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碧荷抿抿嘴,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这是林致远第一次和她提到,他的那十年。
“我看见季念,听见他也叫阿姨妈咪,还有阿姨的另外一个儿子”
“你还见过阿姨其他的儿子?”
碧荷突然来了兴趣,抬起了头。
“见过一个,说是老幺,和季念差不多大,”男人吸了一口烟,声音低沉,“见得不多,总共也就遇到两三次吧。”
男人清了清嗓子,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和梁碧荷说的“严肃的问题”。
他伸手摸了摸她头发,扭头看她,“梁碧荷,有些事阿姨能做,你不能做,你别好的坏的都去学她”
打断腿来着。
“我知道,”女人伸手打了他一下,不满的嘟哝,“我又不傻。”
男人看了看她管里医溜酒吧寺泗吧舞妻,,嗯了一声。
他抽完了烟,摁灭了烟头,没有再说话。
“还有呢?”碧荷问。
“没了?”男人侧头看她,“后来就是天正退市改名,我偶然一次看新闻,才知道他原来是季月白的儿子,”
男人笑了一声,“阿姨和季董,年轻的时候,肯定有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啊。”
他又不是女人,没得那么三八。
与其关注这些情感故事,他更关注后面的资本流向和运作不管什么目的,当年的事,罗斯家绝对有插一脚。
另外还有一方势力。
本土的。
可能是季月白的投名状。
季念面对的形势,其实远比想象的更复杂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都到了这个位置了,谁的遭遇又会比谁好一点?
挟持资本以逼宫的事,他自己也没少干。
碧荷眨眨眼睛。
“那林致远,天正退市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她轻声问。
小季总横空出世那年,自己马上大四,正在找工作等他。那时的自己,心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依然还在强撑一口气
一定要等满四年。
是她的倔强。
他呢?他那时又在做什么?
“天正退市,那是X6年啊,”男人似乎也记忆深刻,他笑,“那年大四,我应该忙着写论文和操盘吧。”
那年他记忆深刻,KJ成功狙击了德拉克马,一战成名。
前期蛰伏已久,一遇风雨,变化成龙。
天正退市,好像就是那差不多的时间。
碧荷吐了一口气。
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十年之后的现在,她终于能把林致远和自己的曾经某个时间,串在了一起。
“怎么了?”男人听出了她的呼吸不均,一低头,看见了她流泪的脸。
碧荷抹掉了眼泪,摇了摇头。
“还是那里不舒服?”男人伸手摸她的背,一脸关切。
好端端的,又哭啥?
不是要他说八卦给她听吗?怎么还听哭了?
秘密(
Q.un扒壹⒋陆伍⑺久零玖?末)
碧荷抽抽鼻子,翻身去拿纸巾。
男人靠坐在床头,侧头,视线跟随她的动作。
“怎么了?”男人还在问她。
碧荷只是摇头。擦完脸又躺下了。
男人低头看着她。
碧荷侧过身,腿搭在了他的腿上,抬眼看了看他俊美的脸,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林致远,我记得”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慢慢的摸着她的头发,碧荷顿了顿,声音哽咽了一下,“我记得,高中的时候,”
她捏了捏拳头,忍住了泪,“我好像也花了你不少钱。”
自己家里条件一直挺普通的。
考入省城之后,家里一个月给三四百的生活费。那时候物价不高,三百块吃饭是够的,但是也只在学校食堂吃。
家里叮嘱她要好好学习,不要和别人攀比。
攀比自然是没有攀比的。但是那时自己本来就年纪小,花钱没概念。零食要吃,水果要吃,夜宵也要吃到了省城,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多,守不住钱。
结果还没等到“经济危机爆发”,自己就和林致远“在一起”了他有钱,他家里书桌抽屉里,总是会随意放着的几叠各色的软妹币,他让她自己去拿了花。
那时的自己天真又可爱,也不贪心,更没有被人包养的意识只在没钱的时候去拿两张罢了。
三年就这么过来了。
“有吗?”男人听她说话,抚摸头发的手顿了下,想了想,笑,“那时候也不算我养你,是爸养我们俩。”
他自己挣钱花,那都是大二的时候了。
是爸那时候就开始养儿媳妇了呐。
碧荷低低的嗯了一声,揽着他的手紧了紧。
“想想我们那时候胆子挺大的,”她把头埋在他的腰间,声音含糊的又说道,“要是被逮到就完了”
他当年也是少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身败名裂
不知道女人提到了什么,让男人的神经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他笑了起来,带着亢奋的语气,“这样才刺激啊梁碧荷”
他俯身要去亲她,笑意盈盈,“你怕什么?谁逮得了?我心里有数。”
她当年已经满过14岁,偷吃禁果只能算是他们的“两情相悦”,负不了刑事责任。
他是家里独子,就算被家里发现,也只会护着他,给他瞒得死死的。
至于学校那边,他成绩一直那么优异,J中排面儿,又有父亲的面子情窦初开早个恋,又算什么呢?
事实就是如此。
高三那年被班主任抓包,老师说了他几句,家里甚至毫无反应连问他一句都欠奉。
男人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俯下身低头,牙齿咬住了?⑧壹?四6舞7酒龄久?她的唇细细的吮吸碾磨,呼吸滚烫,喷洒在她的脸上。
“我要吃奶。”
他的手拉高了她的毛衣,把她按平到了床上,又一次含住了她的乳房。
女人看着天花板,手轻轻抚摸住了他的头,任由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拉扯。
他心里有数。
自己是该早点回来的。
男人吮吸啃咬着她的乳房,一边想,其实X0年左右,他就可以回来了。
不过那时候是真的想不起来这回事。那可真怪不了他。
那时候KJ已经上了轨道四年了玩也玩的差不多了。天天和双胞胎玩那些高强度的,好腻味。
其实就是玩过头了。
最后和Coco的那一两年就是浪费。
怪不得那时候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还想和自己结婚,男人咬着嘴里的乳头忍着笑,怎么可能?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和她结婚。
“嘶”女人一声吸气,伸手要把自己的乳头从他嘴里抢救出来,一边骂他,“你轻点!痛不痛!”
林致远居然还咬人乳头的,这个王八蛋。
男人抬头,看着她那圆圆的眼睛,正在气呼呼的瞪着自己。
他又笑了。
其实现在这样也很不错的嘛
反正都在一起了。
幻灭
(2800字大章)
温差反反复复,几天雨之后,天气是彻底的热了起来。
这次回国来待了一个多月。去西藏旅了游,给清平办了百日宴,参加了几个宴会,还忙里抽闲的录了一个节目。
国内的土地和人文给自己的精神注入了活力和力量,碧荷觉得心情一片舒展。在美国已经快要耗得干涸的精气神,在这里如同久旱之后恰逢甘露的嫩芽,肉眼可见的发芽抽枝,欣喜雀跃,水灵活现。
每天都感觉喜气洋洋,精力旺盛。
就连看林致远,也格外的顺眼很多也可能是这边没有他的狂蜂浪蝶在眼前晃的缘故。
“下周回美国?”男人靠在椅子上,长腿舒展。他接完电话,又吐了一口烟,摁灭了烟头,眯着眼问她,“圣诞再回来。”
“嗯。”碧荷一边点头,一边盯着在爹地书房乱跑乱翻的Bel。
心里有点不舍。
可理智尚在。
也到了该过去的时候了,连公公婆婆都在问了。87
林致远的事业在那边。这次他真的陪她在国内待得够久了,久到David都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人的地步。
临出发,伍舞叄壹陆捌巴叄贰前碧荷倒是又和季太又约了一次。。
“抽吗?”
季太发现了她盯着自己抽烟的目光,熟练的递过烟盒。
碧荷摇头。季太笑笑,收回了手。
碧荷看着季太漂亮的侧脸笼罩在腾腾的烟雾里,鼻子和嘴唇勾成了一个完美的轮廓,美的让人发自心底的愉悦
自己一个女人都挪不开眼,季太这张脸对男人的杀伤力,应该更大的吧。
果然美女才能配豪门啊。
以前的自己,打扮不会,说话不会,土里土气,长得还不咋地,就这样还肖想“霸道季总爱上我”?
霸道季总果然不瞎。
就是季太怎么那么朴素?碧荷看着她手上那个朴素的铂金戒指。
不可能是婚戒吧?连个钻都没有。
“不是他没钱,是我没钱,”季太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笑道,“我和季念是AA制,婚戒都是一人凑一半买的,真论起来我还亏了。我这个戒指1800,他的那个戒指2300,算下来我还亏了250块啊。”
“什么?”碧荷脸上压抑不住的震惊。
幻灭。
怎么可能?小季总怎么可能是这种男人?结婚居然连婚戒都不肯拿钱买还和自己的太太搞AA,完全看不出来啊。
就连林致远这么自私自利的主儿,都没有和自己搞AA呢。
林致远可精得很,在美国的时候他和谁吃饭喝咖啡都是各付各的账,一美分都要算清楚的主儿。
可能碧荷脸上的震惊逗乐了季太,她摁灭了烟头,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又笑着补充,“很奇怪吗?我倒是觉得还好。他们家给我发工资的,嗯,我和季念还签了婚前财产协议”
什么?!
碧荷努力的做好表情管理,不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太震惊。
“说实话,我倒是觉得签一签挺好的。”季太看着碧荷那古怪的脸,抿了一口茶,回忆起了什么,淡淡的笑,“这事爸爸不提,我都要提这样大家都能活的坦率一点。”
“季念美国长大的,他很多思想都很西化虽然他自我感觉自己很东方。其实他呢,很尊重独立人格,又认同男女平等,择偶观念也很开通,没有很多国内的传统观念的。”
碧荷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小季总的开明西方思想她接受不了。她现在要幻灭了。
不!她不要这样!
“那他,”碧荷放下茶杯,看看季太手上朴素的戒指和耳钉,顿了顿,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涉及隐私,难以启齿,“都不拿钱给你用?”
阿姨知道吗?
感觉阿姨没那么西化啊。她知道她儿子和别人过的是AA制婚姻吗?
季家明明那么有钱的啊,不是才说什么要投资一千亿来研发什么推进器吗?
为什么连太太都不养的?
那季太过日子可怎么办?做这样男人的妻子,该有的排面总要有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吃喝玩乐都要讲排场,一般人哪里支撑得住?
季太那么朴素诶不对啊,第一次看见季太的慈善晚会上,她明明带着加扣扒流欺凌把貳期入群一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蓝钻珠宝,项链加耳环,那么大颗的,一两千万要吧?
“哪里没给?他们家发工资的呀,”季太笑的轻松,“我自己又上着班,哪里花得了什么钱?那天你看到的那套珠宝,是结婚的时候妈咪送的。结婚的时候妈咪给了几套珠宝给我其实她还有些珠宝就放在S城,需要的时候借来用用也行的。”
碧荷点点头。这个倒是和自己差不多。
都是可怜兮兮的儿媳妇呐。
“你过得可真洒脱,”碧荷看着她低头喝茶的样子,那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格外的让人心动。碧荷由衷的感慨,“我真佩服你。”
天意资产万亿,这么多的钱,婚前协议说签就签了。
果然要做季太的都非常人。
豪门这碗饭不是人人都端得起。
碧荷的话让女人抬起了头。
她看了一眼碧荷那郑重其事的脸,笑了,垂眸想了想,放下了茶碗,又扭头对她笑,“太洒脱也未必好。”
回到家的时候,碧荷看见林致远戴着墨镜,半躺在后院晒太阳。
穿着一身小汉服的Bel坐在地上专心的辣手摧花,身边已经铺了一地的残花败叶。
“还是夏威夷的太阳好些,”听见女儿叫妈咪的声音,男人摘下了墨镜,侧头对她笑道,“这边都不能脱衣服来着。”
碧荷没有接话,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躺椅旁边,看着他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