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的右手从椅臂上放下。“嗯。”“你没回家啊…我以为你回去了,然后到点了才过来。”
他放下腿。“我想等不了多久就没走。”
二个小时还不久…她差点就不知道原来他在下面一直在等她。天还是冷,连呼出的气都能看到白雾。
她握住他的手。“冷吗?”
“还好。”他汲取她手掌小小的温暖。
她缓缓低头,食指不知怎么就如羽毛般生了趣要勾划他的手心。
一下。再一下。又一下。
他猛地撤走她手里的手,见她愣住有丝失落尴尬的神情。只好硬着头皮轻轻开口回她。
“痒。”语气里还有点委屈。
她红着耳,眼神赶忙放在书上。“看的什么书啊?”
“《后真相时代》。”
“讲的什么…”她一面说着一面拿起书籍,用眼睛扫视上面的文字。
他说:对事实的解读都可以成为真相。事实如刀,可以是一把普通菜刀,也可以是杀人戾器。其使用方式决定它们的影响,善恶两面是因为侧重方向。而事实往往最后的结果都是道德争辩…
少年的声音柔纤,仿若溪流潺潺。
她禁不住看他一闭一合的唇。
像一朵玫瑰。
“通透这么多世界真理,却很少有人愿意花时间找方法去治疗它,每一天就僵尸般被动地接受现…”
声音在两人间戛然而止,他的神经仿若突然被切断。
《后真相时代》封面是黑色,其上有四根手指张开把住,维持着书籍平衡。书页被她展开成两面遮住了两人脸颊。外面人看不到她的左手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唇利落地贴上他正说话的唇。
微微干冷。
书籍挡住了里面人儿情难自制又害羞连连的风情。
“天太冷了,我给你暖暖。”
少女脸红地含糊说完,便闭眼放纵冲破自我地碾压身下柔软的美好。她轻舔他的下唇瓣,如爱抚般使他轻易失守,微张的唇央被她一举夺舍,舌尖便横冲直撞,绞着他的情欲一同纷纷沉沦。
不一会,在喘息湿气里传来声音。
“枝道。别咬了…”他微喘着气小声不稳地低诉。”白天会来人…我们…别…”
她偏又咬一口。
难怪那晚他那么猛地逼她在角落里。白天乖宝宝,晚上大野狼是吧…
“枝道…别…别亲了…”
他声音本就偏柔,现而因娇喘的气息多了份媚与泣,仿若她在大庭广众下霸王般欺负他。真真是!这人能不能别那么对她胃口!她偏就受不了他受欲而色气那样。特别是刚刚还在窗口看他时这么高冷绝世,现在在她身边却像个受屈受辱的明妹妹。
这谁顶得住啊…
“我用书挡住了。没人会看见的。”她比他还小声。
两道白色气雾交缠着飘散。
她又附上他,还振振有词。“我快上课了…”想了想,又红着脸害臊地向他宠溺说话。说完便急促地榨尽他的呼吸。
“乖…我亲完就走。”
他的眼眸渐渐垂下,不再言语,如瓷神像般真缓缓闭了眼,乖乖地任她胡作非为。她小心翼翼,又忍不住重力蹂躏,他轻轻回应,仿若承受。
被迫的娇意画面,他脸上的羞涩柔细仿若受亵,乖巧可怜。
只有少年捏住椅臂的右手骨节却凸出骇人。
他嘴里怎么这么甜,肯定偷吃糖。舌尖更甜,蜜得她不禁更疯缠他的软舌。她吮吸他的甘甜清冽,后腰被他的气息诱惑得脊骨发麻。
谁上瘾他,离开他的生活只会黯淡无光。
此刻。他在她心中是这般评价的儿郎。
最后她支撑书本的手酸了。离开他唇、清醒后的脑子现在无比尴尬而失措。
“对不起…我…我不该强迫你…”
她慌张地闪躲他的眼睛。
“我…我走了!”
她落荒而逃般从椅子上坐起,便无比害羞地低着头往前面冲。
然后猛地撞到路灯上,丧着脸娇嗔地踢了脚路灯,揉揉额头,忙小碎步地往补习室走去。一路走,心里暗骂越多。
枝道!你个色批!光天化日!你竟然死不要脸说用书挡住了,还哄他乖让你霸道地强吻人家!枝道啊枝道,你不是不喜欢帅哥的吗…
我求你快把你欠的屎都吃了吧。就没空整天去肖想人家美色…
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脸又红了。
可是。他是她男朋友啊…男朋友…应该…她什么都可以做吧…
比如…好想摸他的腹肌啊…
嗯…
捂脸。
呜呜呜…她承认她就是个老色批。黄色兴趣现在完全被他勾引出来了,她还记得看三侗岸的黄色还在一年前,以前清心寡欲还不是因为他可看不可摸。现在她只想纵欲,想被占满想被冲撞想被碾压。
呜呜呜…她是个老色批。
她不管,他要对她现在见他就发情的情况负责!
–
明白看她背影离去,轻轻舔走唇部她的水液。
笑着酒窝整理好书籍,右腿搭在左腿上,手肘支在椅臂上,慵懒闲适地继续着文字。
风吹动他的书页,他的食指轻轻抚平。
耳朵还红着,人畜无害的纯良面容。眼里水汽蒙蒙,一副雨打淡花的娇弱模样。
他的背后是逐渐发黑浓墨的夜。
三三:酸臭的爱情!哼!
撒粮了撒粮了!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
拿碗的排前面,拿盆的站后面。
还有个开货车来拉的,过分了啊!
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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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
还是无法忘却。
混在人群里推开门,头顶一束散懒的黄色灯光。脚踝处的视平线是一片白色。冬季雪花悄然地醉醺飘落,整片天地白了头。
冬日的浪漫。
是不经意地抬头,望向远方的第一眼。
是大片白雪里,撑伞的少年。
他穿了件米色羽绒,一把黑伞握着,挺修地站在她视线中央。
他只看她的温柔目光像田野上淡淡的一轮圆月。
这刻的天色灰蓝趋黑,天边微微发黄,地上都是雪。黑色的树只剩枯枝。白色屋顶,米黄色外墙,车盖上全是雪,远方一排排的白色路灯亮了,黄光在一个个房子的黑色窗里浅浅呼吸。
此时肃冬。下雪了。
一切安好。
他站在原地,像天生属于冬天,天生与雪同眠。他的呼吸是雪,他以雪沐浴。
白色、干净、纯洁。
她突然不敢大步向他奔去,怕破坏这一幕宁滞美景。于是她呆呆看着,脚跨出一步,却如同受了伤般行动缓慢。
直到他向她招手。
她便突然像只兔子般奔向他,跑到他身旁。然后在平复呼吸,低着头和他一起在雪里漫步。天地多了他们来过的脚印。
“你来了。”
“嗯。”
白色的雪落在鞋上,不一会儿就湿了。风很轻,雪很柔。她看她的头发被雪染白了些,于是她看向他,他的发尾也被刷白。
就好像。这个冬天。
她与他已经共白头了。
她情不自禁轻轻揽上他的手臂,挨近了些。她看他握伞时骨节泛红的右手,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冲动与坚定,这念头像个咒语。
她想:说不定他们会真的。白头到老。
“那个分析表我放在家了。”
“什么表?”
“下午…”他停顿一下。“分析寒假作业的。这样做题才有效率,知道什么细做,什么略做。”
她看了他一眼。“去…去你家啊?”
他的眼睫微垂下。“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枝道咬了咬唇,别扭地收回了眼。
其实也不是不想去他家,只是觉得去多了不太好。而且…她在他那张床上…咳咳。反正她现在觉得就只站在他家门口都感到全身到脚趾的羞。
眼神却不自觉地瞟过他的下腹。随着走动正一起一伏,看不清楚。她赶忙收回眼。
可他只是为她的学业着想,又不是别的。拒绝他不好吧…况且做就做了,难道一辈子都不去他家了?总该要冲破一次内心防线,而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爸妈十点左右才回来…
“去吧…”她偏着脸,扯着他的衣袖,话语吞吐。“你…有想吃的菜吗…我给你做。”
他低头看她。
“你说了算。”
–
她双手撑着脸抿着嘴看他吃得斯文,心里满足如装满水的杯。
此刻她感觉像照顾一个孩子般,看他因嚼饭微鼓的面颊,正低眼悠然地捻着食物,可爱得像个松鼠般。一举一动撩得她心酥身痒,真想拿个勺子,她坐在旁边给他喂饭…她说:“啊…张嘴…”
等等!
这剧情发展…怎么不太对劲啊。
“你吃好了吗?”他问她。
她点头。
他站起身。“我也吃完了。我去洗碗。”
她最终还是进了他的卧室。床单早就换了,晾衣架上挂了几件冬季衣服,干玫瑰换成了干山茶花。
内裤是黑色。她又拍了下脸颊。
他坐在书桌前,说他还没整理好,让她等一下。开了空调后,他脱去外套,上身一件米黄色的v领毛衣。
她只好坐在床边看书。随便拿了本。
“缸中之脑…”她读出文中字句,便抬头问他。“明白。你觉得我们是假的吗?”
“你说…会不会有人在我想象不到的地方正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她突然看向天花板。
“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我的世界全是虚构给别人看的。”
如果真像楚门一样,她的生活全程只当一个电视剧给别人观看…不过她有什么好看的,看她拉屎撒尿?要看也看明白好吧。
明白。
突然。灵光一闪。她转念一想。
该不会是…那些人很想看那种剧情,只是想看明白怎么发情。说不定已经在催促捏造她的人快点播放少儿不宜的情节…让她和明白再次…
等等等等!打住打住…她在乱想些什么啊!呸呸呸。
“做当下喜欢的就好。”他回她。
“嗯嗯。管他呢。”她放下了书。
可浮躁的心却怎么也收不回了。
清风霁月的少年在窗前一本正经的低头书写,眉宇淡然,笔头规律的标写,翻书页的左手时动。
肩头的V领毛衣有点滑,他不时拉扯以免它滑落。
少年时隐时现的白润肩头像个可口的包子。
她低下头。像个饿鬼般矜持地吞着喉咙,缓缓地捏紧了手指。
黑色窗外在下雪,头上的灯在亮。雾来了。
他从椅子上坐起,缓缓向她走近,步步紧逼,眼神如狼。他如觅食般克制地下伏了身子压在她身上,手指顺着血管走向暧昧抚摸她的脖颈。他的呼吸在她唇上。她仰着下巴轻喘,感受他的鼓胀下腹亲密地紧贴她的。毛衣已不安分地滑落,他半露肩头,神情迷离,偏着头在她耳边虚弱的微喘,声音像一缕迷烟。
“姐姐。摸我。”
她被他虚呼的奶气音勾得脚趾收紧。
她抬头。他还在认真的选择题型勾勾画画,毛衣已被他扯好盖住。
窗外在下雪。雾散了
啊。
假的。
他怎么可能这么主动。
–
明白还差几道就整理好了。他又扯了扯衣服,懊恼这件不怎么穿的衣服意外的有些大,老是下滑。怕她误会他…又勾引她,想了想,准备等整理好表后先去把衣服换了。
又下滑了。
右肩受凉。他的左手下意识伸去。
手指还未碰上衣料,锁骨处突然就被咬了一口,伴着一串舌尖润湿和缠绵吮吸。他一刹愣住了,握笔的手僵滞。后脊椎一股接一股的发麻。
“枝道…”不平稳的呼吸。
她的唇离开,少年白色肌肤瞬起一段紫红色的色情吻痕,像是施恶般令人心颤。她的双手搂紧他的腰身,发烫脸颊贴上他微凉的脖颈。
鼻子正习惯而贪嗜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