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6章

    瑞雪辞旧岁,裁花待新元

    陆子岚还未有句,周秉卿已提笔:

    绿萼栖枝头,春风共飞还

    孟湄还没来得及喝彩,庚修远又写道:

    芳靥谁堪比,梅花自古传

    周秉卿手中笔仍未置,便继续写道:

    奉梅解芳意,得失心无患

    庚修远又写:

    花有荣枯时,世事春风转

    周秉卿又题:

    白梅寒中笑,不畏今宵短

    庚修远又写:

    花期终有尽,大梦终似幻

    孟湄看罢,忽有不祥之感,刚欲言,却见周秉卿将笔一丢笑道:“罢了罢了,才尽力穷,终是自愧不如,庚兄好联,在下领教。”

    庚修远也慌地掷笔,作揖道:“不敢不敢,明明是王爷让了在下几句才是,鄙人才疏学浅,夜郎自大,不过在王爷面前献了丑,实在惭愧。”

    孟湄上前拉起二夫之手道:“我倒觉得你们两个珠联合璧,把个梅花和雪景的联写尽了,今日瓶中正剩下两枝梅,我便将这红白二梅送二君,岂不是两全其美?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多嘴了,哈哈,来,这一日净写字了,手怕是也冷了,不如进屋吃杯酒暖暖,其他人也该罚酒了。”说着,将白梅赐了周秉卿,红梅赐了庚修远,便招呼一众人等进了暖阁。

    暖阁酒席早已摆下,螺茗儿等人捧了食盒子上来,盒中各有两碗菜,端上来的有五味杏酪羊,咸板鸭,鲈鱼豆腐羹,鱼圆酸笋馄饨汤,水荷虾子,红熬小鸡,地青丝,水晶螺,玉兰片等,又有芋粉团,雪花糯米糕,甘露饼,蟹肉包儿,梅花饼,芙蓉饼等点心,孟湄又命人筛酒来吃,吕元翰在侧提醒道:“湄儿近来身子略有气虚,休要贪杯多饮。”孟湄笑道:“吕弟所言极是,倒是众君不必拘束,敞怀痛饮须尽兴。”说罢,又嫌听春阁的菊花酒太过甜腻,叫螺茗儿把自己藏的葡萄酒拿来共享。

    李凌恒自饮几杯笑道:“今日庚兄王爷露才,幸得湄儿倾幕赠予二梅,那来日我等也得招待,作诗乃非我所长,但舞剑弄枪倒也可比划两下,到底也是要搏佳人一笑求芳心的。”

    陆子岚在旁冷笑道:“你舞剑弄枪也终是跟王爷比划的,便是我这弹拨小技恐也不是王爷的对手,怕是这一圈招待下来,王爷仍是拔得头筹,你我还是陪衬的侧夫。”

    李凌恒道:“子岚兄若怕输于王爷倒也不必强作东,不过是大家各屋聚聚顽一会子,胜负又兵家常事,我倒也并未挂在心上。”

    孟湄刚要拍手道:“这主意极好,凌恒同我想到一处去。”又转念想那周秉卿好歹乃后院之主,侧夫之首,若不顾其想法而答应恐也薄他颜面,更不消说王爷刚刚还替她解了围,因问道:“此事王爷作何感想?”2﹞3?06﹥92396

    周秉卿淡淡一笑道:“湄儿不必多虑,只要湄儿高兴,我自是没有意见,只是既然是各园操办一席,我便每月额外拨出一点银子给当月主持的园子,各园主有什么新鲜的玩咱们也捡了一起玩,只要高兴,管它雅俗高低,讨主母欢心的赏便是了。”

    孟湄见他如此说,心下大悦:“正是这理!这次是听春阁,下回我们就去凌恒的云涧阁,几近腊月,又逢老太太要做寿,这各园也要打扫,便是过了年再聚也不迟。”

    众人皆附议,庚修远道:“今日既是烹雪煮茶,赏梅联句,下回李公子可也要想好一题方可。”

    李凌恒笑道:“那是那是,还请各位一同商议。”

    大家又举杯饮了几巡,直饮至傍晚方散,不消多言。

    且说孟湄扶着周秉卿一路回去,又见当铺前柜账上的来禀事,孟湄强忍精神同周秉卿听了会子,又吩咐了事,这才打发去了。进了内房,孟湄洗了脸敷了晚粉,又对周秉卿道:“今日之事还幸得夫君伶俐敏捷,诸君固然同我亲近,可这一日日的也竟自作主张起来,常闹我于人前,我越发不理,他们也越发纠缠,想着也是我平日里太宠着,亲了这个近了那个的没分寸……平日里也有劳夫君帮我调教了,湄儿实在感激不尽。”

    周秉卿听罢,只觉孟湄仍拿他当外人疏远,心中不免寡淡,不语,换了便服倚在枕上手握一卷。

    孟湄心想,这王爷竟只肯同我在外以夫妻面目示人吗?但平日里,他也敬我如宾,不知今日怎地一回来便不作声,脸上大有不快之色,岂不是我无心之语竟有冒犯之意?

    孟湄一时心下也无主意,只好近身同寝,伸手搂过周秉卿轻声道:“夫君今日好文采,如玉温润,如梅傲骨,如雪清冽,席间湄儿几次欲同夫君亲近,只是碍于他人不敢轻薄……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夫君可否同我……”

    孟湄压住声音在周秉卿耳边低语,却将那王爷听得耳热心跳,侧目回望,那佳人眉眼饧色,脸红暗染胭脂汗,不觉心中酥荡起涟漪。

    ******************************************

    卡一卡王爷的肉!

    这几日赶上春节,也提醒我这篇文写了好几年,哈哈惭愧!

    继续祝大家新年快乐,多拿红包多开心!看文愉快!XD

    第五十三章

    花娇解意宠爱卿

    第五十三章

    花娇解意宠爱卿

    有词曰:

    曲屏深幌解香罗,花灯微透,偎人欲语眉先皱,红梅困春酒,怯雨情,娇云羞,香腮隐出枕函花,为问鸳衾这回后。几时重又。(注)

    话说孟湄在周秉卿耳边低语道:“爱卿可念那日品箫之好?”周秉卿瞬时心中一荡,腹中亦燃熊火,身未动,却看伊娇面,只见她妙颦轻,脸波明,昏灯照明眸,一笑百媚生春,依偎软玉声颤。

    周秉卿便揽过孟湄,轻声道:“我倒是念湄儿的灵舌之妙。”说罢微微一笑,倾身贴唇,将怀中佳人牢牢吻住,舌缠而上,吸津吮液,浓郁酒香有之,傅粉花香更有之,又兼急搂蛮腰,娇声怯怯。

    周秉卿欲火更炽,心下却又要犹疑:人都说男子过了门,便合该抛下旧头衔,一心一意侍奉起女主子来,可她一阶民女,偏房又众多,我只因占了个正夫的名儿倒也不曾享过正室独宠,院子里已是明争暗斗,外头又多风尘野草,素日众人也只是表面逢迎背地里嘲笑我罢了,如今,我却这般乞她垂青,实属自取其辱,但今日她又对我温婉异常,我又难抑情愫……”

    唇没香肩,含吞椒乳,褪却罩衣玉腿展,洞口紧闭娇花藏,渐觉桃溪已汪洋,过痕处,揉磨玉珠粉臀,埋首处,只寻绽花蕊蜜,飘飘然,身下胀痛轩昂,禁不起她小手探囊,便迟时,又忍不住挺腰前闯,进则深,出则浅,两厢凑迎,长柱已入穴深处,抽插处舒爽难耐,耸动处难停难歇。

    周秉卿不免暗自吐气:“我这贱身竟是如此无用!不,怎地如此有用,那浊物见谁皆不起意,偏偏在她这极为管用!”

    想罢气急败坏,似扛枪使剑般,又紧紧急急顶弄几番,把个孟湄弄得淫浆奔流,哼鸣不已,也是她今日有兴,旧伤也愈,非要翻上,骑了这夫君。

    正是有诗云:

    贵女夹膝蹬红裙,侍夫扶腰入青云

    上迎下颠雪波漫,含情脉脉纵仙姿。

    前扶后仰神飞散,一骋万夫驯傲君

    眉似含啼姣眼迷,夫怜妇爱乐难寻

    周秉卿在下,反倒能忍一口气,只观那美人弛奔在身上,那胸前小衣也早脱落一根肩带,单单露出一只乳,荡得人神魂俱碎,又见她粉面含笑,蹙眉咬唇,下面时夹时松,体动曼妙,不觉抬起上身噙乳,吸吮之余又辗转百刺猛抽,那孟湄更是魄散魂消,禁不住哼吟道来:“好夫君,正肏得我那小屄里好不消受!快丢与我罢!”

    周秉卿哪听得过这般淫声浪语,着实激起情致,又恐她是跟哪位夫君学得舌,心里恨起,杀得眼红,一把抱住她便一番猛冲,孟湄今日也是趁兴,头回说些平日里不敢说的,只觉心中激荡万千,更助蜜水如泉,急送腰臀,夫妇二人迭起伏下,互有缠斗,癫狂低啸。

    正是:夜中睡皆废,傲念亦全断,精从阳峰出,沁暖阴缝处,帐外相敬远,帐内近似胶。

    在门外伺候的小厮们忍不住偷听了两句,也都捂嘴低笑,便知这一夜有的折腾,大家明早也不必早起惊扰二位主子的鸳梦。

    休絮一夜欢愉,话说转眼就进了腊月,孟湄府上下也都忙碌起来,先是典当铺到年底要作利清账,即是将那号房里无人赎的“死当”变卖处理,再有就是那些赎回当物的要补上利息和存费,年底来当的人又多,每日间的铺子前都排了长队,柜上的朝奉只两个小厮,忙得天昏地暗,孟湄只好也常去铺子里看账。再个是孟母生日就在腊月里,孟湄想着也是要备下银两,拿些好物孝敬母亲,正思量,孟芸带了南都织造的罗缎尺头来道:“那日陪了个京里来的官,送我些薄礼,想着要与你几匹,倒是忙得忘了个干净,这不来了年,你找个裁缝做两套上色儿的穿,正好母亲做寿,我也裁了件红缎子麒麟袄与她,便说是你我二人心意也不妨事。”

    孟湄展了布料看,笑道:“还是姊姊有心,只是这尺头与我一人,倒是够做六七套衣服的,着实破费了,只是母亲寿礼,我也当是要备的,岂有在这上头省钱省心的道理。”

    “母亲早就体察你心,她也无意做大寿,你今年初立门户,还要养活一屋子的侧夫,只靠那小当铺生计,实属不易,你听我的,便是给母亲备盒她爱吃的点心也无妨,剩下的布料你给那几房夫君各做一套,岂不是两全其美!”

    孟湄道:“要说还是姐姐心细,家里家外的思虑周全,就是我那几房也劳姐姐挂念。”

    孟芸道:“自你搬出去,母亲常嘱我来看顾你,恐你立了门户,管不住那些夫君,倒是伤了身子了得,我说湄儿那风流日子过得可快活,瞧瞧,我说得也没错,这几日不见,气色见好,人可颇得些风韵了……只是母亲太偏心,只怕你受欺负,倒不曾问我一句咧。”

    “姊姊只打趣我,自那日立了门户,无一日不给母亲写贴请安,账房的事还要常常问了母亲才定,哪像姐姐成熟稳重,母亲也常教导我要多与姊姊商量呢。”

    “商量着驭夫之道还是那房中得孕之术呢…”

    孟湄羞红了脸,孟芸也猜到,不禁噗嗤一笑,低问:“可是有了?”

    孟湄迟疑摇头:“这几日倒是忙,还未曾叫吕相公把脉,只是前些日子着了凉,才喝了几副药,倒是恹恹的没什么胃口。”

    “你呀,素日便是月信不调,常卧在床,那螺茗儿也是个粗心大意的,记房事记得敷衍潦草,你若觉察不对,更要仔细,若长久不来月信,可要及时请脉。”

    二姊妹叙话半日竟不觉天色将晚,孟芸忙起身要走,孟湄便要留饭,孟芸忙拒道:“到年底,我那家中也是乱成一锅粥,大的忙、小的闹,我若一时不在,恐也是要掀翻屋顶。”

    孟湄见她执意,便叫人拿给孟芸四盒点心,两瓶羊羔酒送了出去。

    吃毕饭,孟湄便叫裁缝取了尺头做衣裳,旋进了书房叫人将当铺里挑来的贵物搬进来看,有南都宫里流出来的掐丝珐琅山水图铜镜,米芾书的绘梅折扇,栽绒金地水蓝团福纹地毯,粉彩八仙鼻烟壶,紫檀嵌玉八卦如意……虽样样品相不菲,却也并未有中意。

    少顷,周秉卿端茶进来,见她似有心事便问:“夫人何故对着一屋子的琳琅名器发愁?”孟湄便将今日与家姊商量筹备寿礼一事托出:“虽母亲寿宴从不大摆排场,不过是一家人吃顿便饭,但如今我也独立经事,合该备些寿礼以尽孝心,母亲素日鉴宝赏物颇有些眼力,只恐这旧物文玩也不足为奇,倒是让人瞧着懒怠不尽心。”

    周秉卿笑:“湄儿休要过虑,母亲从不挑这些个繁文缛节,倒是湄儿带些点心去贺寿便已是最大孝礼。”

    “话虽如此,可姐姐亲制寿衣足以见诚意,我便亲自做些糕点还觉不够呢。”

    周秉卿心中有感孟湄之孝心,便道:“那日我入孟府,从南都带来了一箱奇珍御品,皆是当近圣上赏赐,还未开箱,倒是选来一件如何?”

    孟湄听罢忙应,心下大喜,周秉卿便叫人寻来箱子待明日二人精挑细选,孟湄如解燃眉之急,心下感激,便一连几夜宿在周秉卿房内不提。

    要知端底,且看下回分解。

    ***************************************************

    我又来了!这几日身体不适,医生嘱我禁欲疗法

    虽我天性风流爱美色,但还是收敛着来点王爷肉,但他这一面要高冷一面又要亲亲的举动实在笑死人!

    【注】改编了欧阳修的词《滴滴金》

    第五十四章

    庆寿家宴多感遇

    第五十四章

    庆寿家宴多感遇

    话说到了孟母庆寿前日,街巷府上便尤为热闹,先是有南都京城做皇夫的孟宸派人远道押送的生辰纲一担担送至门外,又有乐队鞭声响彻大街,孟母忙正装出门叩谢圣恩,迎了寿礼。

    次日孟母生意上往来的丁员外,郭员外,王大户家和薛千户家,以及北州府尹韩宝莲,都督李崇梅,府衙孙秀娟,药坊吕郎中等皆携礼拜寿,孟府上下一时花团锦簇,金银焕彩,大厅更有雕空玲珑木板刻“万福万寿”等字样,孟芸携正夫和俩幼女及侧夫三房,又有孟湄携正夫及侧夫四房来拜寿,孟母坐正堂,着喜寿团福纹锦红袍,戴金钳珠宝花冠,上了大妆,同众人道:“我这一把年纪本是不想摆宴做寿的,只是各位有心来祝,德蒙光降,又有儿女尽孝,老身便是厚着脸皮设宴款待,如若不周,还望海涵。”

    众人皆举杯同道:“老寿星福寿延绵,日月昌明,德泽万代,天伦永享,我等承荣盛情,同沾喜庆。”

    酒过三杯,汤陈三献,筵席箫韶,鼓乐喧天,歌舞不绝,更不必说那八珍玉食,烹羊宰牛,直饮至更余时分,官客才渐渐散了,孟母也疲倦不堪,只安排孟芸孟湄等各自住下便回房歇息,一夜无话。

    至次日晌午,孟母才起,换了常服在后堂与孟芸,孟湄吃茶,方说了几句家长:“做寿一事非我本意,只那日孟宸押来的生辰纲实在惊动街坊,倒把这风声走漏出去,惹来了一干官客,十分搅扰,只是我看孩子们玩得高兴,我便也就跟着一起热闹,倒是年纪大了,此等劳心费力的奢华排场再做不得了。”

    孟芸笑道:“母亲富贵福泽,生意兴隆,不但有我和湄儿在身边祝寿,就是个远乡的儿子,如今承蒙圣恩浩荡,也是光宗耀祖,为您添福,您瞧瞧昨儿的排场,十里八乡的没个不羡慕咱老太太的!”

    孟湄道:“姐姐说的是,如今弟弟身为宫中贵官,更是要孝敬家母,母亲莫要烦恼,这乃是人寿年丰之福,咱们府上往后也多有贵人相助,财源广进的时候。”

    孟芸点头道:“湄儿说得在理,咱家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孟母笑:“若说这儿子倒也出息,不过若说贴心,倒还是两个丫头最知我意,咱家的买卖这些年终有些起色,也费心你父亲二叔二人打理,即便这样,也是多有力不从心之处,我想着来年就将这绸缎铺子,绒线铺子都要交到你姊妹手里……将来这买卖上的事也不能断了这些人事。”

    孟芸道:“生意经我不懂,你那些铺子还得给湄儿。”

    孟湄撇嘴道:“一个当铺就够我忙的,那王爷又嘱我多读些圣贤书,恐我一时应付不得呢。”

    孟母忙问:“那王爷入府多日可常有傲慢欺人之势否?”

    孟湄摇头:“那倒未有。”

    孟母又问:“你夫妻二人感情可好?他可与同院侧夫争风吃醋?”

    孟湄笑:“他才不屑做那般小男子状,倒也常领着众房习男德,修品行,要说还真挑不出点什么不妥来。”

    孟母方才叹道:“若是这般也好,只是你也须处处留心,毕竟皇亲龙脉,不好驳面,平日里还要多有恭敬才是。”

    孟芸笑:“母亲不必过虑,哪有小夫妻恭敬着过日子的,偶有拌嘴也无妨,将来再生个一女半男,咱孟家也继了这龙脉。”

    孟母道:“你这长姊不常劝合倒是劝着人拌嘴,越大越说些浑话起来。”转而嗔笑转忧道:“湄儿可曾要元翰看过?还未见喜么?”

    “这几日只顾着忙,倒也没叫他来瞧,想是月信将至,若过了十五还未见红,想必也是时候……”孟湄只低头啜茶,并不续言,孟母便要叫吕元翰的父亲老郎中来诊脉才算稳妥,孟湄劝了半日才算作罢,母女三人吃茶说话到晌午不提。

    且说陆子岚回到自家府中自是逍遥,又同孟芸的夫君相熟甚久,便常逛去孟芸园内找姐夫吃茶饮酒,这日正饮到兴头,便见两个小囡跑到院里追逐嬉戏,孟姐夫忙叫人去园中看女儿,似是仍不放心,只把一双眼睛往窗外送。

    陆子岚见状笑道:“常听言道姐夫宠女之心无人可比,今儿见了果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姐夫笑道:“你这是还未有一女半男,若有了,恐你也宠之不及呢。”

    陆子岚啜口酒苦笑道:“姐夫乃正夫,自是早有万千宠爱在身,而我在湄儿那只不过是个陪房,恐这等好事还轮不到我身上。”

    姐夫道:“可我听说湄儿最宠你,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与你,想当初你们可是孟府上最令人称道的金童玉女,青梅竹马,即便是如今成了家,那看在舅母的面上,湄儿也缺不了你的。”

    陆子岚笑:“我母亲早在南都又续了几房侧夫,膝下也多有儿女,哪还记得我这个没用的儿子,不过是老太太不嫌弃我罢了……便是湄儿,人到情多情转薄,等闲变却故人心,我不过是朵昨日黄花。”

    姐夫笑道:“小小年纪怎地如此悲戚,竟不知这日久见人心,君子可厚积而薄发,当初我也是侧夫入府,论姿色、家世、手段样样比不过那几位,可几年来还是扶了正,有了今日正夫之名,遑论你有样貌,有才学,风流倜傥,又何必妄自菲薄。”

    陆子岚听罢,心下忙动:“当年芸姐废正立侧之事却闹得府里上下尽知,只道那前姐夫不守男德,竟私通那唱戏的丫头,便以庭仗轰出园子,而今日再看,那唱戏的不过来家两三次,那正夫怎地就壮了那个胆色?恐个中猫腻儿恐是那园子里的侧夫最知,如今这姐夫从不多言语,只任劳任怨,深得芸姐喜爱,怕也是与那事脱不了干系的。”

    因举杯道:“平日素知姐夫宽厚待人,仁爱尚义,必也是有过人之处才可扶正,姐夫向来对我颇有偏爱,我便是今日喝了点酒敢壮个胆子问一句姐夫,也是姐夫可怜我这寄人篱下的飘零畸人,教我一句这侧夫处事之道,我便是给姐夫当个干儿子也感激不尽!”说罢,举杯行大礼,姐夫忙扶住急道:“折煞我也,折煞我也!快起来,我便是同你说几句话也不妨事,何故要说些混账话。”

    陆子岚道:“若姐夫不肯受我一拜,我便是个无依无靠之人,更没人替我做主。”

    姐夫忙请他入座道:“子岚休慌,你是芸儿亲表弟,我岂有不帮之理,只是我同你所说,休要与他人提及。”

    “这怎地同他人说起,子岚想的便是独得盛宠,有朝一日扶为正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姐夫休要将人看扁。”

    姐夫笑道:“那是那是,只是这府中侧夫相处之道便是门学问,也得需看天时地利人和。”

    陆子岚听出玄机,忙道:“还请姐夫赐教。”

    姐夫起身招呼下人将孩子抱回去,又关上门窗,复又坐回桌旁低声道:“你且听我给你道来……”

    要知端底,且看下回分解。

    ***************************************

    来了!看来二月想完结的心愿是完不成了

    那就三月吧哈哈!明月复明月!

    第五十五章

    神医智开虎狼方

    第五十五章

    神医智开虎狼方

    话说陆子岚听那芸姐夫将那宅中谋略一一道来,这酒也消了大半,不由地心底更生佩服,又拜了姐夫几拜方才告辞,正往园里走,半途却遇那吕元翰携了包袱要出府,吕元翰见了陆子岚忙作揖道:“家姐这几日回来,湄儿特许我回去一趟同姊姊姊夫们团聚,家父也是惦念我,昨日来贺寿时也跟老太太,湄儿提了,我也不住几日,便是到了腊八节就回。”

    陆子岚笑道:“甚好,就隔着一条街也远不到哪里去,只是元翰兄要速去速回,可不得在自家住到正月被人捡了笑话去,那王爷恐又要怪你不守男德了。”

    吕元翰忙鞠躬念喏,陆子岚又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裹在绢子里递过去:“身上没带多,只给老爷买壶酒,就当我孝敬他老人家。”

    吕元翰忙接住道:“还是哥哥有心,定给家父带到。”

    陆子岚刚欲转身,又回头道:“上次你给湄儿请脉是多久的事?”

    吕元翰道:“大约是上个月的事,湄儿这几日忙当铺寿辰之事,便没来找我。”

    “你这蠢弟,她便是不来找你,你倒不找她?你每日给她把平安脉是你的本分,怎地还要主母巴巴来找你?”

    吕元翰顿觉十足羞愧,脸也胀得通红:“哥哥教训的是。”

    陆子岚又道:“罢了,想你入府时间不长多有粗心,便是回来再看也不迟,只是切勿贪玩恋家,便把湄儿的事忘了个干净。”

    “就是哥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

    陆子岚见他拘谨恭顺,也不便再说什么让他去了。

    且说这吕元翰回了家,拜了姐姐和姐夫们,又见过父亲大人,一家人方才得以团聚一餐,饭后元翰同姐姐和父亲说起自己入府后的起居饮食,又将那金螭虎玲珑簪给姊姊看,吕大姐看了半晌笑道:“虽不比那宫中各式琳琅饰物,倒是个不菲的物件,想必那孟湄是极宠爱弟弟的。”

    吕郎中却捋过胡须道:“孟府开当铺,又有几十间买卖铺子开着,哪里得不着这等好物,小子切不可为这般小利而得意忘形,招人妒忌。”

    吕元翰忙道:“爹爹教训得极是。”

    吕大姐又问:“自你入府,那孟湄的肚子可曾有动静?”

    吕元翰摇头。

    吕郎中道:“这也怪不得元翰,那女儿生得娇贵,自幼便有虚寒不足之症,幸得拿人参燕窝吊着,月事方才断断续续来着,自是毫无章法可循,只得每日切脉方可窥得一二。”

    吕大姐道:“这倒也巧,宫里那位主子也是一样的,脉虚无力,只靠太医院调理着,任养着那三宫六院的虎男猛汉也生不出一女半男,只是头年得了福,让那孟府的小子获了先机,诞下一女,若非此,那孟府又怎地如此风光,还招来个王爷当正夫。”

    吕郎中问:“可是你们太医院用了什么好法子?”

    吕大姐道:“便是有也是天机不可泄露,何况又是道听途说的法子,我不曾有幸亲配药房,只是听着人说起来,也不知是否做准。”

    吕郎中道:“想你母亲过世早,只留你与元翰二人孤苦伶仃,我虽有开个中医兼药铺子,终还不顶事,论家世才貌,你弟弟在那孟府尚不能比,那日孟老太寿宴我也去了,那一家子的侧夫可各个的不好惹,就一个陆子岚,便一肚子鬼机灵,你弟弟如羊入虎口,忠厚老实可计算不过他们,你若有那助你弟弟的法子,不妨说来,管它做不做准,先试上一试再议。”Q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吕大姐笑道:“便是爹爹不说,我也早抄了出来要拿给弟弟一试的,只是这药还要叫那主母每日饮下,饮到第七日,弟弟再与之同房三日即可。”

    吕郎中疑道:“那宫里的主儿便在第七日宠幸了孟家小子?”

    吕大姐压低声音道:“宫里的主儿还不是宠哪个就宠哪个?想必是那孟家小子用了什么手段打探到的,偏在那日受了宠,又使了什么狐术勾了皇帝的魂儿,连着几日宠幸呢!”

    吕郎中道:“那就得看元翰的造化了,若使不好,岂不我们栽树他人乘凉?”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