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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养育痛苦就要做它的妈,用欢乐给它哺乳。

    她叫他先别回家,让他陪她坐操场上看星星。

    “不怕被人看见?”他还在“记仇”,却牵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笑了声。“看见就看见,大不了我退学。”

    “枝道。”他认真的看她。“毁掉自己并不能使别人痛苦。这很蠢。”

    她沉寂很久,拂过微风吹乱的发丝,话缓慢得像在吞玻璃。

    “明白。万一…我没能上北一…”

    他立刻握紧她。“我会帮你。还有十天你肯定可以,分数只是暂时的。”

    她也缓缓握紧他。他肌肤的温度使她嫉妒,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心。少年痒得更握紧她作乱的手。

    夜色掩盖了心事。

    “还有十天…”她望着朦胧的星与月,觉得眼睛也在冒浊气。

    “有我。你肯定能上。”他笑着。“我们还要去看樱花。”

    他说不要紧张,放轻松,把压力都给他。隔了会儿,他突然把手臂放在她眼前。

    “要是觉得心里闷的话就掐我。”

    她眼猛然一酸,笑着提高声音推开他的手。

    “你受虐狂吗?”

    风渐渐替代了对话,尘埃以舒缓的节奏摇摆。一切凝滞都在等待喧嚣。

    他沉默一会儿,突然对她说:

    “枝道,你会非我不可吗?”

    她不说话。

    明白:“你没有确定我,也不相信我。从茉荷那件事我就看出你对我并没有信心,不然你不会下意识逃避问题地任它烂。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变心?觉得我们不能永远?”

    他痛苦于她不肯对他完全交出她,她总抱有后路一条和不对劲就放弃的想法不愿完全托付终身。他希望她和他一样拥有同等的爱与观念:囚占。是彼此纠缠、伤害、折磨、痛不欲生也不肯罢休。两颗鲜红的心脏扭曲病态地挤压变形紧紧相粘。即使痛得撕心裂肺,也要渴望相融。

    他得不到。像濒死一样难受。

    她摇摇头。“未来变数太大了,我不想对你撒谎。”

    他也抬头望月了。“想好多少岁结婚吗?”

    “我们还都只是学生,你想太远了。”她不想给她不能确定的承诺。

    沉默一段后他问:“你会和我分手吗?”

    她缓缓低了头。“我不知道。明白,我真的不能预测未来。”

    他轻轻眯了眼,享受风的凌迟,再转身,双手缓缓摸上她的脸颊,额抵着她的。眼里捉摸不透,幽幽气息如烟。

    “枝道,如果我发疯了你要原谅我。”

    她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露出酒窝。“嗯。我乱说的。”

    “回家回家。”她起身拍拍灰看了看手表。“都有点晚了。”

    星星隐退,月照明。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她有想过。

    如果他疯了,她也会喜欢吗?

    只是她没有答案。

    –

    她是不确定的。

    不确定的要撺紧。

    –

    她临睡前才想起卢子谅,于是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发出聊天信息问他怎么了。

    隔了十分钟他才回她。

    【不知道。过马路时手臂突然被人划了一刀。他戴着帽子口罩跑得很快,我都不知道是谁,那时人又少都没人抓他。我只能自认倒霉】

    她只能口头上安慰关心他。

    【没伤很重就好。】

    【也许他是个疯子。】

    三三:甜蜜的负担。让本不富裕的存稿变得雪上加霜。

    本想2000珠珠加更,以为还有十几天喘息时间,结果上了编推。我又快乐又痛苦呜呜呜

    甜番到后面补上(记在小本本上)我先把明白发疯写完。

    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章可能还会修,写得有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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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学三论》

    作者:弗洛伊德

    第三十一页:

    在性关系中施加疼痛可以令其感到愉悦的人,同样也能够享受疼痛带来的快感。

    一个施虐狂往往同时也是一个受虐狂。

    –

    明月把六月的生活费交到他手中,说些不冷不热的问候,大多围绕吃穿用度和学习成绩。

    她住在另一个家庭。以前偶尔把他当重生的顾隐会过来给他做晚饭。平日只送钱,再做一个母亲该有的职责随便问问。

    而他被忽略中早已熟练下厨。

    以前她爱上广场舞还和李英熟练了一阵,后面觉得她已经是个贵妇,想摆脱以前贫穷难堪的老底,觉得不该还参与这种大众俗气的娱乐,于是高二那年就再也没去了。李英也没再联系。

    明月再嫁的男人姓甘,手里占股十几家大型商场。第一任死后想找个心理依托,想回家有个热饭的贴心人,所以看上勤快又美貌的明月。

    男人买的房子,每个月会给她一笔丰厚的钱,从不过问用途。她也履行法律意义上对他的抚养。没了顾隐,她后来才渐渐想起他也是她的儿子,于是逐渐关心他的学业生活。

    她唤他明白,从不叫他顾深。

    她走进他的卧室。

    “快高考了。你好好考,大学我继续供你读书。”

    “嗯。”

    “最近有衣服穿吗?要不要我给你买几件。”她打开他的衣柜看了看。寥寥几件夏装。

    “不用,我穿校服。”他烦她的殷勤。

    “鞋子呢?我看你没有几双。我给你买双好的吧。”

    “不用。”

    “明白。我是你妈。”她顿时恼他的态度,“我供你吃穿有错了?这不要那不要,那你生活费要不要?你现在上学的钱全是我给的。你要是不想读书了我现在就去学校帮你退学。”

    他轻轻闭眼又睁开,眼睫微低。

    “我想要条裤子。”

    她听后叹了口气,关上衣柜门,背对他。“明白,我刚说的都是气话。”

    “嗯。”他表示知道了。

    她没再说话,看看手机该回去了,于是换了鞋把包挎在肘间,临走关门前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他说。

    “甘暖明天转学到你学校。他不让她住校就租了附近的房子。他让你照顾一下她。”

    “嗯。”他知道了。

    -

    甘暖终于等到房子装修好了,完工舒服地躺进床铺的第一刻就接到明月电话,说要带她去见她哥打个照面。

    甘暖她亲妈生前对她一般,所以她对明月进她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因为有人疼后,少不得还依赖明月。所以明月刚来一个月,她就甜蜜蜜地唤她妈了。

    她爱玩成绩差,混有一帮小姐妹,钱多人脉广偏又骄横。转学是因为有个女生故意抢她的表演名额,气得她当晚找了一群人想下马威讨个说法。结果她都还没质问开口呢,身后气盛的男生就跟对面的吵起来了,然后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不巧就被路过的校长看见了。

    于是被转到了一中,继续读高二。

    她的继哥明白。她没见过但听说过,在原校时就听过他,都说是个少见的智慧过人又俊俏的稀有品。仅凭臆想引不了她多大兴趣,顶多惊叹一下居然真有这种“男主”式人物,随后就抛之脑后,于是她从没在意。

    为了办理转学手续,她跟着她爸来了一中。她爸去谈事,她就四处逛逛看看学校环境。有一片很大的树林,学校操场很大。这是她第一印象。随后她开始无聊地看起公告栏。从学校通知到比赛榜单,她看到全国物理竞赛榜的喜讯上有“明白”两字,摸了摸名字,心想这人学习可真厉害。

    随即她继续往右看,是全校成绩前五十排名榜。她顺着第五十名看起,下意识默念那些人的名字:黄伟、枝道、张涛、李艺彤…最后慢慢抬头,看到了第一名。

    通过一张两寸的照片,她第一次看他的容貌。

    五官精巧如画,面部轮廓平凹有致。他眼窝很深,照片里看人似有万种深情。虽看出他平日定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她想他的笑容肯定惊艳。她于神秘与美觉的包装下看了他很久,心如坏掉的灯泡般闪烁。

    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

    不重要。反正她一想到要见他,就难自控地心跳加快,双颊泛红。睡梦里也无时无刻联想与他的种种。

    今天。

    她将见他。

    甘暖用上她所有最好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花了三小时自诩精致的妆容。挑选了不下百件的衣裙和饰品,正纠结鞋子的搭配是否合理,眼看和明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才心不甘地停止抉择,忐忑又兴奋地出门赴约。

    明月领她到他眼前。

    “明白,这是你妹妹。”

    她慌张地快咬断舌头。“哥哥好。”

    “你好。”他礼貌回她。

    她却渐渐失神。真人的魅力正四面八方席卷,从身型、气味、声音、气质无一不撩拨她本就荡漾的心腔。

    明月进厨房做饭,让他帮忙时又叮嘱一句。

    “明白。我们的钱都是他给的,你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他很宠他女儿,你多照顾她。他知道后高兴了,以后送你出国留学都可以。”

    ”你听到了吗?”

    见没有人回答,她转过身,才发现他已走远。

    -

    从小她爸就说她是个粘人精,喜欢什么东西就非要闹到手,主动得一点也不害臊。

    她渐渐靠近坐在沙发上书籍的少年,他生人勿近的气息浓郁寒冷。可她习惯自来熟。

    “你看书啊?”

    他没回她,只认真地看书。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他轻皱眉宇抬头看她。

    “你刚刚衣服上有小虫子,我只是想帮你拍走。”她转了转眼睛。

    拙劣的借口和演技。“嗯。”

    于是他起身,准备走进他的卧室。

    她忙起身,下定决心般冲他说:“哥哥,我爸说让你帮我补习。”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想了些久。将手中书籍整理好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

    三三:总觉要修。圣诞快乐~快到分手(不是因为女配侧重虐男)了,我有点激动哈哈哈。

    虐了明白,明白才有翻身做主人的动力啊

    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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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

    成熟是高级的抑郁。

    她的耳朵贴在父母卧室门上听他们唉声叹气,下一刻抱着双膝坐在房间外冰凉的地板上发呆。

    一只只虫子啃细了她的神经,她的胸腔闷得不堪一击,但很快万千鳞片般的放松包裹了她的心脏。

    她的背萎得像被大雪压弯的竹,眼睛放空地盯着手指玩弄拖鞋上的字符,划一个又一个十字。她忽然记起昨天陈尧问她:

    想好了吗?只剩九天了。

    那时她没挂他电话,只放在桌上。她轻声走到正在切菜的李英身后,问她:“爸爸去哪了?”

    李英头也不回地说:“小孩子问啥子问。你的心好好放在高考上就行,没得几天了。”

    小孩是该懂得懂,不该懂的不懂。

    所以幸福。

    而她是没有长大的大人。

    –

    后来她接通一则催她父母还债的电话,以及陈尧的细述中得知了家的情况。

    一年前,枝盛国承接了本地大型企业的一个房地产工程,一开始和建设单位签订协议为包工不包料。枝盛国只出人工,采购归单位。

    后来材料供应跟不上,为了不影响工期,他找企业要材料。他们的答复是:管基建的人调去外地,暂时没有专人做材料采购,后期工程让枝盛国自己包工包料。

    枝盛国信任大企业有能力支付材料费,于是后期的沙石,水泥,钢筋,木材等建筑材料都是先赊账,准备工程结束再跟各家老板一起清算。

    枝盛国和他底下的工人们攻苦茹酸地终于如期完工,枝盛国开始和各材料供应商结算,账单递交给建设单位等他们拨款。

    他一连跑几趟,却都被打太极般敷衍欺瞒拖欠。材料商们急着拿钱等用,于是纷纷找他要债。枝盛国和李英急得每日都愁,每次去催建设单位,可要么推脱经费不够,要么就说负责人不在,工程款清账的事一拖再拖。

    工程款没到手,工地材料费和工人工资对于存款不多的他只是螳臂当车。于是他开始四处借钱筹款,想先欠材料商的补上。他们回老家求父母,也不过杯水车薪。找外人借钱更难,要么说没钱,要么说自己也要用,借来的也只够还一小部分。

    枝盛国愁眉紧锁,李英长吁短叹。

    为了还清欠款。他们去外地工地帮别人做监工赚钱。晚上二点睡,早上七点醒。因为长途车费贵,有时就不回家。后来没钱到电话都停机交不了费,材料商和工人怕他跑路,为了要钱已经把电话打到了枝道手里,已经把话说得极为难听。

    老赖?

    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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