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连带存折。

    一同交给了小护士。

    「麻烦帮我买一块最好的墓地为她下葬，谢谢。」

    我这才发觉他这一生从未说出口的秘密。

    后悔、怨恨、愤怒、悲伤、无力，各样情绪交织。

    若能重来一世。

    我一定不会活成这样。

    突然。

    眼前一黑，我彻底失去意识。

    4

    「翠翠，你和川哥今天的工分要全部分给顾知青和谢知青吗？」

    烈日穿过草帽的缝隙。

    灼热，刺眼。

    却也无比真实。

    我竟然真的重生了，回到了我十七岁这年。

    彼时顾长生和谢婉钰下乡已经一年半，和别的知青不同，他们很少下地干农活儿。

    不干活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自然就分不到口粮。

    起初他们是仰仗从城里带来的积蓄和下乡补贴。

    后来是遇到了我。

    顾长生一句身体不好，我就承包了他和谢婉钰大半的农活儿，走后门把自己的工分分给他们。

    他抱怨说集体食堂的饭菜不够营养，还需要抢，于是我顿顿准备好饭好菜让他们来我家吃。

    时间一长，他们理所当然地享受我的付出。

    甚至逐渐得寸进尺。

    就像现在。

    两人刚下地没五分钟就要离开。

    摆明是一点力气不想出，所有活儿都指望我了。

    而我干不完的，自然有赵川川会帮我，等于是我和赵川川一起帮他们挣工分。

    不远处，瘦白的少男少女一起走了过来。

    十八岁的顾长生面容清秀，透着一股高傲的书卷气。

    他递给我一片已经晒得快蔫的荷叶，文绉绉地开口。

    「翠翠，你是在荷叶下面的大露珠，我是在荷叶上面的较小的露珠。这片荷叶我觉得很配你，送给你。」

    见我没反应，他以为我又是被他的文艺浪漫迷住了。

    眼底闪过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得意。

    「今天我和婉钰的身体都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辛苦你多分我们几个工分。」

    说着又吩咐道：

    「对了，今晚想吃野山鸡和野苹果，给婉钰补充点营养，她昨天累到了，需要养养。你记得跟川哥说一声准备一下。」

    一旁的少女戴着荷叶帽，手持一把荷花，露出柔美的脸颊和瘦弱的身姿。

    「那就谢谢翠翠啦，你知道的，我以前没干过活儿，自从下乡后一直身体不太好。不比你从小在农村长大，身强力壮的，真让我羡慕。」

    笃定我会答应，两人交代完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周围萦绕着不清不楚暧昧的氛围。

    几乎咬碎了牙齿。

    这么明显的关系，我上辈子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我捏紧拳头，保持住理智。

    「站住。」

    两人不明所以回头。

    我看着手里的破烂笑了，刻意向周围展示了一圈，放大音量。

    「你们城里来的人脑子就是好用，一片破叶子换几个工分，比资本家还会做买卖。知道的是你们做人做事都秉持礼轻情意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厚着脸皮就爱投机倒把占人便宜。」

    话音刚落，周围干活的人群中冒出几道嗤笑。

    顾长生脸色变了变，有些挂不住。

    谢婉钰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