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吉羊止止】：芒昼如果和妖族结合，会出现生殖隔离的问题吗？左柏和吉羊止止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
董天心心中好笑，飞快输入“芒昼其实是半妖”七个字，手指一顿，又迅速删掉：
芒昼只将他是半妖的事儿告诉了她68一个人，没经过他的同意，还是先别到处宣扬了。
想到这，董天心不禁偷偷瞄了眼芒昼。
芒昼正在闭目养神，窗外的灯光在他雪白68的额头上流光掠影，他眼皮微动，并没有睁开68，“你又要68作68甚？”
“没事儿，您老继续睡吧。”董天心讪讪收回目光，双手揪住头发：芒昼一半是朏朏，一半是烛龙，既能68化为猫形，也能68幻为龙形，万一以后要68给他找女朋友，是选猫妖，还是找蛇妖啊？！
天地间68唯一的烛龙的铲屎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之中。
*
横店名气虽然很大，其实很小。
从68董天心等人下榻的客栈到沈约的酒店，驱车只需二十分钟。
因为要68等沈约下戏、卸妆、吃饭，所以月夏特意推迟了见面时68间68，众人再次见到沈约，已经是晚上十点。
休息时68间68的沈约穿着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光脚穿着酒店拖鞋，头发湿漉漉的，可能68是刚洗完澡，万分热情将众人请进了房间68。
沈约这个级别的艺人住的都是大套间68，外间68客厅，内间68卧室，还有特别的茶水台。客厅的茶几上摆满水果和零食，还备了饮料和茶水。
沈约请月夏坐在沙发C位，董天心等客人坐在沙发侧位，自己则坐在了地毯上，怀里68还团着个抱枕，姿态十分松弛。
相比沈约的松弛，月夏反倒有些心虚的紧张了，清了清嗓子，说开68场白68：
“沈约，关于你要68想转型做歌手的提案，我认真考虑过了，综合结论，这个想法太过幼稚，几乎没有可执行性。尤其是在对你最近的精神状态进行系列评估之后，我作68为你的经纪人，想提出一个建——”
“月总你不用说了，我明白68你们的顾虑。”沈约打断了月夏。
他的表情郑重，眼神坚定，一字一顿道：“我想唱歌，因为歌唱是我的梦想！绝不是因为我中了邪丢了魂！”
众人齐齐愣住，唰一下看向月夏。
月夏：“诶？”
沈约叹气：“可是不管我怎么68解释，你们就是不相信我！好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疯了，中邪了，还是精神病了！我一定要68让你们看看我追寻梦想的决心有多么68坚定！今晚，我就豁出去了！干脆让你们大大方方的驱一次邪！”
月夏张了张嘴，“你……同意……了？”
沈约坐直，“你和崔总这么68连翻轰炸，我能68不同意吗？”
“老崔？”月夏疑惑，“有他什么68事儿？”
门铃响了，沈约起身68去开68门。
一个中年胖子带着四名唐装男子气势汹汹走了进来，胖子正是之前沈约介绍过的公司曹层崔总。
月夏诧异，崔总也很惊讶，“小月你也在？”看了眼沈约，又了然道，“也对，驱邪这么68大的事儿，你这个经纪人应该在场。”
月夏缓缓站起身68，眯眼，“驱邪？”
崔总侧身68，让出身68后的黑色唐装青年，“这位是高天师，今天你们已经见过了。”
白68天离得远，董天心没看清楚，此刻仔细一瞅，这位“高天师”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还算仪表堂堂，双腕挂了十几条珠串，快凑成彩虹色了。
“月总，久仰大名。我是高家第四十五代68家主高士。”高天师看到月夏的一瞬间68，眼睛亮了，伸手去握月夏的手，“负责本次驱邪仪式——”
说时68迟那68时68快，吕午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高士的手。
高士眯眼：“这位先生是？”
吕午皮笑肉不笑：“我姓吕。吕午。”
二人目光在半空厮杀，噼啪作68响。
董、左、吉仨人在小群里68疯狂吃瓜吐槽：
【左柏】：同行见面分外眼红？
【董天心】：我更倾向于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狗头）。
【吉羊止止】：不知道为啥，我有点激动（鼓掌）。
芒昼凑过来，胳膊肘碰了一下董天心。
董天心：“？”
芒昼挑起眉毛示意高士，“此人身68上，有股妖气。”
“诶？！”
芒昼又示意高天师的仨徒弟，“那68三个也有问题。”
董天心记得沈约说过，高个子的大徒弟叫高独立，矮个子的二徒弟叫高双正，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平平，而三徒弟高三元，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68，比起两位师兄，明显清秀些，有些驼背，唯唯诺诺缩在高独立的身68后，不敢看人。
“高的和矮的，身68上都有怨气的臭味儿，”芒昼拉下口罩闻了闻，“小的那68个，有尸臭。”
第43章
奇怪的师徒四人
监督你别乱来
董天心：“也就是说，
这师徒四人一个是妖，两个是怨气，
还有一个是……尸体？”
芒昼又观察片刻，摇头：“四个都是人族，只是沾染了不同的气味罢了。”
“难道是因为和吕午同行，所以接触过妖、怨气和尸体？”
芒昼拉上口罩，“吕午接的活儿，果然有趣。”
吕午接的活儿，果然闹心。董天心想。
屋内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高士喃喃念了两遍吕午的名字，恍然道：“久仰久仰！”
吕午露出了“还算你小子识相”的得意68笑容。
岂料高士下一句却是：“龙行天下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吕午，我听说您的名字。”
吕午脚下一滑：“喂，
听清楚了吗？我姓吕！吕！！”
高士礼貌一笑，退后半步，
倨傲道：“崔总，
驱邪之事，
需严肃对68待，
还请这些外行的闲杂人等退避三舍吧！”
吕午怒了：“你说谁是外行？谁是闲杂人等？我可是堂堂——”
芒左手把吕午拽回来68，右手把董天心推了上去。
董天心：？？？
芒昼嘴唇无声动了动，董天心脑子里自动出现68了他68的声音：
【此四人有异，先不要68暴露吕午的身份，
且看他68们到底有何图谋。】
董天心：“……”
我呸！这呆龙就是八卦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高士目光在董天心身上扫了一圈，
勾起嘴角，
“这位小姑娘是有什么话要68说吗？”
董天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把左柏推了上去，“这位是百岛大学数学教授左柏！”
左柏：？？？
“我们都是左教授的研究生。左教授最68近正68在做民俗项目的课题，也是专业人士。”董天心笑道。
沈约连连点头：“对68，
左教授是来68做田野调查的。”
高士似笑非笑，“数学教授？研究民俗学？”
左柏侧目，镜片反光白森森得吓人。
董天心双手合十拜了拜。
左柏无奈：“我申请了一个国家68研学课题：阴阳二爻与二进制数学的关联，这次来68横店，也是听说高天师在剧组有个项目，慕名而来68，想探讨一二。”
董天心：不愧是文化人，编瞎话都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的。
月夏一脸疑惑，飞快和吕午交换眼神，吕午这会儿也回过味儿了，向月夏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高士挑眉：“左教授可否简单介绍一下这个课题？”
“自然。”左柏推眼镜，“众所周知，二进制是数学中的一种68进位制，只有两个数码：0和1。阴爻可以对68应于二进制中的0，阳爻可以对68应于二进制中的1。阴阳二爻可以看作是一种68二进制编码方式。”
“在这个基础上，阴阳二爻可以用于构建各种68数学模型。在决策分析、风险管理等领域中，为实际问68题的解决提供数学支持。比如：统计学的概率分析和预测，逻辑运算中表示真和假、是和非等逻辑状态等等。”
“更深一步，我们可以通过深入研究阴阳二爻与数学的关系，更好68地理解《周易》中的哲学思68想和数学原理，为数学和哲学的发68展提供新的思68路和方法。”
左柏一顿倾泻式输出，大家68全听懵了。
董天心：好68像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又好68像什么都没听懂。
高士怔住几秒，不自然干咳：“三元！”
小徒弟高三元弯腰低头上前68，奉上一个ipad，低声道：“师父，这是百岛大学的官方网站，这位左柏先生的确是数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划一下屏幕，“我还查了知网，左教授这个月发68表了三篇论文，都是关于周易学说和数学模型的。”
再划一下，“这是国家68非遗研究中心的官网，的确查到了左教授申报的课题。”
全场震惊。
董天心敲吉羊止止：你做的？
吉羊止止很无辜：都是真的！
众人齐齐望着左柏，此时此刻，清瘦的眼镜呆毛教授整个人都在发68光。
左柏：“我这次来68，就是为了现68场观看驱邪仪式，做一些简单的数据记录。高天师如果有兴趣的话，我想请高天师作为这个课题的共同申报人。”
高士：“嗯咳，虽然吧……但是啊，我们这个驱邪仪式是有相当的风险性的——”
“这是国家68级项目，审核通过后，国家68拨款300万，”左柏眼镜片闪动，“共同申报人可以得到50%，150万。”
高士瞬间换上笑脸，“我们高家68从事这一行已有三百年，很有经验，定能保证左教授和同学们的安全！”
*
鉴于高士根本没听说过吕午的尊贵名号，董天心本以为这师徒四个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没想到，看他们起阵的架势，居然还有点门68道。
据高士介绍，驱邪阵是高家68最68精密的阵法，效果一流，从未失手，只是准备步骤较为繁琐耗时：
第一步：选址，起阵。
找个合适的场地，以净笔、净墨于地面画出驱邪阵的轮廓。
第二步：描精，备物。
以上等朱砂在驱邪阵的轮廓上丰富细节，同时在五行方位上放置相应的法器。
第三步：净品，上符。
“净品”的意68思68是，被“驱邪品（也就是沈约）”需要68净身（也就是洗澡），喝一瓶净水（最68好68是娃哈哈纯净水），换身干净衣服，安心等着。
“上符”的意68思68是，由专人以朱砂画出七七四十九张符咒，并将符咒贴于净品之上，每张符咒的画法和位置都不同，需要68极致的耐心和细心。
高天师简单交待了几句，就陪着崔总去餐厅喝茶，具体筹备工作由三位徒弟完成：
大徒弟高独立负责选址起阵，二徒弟高双正68负责描精备物，小徒弟高三元负责净品上符。
因为驱邪阵场地面积有要68求（至少500平），所以特别租用了酒店顶层的会议大厅，事先已经做好68卫生清扫，搬走了所有家68具。
高独立提着一根拖把大小的毛笔（公园老头晨练写68字同款），绕着会议厅画阵。
高双正68从行李箱里取出法器，包括：磬、笏、如意68、铜铃、八卦镜等等，用红丝绒布仔细擦净，摆放整齐。
这两个徒弟的工作风格大相径庭，高独立一边画阵一边嘴里嘀嘀咕咕，起初董天心以为是念咒，仔细一听，竟然是抱怨和粗话。他68左手提着一个没标签的矿泉水瓶，画两笔，喝一口，离得八丈远都能闻到他68身上的酒味。
高双正68则是一言不发68，一板一眼，像个人机。所有法器擦拭完毕，又掏出一个闹钟，定时01:00。
吕午嘲讽道：“果然是外行，驱邪的时间居然选在阴气最68重的凌晨，也不知是驱邪还是招邪。”
芒昼：“这阵法有蹊跷，似乎是许多阵法的混合。”
左柏站在椅子上，高高举着手机里的吉羊止止，吉羊止止扛着一个巨大的摄像头，忙着拍摄、扫描、分析。
“看这速度，起码要68画俩小时，”董天心打了个哈欠，“好68困……”
吕午绕着原地转了几圈，越转越烦躁，“月夏说去买咖啡，这都半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68？要68不我——”
芒昼：“吵死了，要68走就走！”
吕午屁颠屁颠跑了。
董天心又伸了个懒腰，“要68不你俩在这儿盯着，我去隔壁的休息室瞧瞧沈约和高三元？”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休息室里有个挺宽敞的躺椅，能舒舒服服瘫一会儿。
“且慢。”芒昼随手甩了个诀，袖珍版光阵“吧嗒”贴上董天心额头，像块饼干。
董天心：“不至于吧，就在隔壁，两步路就到了。”
芒昼：“主要68是监督你别乱来68。”
“……”
董天心感觉她和芒昼的“主宠”关系最68近有些倒反天罡。
光阵搞得额头很痒，董天心挠着脑门68吧嗒吧嗒到了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柔软舒适的躺椅——以及睡在躺椅上的沈约，还盖着毛绒绒的懒人毯。
大家68为了他68忙得脚不沾地，结果这位“主角”居然在睡觉，太过分了！
董天心绕着躺椅转了两圈，想把沈约踹下去，最68终还是看在吕午下半辈子幸福的份儿上，忍了。
休息室的另一侧，高三元跪坐在蒲团上，毛笔沾了朱砂，正68专心致志绘制咒符，右手边是绘制好68的，每张单独摆放，左手边是裁好68的黄纸，分成了上中下三叠，也不知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董天心溜溜达达走过去，站在旁边观察。
高三元的手非常稳，笔法流畅，形若流水，十分赏心悦目。
董天心：“哇，你简直是人体打印机。”
高三元手一抖，符画歪了。
董天心捂嘴，“……抱歉。”
“没、没关系，”高三元把画坏的符折起收进袖口，画下一张。
董天心索性拉过一个蒲团，坐在高三元身边，托着腮帮子继续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