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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眼前突然暗了,鼻息里多了他的气味。她闻到他脸上的轻香,眼睛看到他闭紧而颤抖的睫毛,像个偷花的仙子,纯真而邪恶。

    仙子的唇正贴在她的唇上,轻轻试探。

    这是单元门前,即使夜色已晚,但总有人来的。她害怕地推他的双臂。

    这次他学会了先发制人,抱着她贴在单元门旁最暗的角落里,高大的身影锢住瘦小的她,她来不及说话,他的手掌便按住她的后脑贴近,唇猝不及防落下,绞毁她的呼吸。

    她呜咽地挣扎,他强横地锁住她的双手背在其后,唇舌长驱直入。她太矮,他弯腰太低不舒服,索性抱起她让她双腿夹在腰间,手握在腰上,欲望层层叠进。

    她的身体无助地紧贴墙壁,又怕掉落只好紧夹他健硕的腰肢,被他逼得不停喘息。

    他的舌尖扰乱她嘴里的所有防备。她侧脸躲避,他搂回她下落的腰贴在他温热的小腹前,身体的碰触使她心酸投降。唇齿间的迫切像失去一切的无望,她翻腾于他的深海里无力回天。

    真要死了。他真实的力量令人胆寒。上一次明明他能推开她的。

    混蛋!扮猪吃老虎。

    冗长的时间像度过了一个春秋。舌头麻了,她现在全是他的味道,她被吻得双手搭在他的双肩,只能在他耳旁低着头无措的呼吸,像被折腾狠了的囚犯。

    他的呼吸很浅,却听出来他并不平稳。声音因性欲多了沙哑的磁性。

    “你爸妈在家吗?”

    她耳洞痒痒的,一番迷茫无措又疑惑地看他。

    “不在…”

    他缓缓放下她,背过身蹲下,拍了拍肩。

    “上来。”

    她犹豫不定,没有动。

    他侧着脸看她,低沉的声音像酿了一杯美酒。

    “你喝酒了没人照顾。去我家吧。”

    她低着眼,摸着还没消停的唇。心突然塌陷,破了个大洞。

    以前一个感冒都能嫌弃到把桌子移开,现在她身上全是酒味和烧烤味,他却要背她。

    原来冰山融化是这样的。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吧。

    她缓缓贴在他背上,双手搂紧他的脖子。

    也许下一步就会跌入窠臼。

    但现在。

    现在整个世界,都由他说了算。

    三三:打了两千字草稿。结果上部分就写了四千…下部分都进家里了。你们说呢?

    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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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下)

    第三次。他的空间。

    眼睛里像氽着一艘船在碧波里荡漾,他的呼吸是柔腻的橹声欵乃,背脊宽阔如山平河广,她在星河上的船只里昏昏欲睡。

    他的背。好暖。

    她搂紧他的脖子,贪婪地吸闻他的气息,鼻尖扫到他软软的发尾。

    小痒。

    她的唇轻轻凑上。他的头发,从他身体里生长的。

    她只碰一下,退回原来安全的距离,假装没发生后,侧着脸缓然闭上眼睛。

    害臊。偏又挠人的渴望。

    他的毛衣如他,柔软舒适又有冬天的寒冷。她的脸贴紧后脖外露的肌肤,感受他的血液在她皮肤下潺潺流动。

    她轻嗅雪的气息,雪里有他。疏离干净清新。

    宽硬的肩膀。她的右手缓缓搭上,和另外一人曾触碰的位置重合。直到完全占领,才心满意足。

    忽然又皱着表情,左手手指缓缓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捏死那些干扰。

    她不信他说。“不是前女友、只有她一个”。

    上次来他家,发现他是顾隐。也发现另外不算秘密的秘密。

    写作业时无意看到他的书架上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被封面打动。她后来自己买来看了。

    一个少女被包养最后无奈分开的故事。

    她翻开,书籍第一页写着顾隐,丑陋的字体。结局页夹有一张照片,有些旧了,笑颜如花的茉荷有一头美丽长发。

    她无意识翻到背面,丑陋的字体。

    上面写着:“情人”

    她的眼睛比他的话有说服力得多。

    可是她喜欢他说谎。

    所以啊。

    他的过去如果没有别人的参与那该多好,没有残留的纠葛那该多好。他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能是她占领他情感的开关。永远。绝对。

    多好。

    上帝好不容易送来稀有品,却被别人用口水舔过了,她现在手心里全是她残留的黏液。

    恶心又不舍。

    如果世上都是“1”好了,就不会有“10”,更不会有嫉妒、羡慕、恨怒哀愁的无语。

    这糟糕可怕的占有欲真难为情。它见不得人又说不出口。

    等下…她怎么了。偏执鬼。

    或许是酒精在作怪。她点点头,就是。

    -

    他的房间如上次一样。整洁没有生气。他将她放在床上,犹豫很久,还是轻褪下她的鞋袜。打了盆水,暖水瓶里的热水中和温度适宜后,他握着她的脚腕放进水里。

    她舒服的轻叹一声。

    仔细洗净后,他拿了张干净的新毛巾盖在脚上吸水,抬头看她迷蒙酒红的脸。

    “喝点水吗?”

    她闭着眼点了点头。困倦冲昏她的思考,一切人事现在起都是虚假。

    他端走水盆出门,毛巾扔进洗衣机。一切整理好后,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侧脸望向阳台。水冷却好了,他起身握在手中,门把咔嚓一声。

    卧室的门缓然推开。

    他看着床上的人很久,神色凝重,水杯在手里肉眼不可见的些微颤抖。

    “谁啊?”

    她脱完全身衣服,内裤胸衣扔在地上,眯了会儿就被开门声惊醒。不满地睁了半眼看向来人。

    她看他向她缓缓走来。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又像没有,她自然地扯过一旁被子盖住隐私部位。

    他还在向她走来,沉静如深海。

    她从上至下地看他。他的漠然,他舒展随散的上身,他的平淡,像她在他眼中只是若无其事的风。

    眼神只好渐渐低下。

    走来的人。裤子中间有异常的鼓伏,形状清晰,上衣只遮了小半。

    他弯腰,水缓缓放在床头,起身,眼神散漫飘过她裸露的肩头。没有别的,他转身,踏出一步准备离开。

    手腕被一只小巧的手握住,他停了。

    “怎么又跑梦里来了。”

    他的大拇指抚过中指粉色的疤。缓缓转过身,微低头俯视她。

    她对视他,半久,歪着头。“你的眼睛…”

    她的手放开他的,虚空地放在他脸上,画眼睛的轮廓。

    “好好看。”

    他握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你醉了。”

    她猛然反攥他的毛衣领拉下,脸对着脸。他惊然地双臂撑在她脸侧,不一会儿缓缓恢复。

    她感觉有根勺子在搅动她的神经,水不停地脑里旋转分离又混合。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迷离地缓缓开口。

    “脱衣服。”

    他不动,像听一句废话。

    她的手从底部伸进他的毛衣,手下是硬滑的腰肌。她的脸埋进他的脖颈,不安分地扭动。

    娇声娇气。“脱掉好不好?”

    他抽出她的手。“会冷。”

    “不许反驳我。”她抓他领口的手收紧。目光如水粼粼。“你都看过我的…”

    他看了她许久,静到她疑惑不满地眯眼。

    他的手握住她领口的手拉下,缓缓站起身,然后背过她走向书桌。

    他打开了空调。

    她看他慢条斯理脱去身上的毛衣,整洁地叠好放在桌上。剩一件蓝白色衬衣。他的手停顿在领口五秒,看了眼她,然后轻微低头。

    一颗,一颗。透明色纽扣从手指里滑落,如水漫过的缓慢。

    他清高的目光脸色如白色衬衣般庄严裹情,做题认真的手指此刻却在她面前色情地施欲解衣。

    又纯。又欲。

    没有完全褪下衬衣。她看他。锁骨深刻,长至刀削。红晕诱人,色欲蠢动。再往下,他的腰腹…

    手缓缓附上,他的腹部因为陌生触碰不由自主颤了下。

    眼睛,像觅食的鱼,寻他与年龄反差的已成熟的男性特征。他的腰线,他锻炼的肌块。她曾因此心绪不安的腰。比例分布,像座青山。

    她的手指走过凹陷的山谷线。

    世上怎会有比想象里还合口味的外貌和身体。完美得虚假,像史书里的神。

    越往下,罪孽越深重。

    渴望。反而就越烈。

    离鼓跳的下腹五厘米距离,她停止手指的亵渎。

    完美的东西往往不堪一折。招人记恨。

    “为什么?”她抬目问他。

    他低头。“没什么。”

    一条十厘米的疤,她曾在李英肚子上见过。针穿过血肉,缝慰苦痛留两排黑孔。然后,时间教它懂事。

    谁能忍心对他下这个手。

    她摸它的头至尾,眼中饱含心疼。“肯定痛…”

    她一向害怕疼痛。生理混交心理加倍她对触碰、挤压、分割的感受,害怕背后的血腥、黑暗与暴力。因此她恐惧受伤。

    所以她难想他在血泊里,手掌捂紧这条血淋淋的十厘米的缺口。

    他说过去了。

    “不要难过。”她低头,吻他的过去。

    伤口总会愈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亲上分离那刻。她的梦一下醒了,或许早就醒了。

    可她催眠了她。

    “这是我的梦。”她抬眼看他。“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他低垂的眉眼像湖边一轮弯月。

    酒精使神经害羞,又让她无比大胆。胆大到尽数向他释放她不为人知的欲望。

    她摸他的手,摊在手心上。他的指甲修得很短。

    “这是梦。我的梦。”她低声,神智不清了。真假难辨还是自我催眠。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弯下腰,眼睛盯着她半垂懵蒙的眼。她如澡后蒸着雾气的脸。

    可爱到让他烧焦的女孩。

    现在,可爱到。吞噬。

    -

    少年的手指抚摸名瓷般抚摸她的脸、下巴、脖颈到锁骨,没有色情意味。

    直到。指尖碰到被子前的一鼓胸肉。

    她抓住他的手。

    突然很想放纵地发疯。情绪不明。

    像在码头上看浪,就突然想奔跑,一跃而下,跳入满载月光的蓝色海洋。

    “叫姐姐。”

    他的梨涡不明显。“什么?”

    “?叫我姐姐。”她放他的手在右乳正上方的被子上,语气娇嫩。“我就让你碰这。”

    他的眼睛看她的嘴唇很久,像时间在拖堂。“你醉了。”

    “上次你都叫了,还叫那么销魂。”她不满。

    他沉默。

    “哪次?”

    “在湖边。”

    这次他看手上握他很紧的小手深久。他的右腿缓缓上床,膝盖屈在她的左腿不远,左腿站立以支撑向她倾斜压低的上半身,脸对脸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致命的气息正向她靠近。

    “真的吗?”

    “真的。”她眯着眼点头。她一下忘了之前说过什么。但只要答应,然后糊弄过去就好了。

    “真的吗?”不稳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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