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知言垂下眼，按照提示将纸条与入学申请书从窗口塞进去。不一会，一只枯黑的手从里面探出来，烧焦的皮肉包裹着干瘪指尖，捏着一张学生证，有股说不上来的怪诞感。
而后那只手又像是感知到什么，快速收了回去，换了一只普通人的手出来。
“请拿好您的学生证，丢失的话需要来这里挂失。”窗口内传出沙哑声音，就好像是一只老风箱躲在后面说话。
“谢谢。”
许知言没事人一样接过证件。
【获得新道具！】
【名称：学生证件（10班）】
【备注：玩家凭此证件可以出入校园内各个场所。】
接着是校服、课本、饭卡……
最后，他与金盛来到寝室入住办理窗口。
玻璃窗内传出负责人砂砾般的声音。
“请出示您的学生证，我将为您办理入住手续。”
“校园内的寝室大都是16人寝。”
与其他窗口不同。
里面的负责人主动将手伸了出来，等待玩家将学生证件放上。
大都是16人寝？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人数的寝室？
许知言瞥了其他几个窗口，思索片刻，没有拿学生证，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放了上去，同时开口询问。
“除了16人寝还有别的寝室吗？”
副本内夜晚总是危险的。
所以与谁同寝室变得格外重要。
他现在身上共有1280块，在消耗少的范围内，可以做更多尝试。
更何况，在最开始的假设里，零花钱应该是可以充值饭卡，可转校生的饭卡竟然是统一发放，不需要额外充值，那么零花钱的用处范围就值得商榷了。
结果不出许知言所料。
焦皮手掌握着钱，犹豫几秒后，回答道：“有少量12人寝。”
“太好了，看起来是有别的寝室。”
许知言眯起眼，又往对方掌中放了五十块，说：“有8人寝室吗？”
“有。”
这次枯手没有犹豫，将100块收回，再次伸出手的时候，掌中放了一把钥匙，钥匙环上带着一个破旧塑料牌，写着寝室号。
但许知言看都没看，又加了五十。
“有4人寝室吗？”
“没有，只有8人寝……”
随着再次增加的五十块，玻璃窗后的声音明显迟钝了一下，马上改口。
“有，还有4人寝室。”
枯手抓着钱和钥匙打算往后拿，却被许知言捉住手腕。
他靠近窗口，整个人几乎要贴在玻璃上，小声问道：“我想要单人寝，可以吗？”
16人寝不用花钱，12人寝需要五十，8人一百，4人二百……以此类推，单人寝室大概需要八百。
他将更多的钱放到枯手掌中。
带着油墨味的金钱将焦皮衬托的更黑了。
不过这次负责人并没有答应，反而从里面伸出了第二只手。
另外一只白净手掌上，卧着一枚金色的钥匙。
“真没有单人间。”
“2人寝室是全校最好的寝室。”
将金色钥匙丢在柜台上，白净手掌从黑色手掌中点出多余的四百块，一并放下。
“出示一下您的学生证，我要为您登记。”
许知言闻言松开手，收回多余的钱和钥匙，老实交出学生证。
看来双人寝室就是最好的寝室了。
啧，足够多的金钱竟然也不能改变规则吗？
四百块换一个双人寝，也不知道亏不亏。
由于打出了隐藏操作，直播间内弹幕刷个不停。
【草？原来零花钱是这么用的吗？】
【财大气粗小百万，梆硬啊！】
【楼上的梆硬是我想的那个梆硬吗？】
【妈的，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原来游戏里的鬼也特么看钱！】
【双人寝？不会最后花钱花了个寂寞吧？】
【不知道，再看看。】
【我觉得不会，副本内隐藏交易一般都是赚的，不过也有极少数情况会开出特殊支线。】
很快，金盛的寝室也登记完毕。
不像许知言这样富有，他保守起见选择了8人寝室。
一切办完，已然中午。
游戏内没有特殊通信道具的话，玩家们无法远距离交流，两人去食堂草草解决了午饭后，约定傍晚在食堂门口见面。
离开食堂前，许知言突然叫住金盛，带着对方去卖饮料的地方，买了两杯可乐。
“我请你。”他把其中一杯递出去，脸上堆满温和笑容。
金盛看着这个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虽然接触时间不久，但每次许知言笑过之后，都有人要倒霉！
但食堂里也没其他玩家，就连NPC都没几个。
他讷讷接过，摸不着头脑，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转校生在食堂里除了打饭外，买别的东西都不能刷饭卡。
为了一杯可乐消耗零花钱合适吗？
疑惑混着可乐下肚，金盛打了个饱隔，想问又不敢出声，眼前的队友虽然看起来瘦弱无力，该动手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会手软，说拿刀就拿刀。
终于，可乐喝完后，金盛才察觉到不对。
他的队友抱臂端着可乐，正好站在校园里的收费体检器旁边，老旧的器材竖着高高的测量标尺，从0。
良好的视力让他一眼看清上面的刻度。
177cm！
好的！找到问题所在了！
原来是在因为之前被说矮的话生气吗？！
虽然对身高直逼一米九的金盛来说，177cm确实不高，但旺盛的求生欲让他没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反而忐忑聊起不相干的话题。
“姚仙仙长得确实太高了，那副骨架体态，比一般男性还要高。”
许知言听完后，笑容淡了些，同意地点点头。
一米八个头装软妹？姚仙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在别人身边都苟苟嗖嗖缩着身子，跑他旁边就站直？
“确实是很拙劣的伪装，回去休息吧，晚上集合。”
“……好。”
金盛松了一大口气，完全不敢反驳姚仙仙除了高之外，其他地方都伪装的很完美。
他慌里慌张离开食堂，总觉得好像捡回了一条小命！
半小时后。
12号宿舍楼，A栋603。
许知言拎着校服，找到了宿舍。
根据地图显示，整个世明中学的宿舍分为两个区域，东宿舍和西宿舍区。
男寝在东区，紧贴东大门。
此时正值上课时间，路上一个学生都没有，宿管在查看过他的学生证后便放行。
“六楼……”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楼梯，让许知言第一次在副本里感到绝望，但情况如此，他只能骂骂咧咧上楼。
精明的大脑并不能让爬楼带来的消耗减少。
等爬到六楼，许知言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薄汗，手脚发软，苍白脸颊染上一丝病态红晕。
走廊白天没有开灯，仅两端窗口有些许光亮照进来。
所有寝室都紧闭着门，房门上的玻璃好似一块块浓墨，掩盖着什么。
空洞寂寥，脚步声都带着回音。
不过许知言没有被这阴森的一幕影响。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四百块换来的双人间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果能给点免费物资就更好了！
“咔嗒”
随着603的门锁发出轻微响声，他感觉身后似乎突然多了无数注视的目光。
大概了解游戏作风，许知言已经不期待‘邻居’是人了。
只希望室友不要太难搞。
做好心理建设，拿出斩骨刀，他推开寝室异常沉重的门……
寂静，无声。
想象中的恐怖画面并不存在，寝室里没有人，室友似乎出去了。
空荡寝室内，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床，两张书桌紧贴着放在房间中央，衣柜凳子什么的杂物也全都一式两份。
许知言收起武器，随手把校服丢在床上。
还未坐下，他再次环视四周一圈后，身体一僵，喃喃自语道：“忘记拿东西了，得出去一趟才行。”
说着，他向着门口走去。
如果此时开着灯，就能看清他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进门时没有发现异常，但坐下后稍一抬头就能看到，大敞着的寝室门板侧面，搭着密密麻麻的手指……
怪不得宿舍门这么重。
原来，他的新室友就在门后！
第8章
盲校
厚重窗帘遮住了窗外的光亮。
寝室内静到极致。
门板侧边，数不清的手指紧紧扒在上面。
许知言并不是很想知道门板背后的室友长什么样，他趁着门还开着，立刻离开。
就在他迈出寝室的瞬间，室内吊顶的灯莫名亮了。
“啪嗒！”
灯泡瓦数不高。
散发出暗淡光芒照亮整个寝室。
突兀声音从门板后面传来。
“唉？你要走吗？可恶啊我还想吓吓你呢！”
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年纪不大，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许知言脚下一顿，又向外走了几步才谨慎转身。
寝室灯光不够明亮，但在黑暗衬托下，竟有些晃眼，一个面容清秀，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站在里面。
“你好！我叫曲季。”
“你就是我的新室友吧？”
说着，曲季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从身后拿出一长串风干人手指。
“这些是我之前打扫寝室的时候发现的，看着好玩就留下了……你，你不会是被吓到了吧？”他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僵硬氛围压迫下咽了口唾沫。
“怎么会呢，你要是不出声，我都没发现门后有人。”
许知言站定，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和回答，实际上心里快把眼前这个鬼室友给骂死了。
那些黑色手指横切面清晰，能够看到骨骼与丧失水分的肌肉，是人类的手指。
正常人会留着这东西？
而且他可以确定，这些被串起来的手指和方才从门侧面看到的手指不同。
当时虽然环境昏暗，但许知言仍旧记得，搭在门上的手指是圆润饱满的，他又不瞎，活人手与风干肉他还是分得清。
曲季的人皮下到底是什么生物？
无法猜测。
不过面对室友的‘示好’，他暂时不会撕破脸。
曲季把风干手指丢到垃圾桶里，询问道：“那你一会还回来吗？我下午就要去上课了，下了晚自习才回来，估计得九点半。”
回？回来见鬼吗？
许知言想回答，不仅下午，他晚上也不回来。
可话还没出口，就看到眼前的任务面板弹出了新的内容。
【任务3：参与寝室游戏】
【进度：0%】
【备注：请玩家下晚自习后尽快回到寝室，寝室十点熄灯，熄灯后寝室游戏正式开始。】
【备注：寝室游戏场次受人数限制，寝室内共有几人，就需要参加几场寝室游戏。】
“……回。”
许知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新任务已经发下来了，他不得不这么回答。
和100%不是人的室友玩寝室游戏？
想想都刺激！
好在四百块没有白花。
如果是16人寝，得参加16场寝室游戏。
简单道别后，许知言装作下楼的模样，躲在五楼与六楼间的安全通道。
过了一会儿，从门缝中看到曲季下楼，他才重新折返回寝室。
垃圾桶里的风干人手指不翼而飞。
许知言惊奇地发现，自己随手丢在右手边床上的校服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尾，散落的课本也按照科目罗列在书架上。
寝室里只有两个人。
看来是曲季在离开前做的。
“……田螺小伙吗？”许知言心情复杂。
任谁在知道自己的室友不是人后，也没法平静接受这些好意吧。
他歪着身子躺在床上，望着游戏面板出神。
任务3的出现将计划打乱。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在游戏内，任务并不是按照顺序来触发，也就不必忙着完成任务2了。
主线任务是进入盲校。
现在才将将一上午，就又解锁了两个任务。
盲校与世明中学的联系到底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原先那股阴冷感又涌了上来，许知言打了个哈欠，干脆拖鞋缩进被窝里。
他肩负着比其他玩家更重的压力。
除了完成系统给予的任务外，他还得寻找到这个副本内最危险的地方，打开被封印的安全屋。
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多，许知言打算提前睡一会，保证晚上体力充沛。
既然任务2不急着，那他不如先探索校园，顺便去偷狗。
脑海中翻涌的思绪逐渐平息。
许知言感觉自己被黑暗包裹，沉沉睡去。
……
时间看不见摸不着，悄悄溜走。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许知言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还在睡梦中。
他是个很少做梦的人。
基本上每次做梦，都是让人头皮发麻挥之不去的噩梦。
然而今天的梦境很奇怪。
他梦见自己站在空旷的教学楼天台上。
天空中高悬着一轮血色月亮，楼下就是后操场，无数没有眼睛的人形怪物堆积在那里，它们无一例外，全都穿着校服，模样有些像先前见过的养子养女。
怪物们或叫或哭或跪拜，嘴中呓语呢喃。
让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些怪物不是混乱无序的，而且全都面向他所在的位置。
耳边风声烈烈，许知言听不清怪物在说什么，却能感知到怪物们是在对着这里朝拜，祈求着什么。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梦，现在得醒来。
像往常一样，许知言选择掐一下自己赶紧清醒。
可这次竟怎么也不管用！
无论他怎么掐，都没能从这个梦境中脱离。
最后，他无奈看了一眼高楼，苦笑一声：“看样子不跳不行了。”
语闭，他颤巍巍爬上护栏。
七八层的高度，让人瞥见楼下就感到一阵眩晕。
心脏跃动的声音盖住了风声，这种违反人类常理的选择让许知言心率上升。
就在他即将跳下去的前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环住了他，将他拉了回来。
腰、肩膀、脚腕……
奇怪的东西紧紧缠绕着他的躯体。
直到脖颈被什么勒住，无法言说的窒息感让他感到恐惧。
操场上，怪物们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血月坠落，梦境跌入黑暗。
临清醒前，许知言听到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你骗了我。”
“你……”
后面的字音随着梦境碎裂消失不见。
……
猛地清醒过来。
许知言眼前还是寝室宿舍的天花板。
但刚刚的梦犹如亲身经历般，画面和声音徘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捏了捏鼻梁，扭头望向窗外。
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空已然化为浓黑。
想起和金盛约定的时间，许知言来不及思索刚刚梦境的寓意，抓起饭卡一路赶往食堂。
此时正值晚上八点多，校园中零星出现几个学生身影。
重新与金盛约定好时间后，许知言回来前顺便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
渴望用钞能力，能与鬼室友打好关系！
九点半一过。
曲季准时回到寝室。
刚下晚自习的高中生一进门，就看到新室友坐在桌前看课本，桌子上还摆着打包好的食物。
许知言听到动静，转头笑着面向曲季，开口道：“晚上去食堂的时候打包了宵夜，结果买多了，你也一起来吃吧。”
曲季受宠若惊。
想拒绝，但肚子很诚实。
还温热的食物几乎不停的向他招手。
十几岁的学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曲季随手把书包往床上一丢，道谢过后便开始大快朵颐。
在食物的作用下，整个寝室由内而外，充满了温暖的同学情。
趁着两人的距离拉进不少，许知言不打算等到十点熄灯，主动问起关于寝室游戏的相关信息。
现在起码灯是亮的，想来眼前吃的满嘴流油的室友不会转头咬他一口。
“寝室游戏？”
曲季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叼着鸡腿说起规则。
“寝室游戏是学校里的老传统了，每个寝室的学生都要玩的，内容很简单。”
“传闻学校宿舍楼里不仅住着人。”
“它们平时和普通学生一模一样，没有区别”
“可一旦到了每天晚上熄灯后，这个不是人的学生就会显出原形。”
“学生们每人可以提出一个问题，点到谁谁就回答，被点到的人一定要说实话，最后大家需要从答案中辨别出谁不是人……”
说到后面，曲季忽然停住。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瞬间就觉得嘴里的鸡腿不香了。
许知言看着眼前突然顿住的高中生，默默别过头去点开面板。
果然，关于寝室游戏的信息已经刷新了。
【寝室游戏即将开始】
【请玩家做好准备，如不能精确选中室友中的鬼怪，则会受到鬼怪攻击。】
“选室友中的鬼啊……”
许知言抿了抿嘴唇，望向一旁如遭雷劈的曲季。
他的好室友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正在含泪吃着剩下的鸡腿。
这四百块钱花的真他妈值！
寝室里一共就两个人，他自己不是鬼，那另外一个谁是鬼岂不是一目了然？
就是他的鬼室友突然自闭，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寝室游戏进程。
直播间内，观众几乎笑疯。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恐怖桥段到了小百万这里画风就变得奇怪起来！】
【上啊小百万！1v1！】
【hhhh堪比明牌斗地主！】
十点，准时熄灯。
许知言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床曲季翻来覆去焦虑的声音，内心格外安详，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想不到这游戏不仅坑玩家，连副本内的怪物都坑！
第9章
盲校
为了确保学生们充足睡眠，才十点，整个世明中学就陷入深沉黑暗中，就连校园里的路灯都熄灭了。
漫漫长夜才刚开始。
许知言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听着对床曲季越来越大的叹气声，小声询问。
“来玩寝室游戏吗？”
“……我不想玩。”
说着，曲季又叹了口气，面朝墙背过身去。
“真的不玩吗？这可是学校的传统呢。”许知言忍着笑，劝解道。
“……”曲季抱着被子墨迹了半天，拒绝回答。
他被这个规则和双人寝伤透了心。
虽然有些奇怪，但603寝室黑了吧唧的直播间，此刻竟然是整个盲校副本里观看人数最多的直播间。
以至于有观众遁着观看人数排名点开，发现弹幕很欢乐，但直播画面很迷离。
【啊这？这个直播间是卡了吗？】
【不知道，我看这里人多点进来，结果画面黑不拉几，这玩家是不是已经被杀掉了？】
【噗，楼上新来的吗？】
【哈哈哈哈我去其他直播间看了，怪物杀疯了！】
【笑死了，尤其是16人寝，有个倒霉蛋15个室友12个鬼，他愣是没选中，现在正被追着跑。】
【别人都是害怕玩寝室游戏，只有小百万哈哈哈，他的难题竟然是怎么忽悠鬼室友一起游戏哈哈哈】
许知言丝毫不知道自己给观众们带来了多少欢声笑语。
到底怎么才能开启寝室游戏？
“真的不玩吗？明天晚上我们继续吃鸡腿好不好？”他几乎是用哄骗的声音在劝了。
无人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黑暗中传来被子翻来覆去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曲季发出闷闷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这问题让许知言差点笑出声，但考虑到鬼室友脆弱的内心，他还是浅咳了一声，尽量放平语调说：“没有，我怎么会笑话你。”
“唉……那我们开始玩吧。”
曲季作为副本内的怪物，十分清楚，这个寝室游戏不得不玩，无奈进入破罐子破摔模式。
他又提了一嘴剩余规则，强调重点。
“一人一个问题，必须说实话。”
“你先问吧，你要是觉得紧张可以多问几个。”许知言松了口气，曲季如果一直咬死了不想玩，他还真没办法。
至于对方变成怪物？
反正又不会输，他根本没在怕的！
可能是许知言的轻松感染了曲季，虽然答应了玩游戏，可目前为止，他还是那个有些腼腆的田螺小伙。
“你……你喜欢吃什么？”
今天新室友带的鸡腿真好吃啊，曲季想。
“唉？”许知言微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感觉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硬要说的话，甜食吧。”
大脑需要大量葡萄糖来提供能量。
而且在遇到问题时，摄入足够甜食，心情也会变好。
第一个问题结束。
轮到许知言提问了。
他没有贸然开口，反而在内心罗列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