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宋辞心里高兴的冒泡，矜持的拉了拉衣袖，牵起赛兰特的手，故作平静的道，“回家吧。”赛兰特忍着笑，也一本正经的应了下来。
这边班纳尔上了飞行器，开始查卡塔尔的雌侍，最终得到了肯定的结果。
可这怎么可能？西城呢？伊斯卡和西城一起长大，甚至已经说好了等他那次任务回来就登记的。
班纳尔神色冷了下来，改了导航，直接去了伊斯卡雄父的住址。
但等他到了导航目的地，却只看见一栋空旷的房子，虽然不至于杂草遍地，但也有了些荒凉之色。
目光转向一旁的另一栋房子，都是一副无虫居住的场景。
他面无表情的上了飞行器，拨打了一个通讯，“我是班纳尔。”
“对，我醒了。”
“嗯，关于伊斯卡在我昏迷后的所有事，都要查。”
“价格好说。”
“可以。”
“也查一查，好。”
挂了通讯，班纳尔就回了家，班大师见班纳尔回来面色不佳，有些关心的问，“怎么了？”
班纳尔露出一个笑容，“没事，雌父。只是在想过几天去拜访卡塔尔会长该送什么。”
班大师欲言又止，“班纳尔，我看卡塔尔会长是真心喜欢你，虫品也不错，性情温和……”
班纳尔抬手打断班大师的话，“雌父，我和卡塔尔会长不合适，他的恩情我会想办法还上的，您不必让我以身抵债。”
这已经是很重的话了，班大师默然无语。
班纳尔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径直上了楼，心绪复杂。
赛兰特收到班纳尔的请假申请时，正在处理文件，他爽快的给班纳尔批了假。
宋辞这边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在一场皇室举办的宴会上，约书亚在众目睽睽之下二次分化。
虫皇大喜过望，连忙遣散宴会去给约书亚测精神力，毫无疑问，是S级。
皇室又多一位S级雄虫，虫皇高兴的心情自然不必提，唯一脸色不好的就是伊戈尔。
虫皇仅有两位雄子，都二次分化成了S级，引起议论纷纷，一时之间，皇室风头无量，不少虫都偷偷摸摸的想打探消息。
难道是皇室的风水好？
伊莱已经回到了艾维利亚家族，面对忧心忡忡的下属和另外一直来打探动静的两个家族，他真是烦不胜烦。
他的精神力已经有了突破的征兆，伊莱干脆闭门谢客，把自己闷在房里，一切事务都交由下属处理。
雄保会依旧是不动如山，毕竟除了卡塔尔这个代理会长，雄保会还有两个S级雄虫，尽管已经有些年迈，但毕竟还没有去世。
如今新生代的雄虫一共有六位，宋辞，约书亚，伊莱，卡塔尔，伊戈尔，丁奕。
皇室两位，贵族家族一位，雄保会一位，宋辞和丁奕则是暂时没有站队，但眼见宋辞对赛兰特的爱护，所有虫几乎默认了宋辞归属军部一方，但也仍有继续接触的打算。
至于丁奕，暂时没有哪方势力去拉拢，无他，太蠢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雄虫，只需要享受就可以了，偏偏他那毫不收敛的反雄论和无处安放的善良时刻在彰显着存在感。
简直笑死，让雌虫拥有更大的权利，不再限制他们进入各个势力掌握实权，然后呢？
再让这些恶心的败类掌握他们雄虫的生死吗？
就像他们无数年前的先辈那样？
被当成宠物驯养，把他们养的温顺又无害？
然后被当做没有一点社会地位，可以随意转赠的生育机器？
浑浑噩噩数百年，他们终于觉醒，花了无数年以远远弱于雌虫的力量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得到了现在的地位。
你善良，善良到拿整个雄虫开玩笑？
宋辞和祂的第二次碰面
关于那段混乱的历史，现在早已不被允许铭记，那是雄虫的屈辱史。
但在各个世袭贵族和皇室中，仍然保留着那段历史。
不过虽然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只是到手的权力不愿意放手，虽然的确有些报复在里面。
宋辞不去管他们的历史，这些是是非非不过是天道为了世界晋升而准备的前戏。
在宋辞看来，毫无用处。
他曾为了突破精神力尝试打破世界壁，他成功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是精神体出现，除了那个世界的主角，没人能看到他。
宋辞游荡了很久，他看到了喊杀声震天，看到了无数修士为了自己的家园和另一批入侵者搏杀，在外敌面前所有人都放下了芥蒂。
虽千万人吾往矣，主角出现了，他历经九死一生，无数波折，慢慢成长起来，挽狂澜于既倒。
但最后他疯了，也死了。
他成功的那一天看见了世界的本质，他一路历经痛苦，初始只是为了变强，为了给爹娘争口气，后来步入宗门，他努力是为了自保，再之后，他是为了复仇。
整个村子血流成河，不复阡陌交通富有烟火气，因为他没有坐着等死。
他后来不复山村少年的淳朴，杀人如麻，然后的然后，他在一次次的得到又失去，得到爱情，可伴侣在天雷下死亡，有了爱护他师兄，可师兄惨死眼前。
所有对他好的，都不得善终，因为只有让他先断情绝爱才能去爱天下。
在他为了天下而战并胜利时，他突然就捕捉到了世界的意志，所谓天道。
天道说，世界晋升，这个世界该步入末法时代了，灵气该枯竭，众修士该陨落。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宋辞静静地看着他在虚空中癫狂大笑，然后他看见了宋辞。
不需要多言，他就知道了。
他自爆了，想毁了这个世界，一个高等修真世界的主角自爆，世界毁灭了。
但祂出手了，祂是规则，凌驾于众天道之上的规则。
祂无形无性，无处不在，是一个在朦胧中已经几近化形的规则。
时光倒流，世界重塑，那个曾经癫狂大笑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新生的他在和无数人分享着喜悦。
然后，宋辞没有成功的溜走，他被祂抓住了，又被送回了原来的世界。
脑海中只剩下一只深邃巨大，叫生命膜拜的紫黑色眼瞳。
那天宋辞起身，站在楼层的最高处，俯视城市车马，谁又是局中人？
“雄主？”赛兰特见宋辞陷入沉思，轻轻唤他。
宋辞回神，轻轻一笑，谁是局中人，你我皆是耳。
也许他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其他世界某个生命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许，他自以为打破了牢笼，实际上只是从一个小牢笼跳到另一个大牢笼。
然后，你会发现有无数的牢笼等着你。
但没关系，执笔之人或者虫，又怎么证明自身不在一个大牢笼中？
既然天外有天，牢笼外有牢笼，那他岂不也是天？他也在左右着这个世界的生死。
宋辞将脑海中玄之又玄的念头丢了出去。
“没事，雌君安心去上班就是，我中午去看你。”
之后几天他和赛兰特都会比较忙，虫皇的身体不好了，本来在宋辞的设想里，虫皇至少还能再过个把月才会发现自己精神力衰退。
没想到会见效这么快，不过在给虫皇种下精神力种子时，宋辞就已经设计好了整盘棋。
赛兰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很快又轻咳一声，打断宋辞的思路。
“那雄主，我走了。”
宋辞掩了下唇角的笑意，点了点头。
雌君好可爱，偷偷摸摸的，还怕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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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尔上将，请进。”管家虫把班纳尔请进了客厅。
见到缓步上前的俊美雌虫，卡塔尔出乎意料的平静如水，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伊斯卡。
伊斯卡感知到熟悉的精神力气息，整个虫又激动起来，他垂着头，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
这几天，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假设，假设终于见到上将，本来以为可以控制住情绪，但依旧没能如愿。
“卡塔尔会长，许久不见，风采依旧。”温柔的问候声响起，班纳尔的余光却在伊斯卡身上徘徊。
白了些，但太沉闷了，都有些不像记忆中的雌虫了。
“班纳尔这次前来叨扰，是为感谢卡塔尔会长的恩情。”班纳尔语气诚恳，无论是卡塔尔送来的精神力凝剂还是请动宋辞来为他做精神力疏导，班纳尔都欠了卡塔尔一条命。
“若卡塔尔会长有难，班纳尔愿倾……”班纳尔的承诺被卡塔尔打断，他救他不是为了挟恩图报。
卡塔尔平淡的笑了笑，“上将不必如此客气，若真的论起来，也是班纳尔上将救我在先。”
见班纳尔毫不知情的样子，卡塔尔提示道:“星际46年那次，你执行任务，我在被救援星舰上。”
班纳尔纵横星海有近五十年，执行的任务不计其数，早已忘记卡塔尔说的是哪一次。
触发支线任务:随机气死一个卡塔尔
彼时宋辞正在梳理世界线，他清楚的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天道之力。
顺着感知，宋辞的精神力蔓延到了卡塔尔的家里。
宋辞有些一言难尽。
这天道主线是离了狗血就运转不下去吗？该不该说，是真会玩儿啊。
还搞这种认错虫的戏码？你把我当替身，没想到吧？我替身我自己。
宋辞表示，这件事情不需要太复杂，直接主线改了就行。
就当做他救了他，他又还了这救命之恩，干干脆脆的，不要再有过多纠缠。
宋辞:年纪大了，看不得这种即将上演的虐恋情深，伤眼睛。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卡塔尔的效率就不好了，这可都是给他干活的虫。
班纳尔摇了摇头，“保护帝国的子民，是我应尽的责任，卡塔尔会长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伊斯卡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忘记了什么，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感，整个虫都轻松了许多。
卡塔尔看向班纳尔，俊秀的脸色是和班纳尔相似的温和微笑。
“班纳尔上将还有什么事吗？”
班纳尔点点头，“卡塔尔会长，我与伊斯卡是旧识，之前在军部没有查询到他的消息，才发现他成为了您的雌侍，不知卡塔尔会长可否允许我与伊斯卡单独说上几句话？”
卡塔尔有些犹豫，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触及伊斯卡期盼的目光，他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虽然允许了两个虫在一旁说话，卡塔尔的精神力还是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上将，这边说话。”伊斯卡难掩激动，请班纳尔到了后花园，亭台楼阁古典雅致，不愧是雄保会会长的居所。
班纳尔挑了挑眉，一拳狠狠的就朝伊斯卡砸了过去。
伊斯卡只有瞬间的怔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格挡。
两个虫很快就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卡塔尔抬腿就往这边赶，走了几步又生生停下。
“好小子，没有疏于训练啊。”班纳尔试探了一番，心情明显不错。
伊斯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可爱极了。
“我一直记得上将的话，什么时候都不能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像是终于遇到了亲近的虫，伊斯卡的脸上多了笑容，金色的长发和银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伊斯卡，你想回军部吗？”两个虫边走边聊，互相交换了一下近况，都是报喜不报忧。
听到班纳尔的问话，伊斯卡有些恍惚，军部，真是好久远的记忆了。
“我……”伊斯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他已经离职了，还能回去吗？
班纳尔看着伊斯卡，“伊斯卡，不要有顾虑，想做什么告诉我，三十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现在我可以去实现你的愿望。”
“我想回军部。”伊斯卡坚定的说。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班纳尔一样，成为第一军团的上将。
他又有些犹豫，“雄主那边。”
班纳尔莫名想起了西城，如果那个雄虫还在，伊斯卡如今又何必活的如此小心翼翼。
“我来交涉。”班纳尔道。
一直偷偷摸摸在听墙角的卡塔尔:……
所以我的意见是一点都不重要是吗？
班纳尔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伊斯卡会成为卡塔尔的雌侍。
还好，卡塔尔不是那种爱动刑具的雄虫，伊斯卡的日子还算好过。
“雄主对我很好，我已经很感激了。”看出了班纳尔的想法，伊斯卡主动安慰道。
班纳尔有些替伊斯卡难过，只是可惜西城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个雄虫对伊斯卡向来是温柔又体贴的。
伊斯卡垂下眼睫，世界上只有一个西城，他也不会用西城来比量其他雄虫。
那是他独一无二的月光。
两虫又说了些话，才向客厅走去，卡塔尔也出现在了客厅。
让一个雄虫同意自己的雌侍去工作，有难度，但涉及视若亲弟的伊斯卡，班纳尔也愿意舍弃些许利益。
只是面前的雄虫是他刚刚才感谢过的救命恩虫，有些话到底不好张口。
“卡塔尔会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班纳尔简单表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卡塔尔已经知道他要说这个，但还是有些气闷，在家里不好吗？天天上班多累，他可没少见宋辞抱怨军部事情多，赛兰特没有时间陪他。
“伊斯卡是意思呢？”卡塔尔转头看向伊斯卡，想叫他主动拒绝一下。
伊斯卡看了眼卡塔尔，但很快就有了决断，返回军部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上将是在为了他争取，他不能让上将失望。
而且他会劝雄主再多选几个雌侍的，雄主也不用担心家里没虫照顾。
“雄主，我是希望重新回军部的。”伊斯卡抬头，直直的看向卡塔尔，卡塔尔清晰的看到了他眼里的希冀和坚定之色。
他叹了口气，虽然如果他不同意，班纳尔也没办法强行让他同意，但他到底是不想拒绝伊斯卡。
“可以，只是军部那边。”
班纳尔难得急切的打断别虫的话，“卡塔尔会长不必担心，军部有军部的规定，伊斯卡之前就是少将，只要通过考核，伊斯卡回军部没有任何困难。”
既然如此，卡塔尔也没有了其他拒绝的理由。
事情算是定下来了，班纳尔也没有多待，又和卡塔尔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伊斯卡连忙起来送他，
两虫依依不舍的告别，卡塔尔一个虫在客厅和空气相对无言。
“雄主，之前雄主不是说要征选雌侍吗？”伊斯卡站在一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