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祝涟一见到林映羡就挽着她的手,“来买河鳗。”“我和家人也是来买河鳗的,河鳗可以补身体。”
祝涟和林母、林映伟点头打招呼。
林映羡看到祝涟手里拎着一盒园鸿楼的月饼,想来是给人送礼,“涟姐,财务科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考核,要是晚点就好了,你也能学久一些。”
“下个月初旬就考,要是下下个月初考多好,能多学点,还能拿到结业证。我还没学透那些理论,直接让我实操倒是懂个一二,但让我答题,我是不知所以然。”
祝涟颇为苦恼,当年会的那点财务理论知识,除和现在工作有关的知识,其他都忘了,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不用则废的道理,她这次倒是领教清楚了。
祝涟附在林映羡耳旁悄悄说道:“我寻个前年进来财务科的科员,找她要以前的题,让我参考参考。”
“涟姐,还是你脑子灵活。”
“不灵活一点,直愣愣去考,肯定不过。”
林映羡他们回到纺织家属楼楼下时刚好遇到钟述岑,他从车筐里拿出一网兜,里面三只大闸蟹。
林映羡看着三只被捆绑起来的大闸蟹,“这是哪来的大闸蟹?”
“亲戚给黎姨送了一些大闸蟹,我去给她送中秋礼时,她知道我在你家过中秋,就让我带大闸蟹过来。”钟述岑拿过林映羡手上的东西。
和人闲聊的马婶看到几人拎着好些东西回来,打趣道:“文月,看来这个中秋过得很不错,大闸蟹,河鳗,还有鸭子。”
林母笑着说:“女婿第一次在家过中秋,是要多准备些,是他拿来了大闸蟹。”
“你女婿孝顺,我女婿就没有这样大方,能给我捎上节藕,我都感谢他。”
“哪里哪里,我看到你儿媳妇买大鹅,你的中秋过得也不差。”
“和人合计买的,我们得四分之一,我家哪能舍得买一只大鹅,我儿子升职,大家高兴,才买鹅来吃。听说里面的鹅肝很贵,平常都让外贸公司收去,出口卖给外国人吃……”
林母和马婶闲聊着,林映羡这几个小的把东西拿回家。回到家里,林映婉和周东红在哄九月,她在哭。
九月这个小孩在肚子里的时候十分安分乖巧,周东红怀着她的时候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苦,但是她出生后是个娇气难哄的小孩,刚出生时大家都觉得她哭声弱,不好养活,现在哭得大声,还是个爱哭包。周东红彻底感受到为人母的辛苦。
第59章
中秋
林映羡也被九月闹得失眠睡不好,有时顶着个黑眼圈上班。钟述岑见到她,还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映婉看到他们回来,试图寻找林母的身影,但是没发现,“妈呢?”
林映伟指着门外说:“在和马婶说话。”
林映婉扒着门说,“妈,你孙女又在哭了!快来哄她。”
马婶听到林映婉的声音,对林母说:“家里是一刻都离不开你。”
“为人母就是这样操劳。”
马婶认同地点了点头。林母没再和马婶说话,走回家,她进屋就抱起九月,哄着九月,过了一会儿九月就没再哭了,依偎在她怀里睡着。家里终于安静下来,林映婉和周东红长舒一口气。
周东红接过孩子把她放回隔间睡,周东红再轻轻关上门,回到客厅。周母让周东红躺一个月不下床,她才忍受不了这个,好在医生说不建议一直躺着不活动。周东红现在是不出屋子,不吹风,也幸亏夏天过去了。
林映伟和钟述岑去公共厨房把鸭子和河鳗给杀了,免得它们脏地方。钟述岑抓起河鳗,还没等河鳗反应过来,他将剪刀精准插入河鳗脑袋,河鳗瞬间毙命。他一气呵成将河鳗清理干净,开膛去内脏。
在一旁观看的林映伟说道:“没想到你这么会杀鳗鱼,你厨艺肯定不错。”
“我不会做饭。”钟述岑只是对于解剖这种活信手拈来,触类旁通。
林映羡拿装有盐水碗和保温瓶过来,“热水刚烧好,鸭子可以杀了。”
林映伟把鸭子双脚和翅膀抓好,钟述岑将鸭子割喉,血流进碗里,等滴干净血,林映羡将热水倒在鸭子身上。然后林映伟和钟述岑开始除毛这个繁琐的活计。
林映羡把撒上一些盐花将河鳗腌制,拿回屋里。
李婶见到他们在厨房忙活,边嗑着瓜子边走过来说:“哟,郎舅俩这么早就在忙活呢。今晚做什么好东西?”
林映伟在专心拔鸭毛,头也没抬,“我妈没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东西。李婶婶在中秋都这么悠闲,是不是晚上要下馆子?不用忙活。”
李婶吐出瓜子壳,“我家不像你家阔绰,有钱下馆子,顿顿大鱼大肉,做顿饭都要这么费劲。晚上随便弄两个菜吃就得了。”
“顿顿大鱼大肉?你这是折煞我家了,有这种本事也不用窝在这里二十多年。不过你家不下馆子吗?我明明……肯定是我听错了。”
李婶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听错什么?”
林映伟偏偏不说,“都说是听错,肯定是不能把听错的话说出来,惹起不必要的事端。”
李婶忽然想起小儿子和小儿媳妇说晚上值夜不回来吃晚饭的事,“这个臭娘们净撺掇我儿子多花钱,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李婶骂骂咧咧地离开公共厨房。
林映伟这才抬起头,看李婶消失的身影,“可算是离开了。述岑,我和你说,以后遇到李婶绝对不能顺着她回答问题,这种嘴巴不能停的人天天查人家底,抓人把柄到处扬……”
林映伟给钟述岑传授应对李婶这类型的人的方法,钟述岑认真听取,表示受教。
两人拔了大半个小时鸭毛,才把它的毛除干净。
林母过来接班,把鸭子杀干净。
林父从老卢家回来,用林映婉厂里的瑕疵衣服换了一条腊肉带回家,“看来今晚不用加菜,晚饭也很丰盛。”
林母也认同,接过林父手中的腊肉,“那就改天再吃。”
“不行,用我厂里的衣服换来的,我做主,今晚就吃腊肉。”林映婉跳出来反对。
“真的是嘴馋,改日吃又不会少了你的。”林母直接把腊肉放好。
林映婉反对无效。
中秋这顿晚饭丰盛,泡发好的干鱿鱼和白萝卜丝一起焖煮,清蒸大闸蟹,香煎鳗鱼,紫苏鸭和鸭汤,再有一个清炒时蔬。3931
林父把黄酒拿出来,林映羡则拿出江立夏送的梅子酒。
大家小酌一番,到了夜晚月圆之时,他们把折叠餐桌和椅子搬下去,一起赏月,吃月饼水果,还有甜汤,林映伟在楼上陪周东红。楼下热闹非凡,各家都出来赏月,最快乐的莫非就是孩子们了。
林母把每个月饼切成四份,大家一起分食。月饼是提前好些天做的,到了节日这一天吃,便有些板结,但不影响它的甜腻。
家里只有林映羡和钟述岑单位发了月饼,林母他们厂都是发月饼票,他们都拿月饼票私下和人换钱了。林映婉用她和林父的月饼票换钱后,拿着钱去买制衣厂有瑕疵的衣服,再和老卢换腊肉。林母和林映伟换来的钱拿去买菜了。
………
夜校会计班上,祝涟对着一张纸发呆,最后她选择问林映羡,“映羡,你帮我看看这些题要怎么答?”
闻言,林映羡的视线从书本转向那张纸,“我看看……”
林映羡对实操不在行,但她自学了一段时间,又上了两个月的课,她比祝涟脸皮厚,不在意上会计课的闻老师傲视一切的眼神,和说话刻薄,不明白的地方一定向闻老师问个明白,相比于祝涟,她对理论知识是了解的。
林映羡看着纸张上的题,翻阅课本和笔记慢慢做,可能是祝涟问的那个科员是前年考的试,已经忘记一些试题内容,题目还有些差错。
林映羡猜对了,那个科员看在祝涟给她送园鸿楼月饼和河鳗份上,她努力把记得的题目写下来给祝涟,记忆出现差错是非常正常的。
林映羡看到还有政治和财务结合的问答题,后面还有一道思想道德和财务结合的题,心想财务科果然不好进,“涟姐,前不久厂里才出了那档子事,之前财务科那个人也是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你说这次考试会不会着重出这样的题目?”
祝涟觉得林映羡说的有道理,她也认真钻研这两道题。
下课后祝涟堵住闻老师,给闻老师塞了钱,托她出题。闻老师只管出题,不给答案,颇为蔑视地说答案都从书本上来,不会做,也就不要接触会计这一行了。祝涟捏着鼻子答应这个交易,谁叫她有求于人。
林映羡陪着祝涟一起做题解题,和祝涟模拟面试。
第60章
新家
财务科考核那天,祝涟拿到试题,简单看过题目,心定了一下,还真是出好几道思政与财务结合的题目,还有一道纯纯考核思想道德的题。
她有条不紊,认真答下每一道题。那个会计老师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很有才能,知道她是制药厂的,看过财务科之前出的题目后,还为她量身出了一套题。
笔试结束后,财务科的会计又问祝涟几个实操相关问题,经过多次模拟的祝涟淡定自然,对答如流……
林映羡和钟述岑在家具厂定制的家具已经做好,林映伟结好尾款,找了厂里的车在周日给他们送货上门。
杨师傅和他徒弟到家里给组装家具。
林映伟是第一次来装修好的林映羡家,刚分到房子那会儿他和林家人来看过,现在大变模样,“映羡,你这家装修得真好,咱家和这里没法比。”
“等大哥日后有了新家,也可以这样装修。”林映羡把家具零件轻放在地上。
林映伟叹气,“我也想有,但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也更加转不过身。”
杨师傅说:“咱们厂就一点建房分房消息都没有?”
林映伟摇头,“没有。”
“看来我这一辈子就住在那间小房子里啰。”杨师傅说完就和徒弟干活去了。
一些容易组装的家具,林映羡和钟述岑自已在客厅动手装,林映伟也来帮忙。
林映伟按照林映羡的指导给组装橱柜,“你家的柜子和抽屉真多,客厅那张茶几像个藏宝柜,居然还有四个抽屉。”
“地方小,多几个抽屉可以装杂物。”钟述岑把餐桌装好,固定在厨房门口和沙发中间的墙壁,这是可以延伸折叠的餐桌。
林映羡订做的家具大都是储物功能很强,组装起来需要一点时间,因为房子不大,储物功能不强就显得乱,东西也没地方放。卧室里的大衣柜的门是上下拉伸的,不会出现地方太窄门打不开的情况。
林映伟看到杨师傅在书房装床,“这个房间不是说要做书房吗,怎么还装床?”
钟述岑说:“偶尔家人来住的时候,不至于打地铺,可以在这里睡,当客房。”
杨师傅松动两端,把装好的床往下一折,扣好,“这不就是长椅吗?”他再拉下一扇书柜门固定好,“这就是书桌。我都说你妹夫这套家具做工耗时间长,不是我故意拖长时间。”
林映伟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厉害!”
“要不是这样有巧思,我也不会巴巴去找那本书。”杨师傅对自已做出来的成品也非常满意,不愧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来做。
这时林映婉和林父林母过来帮忙,顺便看看房子装修成什么样了。
林父都不敢直接踩进屋里,怕弄脏地板,想着脱鞋进来。
“爸,进来吧,地板也没多干净。”林映羡让林父林母和林映婉进来。
林映羡带着他们在屋子里四处看,林父说:“过两天把被褥,和其他物件搬过来,就很像模像样了。整个屋都是亮堂的,不像家里。”
林映婉满眼羡慕地看着这间屋子,内心想要是结婚像没有这样的房子住,她才不要结婚。
林映婉看到卫生间,想起以前公共浴室的事情。那时候林映羡刚出院回来,她和林映羡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澡。林映羡一进浴室就往角落里走,脱衣服洗澡。х02
在浴室里还有几个婶子和大姐在洗澡,她们说起黄段子,荤素不忌,谁也不放过。许久未出现的林映羡就成了她们的目标,她们将林映羡从头到脚点评了一番,又说男人若是见到林映羡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反应,还说起了林映羡读高一时,男同学追到楼下和她拉拉扯扯的事,话里话外说林映羡不检点,狐媚子,年纪小小就会勾引人。她们算准了林映羡唯唯诺诺,一向不爱说话,不会出言反驳。
谁知林映羡穿上衣服后拎了一桶冷水泼到她们身上,在初春的时节一桶冷水刺骨寒心,林映羡夹枪带棒地把她们说得哑口无言。
林映婉第一次发现沉默寡言的林映羡生气起来,说话这么刺人……
林父叫了林映婉一声,林映婉思绪回笼,和林父走进书房里。林母则和林映羡走进厨房,看起灶台橱柜。
林家人对杨师傅做的家具赞不绝口,让杨师傅笑得合不拢嘴。
随着新家的布置完善,林映羡和钟述岑的婚礼也到来。婚礼当天,林映羡穿着一套的蓝色制服,胸前别着红花,简单化了一个妆,她的头发长了许多,她将头发高盘起来,插上一个簪子。
林映羡坐在床边,屋里十分热闹,有经验的江立夏在一旁陪着林映羡,和她说话。屋子门口变得更加喧闹起来,是钟述岑来迎亲,黎钫把喜糖分给屋里的亲朋好友们,大家对着钟述岑和林映羡说祝福的话,簇拥着钟述岑走到林映羡面前。
钟述岑伸出手,望着林映羡,今天的她格外明媚动人,钟述岑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又带有期待,他们从今天起就要在一起生活。
他温柔地说道:“映羡,我来接你回家。”
林映羡轻轻点头,把手搭在钟述岑手上,起身。钟述岑握紧林映羡的手,与她十指交缠,这是他在众人面前对林映羡做过最亲密的动作。
林映羡觉得钟述岑的手掌温度烫人,她也看向他,两人对视着彼此。
这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婚礼,而她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感觉很特别,有种晦涩不明的心情。
在众人的祝福下,钟述岑牵着她走出家门。
结婚队伍来到林映羡和钟述岑的新房,新房里路教授和林父早已在等待,他们招呼着到来的客人,倒茶,分喜糖和点心。
钟述岑和林映羡各自的领导——黎教授、方信来到家里,给他们主持婚礼。
第61章
婚礼
林父特意买来一本伟人的画册,他翻开最后一页空白处,请参加婚礼的宾客在上面签名,给新人写祝福语。宾客们为新人写上诚挚的祝福,就是他们给新人带来的最好的礼物。
黎教授和方信讲着钟述岑和林映羡的美好品质,又鼓励两位新人向上进取,学习伟人的伟大思想。
钟述岑和林映羡两个不怎么会唱歌的人苦练了一段《东方红》唱给大家听,再背伟人语录,在大家雷鸣般的掌声下,向伟人画像三鞠躬,再拜向参加他们婚礼的宾客,最后才夫妻对拜。
宾客拿些喜糖和点心回家。钟述岑把红包给作为证婚人的黎教授和方信。
简单的婚礼仪式就这样完成,钟述岑和林映羡正式完婚。这个时候的风气是不提倡大摆筵席,宴请各路亲朋好友的,反对铺张浪费。家里有院子的会摆上两三桌请亲近的亲戚,家里没有院子,但家庭条件不错,就可能会去国营饭店办一两桌酒席。林映羡和钟述岑婚礼办得简单,只是家里人一起吃饭。
林映羡留路教授、黎钫在家里吃过饭再回家,他们对钟述岑照顾良多,也算是钟述岑这一边的亲戚。
林映伟和林映婉到国营饭店买红烧肉、油鸡回来,林母和周东红下厨做了莲藕排骨汤、清蒸鲈鱼、家常豆腐、炒胡萝卜丝,五菜一汤。
那张可以展开延伸的餐桌起到作用,刚好可以容纳九个人坐下。
林父把之前钟述岑送的茅台酒拿过来,林母去厨房拿酒杯,林父给大家倒酒,“喝一杯,庆祝我们映羡和述岑喜结连理。”
林映婉提议道:“让二姐和二姐夫喝一杯交杯酒怎么样?”
林母笑道:“是个好提议,在场都是自家人,映羡和述岑也不用害羞。”
黎钫笑意盈盈地看向两人。
钟述岑望向林映羡,想知道她的态度。
在婚礼喝一杯交杯酒,林映羡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拿起酒杯。钟述岑也拿起了酒杯,两人手腕扣着手腕,望着彼此喝下交杯酒。
林映羡不怎么喝得来高度白酒,只是小抿一口。钟述岑喝下一杯白酒,面不改色。
两人喝完交杯酒,大家开始动筷吃菜。
黎钫越看餐桌越喜爱,“映羡,这张餐桌挺实用的,平时只有你和述岑在时,还可以折起来一部分,不碍地方。从哪淘来的?”
林映羡说:“是在家具厂定制的,您要是喜欢去家具厂找杨师傅定制。”
林映伟欢迎黎钫过来家具厂定制,还说起了他们去家具厂定制家具时发生的事……
等到晚上,人渐渐离开,屋里只剩林映羡和钟述岑。
林映羡洗澡出来,没看到钟述岑,看到卧室的灯亮着,猜他还在里面收拾行李。
两人的衣物都放在卧室的大衣柜里,衣柜一人一半,都有间隔和独立的柜门,衣物不会掺杂在一起。
林映羡坐在沙发上静静待着。
房子很安静,林映羡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她想如果这时候有一台电视机多好,可以解闷,还可以缓解她和钟述岑独处一间的不适应感觉。以前在医院时,他们也时常独处,但是和在家的情况不一样。
林映羡目光瞟到柜子上的收音机,起身打开收音机,调到评书频道,里面的人在讲白毛女故事。
这个故事,林映羡在这两年听了很多遍,也看过几次电影,以前她和钟述岑还差点去看了改编成芭蕾舞的白毛女。
当时一票难求,他们跑到大剧院门口想买票,但是售罄了,他们遇到一个黄牛。黄牛这个职业是什么时候都有啊。
她身上只有一点点钱不够买黄牛票,钟述岑有慰问补助金在身上,这是他几乎豁出性命才得来的奖金,她让钟述岑把这笔钱用在实处上,不要用来买高价票。他们只能遗憾离开。
林映羡对白毛女这个故事已经耳熟能详……
钟述岑在卧室里把他带来的衣服放到衣柜后,出来看到林映羡坐在凳子上,手撑在柜子边沿,手掌托着脑袋,在调频道。
钟述岑走过去,林映羡发现光线暗了下来,她转过头是钟述岑在她身后,她仰着脑袋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钟述岑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搭在调台,“想听什么频道?”
林映羡把头转回来,“我记得有个频道是讲新闻的,但忘记具体是什么频率了。”
“印象中是这个频率,97.3。”钟述岑旋转调台。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响起,她正播报前几日发生的国际新闻,“1972年10月17日,越北方军民击落第四千架美机,18日我驻越大使……”
“是这个。谢谢。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厨房的炉子上热水壶煮好了热水,可以去洗澡。”
“好。”
林映羡听着广播,发觉外面好像下雨了,她先去厨房窗户那里把手探出来,雨滴滴落在她手上。林映羡把窗户关好,又去卧室和书房把窗户关好。
新闻播放完毕,林映羡把收音机关掉,她去书房找书,看到一本《毛选》,是钟述岑带来的,他好像翻阅很多遍,上面有明显的翻阅痕迹,还有他做的一些笔记。林映羡把它放回书架,等问过钟述岑后,她再拿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