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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晏沉下意识的想含住对方的唇,却见江瑜只是微微一笑,他的吻轻轻浅浅,只是伴着气息向下,从侧脸上滑过,一路轻柔落在修长颈部。

    晏沉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他似乎想要捏住什么似的,掌心用力地握住,鼻息呼吸越来越重。

    江瑜的吻还在,他用牙齿轻咬住对方衬衫扣子,不知道是为了系还是解开,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唇擦过那凸起的喉结。

    他动作总是慢条斯理的,哪怕是在玩这种游戏时也不见急躁,就像是摩挲擦拭着一件极其合他意的瓷器,游刃有余且从容不迫。

    两人凑得极近,头颅抵在一起遮住有些场面,在头顶昏暗灯光下众人只能见到两人先是亲吻在一起,再是亲吻落在颈边。

    晏沉又是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脖颈边的吐息温热,仿佛是被根羽毛轻轻搔过,不轻不重的拨撩就像是隔靴搔痒,他突然眯了眯眼睛,下一瞬径直伸手扣住对方后颈,重重地在唇上亲了上去。

    他现在才不管什么不能动手只能唇舌点到为止的狗屁规定,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要亲死姓江的。

    原本那种拨撩又一下子激烈起来,他几乎是放肆的在对方唇舌里拨撩搅弄,这种暴烈的吻法甚至让口腔中带上一股血腥味,他们几乎像是在角斗一般,逼着对方去迎战和臣服。

    短短的六十秒像是被人拉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晏沉听见旁边沈起出声:“一分钟时间到。”

    晏沉骤然回神,他手还搭在对方脖颈上,面前人依旧是温敛如玉的神色,温沉着开口:“晏少,能放开我吗?”

    晏沉看着对方的唇,眸底滑过一抹暗色,他缓缓地收回手,指腹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轻轻搓捻片刻,神色莫名。

    江瑜敛下眸中深意,再抬眼时依旧是那副温雅如玉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看着一众已经惊呆了的众人:“还继续玩吗?”

    沈起恍然回神,众人也被这一声惊醒过来,才恍惚着继续着刚才的游戏。

    接下来的时间又有几个人轮流当国王,提出规则尺度也比较大,但有这两人在前,剩下的一切总觉得不够劲爆。

    就那样玩了几局之后游戏也散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一群衣着清凉的泳装美女轮流着下水,头发湿漉漉的贴着。

    江瑜手机有消息提示,他打开看还是公司的事情,寻了个安静地方回消息,听见身后脚步声后回头去看,不知何时晏沉就站在他身后。

    对方倚着一面黑色墙站着,光影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分割线,照得那张面容半明半暗,他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江瑜身上,末了半响之后勾唇道了一声:“江少。”

    江瑜将手机收好,他嗓音清冽平和:“晏少怎么来这了?”

    晏沉突然一笑,他笑时有种满室花开的感觉,仿佛一室的艳丽就集中在这张脸上,挑着眉地开口:“觉得那里无聊。”

    江瑜笑笑,还欲说什么,手机又传来消息提示音。

    他向晏沉说了声抱歉,对方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电话接通,晏沉看着江瑜神色略微严肃起来,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他低声吐出几个字:“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晏沉道:“江少大忙人又有公事了?”

    江瑜否认,只说了一句见笑了。

    他眉间带着一种遇到公事的严谨,西装马甲还穿在身上,身上那温润的气质稍稍减弱,取而带之的是一种斯文和禁欲感。

    晏沉视线在那腰处流连几眼,突然一笑:“我一个闲人也不好再打扰江少了,免得耽误事。”

    江瑜笑笑,晏沉道:“走,我去送送江少。”

    两人沿着电梯下去,一直等到江瑜坐在车内,晏沉仍旧还未离开。

    江瑜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他脸上出现一种略带歉意的笑容:“今天麻烦晏少了。”

    晏沉手臂半撑在车窗上,他突然伸手去拽了拽江瑜身上的安全带,抬手的时候手掌碰在一起。

    他的手掌似是不经意间拂过江瑜的手背,腕骨摩挲一瞬后收回。

    江瑜抬眸,晏沉笑笑,随意开口:“不好意思。”

    江瑜自然是说没关系。

    晏沉眼看着那辆车在他眼前离去,后车尾灯没入滚滚车流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靠在地下车库,从兜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乍亮的火光映在眼眸,温暖的簇火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苍白的烟雾缓缓升起。

    晏沉眸色中带着一股深沉的意味,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睨着那一小截灰落在地上。

    要是江瑜身后没有江家,要是他是个出生一般的人,他早就能把弄上床了。

    江家、江盛集团。

    晏沉眯了眯眼,又用舌尖抵了抵脸侧。

    先从哪里下手呢?

    晏沉认真思考,从哪里下手才能让他知道痛,知道疼,然后变得听话起来,反正也是个圆滑又玲珑的人,他倒很期待对方那知情识趣的模样。

    别人或许没劲,但一想到江瑜要是变成这样,那一定很有趣。

    一支烟燃尽,晏沉瞥了一眼,随意抛下。

    *

    江瑜开车回到江盛,等处理完突发情况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门被人敲响,两声之后就被人推开,一抬眼,发现是陈覆盎。

    这位显然也刚下班,带着一脸的倦色,直戳戳地往办公室沙发上一躺:“资本家也不容易,都晚上了还在加班。”

    江瑜道:“法官大人也不容易,为人民服务辛苦了。”

    陈覆盎用手背遮住眼睛,声音很低:“前一阵子出事的罗家你知道不?”

    江瑜:“听过。”

    陈覆盎啧了一声:“脏得很,家里有人卷了钱跑了,他现在在里面撇关系,咬死了不吐一字。”

    江瑜微微挑了挑眉。

    还没等他开口,陈覆盎突然道:“你今天和......那位玩了?”

    这话题没由来的一转,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江瑜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玩游戏输了,遵守规则罢了。”

    陈覆盎眸中有一抹深意滑过:“你要是不愿意,能输?”

    对方那纸牌玩得是出神入化,神不知鬼不觉地换牌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话音落在,却见对方笑笑,落地窗外是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那双桃花眼里映照着窗外翻涌无尽的夜色,无数的光影似乎在他眼中聚集,但到最后眸底只剩下凉薄的墨色与高处的灯。

    江瑜淡声道:“也就是玩玩而已。”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游戏还是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晏沉:想办法弄到手玩玩。

    江瑜:也就是玩玩而已。

    啧啧啧,两个渣渣......

    这是文案上的,前半段是晏沉视角,后半段是江瑜视角。

    我知道你精明且野心勃勃;我知道你荒唐且恶劣非常。

    我知道你工于心计;我知道你心怀不轨。

    我知道你伪善败类;我知道你狠厉轻挑。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非良人;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非善类;

    可同样——

    我知道你爱我,

    第15章

    暗潮汹涌

    江瑜的这间办公室不算里面休息室的话六十平方米,背景是一扇大型落地窗,他不喜欢那些豪华或是太过花里胡哨的装饰,硕大的地方摆着一张现代欧式书桌,办公室西面有张茶桌,后面是一组沙发,墙上只挂着几张风景照,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一眼望去,简洁明了而又空旷。

    陈覆盎就躺在那组黑色沙发上,手背盖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总之现在没声了。

    江瑜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陈覆盎口中出事的罗家其实他有印象,这家出了除个马场之外,家里还有个公司。

    江盛的董事长丁贤和罗家人关系不错,曾经在罗家公司上市融资的时候还有投资,如今罗家有人进去,那家公司必然会受到牵连。

    过去一阵子丁贤一直想塞亲信进来,联合股东给他施压,如今这个消息出来,对方能稍微安分上一阵子。

    江瑜心想,这种还安分远远不够。

    只要丁贤还在江盛一天担任董事长,这种被人施压的事情就还有可能会发生。

    江瑜想到这里,一双桃花眼中便滑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起来在窗前缓缓停驻,远处大厦依旧是灯火通明,写字楼里的灯光彻夜不灭。

    他站立,接着抬手拂去袖口处不存在的尘埃。

    陈覆盎眯了一会,迷迷糊糊间看见有个人影,顿时吓了一大跳,他直接一声吼了出来,还出了一句国骂。

    江瑜转过脸,眉梢微挑,笑道:“你睡糊涂了还是梦见什么可怕事了?”

    陈覆盎伸手搓了搓脸,苦大仇深地说道:“你都不知道给我扯个被子盖上,我着凉了怎么办。”

    他搓了搓手臂从沙发上下来:“你们高管总裁是不是都喜欢落地窗,靠那么近不冷吗?”

    这时节还勉强能忍受,等步入冬天玻璃保温性差,一靠近就觉得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钻。

    江瑜看着他不住搓手臂的动作,揉了揉额角:“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到。”

    他看起来又是个好说话的脾气,语气温和地说抱歉,认错态度看起来属实良好。

    他这样一说,反倒是陈覆盎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说没事。

    他眯了那么一会现在也不困了,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走吧,别加班了,你看这天都黑了。”

    外面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像是墨蓝色墨水打翻侵染过,高架桥上路灯一束束点燃,仿佛是漂浮在夜色里的灯笼。

    江瑜看了一眼天色,将外套搭在臂弯上,和陈覆盎一同出去。

    翌日。

    上午九点,江盛会议室在进行着周一例会。

    江盛的会议室有几个,一般小型会议启用小会议室,但像周一这种大型会议就采用楼层的大会议室,层层桌子沿着阶梯摆放,视线畅通无阻。

    江盛的人都知道,总裁江瑜开会的时候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与场面话,每次开会时间都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刘界注意着台上的男人,在头顶白灯的映衬下,对方身形笔直地站着,端正的像是一株青松,他此时调了调话筒的位置,清冽干净的嗓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下一周的工作安排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的时间我说一下公司人事调整变动。”

    话音落下,原本坐在后排摸鱼的刘界提起心来。

    江瑜看着对面一众人都抬起了头,他敛眸点出几个名字:“方里、陈胜亮、韩系......”

    一连几个人名从嘴里念出来,听到有自己熟悉的同事,众人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

    一共四个名字,有个还是江盛的投资经理。

    江瑜平声道:“以上人员过去曾私自接受项目公司报酬,证据确凿,违反了公司条例法规,经人事部研究决定予以开除。”

    话音落下,一阵阵嘈杂声响起。

    江盛主要业务是投资,从选择项目到正式投资一般要经过数道程序,而与企业直接对接的一般是投资经理,这就产生了吃回扣现象,有2%到5%不等。

    假如企业方收到5000万投资,将会返回投资经理少则100万多则250万的回扣,而是5000万对江盛来说属于很小的一笔单子,对于吃回扣行为,江盛明令禁止,三令五申,属于高压线中的高压线。

    江瑜将底下一众人神色收入眼中,他轻轻扣了扣桌子,敲击声经过话筒放大传到每一个角落,一时之间又安静下来。

    江瑜开口,依旧是神色平静:“大家引以为戒,散会。”

    话音落下他未再停留,只出门而去。

    刘界坐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人起身离开,等到一圈空出来之后他起身坐在自家老大身边:“头。”

    刘界口中的头是项目部经理,在江盛里属于高层管理人员,刘界是他的心腹,颇受器重。

    项目经理看了他一眼,教训道:“怎么了,还不工作去在这磨蹭什么?”

    刘界浑惯了,两人相处与其说是上司和下属倒更像是父与子,还是那种浑儿子和操心老子的方式。

    刘界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人,压低了声音道:“头,江南那分公司到底怎么回事?”

    前一段时间里公司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江南分公司要设立一个总经理,这个一把手将会从总部调过去,往后直接负责分公司事务。

    这个说法在公司传了很长时间,各个高层跃跃欲试,纷纷摩拳擦掌看这花落谁家。

    在总部是高层,要是调到了分公司天高皇帝远,实实在在的一手遮天。

    上司看了刘界一眼,皱眉道:“你操心这做什么?干好你本职的事。”

    刘界嬉皮笑脸,一脸混不吝的模样:“头,我倒是不操心,反正我们家祖坟就是着了也轮不到我。”

    他压低声音:“头,你有戏不?你要是能过去记得把我也带走。”

    上司又瞪了一眼:“你别听那谣言,别一天天的想一些有的没的事。”他脸上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含着警告:“刘界,你最近说话注意点,分公司的事不许再议论了。”

    看着上司变得如此严厉,刘界也不敢造次,脸上那混不吝的神色消失了,伸手往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头,我知道了。”

    他低下头,神情也认真起来。

    项目经理伸手拍了拍肩膀,视线掠向窗外,心情却怎么也没有轻松起来。

    刘界不知道,但他们这些高层却是心里清楚。

    分公司目前是直接由总裁领导,而三番五次提起分公司经理一事的却是董事长丁贤,对方想安插亲信分权这事不是什么秘密,这段时间不提经理一事是因为丁贤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前一阵子罗家的人被带走,股东都清楚,那人和丁贤交情很好,借着这个东风总裁正好发难,只要罗家公司那股价一崩,丁贤连任这梦就碎了。

    一年后董事会将重新选择领导班子,要么是丁贤退休卸任,总裁担任新董事,要么就是丁贤连任总裁被架空,无论哪一个结果,江盛的组织架构都得换血洗牌。

    再有,他也听说总裁正在谈一个东城的生意,要是这单成了,一年后的董事会换届十拿九稳。

    想到这里,项目经理心里越发忧愁,这个时候要不要站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拜师

    下午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楼底下。

    坐在后座上的谢竹清其实心里激动得厉害,喉咙绷得发紧,他吸了一口气去平复跳动过快的心脏,佯装冷静地开口:“江叔叔,您师兄那里远不远呀?”

    自打上次参加寿宴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江叔叔的书法家师兄,他母亲的意思是这事只能由对方开口,他们家不能主动问,虽然他心里也是挠心挠肺的想但也只能憋着,好在就在昨天下午,江叔叔打来电话主动提起这事。

    坐在前面开车的江瑜闻言回过头来,嗓音听起来很温:“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偏头的时候阳光落在眉宇间,脸上带着点笑意,看起来格外温和。

    江瑜递了瓶水过去:“竹清你先喝点水。”他仿佛知道后座人忐忑的情绪,温着嗓音开口:“我师兄挺好说话,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就行。”

    他笑笑,语气中带着玩笑的意味:“像竹清这样优秀的学生,他要是不收,我就找老师告状去。”

    谢竹清一喜,心里方才那紧张的感觉却真的散去一些。

    从车内后视镜中能看到对方的眉宇,温润斯文的一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好说话的模样,不像是商人倒像是老师或是文人雅士。

    他想到这里有些好奇:“江叔叔,您是什么时候学习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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