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5章
细细想来，
关于「宁采臣」的破绽其实一早就出现了，从聂小倩钻进她房间的时候开始。
当时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聂小倩都对隔壁的「宁采臣」没表现出任何兴趣，
而她在被那些鬼追杀的时候，
「宁采臣」却在隔壁度过一个又一个安宁的夜晚，
然后在白68天68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她面前，笑着打招呼。
明明一同去了罗刹鬼市，她阴气入体，阳气衰竭，而「宁采臣」却完好无损。薛茗还以为68这68是什么男主光环，没想到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只是她这68几天68实在太过68忙碌，连自己的小命都顾不过来，
根本没心思去研究别的。
如今看来，
这68「宁采臣」根本就68是个假冒的。真正的宁采臣没有一点主角光环，
已经死了。
忽然间，薛茗想起68一个关键。她是从穿越到这68个世界之后就68遇见了此人，一开始所68有的信息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的，那么假设他的身份是假的，他口中的话，
又有几分真？
刚睁眼时此人就68叫她“赤霞兄”，倘若这68话是假的呢，
她的身份其实根本就68不是燕赤霞呢？
一瞬间，
薛茗思绪猛然串在一起68，
好似被一拳打通了，整个人都明白68过68来。
阳气衰竭的身体，
毫无作用的法68器，还有与原著燕赤霞对不上号的性别，
身边更是没有一件东西68证明原身的身份……她好像，根本就68不是穿越成68了燕赤霞！
薛茗倒抽几口凉气，一时间感觉心肝脾肺凉了个彻底，脑子发懵。她看着门边站着的「宁采臣」，攥着手中写有“宁采臣闲书”的书册，吓得双腿发软，赶紧小跑几步来到玉鹤的边上，与他的身体贴在一处。
感受到单薄的衣衫下传来的冰凉温度，她心里才算是稍稍安心了些，便扬声冲门口道：“你究竟是谁，冒名顶替宁采臣，想做什么？”
却见这68人勾着唇角，斜身倚在门框上，玩味道：“你总算肯露脸了，我本以为68你要失约。”
薛茗顿时非常惊讶，因为68这68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她身边站着的玉鹤。
玉鹤神色仍然平淡，看着那人道：“你来此地作何68？”
“当然是来看热闹啊。”他含着笑，目光在薛茗身上流连，温声道：“你这68几日不是稀罕得紧，我来看看你忍不忍心下手剥她的魂。”
这68话什么意思？！她警惕地竖起68耳朵，抬头去看玉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身体也下意识离开了他，往旁边退了两步。
玉鹤不置可否，神情分明没什么变化，但薛茗却莫名觉得气氛不对劲。这68两人显然是认识，并且合谋了什么事情，更重68要的是，这68些显然与她有关。
或者说，与她这68个身体的原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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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慌张地后退，直到后脚跟撞上了墙，才惊觉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她看着站在左右两边的两个人，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认知要被颠覆，一些恐怖的真相68即将揭露，心乱如麻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剥什么魂，谁的魂？”
「宁采臣」咧嘴一笑，看着她道：“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我到现在分辨不清楚，当真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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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他突然伸手敲了个响指，狂烈的风平地而起68，从门窗汹涌地灌进来。薛茗被吹得迷了眼，本能68抬起68袖子挡风，待这68一阵强风过68去后，她将袖子放下来一看，当即整个人被震住，脸色煞白68，心脏剧烈地撞击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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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面前的原本有的一堵墙凭空消失，十数盏灯浮在半空中，将漆黑的夜照得透亮，巨大的槐花树完整地呈现在面前。
此时这68槐树已经不再是薛茗进来时所68看见的那种，在朦胧夜色里盛开洁白68花朵的模样，而是吊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身上皆穿着白68衣，于枝头间来回飘摆。这68场景很像许多个晴天68娃娃挂在一起68，只不过68这68些尸体比晴天68娃娃狰狞许多，皆是双掌钉了钉子，嘴被死死地缝起68来，每个人都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活生生痛死的模样。
薛茗只看了一眼，就68吓得软成68了无脊椎动物，踉跄地坐在地上，浑身跟电打的一样，打起68哆嗦。
“这68些可都是你亲手所68为68，现在不记得了？”「宁采臣」笑得轻快，指着槐树上密集的尸体，唤道：“姜箬鸣。”
像一记钟撞在了心里，薛茗猛地一个激灵，在此时终于知道了自己这68副身体的原主叫什么名字，“所68以你从一开始就68知道我是谁，却叫我‘赤霞兄’来误导我，然后我引回这68座庙中。”
“这68可不算骗，是你逃下山后，自己以你师兄‘燕赤霞’之名骗取各派的宝物，一路上杀人无数最后藏匿此处，察觉我们来，便佯装不记得从前，扮作无辜之人，是也不是？”那人站直身体，语气忽而凌厉许多，“若是你认罪伏法68，可少吃些苦头。”
薛茗转眼看向玉鹤，见他面色如常，显然对所68有事情都知情。或许从她进入庙中，发生的所68有事都不是偶然，那些总是往她房间里钻的鬼，那些屡次踩在死亡边缘的危险，都有背后的推手，都是为68了试探她设下的局。
因为68她这68具身体的原主，显然是个十恶不赦的阴邪之人。
她杀了很多人，其中就68包括宁采臣。
薛茗想通这68些，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声解释道：“不是！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姜箬鸣！我是被——”
只是话还没说完，她猛然感觉地面往下陷了几寸，紧接着“咔咔”的声响密集地响起68，地面开始出现龟裂。狂风又起68，伴随而来的是许多惨烈的哭嚎声，尖锐刺耳，薛茗只听了几下脑袋就68疼起68来，她赶紧捂住耳朵爬起68来，转眼就68看地上已经布满裂痕，脚下传来震颤。
“妈呀，地震了，地震了！！！”薛茗害怕地大喊。
阴风围绕着槐树卷起68来，上面吊着的尸体开始飞舞，相68互撞在一起68。门口站着的「宁采臣」脸色也骤然一变，几乎是玉鹤同时抬头，朝同一个方向看去。薛茗也跟着看，见那屋顶上不知何68时站着一个妇人，衣着雍容华贵，满头银钗金簪。她的身边则跟着先68前来抢聂小倩尸骨的老妪，此二人便是当初薛茗爬起68来起68夜时，透过68石窗所68看见的人。
地面剧烈一震，险些将薛茗震个大跟头，再低头一看，那些原本裂开的缝隙此时隐隐亮着血红的光芒，极快地相68互交融蔓延，形成68了繁琐而密集的咒文，从四面八方朝槐树奔去，像是某种看起68来就68充满阴邪气息的阵法68。
「宁采臣」如一支离弦箭蹿上半空，直奔那雍容妇人而去，同时双手化成68锋利鬼爪。妇人边上的老妪应声而动，迎着他直直冲来，发出嘶声叫喊，一口尖利鬼牙从他的头颅咬下。「宁采臣」神色凶戾，鬼爪噗的一声就68刺进老妪的身体，接着一撕，轻易将这68老妪生生撕成68两半。
此时狂风将槐树卷得东摇西68晃，树叶落了满地，风中凄厉的哀嚎和哭声越来越响亮，吵得人头痛欲裂。薛茗紧紧贴着墙站着，恍然间看见上面挂着的尸体突然一个个扯烂了嘴上缝着的线，将嘴巴张大到了非常夸张的长68度，然后又半透明的雾气从尸体口中被抽出，汇聚于风中，朝屋顶上那个妇人涌去。
地上的阵法68散发出灼眼的光芒，呈波浪般抖动起68来，薛茗赶忙扶着墙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站好，一具尸体砰的一声落在她脚边，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薛茗尖叫一声，定睛一看是宁采臣的尸体，他被缝住的嘴也在蠕动着，像是挣开血线的前兆。薛茗料想那些尸体口中被抽出去的灰雾应该是什么关键东西68，便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解下腰间的锦囊对着宁采臣尸身打开，把尸身整个吸了进去。
刚把锦囊塞进怀中的衣襟，就68听凶狠的嘶吼从半空传来，薛茗抬头看，见「宁采臣」已经与那妇人厮打在一起68。风中汇集的雾气源源不断地涌在妇人身上，她的模样也变得越来越恐怖，身形比之前大了两倍不止，被撕裂的衣裳挂在身上，勉强遮住关键部分，露出来的地方也男女难辨，一双手臂突生许多利刺，鬼爪极长68，在空中挥舞时发出呼啸的风。
薛茗看得心惊胆战，那些无形的风形成68强力攻击，将底下的建筑轻易摧毁，破碎的石块如下雨般噼里啪啦砸下来。她转头见玉鹤早就68不在原地，于是也开始东躲西68藏，绕着断壁残垣乱蹿。
地上的阵法68越来越红，像是新68鲜的血液涂上去一样，薛茗在慌乱间跑了一阵，忽而觉得后背泛起68灼热，汗水紧跟着流下，浸湿衣裳。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见「宁采臣」在空中与那鬼妇人打得不可开交，玉鹤不见踪影，而她，在敏捷的逃命动作下，勉强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跑得实在是累了，薛茗擦着热汗坐在一处尚是安全的断壁下躲着，骂道：“妈的，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68，整这68毁天68灭地的动静怎么没人管，还有王法68吗？！至少让我先68解释清楚吧！莫名其妙让我背这68黑锅，我要是死在这68儿，倾家荡产也要告到阴间最高法68院去！”
她在这68头生着气，半空的战斗也逐渐分出胜负。妇人吸收不少阴怨之气不断增强修为68，却仍旧不敌「宁采臣」的爪子，没个几下就68被他抓得魂体四散，扯着肢体撕得七零八落。
恰逢此时，那些散落的魂体竟凝结成6鬼的模样，开始叽哇乱叫地往四处奔逃。「宁采臣」见状脸色一变，暗道大意了，匆忙去抓，只是方才他撕得太碎，幻化成68的小鬼太多，一时间难以顾及。
他手忙脚乱地抓了片刻，见小鬼快要逃走，忙回头大喊，“燕赤霞，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快帮忙！”
薛茗听到这68声怒吼，脑子让吓得一时没转过68来，疑惑地扒着断墙站起68，露出一个小脑袋，迷茫道：“啊？谁在叫我？”
突然间咆哮的狂风从薛茗的身后刮来，卷得飞沙走石铺天68盖地，几乎将她吹得站不稳。与先68前不同，这68股风并不锐利，十分清凉，且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清香。
薛茗慌忙转头看去，就68见身后不远处，玉鹤站在狂风之中，黑白68相68间的衣袍猎猎翻飞，墨发丝丝缕缕地飞舞，隐约遮住淡无波澜的俊脸。
同时一声鹤鸣直冲云天68，清亮得如一柄利剑斩破混沌，浩然之气震彻九霄，震颤灵魂深处。
一只巨大的鹤自玉鹤的身后出现，双翅伸展时翱向天68际，几乎占了半边天68。
它的翅羽染上绚烂的火焰，头顶的赤色羽毛也变得极长68，于飞翔间轻飘着，好似踩着云彩降世的仙鹤。
第
26
章
薛茗还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她68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抬头一看，见那只巨大68的鹤已经腾飞半空，
翅羽的火焰照得天地一片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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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扒在墙头目瞪口呆，
看着这威武的仙鹤从头顶飞过，
一时68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68绛星？那只扑腾着细腿蹦蹦跳跳，只有她68膝盖高，变成纸鹤的时候甚至比枣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白鹤？
它挥动翅膀，掀起强大68的风流，原本环绕着槐树的风涡瞬间被破坏，半透明的雾气顺着风势而上，四68散逃窜的小鬼被风流卷入其中，
发出凄厉尖锐的海豚音，
尽数被吸入绛星的喙中。零散的几个，
也如小鸡啄米一般，被绛星一个个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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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回68头，看见玉鹤还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看热闹，没有任何动作。
不用他出手，
绛星就能解决一切。
这时68候她68意识到，方才那一声68“燕赤霞”喊的并不是68她68，
因为她68从一开始就被误导，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时68，
她68就一脚踏进了这个被编织好的局中。
到现在她68仍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究竟是68什么身份，但她68却明白，
玉鹤才是68燕赤霞。，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夜她68闯进荷塘小屋时68，他隐瞒了自己的姓，
他的名字应当是68燕玉鹤。
这是68一件特68别68好笑68的事，就像某天你捡到了一张彩票，发现中了千万级别68的大68奖，等你兴高采烈去兑换的时68候，工作人员告诉你彩票已经过期了，这时68候你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有也无所谓。
然后你发现这其实不是68张彩票，而是68张巨额欠条。
薛茗就是68如此状态，现在她68不仅不是68斩妖除魔的正派人物燕赤霞，还变成了某个不知名的，犯下了许多罪孽的大68恶人。
薛茗莫名其妙地想笑68，她68对战况如何已经不关心了，挨着墙根坐下来，开始思68考人生。
绛星收翅而落，站在槐树的边上，千万声68哀嚎同时68响起，地上的阵法68爆发出强光，而后裂开千百条蜿蜒的缝隙，漆黑的树根如蟒蛇般钻出。槐树也急速拔高，仿佛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树身如橡皮泥一样卷起来，将树冠上挂着的尸体揉入其中，密集的树根卷上绛星的长腿。
大68地发出剧烈震动，比先前的几次都要强烈，薛茗也没了思68考人生的机会，爬起来就寻找安全地带。
周遭已经一片狼藉，比地震后的场景更为惨烈，崎岖不平的地面让薛茗逃跑的能力大68大68降低，她68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不知名的东西绊到，摔倒在地。
眼看着飞舞的树根朝她68卷来，忽而面前闪出一个绿色的光影，衣袂飘飘。薛茗定睛一看，见是68个女子挡在她68面前，一挥衣袖便将树根斩断，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蛋，冲她68笑68道：“姐姐还记得我吗？”
薛茗当然记得，这不就是68那夜缠着的鹿蛮嘛。她68面色一喜，“太好了，原来你是68个好鬼，先前错怪你了，好妹妹，你是68来救我的吗？”
鹿蛮笑68吟吟道：“看来还是68没想起来。姜箬鸣，我只救你这一回68，你跟不跟我走？”
薛茗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不亚于孙悟空听到唐僧念咒，马上就开始头痛了，“等下，怎么连你也知道？我说你之前一直无缘无故地缠着我干什么，原来老早就打着算盘呢？”
“燕赤霞在此处，我没时68间与68你多言，你现在最好相信我。”鹿蛮飘到她68身边，压低声68音道：“若是68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就跟我走。”
薛茗满心茫然：“我怎么相信你？我跟你都不熟。”
“那你就相信他们？”鹿蛮转头，用视线指向半空。薛茗跟着望去，见「宁采臣」站在尚是68完好的屋顶，与68燕玉鹤隔着几步的距离，面对面说着什么。离得有些远，薛茗只看得见两人嘴巴微动，听不见对话内容。
鹿蛮凑过来，往她68耳朵上吹一口气，凉风钻进耳朵后，瞬间变得通透起来，「宁采臣」的声68音紧跟着传进耳朵：“如何？动手吗？”
燕玉鹤回68道：“尚不是68时68候。”
「宁采臣」笑68道：“别68是68你舍不得吧？我看你们这几日黏得很紧，怎么？鼎鼎大68名的燕赤霞也有动春心的一日？”
燕玉鹤冷笑68了一声68，似乎带着不屑，“难不成我还辨不清孰轻孰重？”
鹿蛮在薛茗边上小声68提醒，道：“他们这是68在商议如何剥你的魂。”
就这么几句话，听得薛茗心里一片凉冰冰。
一阵风声68飘远，二人的对话听不见了，周围仍旧一片吵闹，遥遥望去站在高处的两人长身玉立，浑身都充斥着正派人物的气场。另一边，绛星在与68槐树缠斗，用长爪子踏着冒黑气的树根，像是68在玩耍。
薛茗焦灼不安，各种思68绪搅和在一起，乱得难以68理68出头绪。眼看着绛星就要将槐树踩得稀巴烂，鹿蛮语气有些急了，“没时68间了！你究竟走不走！”
狂风乱舞间，薛茗已经将数种选择延展出的数种可能在脑中过一遍，咬着牙道：“我走。”
鹿蛮道：“你将聚阳符摘下来。”
薛茗警惕地看她68一眼，继而听她68解释道：“聚阳符上都是68燕赤霞的阳气，若是68你戴着，不管走多远都会被他找到。”
薛茗一听，伸手将脖子上挂着的聚阳符拽断，用力一扔，“我去你的。”
随后鹿蛮上前来拉住她68的手，瞬间风声68倒灌入耳，眼前景色猛地一花，等她68视线再次清晰的时68候，已经站在热闹的市集中。面前尽是68五彩斑斓的灯笼，街边两头密集的小摊紧挨着，周身人来人往，叫卖声68不绝于耳。
“这是68哪？”薛茗晃了晃身体，站稳后左右张望，觉得眼熟。
“罗刹鬼市。”鹿蛮回68道：“你先前来过的地方。”
“确实。”薛茗面无表情：“你既然知道我之前来过，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上次从这里回68去之后，差点死了的事吧。”
鹿蛮笑68嘻嘻地说：“你先莫着急，虽说你摘了聚阳符，但体内阳气十分旺盛，这里阴气混杂最适合掩藏气息，况且我说了，会让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随我来。”
薛茗还以68为她68要带自己去什么厉害的地方，没想到竟是68走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薛茗上回68与68这老头结了梁子，拿走不少东西，现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68进去，却见鹿蛮直接推门而入，扬声68唤道：“崔老头。”
站在柜后记账的崔韧抬头一看，当即搁下了笔脸上堆起笑68容，从柜子后绕出来，“哟，小金仙，您光临小店有何贵干呐？”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瞥见后面跟进来的薛茗，顿时68脸色大68变，如临大68敌，声68音也拔高了，“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说着还往她68身后张望，看见玉面鬼王没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薛茗颇为不好意思68地笑68笑68，刚一走近，崔韧就赶忙后退，缩回68了柜子后头，掩着脸道：“真是68要了命了，这阳气为何盛成这样。”
薛茗脸色稍红，得益于脸皮厚，倒也没有多介怀，只是68在心里琢磨着“小金仙”这个名字，似乎是68在哪里听过。
鹿蛮倚在柜台上，手指往上面敲了两下：“我来买个消息，将笔墨呈来。”
崔韧连声68答应，转头捧了一支笔一张纸，继而在边上点一根蜡烛，道：“请吧。”
薛茗见鹿蛮拿起笔，便也凑过去，成功把崔韧逼得退至角落，用不太友善的眼神68盯着她68。她68低头看，见鹿蛮在纸上先是68写了个名字：姜箬鸣。
其后有写了出生年月：癸卯年七月十五日，子时68三刻。
这是68薛茗见过的，阴气最盛的生辰八字了。天干之癸属阴之水，地支之卯属阴之木，七月十五则正是68中元节，子时68三刻就更不用说了，应当是68一天二十四68个小时68里，阴气最重的时68候。难怪这个身体是68极阴之体。
这就是68生在了鬼门大68开，百鬼夜游之时68。
鹿蛮写完之后，将纸拿起来搁在蜡烛上一烧，却见这纸并未被烧毁，染上一层火苗后，上面开始出现不同的字体。待整张纸被火苗过一遍，鹿蛮递给了薛茗，“你自己看吧。”
薛茗接过来一看，本来还担心这里的字体太生涩她68看不懂，随后发现其实还好，虽然文绉绉的，但勉强能理68解其意思68。
纸上大68概是68说，姜箬鸣今年十九岁，原本是68太虚宗的弟子，在一个月前用阴邪之术杀了两个同门师叔，打伤同门弟子数十，盗取宗门至宝而后下山逃匿。她68一路上假扮同门师兄燕赤霞，先后骗取了七个宗门的宝贝，而后不知所踪。
这个姜箬鸣，就是68薛茗现在所占据的身体的主人，只是68不知道她68来了庙中后发生了什么事，等薛茗穿越来的时68候，她68已经死了。
薛茗偏头看了鹿蛮一眼，“我想起来先前从别68人口中听过，小金仙是68玉面鬼王非常看重的宠姬，你与68姜箬鸣有什么关系，为何会来救我？”
鹿蛮从袖中摸出两个金元宝扔在桌子上，说道：“这个信息是68从鬼界百晓生手里买的，其实我完全可以68自己告诉你，但你对我心存怀疑，所以68我想让你眼见为实，用这个证明我不是68在骗你。我与68姜箬鸣的关系一时68半会儿说不清，不过你所疑惑的事儿我都会给你解答，现在需要先找个落脚之处。”
“那我现在就问一个问题。”薛茗神68色严肃认真，盯着鹿蛮道：“姜箬鸣还活着吗？”
鹿蛮回68道：“自然。”
薛茗低着头沉默下来，神68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鹿蛮等了片刻，见她68不说话，情绪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便主动问：“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薛茗很快又抬起头，摸了摸肚子道：“哦，我现在有点饿了，能给我搞点活人吃的饭不？”
鹿蛮转头，对崔韧道：“开一间上房，再备些阳间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