妈跟在魏思初身后走,见她挑选了一个缎面的长裙,笑着说:“二爷也是想哄你开心,你这些天都病恹恹的呢。”
哄她开心?
每次都拿这些东西来搪塞她,欺负了她,随便送点小玩意儿就当扯平了?
魏思初忽然来了火气,把一侧的包包都丢到地上去,冷冷的讲:“有钱了不起,他这么有钱怎么不拿去烧,大街上撒多气派,犯不着送我跟前来。”
王妈“哎哟”了一声,跟着捡起地上的包包,好声好气的哄着:“生气皮肤都变丑了,要真不喜欢,改明儿我拿去捐了,好不好?”
“随便。”魏思初去落地镜跟前,自顾自换衣服。
王妈说:“听说二爷跟苏家订婚那事儿没声儿了,之前原定的下周日,不知道怎么的,就还没安排上呢,老宅那边也没个响动,苏眉……”
“王妈。”
魏思初换了裙子,拉上拉链,回头一瞥:“别跟我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哎,好好好,不说不说,”王妈走过去帮着挑了条项链,正好是上次郭昭送来的那条,拍卖场天价竞拍来的,“戴这个怎么样?‘星辰’,多好听的名字,郭昭说二爷拍了2个亿。”
魏思初又听到盛放的名字,气的都不想戴。
但转念一想,她何必跟钱过不去,男人是坏东西,钱却是好东西。
盛放愿意给2个亿让她戴个项链,算盛放良心未泯。
魏思初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语气缓和了下:“帮我戴。”
“哎,好。”王妈笑着过来。
镜子里的女孩儿肤若凝脂,浅施粉黛,却已经把原本的美貌展现到十分,长睫如蝶翼,垂眸时周身娇贵的气质遮掩不住,贵气逼人,似是天生就长的悬崖峭壁上的花,绽放时惊艳无比,漂亮的让人呼吸一窒。
魏思初不太喜欢浓妆艳抹,她这长相要是打扮的太浓艳,反而失去了原本的味道,这样清纯中带着些难以高攀的欲,刚刚好。
王妈都是越看魏思初越觉得喜欢,笑着说:“小姐真好看。”
魏思初讲:“偏偏有人眼瞎。”
这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盛放。
王妈笑着回答:“男人不比女人,有的时候他就不知道怎么表达,有的时候咱们不用看他说了什么,看他做了什么就行了。”
魏思初想到盛放这些天做的缺德事,冷冷说:“他以前从来不打我,那天他打我了;他以前也不会对我说难听话,那天在车上他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痴人做梦总是肖想不该我的东西。”
她记得这些事情,可见盛放做的可多可多了,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总是欺负人。
王妈也是略微意外,没想到盛放竟然干这种事,但是看着也不像啊,盛放那天把魏思初的摇篮椅子坐坏了,他还慌里慌张的逃跑呢,生怕魏思初回来找他算账。
王妈说:“男人一般就是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魏思初听懂了,淡淡的说:“你的意思是他给我花钱,所以他对我好吗?”
王妈点点头,有些期待:“嗯嗯嗯。”
魏思初不屑一顾:“可是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九牛一毛。除非他愿意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
王妈觉得魏思初说的有道理。
想了一下,王妈又再接再厉的说:“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真爱,但不花钱的肯定不爱。”
魏思初淡淡的:“肯花钱的也可能只是把她当个乐子。”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乐子。
盛放不做人,她也不要做。
她要出去玩儿。
……
阮棉棉把魏思初邀出来了,整个人就很高兴,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自拍,又在豪门圈里各大群里冒泡,叫大家都出去玩儿。
“咔嚓”一声。
相机拍下了阮棉棉端坐在位置上的一幕。
“零一。”
阮棉棉发现了声音,回过头去,一眼看见了男人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正对着她拍。
她漂亮的娃娃脸上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危险,伸出手,朝着男人勾了勾,召唤小狗似的:“来。”
第44章
可爱萝莉VS刚猛保镖
零一脚步一顿,不过两秒时间,他立即做出反应,朝着阮棉棉的方向而去。
阮棉棉是坐在沙发上的,她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坐下的时候更小,相比之下零一就显得太魁梧了,他行走的时候自带一股子训练有素的凛风,到她跟前后,他下意识的单膝蹲下:“小姐。”
“偷拍我?”
阮棉棉不动声色扫视他一眼,伸出手,指尖动了动。
示意他把相机交出来。
零一没有违抗命令,乖乖的把相机送到她的掌心里,垂眸轻声:“是司令吩咐的,他希望每天获得小姐的动向,知晓小姐的日常。”
阮棉棉拿到相机,一张一张的翻看,发现里面全是她的照片,上学读书的时候,吃饭喝水的时候,在家浇花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角度,都有。
而且一看时间,还能够追溯到半年之前。
这肯定不止半年了。
“拍了多久了?”阮棉棉脸色一冷,娃娃脸不再可爱,带着股子阴戾的危险。
零一垂着头,如实相告:“从我来这个家里开始。”
“你好大的胆子。”
阮棉棉扬起手,把手里的相机直接砸了出去,零一没躲没避,相机磕到他的额头,一瞬间破了皮,有些血迹流淌出来。
“我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他养的狗吗?”阮棉棉冷声。
零一垂头,瞬间从单膝蹲下变成了双膝跪地,他跪的时候十分标准,像是部队里最标准化的训练姿势,双手握成拳背在身后,双膝与肩膀齐宽,他不卑不亢:“我只是服从命令,小姐。”
阮棉棉坐着没动,冷冷的扫过他:“你的资料我查了,我爸的部队每隔三年都有一批训练有素的精英部门,层层筛选,你是那一批的第一名,代号是零一。”
“让你这个第一名来给我当保镖,是不是屈才了?”
阮棉棉眯起眼。
零一垂着头,声音依旧不卑不亢:“我是自愿来的。”
“好一个自愿,”阮棉棉火气大,被他这股子什么都不怕的态度给气的,“你是保镖,还是监视?”
零一垂眸:“保护你。”
阮棉棉嗤笑,指着地上的摄像机:“这就是你说的保护?”
零一不再吭声。
阮家家庭背景复杂,阮棉棉从小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家里只有保姆和保镖,保镖是一批一批的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新的来,零一是在她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
这个保镖和别人不一样,阮司令让他一直跟着阮棉棉,除非他为保护阮棉棉死了,不然他这辈子都得护着阮棉棉。
“怎么不说话?”阮棉棉冷声。
零一低声开口:“我永远不会伤害小姐。”
阮棉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不是我要听的。”
零一微微偏头,眼神第一次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小姐想听什么。
而且,小姐生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阮棉棉从小跟阮司令没多少感情,也不存在什么父女情深,她发火是因为零一作为她的保镖,竟然听从阮司令的话,她以为零一是她的人,可零一却愿意做阮司令的狗,他根本不是她阮棉棉的人,他只是一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白眼狼。
“衣服脱了。”阮棉棉忽然开口。
零一皱眉,有些犹豫:“小姐。”
“让我说第二遍?”阮棉棉冷声。
零一穿着白色的T恤,最简单的款式,下身是黑色的长裤,因为是从部队出来的,身材魁梧,肌肉很有力量,上半身衣服去了之后,整个暴露出来是小麦色的肌肤,八块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脖子上戴着一条很显眼的项链,吊坠是一颗子弹。
他额头上还残留着血迹。
这一幕,别样的刺激。
阮棉棉嘴角上扬,下颚微微一抬,指着外边的院子,一字一句:“去外边鹅卵石那一带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错哪了再起来。”
“是。”
零一垂眸,起身,再往外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他是听话,这也是阮棉棉留下他的原因。
据说阮司令当初在零一很小的时候就把他带到基地去训练了,零一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强者,他来这个家里的时候身上还有勋章,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职位。
但他却在那天朝着阮棉棉单膝蹲下,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蓦然矮下去,从俯视变成了仰望她,他心甘情愿:“小姐,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保镖。”
阮棉棉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股子火气依旧没下去。
院子外的男人已经跪下,他老实,真的挑了一处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跪着,依旧是训练有素的姿势,这一幕竟然别样的具有观赏性。
阮棉棉要出去玩儿。
打扮完毕后路过了院子。
“小姐。”零一出声。
阮棉棉以为他知道错了,以为他能说点什么出来,结果零一只是仰起头,看着她说:“小姐,您出去玩儿得带着我,您不可以一个人走。”
这话属实给阮棉棉气笑了,讲:“管到我头上来了?你要再逾越本份,明天就回我爸那儿去,我这儿不用你。”
零一本来想说话的,一下子戛然而止。
他垂着头,语气很轻:“抱歉。”
阮棉棉一个人坐上了司机的车,出了门。
零一跪在院子里,朝着夜幕中的一个方向比了比手势,一抬一放:“去跟着小姐,别被她发现了。”
夜幕中,几道不寻常的风声掠过,树枝掉落下来:“老大,在部队只有你训别人的份儿,小姐真难伺候,这都几回了,你要跪多久啊。”
零一冷冷的扫过去:“你也来跪?”
“不了不了……我这就去跟着小姐……”
……
“这里!初初!”
魏思初刚下车,就听到了阮棉棉咋咋唬唬的声音。
只见不远处阮棉棉从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车上下来,她兴奋的朝着这边招手,魏思初一眼就看见了她。
为什么是一眼呢。
因为阮棉棉每次都是一身蓬蓬的公主裙,很夸张的那种二次元风格,像是lo裙,魏思初没了解这个圈子,所以也不清楚是什么。
只知道阮棉棉每次都是很可爱的风格,而且阮棉棉蹦蹦跳跳的,在人群里很容易就发现。
魏思初走过去,淡淡的说:“你没说这里是晚宴。”
这一片都是别墅区,大家来参加晚宴顺便聚会的,大概是顺道在这边吃晚餐了,有钱人找乐子的方式五花八门,但在物质上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第45章
她是盛放养在身边的宝贝
别墅区这几条街都停满了豪车,平时在大街上都看不到几次的限量版跑车,这里清一色的全是,第一次直观的发现这些千万级别的跑车跟大白菜似的普通,简直是聚齐了。
阮棉棉走过来挽住魏思初的胳膊,笑着解释:“以前大家都这么玩儿,找个地方聚会,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
魏思初刚一下车,周边便有数不清的目光朝她投来。
人都是视觉动物,第一眼总是追寻人群之中那个最美的,魏思初一身修身缎面长裙,鱼尾的款式刚好曳到她白皙的脚踝处,一双五公分的小高跟,将右脚脚踝处的高定脚链衬的更加性感,链子是星光细钻,价值不菲。
但更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魏思初脖颈上戴的项链。
“那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是哪家的小千金吗?刚从国外回来的么?”
“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不是我吹,她一身都是好东西,项链是‘星辰’,前Y国王后的所有物,前段时间刚被拍卖行拿出来竞价,2个亿的天价,能戴上这东西的,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就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
“你这两句有区别吗?”
“没有。”
“但我肯定,人家肯定背景硬。”
“别说,她长得真漂亮,可带劲儿了……”
一群富家公子哥凑在一起小声讨论,都在猜测魏思初到底是谁家的千金,以前没见过,那肯定是刚留学回来,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数都会被送出国,读完书才会回来。
而且就魏思初这个长相,这么美,他们要是见了,肯定会记忆犹新,不至于完全没有一丁点印象。
富家公子哥们议论的热火朝天,都开始押钱赌了,就赌魏思初到底是谁家的,城南林家,城东申家,还是珠宝商巨鳄江家,总不可能是海城盛家的吧?!
盛家就一个活阎王盛放,没听说盛放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啊。
魏思初这张脸高冷,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刚好这个脾气最受男人喜欢,男人其实骨子里都贱兮兮的,他就喜欢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女人,这样最能够激发他作为雄性的征服欲。
富家公子里有个男的叫姜期,他是个官二代,一脸的嚣张跋扈,一看魏思初的脸蛋,第一眼就心动了,直接在一众少爷们面前发了话:“我看上她了,谁想跟我抢?”
大家都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姜少你先,我们就成人之美了。”
其实大家都对魏思初多多少少有点意思,但姜期虎啊,他走到哪里都是“我爸是李刚”的架势,他家里又是当官的,谁也不想跟这种人结仇。
见姜期看上了,众人也就附和几句。
魏思初路过正厅时,迎面而来几个男人,为首的就是姜期,他嘴里还叼着一支玫瑰花,就在后院现摘的,搭讪的套路也很老:“美女,认识认识?”
“没兴趣。”魏思初一个正眼都没给,略过他就走。
丝毫停顿都没有。
姜期怎么说也是情场老手了,搭讪是他的强项,每次他一开场白,妹子就会自动送上门了,像魏思初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关键人长得美,有点脾气也正常。
他表示理解。
姜期又死皮赖脸的跟上去,笑容满面:“以前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魏思初没回。
姜期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美人有傲气他能理解,但是美人不给面儿就等于打他的脸,后边还有一群富家公子哥在看热闹,他在魏思初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不死心,火气也上来了:“我跟你说话呢?”
他人高马大,往前边大路上一站,拦住了魏思初的路。
魏思初这才不得不抬起眼,冷淡无比:“让开。”
说实话,魏思初是来长见识的,她觉得富家圈子里男人这么多,应该会有比盛放好的男人,但眼前这个姜期显然不是,她不喜欢。
魏思初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
姜期却觉得她这冷艳的小表情别有韵味,要是在床上也露出这样的神色,一边哭一边求饶,那滋味肯定很带劲。
他一下子就兴奋了,伸出手拽住魏思初的胳膊:“我叫姜期,你可能没听说过我,但你肯定听说过姜海民,他是我爸,税务局的二把手。”
魏思初嫌恶的往后撤,刚要甩人——
“是么?二把手呀?”
阮棉棉从后头匆匆而来,她刚才被一个朋友叫走叙旧了,一眨眼的功夫魏思初就不见了,她找了一圈才找到。
她走过来,笑容满面,娃娃脸上尽是可爱,一字一句:“我听说过。”
姜期一看见阮棉棉,嚣张的脸庞上忽然有了几分忌惮,眼神有些闪躲:“阮棉棉,这儿有你什么事儿……我在跟她说话。”
阮棉棉很护着魏思初,往前边一站,目光冷冷瞥过姜期这只拽住魏思初的手:“把你猪蹄子拿走。”
“我……”
姜期脸色爆红,愤愤不平的撤开自己的手。
魏思初默不作声,自顾自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的胳膊,紧接着扬起手把这湿巾纸砸到姜期的身上:“我叫魏思初。”
姜期被砸的脸色瞬间变黑。
魏思初?
没听说海城有魏家啊?
姜期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都没想到魏思初是哪家的千金,但他不需要想清楚,因为魏思初身边站着阮棉棉,他认识阮棉棉,相比他这个官二代,阮棉棉才是真的有后台背景,人家是有军权的。
对比之下,姜期这“我爸是李刚”的气势就有点不够看。
阮棉棉这么护着魏思初,很难不让人怀疑魏思初的背景有多强。
再加上魏思初这一身行头,能跟阮棉棉玩成好朋友的,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一时间,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初初,我们走。”
阮棉棉回过头,牵着魏思初的手,两人朝着别墅内走。
……
“你听说过魏思初吗?”
“没有啊,海城有姓魏的豪门吗?”
“姜哥,我想起来了啊,魏家的豪门的确没有,但是我听小道消息说,盛放养在身边宝贝似的宠着的那个,就姓魏啊!”
“姜哥……要不然咱们算了吧,别去惹她了,说不定真是盛放的……”
第46章
她还想骑到盛放的脑袋上去
大家听到“魏”这个姓氏,显然都有些忌惮。
一般人都不会这么不知死活的去给自己找麻烦,虽然魏思初的确美的惊心动魄,但毕竟勾搭她有风险,以至于他们都望而却步,不再想歪主意了。
除了姜期。
姜期愤愤不平,刚才被魏思初下了脸面,这口气都咽不下去:“要不是那个阮棉棉坏我好事,我现在指不定早就把魏思初勾到手了。”
众人:“……?”你确定?
姜期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不能丢,想到刚才魏思初一脸洁癖的样子,还当着他的面擦拭那只被他拽过的胳膊,这不就是摆明了嫌弃他么?
还明目张胆。
这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姜期气愤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艹,真他妈带劲。”
今天来这里玩儿的人很多,苏眉作为另外一个官二代,也在场,周围有很多小姐妹围绕着她,都在说恭喜她——
“听说盛家跟你们家联姻了啊,真是恭喜,没想到盛放单了这么久,最后被你给收入囊中了~”
“苏姐姐,盛放对你怎么样啊?”
“哎呀,肯定很好啦,我听说盛放前段时间还到处找人去竞拍场拍珠宝首饰,那个‘星辰’项链大家都听过吧,肯定是给苏姐姐的,是不是在准备求婚礼物呀~”
苏眉站在人群的中心,众星捧月,身边都是恭喜她的人,还在不停的赞美她,这才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舒适圈。
就算她知道这些人嫉妒的肠子都青了,但依旧得舔着笑脸来奉承她。
苏眉很受用,笑着说:“当然,我的未婚夫,他当然是买来给我的。”
“哇,太羡慕苏姐姐了。”
“到时候苏姐姐戴出来,可一定要让我们好好看看,我们都没见过真品呢。”
“以后就得叫盛太太了,盛太太,婚期是什么时候呀?我好给你准备份子钱。”
苏眉被这些人吹着,碰着,一下子迷失了自我,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嘴角上扬:“阿放不喜欢太张扬,到时候时间确定了我会通知大家的。”
这话说出来,周围人都有些错愕——
啥?
盛放不喜欢张扬?
啥?
整个海城还有比盛放更猖狂的人吗?他不喜欢张扬?
但周围人也不好贸然提出质疑,只能陪笑着:“那就等着苏姐姐的佳音了~”
苏眉嘴角笑意有些僵硬。
其实自从那天跟魏思初打了一架之后,盛放就没提过联姻的事儿了,他们上门去给魏思初道歉,魏思初也不见人,一下子他们苏家好像是被盛放给遗忘了,好像海城没他们姓苏的人一样。
苏筵西的事业也在尴尬期,这会儿都在四处舔着脸打听盛放的行程,想约出来吃个饭再聊聊都没机会。
苏眉深呼吸了几口气。
就在这时候,周围有人盯着大门口的方向,指着不远处的女人:“哎那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千金小姐们的眼光都是毒辣的,她们凑在一起,最喜欢的就是聊八卦,其次就是首饰珠宝,再然后才是男人。
有人一眼就看见女人脖子上的项链:“那好像是‘星辰’啊,是那条真品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苏眉。
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在看苏眉笑话:你不是说盛放拍下来是送给你的么?怎么戴别人脖子上?
打脸来的太快了,苏眉也没想到会这样,尤其她一抬起头,只瞧见了大门口那熟悉的脸庞,不是魏思初又是谁?!
魏思初怎么会来这里?!
魏思初也配来?!
苏眉气的脸色都红了,她死死的握紧手,尽量保持冷静的开口:“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赝品和A货,有些人戴着个假货出门,人家都不慌,你们慌什么。”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毕竟魏思初她们也没见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丫头。
只有苏眉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心想:盛放竟然真的这么宠魏思初?这么名贵的项链,他不买来给她,却给魏思初?
而且,魏思初这一身行头,哪怕只是一个发卡,都是几十万的价格。
苏眉家里是当官的,有规定不能太奢侈,别说她家有没有这么多财产供她一个人穿衣打扮,就算有,她也不能表现在明面儿上,所以最贵的也就几万块一个的包。
上次她跟苏敬轩去小阁楼道歉,买的那些礼物都是极限了。
结果魏思初竟然嫌弃,就连小阁楼的保姆都说是上不来台面的礼物……
苏眉心头一梗。
很快,有人也发现了端倪:“但是我看她这一身,好像不便宜啊,没道理穿真品,戴A货吧。”
苏眉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
一时间,大家都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