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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晏沉看起来像是有了兴致:“漂移赛?”

    “行。”

    两人短短几句话就定好了玩法,李成阳绝望地发现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换好赛车服。

    信号灯一过,两车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比赛

    京都今日好天气,炎日高悬,灼热的气温让地表温度上升,人靠在车上不一会就觉得烫得厉害。

    一红一蓝的两辆车停在赛道上,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照亮,等到最后一盏彻底亮起时,众人只见两辆车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引擎的轰鸣声像是钢铁巨兽的咆哮,嘶吼着向远方冲去,观众台上的众人只觉得两道影子冲了过去,速度不相上下。

    李成阳看着目瞪口呆,转头看向身边人:“来真的?”

    他之前以为江瑜想玩车就是扯了个幌子,名为玩车实为过来混个眼熟,结果没想到这还真是玩车的架势。

    他身边站着的人也是没想到,两人互相打量,彼此都从眼中看到了惊诧。

    不过数秒,第一个转弯点到了。

    晏沉带着头盔,从后车镜子里能看到一辆红色车牢牢咬在后面,两车同台规则之一就是前车做的动作后车也学,并且在模仿的基础上跟紧。

    他视线紧紧地看着身后跟着的红车,眸子中渐渐的带着一抹奇异的亮色。

    晏沉舔了舔唇,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逐渐加快,浑身血液似乎也在发烫,带着一种惊人的灼热。

    他兴奋得厉害,甚至觉得自己在发抖。

    晏沉抓着方向盘,他牢牢地把握住内道,同时一脚用力向油门踩去。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带着如闪电一般的气势惊掠而过,又像是一台奔驰而过的巨兽。

    李成阳惊呼一声:“他在玩漂移。”

    蓝色的车辆在弯道之际身影犹如鬼魅,右侧两轮几乎完全腾空,车马上就要经过加速道,这个时候轮子抓不紧就会撞出去,轻则车毁重则人亡!

    紧接着,身后的红色车辆竟然没有放慢速度,仍是按照前车的玩法,老神在在的也玩个漂移。

    封一然刚和席寒从直线道回来,看到场上一幕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见鬼一样的看着席寒:“他不是说不想玩吗?”

    今天来的时候对方可没见多大兴致,刚才他俩去直线道上的时候叫江瑜,对方亲口说不想玩。

    席寒眉心微微皱起,沉声道:“速度太快了。”

    大屏幕指示牌上显示才走了第一圈,耗时共一分三十一秒,而普遍圈速是一分三十五秒到四十五秒,两人都不是专业车手,没必要这般较劲。

    席寒视线停在指示牌上:“他们一共六圈。”

    按照以往玩法来看,十圈后才超速,结果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一开始就冲。

    第二圈稳稳驶过,紧接着就是第三圈。

    江瑜车在后。

    赛车服和头盔包裹住他,安全带将他牢牢地捆在座位上,他掌心中渗出了汗水,却觉得脸颊温度急剧上升。

    又一个加速赛道。

    江瑜视线紧紧地注视着前方。

    在护栏与蓝色车辆的接轨处,几米的距离犹如天堑。

    冲还是不冲?

    江瑜这样问自己。

    身形快过大脑,氤氲的热气中江瑜踩住了油门——

    红色车辆像是一道犀利的闪电,径直地劈开蓝色车辆,直直地冲过去,两车挨得极近,在剐蹭的那一瞬间,接触的地方甚至传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刺啦声。

    他们蹭在一起,再直直地分开。

    李成阳惊呼了一声:“我艹!”

    江瑜竟然超车了!!!

    之前晏沉在前堵住内道,结果在第三圈的时候竟然让对方冲了过去。

    第四圈。

    机油的气味混合着赛道上的橡胶气味扑面而来,钢铁做的巨兽互相焦灼在一起,场上形式一转,方才两车的位置做了对调。

    如今是江瑜在前,晏沉在后。

    弯道还在继续。

    角逐在一起的车辆像是两个互不相让的巨兽,有几次车尾与车头相互蹭在一起,过分相近的距离让这场游戏更加的热血。

    第五圈了。

    拐弯、加速,猛打方向盘。

    封一然一直紧紧地注视着赛场,长时间的紧迫让他的眼睛发酸,他开口:“江瑜要赢了。”

    如今已经到了现在,内道牢牢稳住,身后的车冲不出来。

    席寒道:“不一定。”

    话音落下,只见身后的蓝色车辆打旋一般从右方驶出来,它像是只疯狂的巨兽,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与阵阵烟雾猛地向红车撞去。

    与前几次剐蹭不同,左侧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金属相接的地方刺啦作响,火星子胡乱地飞溅,蓝车是铆足了劲撞去了。

    距离太近,红车来不及躲闪。

    众人只看到两车相撞的地方出现一大块凹陷,江瑜的红车闪光灯闪烁几下紧接着熄灭,而蓝车嚣张地抽身而去,带着一身的伤痕径直地冲向终点。

    第六圈落幕,蓝车在众人复杂的视线内越过终点。

    江瑜闭了闭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沉思的目光注视着蓝色车辆,最终垂下眸子缓缓地驶向终点。

    胜负已定。

    封一然和席寒眼见着车停,两人忙向赛车方向走去,车门打开,江瑜安安稳稳地坐在里面。

    看到两人着急的目光,江瑜解开安全带,他一边伸手解头盔一边安抚:“我没事。”

    江瑜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李成阳一众人围住前方蓝车,在众人簇拥之下晏沉摘下头盔。

    他注意到他目光,冲这边歪了歪头,唇边笑意带上几分残酷。

    封一然疯狂地飙脏话。

    “他有必要吗???”

    就是一个游戏,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有必要这样狠吗?

    相比较于愤怒的封一然,江瑜的神情却看起来冷静得多,他不见怒容,哪怕刚才被人撞了一回后也神情淡淡,只摘下头盔后说:“我没事,赛车出意外很正常。”

    他身上还穿着赛车服,一股一股的热气往外涌,他道:“我去更衣室换衣服。”

    锐气赛车场更衣室在西侧。

    如今没什么人,江瑜打开衣柜时听见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来人面容精致,单手拎了个头盔进来,不是晏沉还有谁?

    江瑜顿了一瞬,接着伸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恭喜晏少。”

    面前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带着青色经络,赛车服还穿着身上,身形流畅,一举一动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意味。

    晏沉打量了他几眼,视线中带着玩味,突然勾了勾唇道:“江少客气了。”

    两只手短暂的接触,晏沉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江少的车技也很好,改日有机会了再来领教领教。”

    嘴上说着恭谦的话,他的眼神中却是带着挑衅,一股子的玩味之意。

    手掌相贴,掌心温度灼热,只一瞬后分开。

    几句寒暄,两人都像是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刚才赛场的事,仿佛那场蓄意的报复只是幻觉。

    江瑜来这里是换衣服的。

    几句不轻不重的话之后他去脱身上赛车服,赛车服用特殊材质制成,密不通风而又厚实,穿在人身上几斤重。

    江瑜拉开拉链脱上衣。

    而晏沉就站在旁边。

    他视线游移在身边人身上,对方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紧身体恤,额头上的汗珠悄无声息地滚落,再缓缓没入在布料里。

    晏沉突然发现这人很白,皮肤的颜色与黑色形成了碰撞,腰腹处流畅肌肉,再往下隐约可见清晰的人鱼线,更衣室里汗液的味道竟然带着一种无名的燥热,莫名的让人血脉偾张。

    天气很热,窗口阳光照射进来,光束之下微尘跳动,丁达尔现象在窗边乍现。

    晏沉的视线一下子灼热起来。

    他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样子,白衣黑裤的装扮让他看起来有些着禁欲,而现在......

    晏沉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谁能想到一个那么正经的人,流起汗来竟然这么性感。

    旁人遇见这事,怎么着也该回避一下,但晏沉没有,他就站在衣柜前,视线在他腰上转了一圈,声音莫名的发紧:“江少身材......真不错。”

    一双眼中带着几分暧.昧,在伴着燥热的空气与汗味的狭小空间里,莫名的像是盆里灼热的炭火。

    江瑜搭在腰腹处的手一顿。

    他抬眸视线落在晏沉身上,本来应该很快移开,但江瑜停住了,他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诡异地将视线多在对方脸上停了几秒,接着才离开。

    江瑜手掌一停,旋即淡定自若脱下。

    他仿佛没看到对方那如影随形的视线,顶着那堪称露.骨的眼神重新换好自己衣服,不过几息之间又是白日装扮。

    江瑜风度依旧,接着镜子的余光整理好外衣,旋即开口:“我不打扰晏少更衣了。”

    脚步踏出更衣室,在那最后一步的时候,江瑜回头,声音远远地传来,“晏少的身材也很不错......”

    晏沉倏地沉下嘴角。

    他眼中带着几分阴郁,只从镜子中看到一个背影,灼热明亮的阳光之下对方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只有一处镜面反射的光线透进来,亮得刺眼。

    晏沉缓缓地垂下眸点了根烟送到唇边,半响之后勾了勾唇。

    *

    发生了这样的事,三人也没有继续玩的心思,封一然开车往回赶,一路上疯狂地飙脏话。

    他愤愤道:“谁知道他从东城来到这里了?今天竟然还对上了!”这事真是晦气!

    见后座上两人都没说话,封一然以为江瑜不知道,便解释道:“东城太子爷,平时嚣张惯了,没人敢惹。”

    江瑜敛眸,有晏青山在,这句没人敢惹是真的。

    封一然吸了一口气压了压火,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当年东城例行检查,会所那早就收到消息,检查的人里估计有新手,一打开顶层包间一看,这位主在里面。”

    后座席寒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这么嚣张?”

    顶风作案,丝毫不避讳,这都不能用嚣张来形容了,这是近乎荒唐了。

    封一然点了点头,接着道:“随行的人吓坏了,后来统一口供说在打牌。”

    江瑜一直默不作声。

    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喟叹:“长得挺好看。”

    席寒一怔,旋即视线中就带着探究之色。

    江瑜笑笑,他将目光从窗外挪回来,光影交接的那一瞬像是让他的眼睛都升起一抹亮色,旋即又缓缓沉寂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很漂亮,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鞭子

    回到江家,江家姑母和江二夫人还有江家大伯三个人在打麻将。

    江家姑母性格爽利,她一见三人回来,扬声道:“来个人,三缺一。”

    封一然一看他妈打牌头就大,摆手都来不及:“亲人不能一起上桌,我不去。”

    和这些长辈打牌忒麻烦,放水吧太明显了扫人兴,不放水打吧哪能牌桌上赢长辈的钱,想赢不容易想输也不容易,怎么着都难做。

    封一然就直接回绝,江瑜和席寒对视一眼,席寒道:“老爷子叫我陪他说话。”

    江瑜视线中带着无奈,那边还在催,他往上挽了挽袖子:“我去。”

    麻将机里正在洗牌,哗啦几声响后四条牌都堆上来,几人一边摸牌一边闲聊。

    江家姑母一边摸牌一边转头对江家大伯开口:“大哥,我可有阵子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江家大伯将三块圆饼明牌堆在一边:“我能忙什么。”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家里小子做生意,我得豁出去个老脸求人情。”

    江家大伯就是江博然的父亲。

    江家姑母用手撑了撑额头:“都难。”她一边理牌一边道:“我和国伟现在也焦灼,我俩都是心浑的,拜菩萨都不晓得拜哪个。”

    她伸手打出一张一条:“哥要是有门路给我和国伟引荐引荐,免得我们都不知道给谁烧香。”

    江家大伯脸上也没见喜意,出了一张二条:“吃。”

    江家姑母道:“呦,刚好给你喂了。”

    江家大伯将那张一条拿过来组成顺子:“我两眼一抹黑,胡乱跟着走。”

    他转头看向江瑜:“小瑜,你怎么跟?”

    江瑜手上摸着一张牌,他指腹在牌上摩挲一会,良久之后才跟上:“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几局下来,除江瑜之外三个人出现了疲态,正这时封一然过来说老爷子叫江瑜,江瑜顺理成章地从牌桌下来。

    从前厅到了后院,江瑜来到老爷子房门外,正巧看见了江博然。

    江家大哥江博然今年三十五岁,最近因为自己离婚的事焦头烂额,看见几人后也只是无精打采地问候一声,额头上一撮头发耷拉下来,瞧着狼狈。

    听到脚步声,江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你们都进来。”

    江瑜、封一然、席寒再加上江博然四个人踏入房内。

    香炉中点了一柱香,此时有氤氲的檀香气弥漫,黄木桌上放着一个老妇人的照片,那是席奶奶的遗照。

    江家老爷子一双眼睛看了看一地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是响彻耳边:“把门关上。”

    江瑜默了默,他离得最近,伸手关门之后屋中暗了下来,四个人安安静静地站着,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江老爷子声音威严,斥了一句:“江博然,你跪下。”

    江博然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他背挺得笔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老爷子声音响起:“我问你,你知道我今儿为什么让你跪?”

    江博然低下头:“我......”他手掌在衬衫下摆狠狠抓了两下,一片褶皱出现在光滑硬挺布料上:“我没处理好自己家事。”

    江家要面子,离婚是大事但到底江惠民在前,而更让老爷子生气的事这事闹大了。

    江老爷子抬手拿起一条鞭子,木质的手柄被他握住掌心:“那我该不该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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