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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金黄色的光晕落在他脸上,侧脸都呈现出一种暖黄色,映衬得他整个人都有种骄矜的意味,罕见的,他呈现出的不是阴鸷的感觉,反而有种意气风发的劲。

    江瑜脸上的笑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一直含着笑,手掌扣在后备箱,用力打开的那一瞬,满车的玫瑰都朝着他涌来。

    无数鲜花带着馥郁的香气向他袭来,大朵而又鲜红的玫瑰堆堆挤挤地塞了满车,像是将整个花海缩小在这一方小天地,鲜艳而盎然的生命在这里急不可耐地怒放,钢铁的硬性与柔软的花激烈碰撞在一起,仿佛是一片花河在急速的翻涌着,它们跳跃着奔腾着,到最后汇聚成了这一车热情的色彩落在了江瑜眼里。

    “哇——”

    一道惊叹的声音响起来,尾音扬高,充分表达了主人的震撼。

    两道视线一齐落在身上,江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羞涩地开口:“我还没见过这么多花。”

    一车啊,两米外他都闻到了香味。

    江瑜手上还抱着一大束花,他脸上俱是笑意,浅浅金红色的光晕落在他脸上,那张脸被勾勒出温润的模样,缱绻而又怦然心动:“晏少真的费了心思。”

    晏沉一直扬着唇,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你就说喜不喜欢?”

    江瑜含笑开口:“自然喜欢。”他目光落在那张脸上,视线中都像是涌动着某种交织的丝线:“你送的我都喜欢。”

    晏沉低低笑了一声,面上尽是愉悦。

    江瑜叫人把车开进去,三人一齐向里面走,江天跟在旁边,视线没忍住一路追随着那花车移动,又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哥哥怀里的一大束玫瑰,心中默默流泪。

    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买不到花了。

    因为花都在他哥哥这里!!!

    一车的花啊,一朵都没给别人留。

    不管江天心里是如何想的,三人进了老宅,一起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江天几乎是抬眼看花低头干饭,看一眼花吃一口饭,跟下菜一样。

    晏沉向来不管这些,不知道为何,江瑜竟然也没开口,一顿饭吃完后江天乖乖会自己房间,江瑜让人把花拿出来放在自己房间里,他这里的房间不大,当初建的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布局,这种小的套间一共四个,江瑜和席寒都有,要是有客人来访就住在二楼客房里。

    晏沉直接躺在沙发上,他打量着这个房间,挺有年代感的布局,和上次去的客厅完全不一样,柜子里放的是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有汽车玩具海报奖杯唱片光碟磁带,都是十几年前甚至而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东西,一个时代的缩影依稀可见。

    晏沉还看到了一个游戏机,成年人手掌那么大,下面是按键,只能玩俄罗斯方块的那种。

    这些东西零零散散放着,大致就能推断出人生某个阶段的时光,晏沉道:“你从小在这?”

    江瑜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从六岁住在这。”

    江惠民和黎华离婚的时候他四岁,过了两年后席寒来到江家,席奶奶那时候就把两个孩子一起接到这里,后来封一然上学的时候也来到老宅,三人一起在这老宅里长大。

    晏沉随手拿起游戏机,看起来还挺有兴致,他伸手在上摁了摁,屏幕没什么反应:“坏了?”

    江瑜接过看了看,手指划开后面的盖子看了看:“应该是电池没电。”

    他找了两节七号电池装里面,摁了开机键,几秒之后声音响起,黑白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方块,上上下下地移动着。

    “我操。”晏沉吐出两个字:“这么强,将近三十年前的古董了。”他晃了晃游戏机:“你还记得当时电脑不,大屁股,看起来特别笨重。”

    江瑜点了点头:“记得,我当时用那个玩游戏,就只有单机。”

    晏沉啧了一声,懒洋洋地开口:“我爸当时给我一台,我玩了几天坏了,他还说我。”

    江瑜忍不住笑:“陈覆盎小时候也做过这事,他一杯水浇到上面,让陈叔叔打了个半死。”

    那时候平均工资大概一百八,陈覆盎爸爸买电脑花了近一万二,没稀罕几天就让儿子浇水了,把陈覆盎抽的哭爹喊娘,连家都不敢回。

    晏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他伸手点了点额头,像是陷入了回忆里:“还有摄像机,我给摄像机浇过水,一杯下去镜头全黑,气得我当时就砸了。”

    江瑜说:“那晏少砸得有点早了,你把电池和储存拆下,用纸把表面水吸干,再加上干燥剂或者放在木炭里,等完全干透之后还能用。”

    晏沉指间一顿,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还以为你小时候听话。”

    知道的这么清楚,绝对是自己也浇过。

    被一语道破,江瑜倒是十分淡定,他仍旧是那副温雅如玉的模样:“谁还没个不懂事的年岁。”

    晏沉低低地笑。

    两个人小时候经历某种程度上讲重合挺多的,谈起这个来就有种滔滔不绝的感觉,很奇妙的一种感受。

    晏沉将那柜子上的零碎物件翻了一遍后又重新躺在沙发上,这个沙发不大,两边都带着扶手,他那双大长腿挺憋屈弯着,支着额头对江瑜说:“刚才你弟弟看你的眼神跟小狗似的。”

    眼前人是长了几百个心眼子,他那个弟弟则完全是个傻白甜,就眼巴巴地看着花瞅瞅自家哥哥,发现没人理之后低头干饭,讲难听点被人戳一次后连还手都不会,是只会自己哼唧的那种人。

    江瑜看着满室的鲜花,大的花束被放在桌子上,零零散散的花枝他有的插进瓶中,有的就直接推在桌子上,瞧着又震撼又浪漫。

    说起这个江瑜就笑,他大致给晏沉讲了江天买花的事,末了之后说:“我方才还给小天说是节日的缘故。”他目光含笑看着对方,手指轻轻拨了拨花蕊:“原来是晏少的手笔。”

    晏沉目光似笑非笑地掠过江瑜:“你知道你弟弟的事,也没说送他几支花。”

    江瑜笑笑,他手上拿支玫瑰缓缓地放在对方侧脸上,慢条斯理地用花瓣吻着对方的脸,低着嗓音听起来像是诱哄似的:“这是晏少给我的东西,我哪能送给别人。”

    脸上触感柔软,缓缓下滑的动作带着某种旖旎的意味,晏沉也自己拿了一朵往江瑜喉结上蹭,看着那花瓣在对方凸起的喉结上滑动,喉结滚了滚。

    他脸上挂着笑,手上动作倒是轻柔的,眸底含着狠厉的劲:“你要是刚才敢说要把花给你弟弟,我就能在他面前上你。”

    他言语淡淡,看江瑜的目光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他开车送花那是第一次,大概这辈子也就一回,要是对方敢转手,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江瑜指腹轻轻捻了捻花枝,听到这话后目光微微一沉,他抬眼看了这张美人脸,轻笑一声后忽然伸手捏住晏沉双颊。

    晏沉没想到对方忽然捏他脸,嘴巴被掐的张开,紧接着对方另一只手将花枝往上推了推,厚实紧密的花瓣抵在唇边,略微一用力就塞到了他口腔中,大半个花苞擦过唇被含着。

    晏沉一愣,紧接就勃然大怒。

    他一下子坐起来,伸手一巴掌拍开捏着自己脸的手,吐出花后视线阴阴沉沉地盯着江瑜,咬牙切齿地开口:“江瑜,你好得很。”

    玫瑰不小,他方才毫无征兆地咬住,现在吐出来时沾了些唾液,又兼咬的缘故,花瓣上看起来亮晶晶的,却又有种颓靡的滋味,像是揉碎了似的。

    江瑜将那支花拾起,又捏着杆轻轻地吻在对方脸颊上,语调倒是很温和:“晏少说话还是注意点,我不在乎之前的事,但对我恋人的有些事还是在意。”

    晏沉满脸阴沉:“你为这事生气?”

    江瑜淡淡开口:“我男友说当着我弟弟的面上我,难道不该生气?”

    晏沉视线紧紧盯着对方,看样子是余怒未消,他口腔里还残存着花的香气,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表后冷笑一声道:“你到底用了几分心思我清楚着,别一副被我伤害的样子。”

    人只会被自己在意的事情伤害。

    江瑜反问:“那晏少有几分心思?”

    一块名贵的表,一车热烈的花,轰轰烈烈而又花团锦簇,大张旗鼓的像是博人一笑,或许这种事物对旁人说还可能被迷了眼,但对两人来说真不算什么。

    因为有,而且很多,所以从不会吝啬。

    晏沉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笑,他竟然扯了扯唇,身子缓缓倒向沙发:“江瑜。”他眯眼望了望对方:“你觉得还有谁能让我开车送花来?”

    虽然是随口让人准备的,但的确是自己开车过来,带着满车的香气,晏沉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给第二个人做这种事。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表,脸上神情意味深长。

    江瑜平静开口:“我不会给另一个人挑一块表亲手系上。”

    对什么人做什么事,江瑜太清楚了,就像他之前会给晏青山亲手沏茶,但这个举动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江盛客户身上。

    花是让人准备的,但亲自开车送过来。

    表对自己不算什么,但却是亲手系上的。

    假意和真情掺杂在一起,像是太极图的阴阳两面,彼此在不断地交汇。

    江瑜垂眸,将那支花递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吻。

    晏沉一顿,接着伸手勾住人脖子,亲吻了上去,他把那支花捏在手上,用低沉的气音开口:“在江总身上作个画?”

    把花瓣揉碎,涂到身上去,那样子应该很好看。

    江瑜轻眯起眼,呼吸停在对方寸余处,神情自若,贴在晏沉耳边道:“不如晏少好好浇灌一下这朵花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野营

    玫瑰上带了些含糊的杏仁白,

    原本层层叠叠的花瓣被沾湿,深色的攥痕与晶亮水意混合在一起,暧-昧的细丝含糊拉扯着,

    花蕊里还有一颗滚圆的水珠。

    这一方天地中气息粘稠,石楠花腥甜的气息索饶在鼻尖。

    那支被□□的玫瑰花瓣已经惨兮兮的,最外层花瓣凋落的七凌八落,

    江瑜捏着花杆轻轻转了一圈:“晏少浇花的功夫不错。”

    晏沉躺在床上,他手上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懒洋洋地吸了一口,

    花瓣方才的触感还隐约残留着,他瞥了一眼现在同样餍-足的男人,

    一口烟喷在对方侧脸上:“我能把你灌得更满。”

    江瑜抬手摸上那张美人脸,

    光滑的触感让他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他掌心在脸颊上摩挲着:“我吸得二手烟真不少。”

    江瑜身边抽烟的人很多,

    就光江盛的几个高管没有不吸烟的,

    但他们绝不敢在江瑜面前抽。

    晏沉闻言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草的气息在肺里转了一圈,他挑衅一般又对着江瑜喷了一口。

    江瑜这回笑了一声,

    下一瞬伸手捂住对方的唇,鼻子却留出来,半口的烟雾从鼻腔喷了出来。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微凉,

    江瑜垂睨着对方眼睛,

    那眸底神情冷冷地盯着他,凌厉而具有压迫感,

    看着就不似善类。

    江瑜缓缓移开手掌,

    温沉着声音开口:“我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别对我喷。”

    晏沉用舌尖抵了抵侧颊,

    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臭毛病真多。”

    这样说着,他侧着脸,口腔里的白烟顺着唇角流出。

    他又开始止不住地打量江瑜,对方看起来也是闲适样,他目光滑在对方脖颈上,他刚才把花瓣捏碎了将花汁抹在对方脖子上,那种颜色.....啧,真不错。

    他对眼前人有种很痴迷的感觉,宁愿与对方隔靴搔痒,哪怕这种小口味的清淡菜也觉得十分美味。

    这种前餐不会让他减少兴趣,反而让他越来越食髓知味。

    江瑜盯着那暗暗沉沉的目光笑了一声,这种类似于‘视奸’的眼神与下流的话语激不起心中波澜,他起身去洗了一次手:“一会有什么安排?”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离睡觉还早。

    或许应该去看一场电影?

    江瑜心中出现这个念头,却又很快抛弃,说实话挺没意思的。

    晏沉一支烟燃尽,他随手丢在烟灰缸里:“去山里野营怎么样?”

    野营倒是很平常,但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开车找地方再搭帐篷生火,一系列准备工作做完后都是凌晨一点多,不说黑夜里不便,就气温来说此时外间已经是零下,出去差不多就是找罪受。

    江瑜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开口:“行。”

    晏沉满意看了他一眼:“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两人从房间起身,江瑜去准备东西,晏沉负责找地址,九点一刻,一辆黑色越野行驶出了江家老宅大门。

    从江家老宅到郊外山上,开车时间两个小时,彼时道路两边灯火葳蕤,昏黄的路灯连成了一条线向远方延伸,时不时有车从旁边越过。

    江瑜开车,晏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支着头看着昏暗中对方的侧脸,光线不太好,只能依稀看到鼻梁的轮廓,神情不用想,绝对是简静从容的。

    车内空调很足,晏沉将车窗降下去,自己手肘搭在窗沿上,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吹进领口中将人冻得一激灵。

    晏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啧了一声又把车窗关上。

    出了市区路上车辆就越少,从立交桥上下来明显地感觉到车辆显著减少,从车内看路上建筑也发生变化,大楼消失,取而带之的是小村庄。

    晏沉看向窗外,突然开口:“那个矮矮房子是什么?”建的很矮,目测也就一米五左右,顶上盖着瓦片,门口处有一个白炽灯亮着,隐隐还能看见里面有红点。

    江瑜将车速放慢,看了看说:“我也不清楚。”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马路上也只偶尔有一辆车开过,四周静悄悄的。

    江瑜把车靠边停下,自己打开车门:“走,下去看看。”

    两人从车上下来走了几步,晏沉透过窗户去看,接着兴趣缺缺地开口:“是个小的土地庙。”刚才看到的红点是燃到一半的香。

    两人刚打算回到车里继续赶路,就听到了一声男人的怒吼:“你们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旁边出来,带着满身酒意,目光不善地打量两人。

    江瑜和晏沉看了一眼,皆是没有开口。

    这种质问太过荒谬,无端被人怀疑成小偷解释是最下策,浪费口舌罢了。

    江瑜对晏沉说:“上车吧,我们继续赶路。”

    晏沉神色已然不耐,眉间带着烦躁,这主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说过话。

    男人看两人要走,神情越发豪横,伸手指着两人道:“你们去哪?我今天告诉你们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庙,几百年历史了,你们要不把偷出来的东西留下就别想走,信不信我打电话叫一堆兄弟把腿卸——”

    晏沉握住他的手猛地向反方向折去,一声吃痛的惨叫传来,男人下意识弯着身体减轻手上疼痛,晏沉眉间阴鸷,一脚揣向男人膝盖,而后拎着后颈压爬在地上,漆皮鞋踩到男人来脸上,犹不解气地再踹两下,阴沉着脸开口:“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江瑜下意识去找摄像头,这小庙周围都没有,唯独路上有个抓拍,他打了电话交代几句,然后摁灭手机。

    男人此时冷汗已经出来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路边要是有人停下在这里看,他就说对方偷东西,反正这里连摄像头也没有,再叫几个人壮势,大晚上的多数人为了息事也就给钱了,这事一般没人动手,现在打人成本太高,一巴掌下去就能赔几万。

    折手的时候还想着这次让多赔点钱,等到踹膝盖的时候已经顶不住了,再等到背上挨得那几下就只有一个想法:这次真踢到铁板上了。

    江瑜看着,伸手牵着晏沉的手,淡淡开口:“走吧,别因为他影响心情。”

    晏沉一脸阴沉地移开脚,他眉眼中全是狠厉,似乎已经是愤怒到极点,胸膛都在起伏着,又阴沉沉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从肺里呼出了一口气,接着毫无征兆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扬着唇看着江瑜。

    他的情绪似乎总是很极端,经常像是冰与火的碰撞,上一秒还在兴奋下一瞬就能冷静下来,要不就是笑着笑着突然就面无表情,旁人的情绪有个明显地递变过程,到了他这里这个过渡期被无限制的缩小,像是被压缩的弹簧,松开后下一秒就延展开来。

    江瑜心中有个怪异的念头滑过,闪的太快,他来不及捕捉。

    两人牵着手重新上车,这次倒是一路顺畅,夜晚十一点二十三分,车开到山上,找了一个平坦避风的空地搭帐篷。

    山间很冷,但今夜少风,一种干肃肃的冷意将两人包裹住,江瑜把营灯先挂好,白色的亮光洒下略微驱散黑夜。

    因为是晚上,他带的帐篷是自动的,直接打开后一拉就行,接着两人将防潮垫铺好,又拿了睡袋放在垫子上。

    晏沉看了一眼,脸上出现怪异神色:“你竟然拿的是木乃伊睡袋。”

    他还以为怎么着是双人睡袋。

    木乃伊睡袋形状像是法老的棺椁,肩部宽向下逐渐紧缩,还带着一个头兜,空间很小。

    江瑜动作没有停:“半夜温度零下十度,这种的保暖性强。”

    晏沉耸了耸肩,他伸手按了按睡袋,摸起来软绵绵的,他问江瑜:“你现在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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