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前排的人都看到了，骚动起来。

    陆祁动作很快，但他的目标不是我。

    场面混乱，他奔向顾霄。

    我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小心！

    有人上去拉，我被挤了出去。

    地上有血，却不是顾霄的。

    匕首插在陆祁的腹部。

    他满手鲜红，语气委屈对我说。

    念念，我好疼……

    恍惚间，我想起几年前他执意下厨，结果把手指切伤的事。

    那时他也是这样，委屈地看着我。

    可我再也不会捧着他的手给他包扎了。

    我快步走向顾霄，查看他的伤势。

    好在，顾霄只是手臂有一些划伤。

    人群里，有人叫了救护车，有人围着陆祁。

    他的目光灼热，我却不曾回望。

    陆祁被带走了。

    混乱的婚礼勉强维持秩序，直到结束。

    那次之后，我很久都没再见他。

    听说他被陆家家主锁住了。

    又听说他几次要自杀，又被抢救回来。

    后来，据说陆家家主把江尔曼找到，试图让她使陆祁振作。

    但是没用，江尔曼被陆祁凌虐，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据说，是残了。

    我没在刻意打听，只过自己的日子。

    又是一年生日，顾霄要给我大办，被我拦住。

    最后只自己做了个丑丑的蛋糕。

    我爱上了记录生活，随手一拍发到社交圈。

    陆祁给我点了赞。

    这之后，知道陆祁都是在新闻里。

    他的雷霆手段，只一年就接手陆家。

    或是风流韵事，找了好几个高度整容的女人。

    那些脸，多多少少都像一个人。

    15.

    直到有一次，我去餐厅吃饭。

    撞见陆祁和一个女人暧昧。

    他很快看到我，一下推倒那个柔媚的女人。

    陆祁嗫嚅着，似乎要和我解释。

    他捏着衣角，又数次松开。

    等他回神，我已经和他擦肩而过。

    再后来，听说陆祁把身边的女人都赶走了。

    就连助理，也换成男的。

    他爱上了做慈善，收养了一个女儿。

    起名叫陆念。

    对陆念，陆祁砸钱培养。

    外人都猜，那其实就是陆祁的亲生女儿。

    不然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

    之后数年，陆祁病重。

    彼时的陆家，权力大半在陆念手上。

    陆祁公开遗嘱，死后一半财产给陆念，另一半捐了。

    他人生的最后一天，恰好是他的生日。

    父亲说，希望您能陪他过最后一个生日。

    陆念亲自来找我。

    这个女孩真的被养得很好，半点看不出自卑的模样。

    多年过去，我早已释怀。

    但是最后一面，我不想见。

    我想最后报复一下陆祁。

    陆念走后不久，那天夜里，陆祁病逝。

    晚上，许多个夜晚都无梦的我，难得进入了一个梦境。

    我看到陆祁躺在病床上。

    一只手露出来，插满针管。

    苍白消瘦，无力地搭在床边。

    白大褂涌入，为他盖上白布。

    陆祁彻底死了。

    我早早醒来，春日里，这是个难得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