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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生活里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家里等着陆宴下班。
此刻我不见踪影,他竟然连个能问询的人都找不到。
陆宴去了小区的监控室。
用五万换回了一段我离开家的监控。
画面里,我独自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
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只有失望和神伤。
细微的表情刺痛了陆宴的眼睛。
也刺痛了他的心。
拷贝视频回到家里。
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
燃起一根又一根香烟。
等了整整一天。
脑海里全是我们过往三年相处的片段。
我为他搭配西服,我为他整理文件,我为他下厨做晚餐。
曾经不起眼的点点滴滴在此刻如洪水袭来,击溃他的理智。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晚上,陆宴的秘书发来消息。
还是没有我的下落。
陆宴推掉第二天公司的会议,直奔警局报案。
可时间不到,警方也不肯接手。
陆宴失望之余,警方看见纸上我的名字,疑惑道:
“许明歌?是三年前被砍断双手的画家?她好像前天来查过那个案子,在警局里待了一个小时。”
提起当年的案子,陆宴心头一跳。
“她查过那个案子?”
“对啊,就是跟凶手见了一面,说了会话,然后出来就跟丢了魂一样,怎么问也叫不答应,转身就走了。”
三年前的凶案不管什么时候提起。
都像是在陆宴心头上狠狠扎了一刀。
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当年我是行业里最具潜力的年轻画家。
无数公司都向我投来橄榄枝说要为我举办个人画展。
重金想要拍下我的画。
乞求跟我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而跟我同班的叶初瑶。
画作却无人问津。
在我的光芒下,她像是阴暗角落里不起眼的小丑。
就因为嫉妒,在陆宴跟前埋怨几句。
陆宴就选择为了她,在画展前一天雇人砍断了我的双手。
昔日天才一朝坠落泥潭。
我成了再也无法拿起画笔的废物。
甚至连简单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巨大落差下,我精神几近崩溃。
性格也变得内向孤僻。
而他的出现,成为了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想起那时候我被人打到奄奄一息的样子。
陆宴心疼得连呼吸都在颤抖。
偏偏这时候,叶初瑶还从医院里给他打电话。
“阿宴,我好疼啊,伤口好像感染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几乎将他理智淹没。
陆宴头一次对叶初瑶生出厌恶的情绪。
“你就一点皮外伤怎么会感染?感染了你找医生,找我能治病吗?”
“我说了我还有事,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打电话?你有丈夫,我也有自己的妻子!叶初瑶,我陆宴不是你的奴隶!”
叶初瑶愣了一瞬,不敢相信这是他口中说出的话。
委屈地声音都在颤抖。
“阿宴.......你怎么了?”
“是不是明歌姐姐回来了?她跟你说什么了吗?那天的事情都怪我,她要是说我先动手的,你也别跟她争,只要你们能和好,我背下什么罪名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