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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的不好。心脏总是隐隐传来疼痛,好像里面的碎刀片移位了。
早上起来,我脸上全无血色,呈现病态的苍白。
我连忙烧了点热水,躺在冰冷的床上,暖着身子。
门外突然传来砸门的声音。
“开门!”
“季铭!你给我们开门!”
是我两个青梅回来了。
“季铭,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把锁换了?”
她们在门外暴躁不安,对我连夜换的锁感到气愤。
我并不想见到她们。
但她们始终在耳边聒噪,我只能拖着身体给她们开门。
门打开,林婉惜,林婉如不耐烦地看着我。
“季铭!”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们是怎么……”
话说一半,他们突然看见我缠着绷带的手。
两个人神色一顿,难以置信地说道。
“季铭,你的手?”
“怎么回事!?”
两个人关心的凑上来。
我漠然地回道。
“断了,被你们欠的高利贷打断的。”
“不可能!”
她们不约而同摇了摇头,对我说的完全不信。
“刘晨担保了的,我们借的都是正规的!”
“季铭,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搏可怜了,明明你正常还钱就行了。”
“干嘛要装成这样讨我们同情,你就一定要和刘晨比吗?我真的很烦啊!”
我没说话。
以前的我,在听到她们和刘晨搅合在一起后,我确实闹过。
毕竟挡刀的是我,而不是他。
但,也正如我所说,只是以前。
姐姐林婉惜,突然上前握住我尚好的那只左手。
用白嫩修长的食指在我掌心悄悄一滑,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季铭,明天就是我们的生日会,你别任性了。”
“来陪我们,行吗?”
这是奶奶曾哄我们睡觉的小秘密。
小时候的我们经常做噩梦,奶奶就会换着手在我们掌心划过,说这能保我们平安。
长大后,这就成为了我们三人的专属秘密。
它代表着原谅和陪伴。
只要划过他的掌心,就代表着既往不咎。
我没再说话,默许了点了点头。
而这时,妹妹林婉如突然眼尖,瞧见我手上的爱心纹身消失不见,她脸色一变,十分不爽道。
“季铭,我们的誓言纹身呢?”
“说好了,只有在我们当中选一个才能消除的纹身呢?去哪了?”
我扭头看向她,冷漠道:“没了。”
林婉如喋喋不休:“怎么会没了,你给我再纹上,还没到平安夜,不能没有!”
“够了!”
姐姐林婉惜打断了她,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我的右手。
“季铭,我们先去准备了,你别迟到。”
“姐!”
我目送她们离开。
心里越发可悲,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竟然对奶奶不闻不顾!
转身回屋,带上为她们准备的昂贵礼物,准备赴这最后一场宴。
这时,手机收到数条消息。
“季铭,你个考不上大学的废物,还跟我抢?”
“刚刚你的两个青梅校花已经答应,让我伴奏,她们将在我的节奏下翩翩起舞。”
“季铭,你个废物!”
“她们是我的了!”
我平静回道:“你喜欢,都给你,没人抢。”
“季铭,你装你妈呢!”
“你是不是气疯了?玩手段,你比的过我吗?”
“当年是你救了她们又如何,我一运作,她们就以为是我,你还没钱做手术取出刀片吧?”
“你就等死吧!窝囊废!”
心脏隐隐再度传来剧痛。
我扶着桌子,手指用力到泛白,半响才躲过这种窒息的痛。
我掏出手机,给大兴安岭的护林队打去电话。
“您好,我看见您招聘上说极度缺人。”
“我身体不好,但我能吃苦。”
“我能来吗?”
对方有些沉默,好半响才问道。
“你能吃多大的苦?”
我语气坚决的回道。
“一生,我能用我的一生守护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