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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像个偷儿。她不由抬眼看他。

    他轻轻眯着眼,如婴儿苏醒。醒是人最软最空白的时刻,这一瞬多发美人失贞、身不由己。少年一身滑白是性虐最佳的皮肤。脸上的柔美是魔鬼最爱的欲态:就该被绑在椅背,修长的手被绳扣锁得苍白,干净清丽的脸失去欲求。眼睛空白,宽大衣袖下藏着密密麻麻的欢爱虐痕。

    于是她真的去看他的手腕。白肤下每一条血管都青美,并没有爱痕。

    她骂自己鬼迷心窍,竟真的觉得他该被人虐捆才适合他现在因情生色的绝貌。他可是明白。外事清冷,情事害羞。害羞可不代表就能对他随心所欲。而且…

    什么嘛…每次都她主动。次数多后就真成他印象中的淫荡色女了,她也可以像他一样清高禁欲好吧。忍住!

    她的眼神瞟过茶几上来前心血来潮买的蛋糕。划了一小半在盘里,看着看着突然想吃奶油了。

    “我有点饿了…”她放开他,俯过身拿起蛋糕。

    他挨在她背后,鼻子悄悄觅食。熟悉的桃子味。他心满意足地叹息。

    被宠得不知所谓的她闻起来如此甘美。

    可总不能每次咬他一口心又跑开,弹他一根弦又逃走。她爱他软弱,他就只对她一个人无力。可总不能这样。

    他看她吃掉蛋糕恣意的舔唇。五指沾上白白的奶油。

    他滚动喉结。又要学丰臣秀吉逗鸟了。

    于是握住她的手伸到嘴边。她疑惑问他也要吃吗?他轻轻摇头。我不吃这些。

    低头,轻言慢语说:“我帮你弄干净吧。”

    手指含进他柔嫩的壁腔,舌尖在她指尖生花,湿漉的暖感像融进巢穴。偶尔他的虎牙刮弄指肉,如过电麻颤。他低垂认真的眼如舔毛的猫咪,她在硬与软的碰触中沉浮。

    少女的情欲被挑逗得如坐飞机不断降落又不断起飞,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永远高持不下。仿若下一秒她就葬身于海。

    她忙抽出手指,把顶上的塞他嘴里。急慌难安。“那你吃这个。”

    半截在里,半截在外。他轻舔莓尖上浓郁的香,手指缓缓抚上她的面颊。侧了脸,夹着的唇如灼面的热风附上她的。

    莓肉在齿舌间消亡,壁腔里情香与果香混合,香甜如滴汁的美梦。他的温柔像水,流舔她的口腔,结果的泌液流进她的食道。她与他像吞食对方的剩余时光般温和又至死方休。

    她喘息,吞吐他的气息。他看向她的眼睛温柔如刀背,不锋利却心生后寒。

    他让她靠过来些。

    他缓缓压她的腰入怀,握她的手上移到腰际。她的背贴在沙发,他压在她前方。她的心被他的动作摆弄得不禁突跳。

    他握住她的双腿脚腕,轻轻低头,突然问她:“枝道。你喜欢我吗?”

    她抬眼,又低眼。轻轻地。点了头。

    他悄然间轻轻将她的双腿压在她胸前,下腹贴在她柔软的底部。她敏感地触觉到他的热量与硬度,蠕蠕而动的刀刃与他的清雅面色像两种反差的生物。如卑驯中分裂了一个剽悍的他。

    想给予她一个热烫的深刻回忆。

    她下意识缩身,离远与他的距离。

    他拉回她的腰,紧贴后话语如温。“你说不要我不会继续的。”

    眼睛里的少女,眼睫轻颤如蝶,媚白小脸轻红。可爱至只想赠予虔诚的信仰与剩余的爱。千刀万剐后都给她,给了她,情感下坠至深海海底,海水开始变得滚烫炽红。

    他的手指勾出她嘴里的发丝。

    白昼金蛇寸断的波光是他,黑夜低哑痛呻的海浪是他。

    他的肉体不过是情感的赠品。他成了情感的肉脯。

    遇了她,这一生就只想写成情爱。

    他懊恼他的思维越来越偏离世俗,不能呈公,只成为可怕与斥避的疯子。

    少年平静的面容无害。抓她脚腕的手臂青筋却鼓出一条,如龙盘踞。他的全身力量紧绷,是欲蓄势待发的准备。

    她这才感受到异性身体的强壮。少年宽广的胸膛已成熟,已能安抚她显露出的渴求呵护与疼爱的女态。

    耳语唼喋耳语。“我帮你脱,可以吗?”

    她的欲被他的软语气音勾得出笼。低着下巴埋进胸,咬下唇,任他的手轻拉下她外层的裤,任他的手附上大腿外侧。任他的指尖碰上内裤边摩挲。

    他依旧抵着她。失去一层后的碰触更深,他俯身向她凑近说裤子先放地上,又装有事地起腰说你会不会冷?再俯腰压紧她说贴着就不冷了。于是物件在她口子上如性交般一下一下地顶撞她。她的膝盖只能紧贴胸前,一只脚在他手心抚摸。她靠触觉,临摹出他的形状。时而在上,时而于下,然后他不动了,恰正顶在她的圆口,像是要用劲捅入般蓄力而硬。

    血更热,呼吸更艰难了。她深埋着脸,突然理解他埋在枕头里的羞意。

    “不冷…”

    他的手指缓然移动,碰到她中间缝隙,于是上下勾拨。她难耐轻哼,如蚁在爬。

    他凑到她耳边轻语,如她那日般呼吸和气味妖冶。

    “枝道,你撸过吗?”

    他在“报”那日的“仇”。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说这些话的人吗?!她又惊又羞地脚在他手心里挣脱。脑里顿时电闪雷鸣。

    他的手指陷进布料里,摸到她例外的凸起。拨弄。挑捻。她被直面的情逗弄得又羞拒又欢迎,仰面如无望般喘息。

    他的气息在耳边幻做撩烟。“枝道…说话。你‘嗯’地一声是在说你做过吗?”

    混蛋!她“嗯”地一声是因为他…他手指…

    混蛋!混蛋!

    她不说话,潮红了脸,反而咬唇紧闭。

    他摸她逐渐成一片椭圆的湿润的淡蓝色布面。液水黏合又分离。他的指尖如毛笔,轻重缓急地在她花瓣上画出一缕一缕的金线。

    线勒得她轻喘。腰身弓着,胸骨凸起,盆骨也作出性欲模样。

    “枝道。”他亲她的脖子,密密叠叠。她如窒息般仰脖如咏鹅。

    他的声音勾得人心颤。“我帮你。”

    于是拨开布料。凉意的指尖真实地碰到湿润的穴口。没有进去,只暧昧徘徊打转。明是课堂里严谨冷肃的手,如医科般圣洁的手。这刻却用来挑逗她的情欲,碰她私密。

    以后她还怎么直视他给她讲题时漂亮的指尖在卷面滑动!

    她的腿酥软,却下不去,被男性陌生触碰勾起羞耻的情潮。一条腿始终被他高高抬起压在身前,只能无助地看他在她柔软地作怪。

    这混蛋!混蛋混蛋!

    他的指头进去一节,甬道被撑,异样袭来。

    她突然禁闭双腿,抬眼湿漉地看他。

    “疼…”

    他看着她的脸,轻轻地抽出。“嗯。抱歉。”

    为她扯好布料,又抬眼问她:“还疼吗?”

    她摇摇头。脸还红着。

    “我给你穿好吧。”他拾起裤子。

    他没有放开她的腿,看了些久,突然低头。

    唇在她的脚背落下一吻,如仆人尊敬一个女王。

    他看她迷离的眼,弯下腰低头,在她惊慌的眼里,埋进她双腿间隔着布亲了下她娇嫩的花蕊。像是爱怜。

    枝道感觉后背在发汗。

    她享受精神与肉体碰触的快感。知道身体里水不停流、情不停泄。可总有莫名的多种力量在制止她,让他应该远离她,她也不该再“大胆”下去。

    这种怕是后卷而来,潜而随之的。

    怕疼只是其一微弱的理由。

    她的眼神缓缓看向他禁闭的卧室门,低下了眼。

    明白为她穿好了裤子。

    他是个敏锐的人。他观察她,微细如蚕丝试探到她颤动的神经。他知道她在抗拒他,理由想过一番后大致明确了。所以尊重她大于私心所欲。

    即使他太想模糊界限,逾越底线地和她交融。

    他的眼里性热还未消退,裆间硬实的情欲依旧。背过身按了下无处安放的渴求。

    他可以宠得她无法无天,可以伏低示弱任她作娇,也可以由她性子哄她开心。

    但就一个前提。

    永远别跟他说:

    离开。

    三三:开启高潮部分。跌宕起伏的情感体验。男主黑化较粗暴。开始解释茉荷~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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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

    他从然地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他喜欢扔去书籍外封。平滑的内封使他手感愉悦,欲起。于是顺手翻到一页,他看了看标题:“我爱你,犹如爱夜间的苍穹”,他便顺着兴趣读下去,手指在字句间徘徊下移。

    “你越是避开我,美人啊,我越是避不开对你的爱。”

    他挑了挑眉,细品这句中含义与他灵魂的契合,玩味一阵,他又顺着读下去:“我向前移动,预备袭击,我攀援而上,伺机进攻。”

    读到“我甚至爱你的冷淡”时,他停了。窗台外传到指底的光流在纸页上,他闭上眼,细闻文字里的香韵,他开始想象她冷淡的面容,快感顿如潮水般擦过心尖。

    他又翻了几页。停了。这页诗文像敲响了他宝库的门,他的眼睛盯得仔细,手指一字一字摸过这鲜活的印刷黑字。

    他默念:“把我这含垢忍辱的灵魂,化为你的床铺与领地,你用锁链把我像苦役犯那样捆住,害得我像酒鬼,与酒瓶形影不离,像赌徒醉心赌博,像腐尸与蛆虫,缠在一起。”

    他又一次闭上眼,轻轻地合上书籍抱在怀中,双臂紧握。

    书封上的字从他青白的小臂间露出脸。

    《恶之花》。作者:波德莱尔。

    –

    四月中旬。离高考越近。

    教室里静有浮尘,

    ??

    书页与纸卷的翻页声与笔尖沙沙声奏成温柔的交响乐。所有人都为未来生活去遵循游戏规则,于是紧张、匆慌、后悔交织在每日里,时发怀疑又勉力坚持,都渴望站于顶峰。

    准确来说,是站于人上人。

    攀比是无穷的力量。

    她意外发现学校背后有一座山坡。有打好的楼梯,顺着走上去,一圈再绕一圈,踏平野草与荆棘,掀开碍路的茂密树叶。

    站出去,在崖边,眺望是无穷尽的山,越远越雾,雾总有想一探究竟的好奇。难怪人总要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山包围了城,然后是细带般的河,若是夜晚,河如金沙般躺在幽蓝色的山怀里,隐约能看到桥,真纤细。银月淡淡,整座春城在苍穹下揽收于目。

    枝道坐在他身旁,座下是特制的硬纸板。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

    “明白,你想去哪个学校?我知道肯定是北一。上次你还让我看杂志,你个闷骚,说是让我看学校的环境让我自己考虑,其实是不是就想我和你考一个大学?”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他低下眼隐藏内心情绪。

    “那我肯定也去北一啦。”她瞪了他一眼。又望向远方。“我当然想和你一起上最厉害的学校,然后我们一起参加社团活动,最好一个系,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讨论作业,你还和现在一样帮我补习,我们一起过英语四六级,然后…”

    她偷瞟他一眼,声音突然变小。“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

    “明白,那我们说好了。”她突然勾起他的小拇指,低头拉钩,再认真地看向他。

    “我们要一起在北一的樱花树下拍照。”

    “嗯。”他眼里闲淡,紧紧回握。

    她寻他的眼睛,想看穿他,却只有平静。她相信他追风万里,龙吟云萃。常年高位的人内心怎能不无比刚毅?所以她感叹,她仍旧做不到他那般:重重野心,表面却如森林般宁静。

    她疑惑。

    他时是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聪慧学者,也是站在车牌尾不发一语的冷肃少年;他时是课堂里禁欲上进的圣洁学生,也是亲吻时耳红面赤的羞涩儿郎。他多数清冷,却也有热烫,冷到她心惧也可烫到她心化。他学知深奥又天真无邪,他崇高纯洁不碰禁物,又放荡不羁吻她私密。他是统一了的他,还是正在分裂?

    有时真也渴望成他:永远不让别人看穿我,在别人以为我就是这模样时,下一刻我就成为大相径庭的另外一种人。如同角色扮演。

    “我一定会努力的。”她坚定决心。

    这所城市,这片天地。她远远地看着,眼中熠然。

    他毋庸置疑会上北一,可她却在那条线上徘徊。北一,未来。未来…

    她的眼轻眨,抬眼看正眺望远方的他。他的睫毛像月牙般俏丽。

    他聪明沉着的外表下此刻在想什么呢?有龌龊吗?就像人白净的皮肤下竟是血红的内脏。

    未来啊…

    未来有他。

    和他坐在山顶上俯瞰生活与人群。

    这就是青春吗?青是青涩,春是美好。是永含一颗生机勃勃又骄傲的初心:

    激流勇进,一路星光。

    她紧握他的手,试图进入他的温暖。双手的交合程度如泥入水,于是安抚了不安,更坚定她的希望:

    明白。当我们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一百岁。肯定还会在一起。

    十七岁的她是个要强、不甘软的人,对事件永远持有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的乐观心态。

    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不失风骨,不落低谷。

    风吻她灼热的额。

    她轻声说:这才是她要的生活意义。

    –

    “我好紧张。”徐莹在走廊里不停跺脚,又不时看了看教室内。

    她戳了戳她的肩。“枝道,你说我要不要放学交给他?要不现在就把信放在他桌上。还是…我还是不去了。”徐莹觉得信比手机通讯更显真诚。

    枝道一直垂着眼,话语模糊。“…你觉得…哪个好些就…哪个吧。”

    “枝道。快帮我出出主意吧!我真的…我本来鼓足勇气,但现在真正要做了,我又害怕了…”她揽过她的肩膀,眉宇焦急。“我怕…我怕他拒绝,但是,也怕,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你说,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满足一下我的心愿…”

    她又纠结起来了。“可万一,万一他喜欢我呢?我不说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枝道…你说话啊。你不是平时能说会道吗?快,快帮我做个决定,就给我支撑的勇气。”

    她终于看向紧张的徐莹,艰难地脱口。“你真的…喜欢明白吗?”

    “枝道。我说几遍了。我初中就喜欢他,本来以为初中错过就错过了,没想到我们那么有缘,竟分到了一个班。我已经错过初中两年,我不想高中也浪费了。”她带着少女羞涩仿佛又记起往事。“他是顾隐的时候我就好喜欢他。每天都只能偷看他,他写过的试卷衫-月我都会悄悄留着收藏。现在高中了,我发现…他更有魅力了。他变高变壮了,他走过我身边,他的气味我都觉得好欲。”

    吐露秘密的人格外疯狂激动。“枝道,你不懂。他看我一眼我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他有一双勾人的眼睛。第一次见他,公交车里,她就知道了。

    “徐莹…我…我不能帮你做决定。”她面露难色。

    “为什么?你就给个选择很难吗?”

    “徐莹。这是你的事情,我帮你做选择,将来你后悔了怎么办?你不会怪我吗?而且…徐莹,说实话。”她的声渐渐小了。“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骗你…也…也不想伤害你。”

    听她带深意的话,看着她,她的眉顿时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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