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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最好的闺蜜陈朵捐肾后,医院突然告知我父亲肾脏衰竭,需要立刻做移植手术。

    幸运的是,我与父亲配型成功,当即决定把最后一个肾捐给父亲,自己使用人工肾脏。

    面对高昂的手术费,我求未婚夫帮忙,他却将我扫地出门,转头在朋友圈晒出和陈朵的结婚证。

    无助之际,竹马段清野带着国外顶尖医疗团队出现,愿意免费给我们做手术。

    可刚睁开眼,他却遗憾地告诉我,父亲术后突然出现排异反应,永远离开了。

    我伤心欲绝时,段清野献上9999朵向日葵花,说他愿意做我一生的太阳,温暖我,给我依靠。

    婚后第六年,我却无意中撞见他和兄弟的谈话:

    “林鸢最后的肾你也给陈朵了?那她爸爸岂不是……难怪死不瞑目,你怎么忍心啊?”

    “没办法,谁让她长了两颗健康的肾,又那么适合朵朵呢?”

    “可陈朵当时已经没事了,根本不需要再移植一个肾,你是在多此一举。”

    段清野语气坚定:

    “万一呢?我绝不会拿朵朵的身体去赌,只有把林鸢的肾都换给她,我才放心。”

    ……

    “那林鸢怎么办?她血型罕见,几乎找不到匹配的肾源,就算你给她植入了人工肾,可那东西除了能让她痛苦的活着以外,连吃个饭都疼得像在地狱里滚一遭,林鸢可是你老婆啊,你真的忍心吗?”

    “我会给她用最好的止痛药,尽量减轻她的痛苦。”

    对面,他的兄弟沈明豁然起身,神情愤懑:

    “这根本不是止痛药的事,陈朵当初道德绑架,逼林鸢捐了一个肾,你又骗走她第二个,让她爸爸活活痛死在手术台上,那可是一条命!你想没想过,要是林鸢将来有一天知道真相,你要怎么办?”

    “趁现在还能稍作弥补,不如让陈朵把肾还给林鸢吧?哪怕一个也行,你给她备了那么多肾源呢……”

    “不行!那都是朵朵的安全保障,一个都不能还。”

    段清野顿了顿,叹气道:

    “我不会让林鸢知道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的财产和后半生,也全部可以用来补偿她。”

    “只要朵朵平安,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书房外,我端着茶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滚烫的热茶撒到手背上,却不及心中十分之一的疼痛。

    在被发现前,我逃也似得跑回了卧室,大口的喘着粗气。

    打开窗户,冷风倒灌进肺里,眼泪簌簌滚落。

    我紧紧攥住手机,一遍又一遍听着刚才的录音,最后颓然地靠在墙上。

    原来,爸爸不是因为排异反应去世的,段清野根本没有让人给爸爸做手术!

    当年段清野向我伸出的不是援手,而是恶魔的镰刀。

    爸爸的性命,我的身体,都是他用来讨好心上人的工具罢了。

    “阿鸢,怎么站在窗口吹冷风,你身体不好,冻坏了怎么办?”

    注意到我脸上的泪痕,段清野顿时紧张起来:

    “阿鸢,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没有,刚才肚子又疼了而已。”

    段清野立马心疼地红了眼圈:

    “看见你疼,我比死都难受,要不是爸当初情况危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把最后一个肾捐出去。”

    想到刚刚沈明说备用肾源的事,我试探开口:

    “清野,人工肾脏用着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能不能让陈朵……”

    “不可以!”

    不等我说完,段清野就厉声打断了我。

    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他放软了声音:

    “阿鸢,捐出去的东西,哪有再往回要的道理?朵朵身体也不好的,肾源那么难找,只有你愿意捐给她一个肾,你是要看着她死吗?”

    看着他面不改色撒谎的模样,我的心顿时冰凉。

    当初未婚夫宋子轩和陈朵都出了车祸,陈朵受伤比较重,需要移植肾脏。

    宋子轩和段清野就以我们是闺蜜为由,道德绑架我,让我给她捐肾。

    事后我才知道,是因为陈朵和宋子轩在高速上车震,所以才出了车祸!

    “乖,你现在用着人工肾脏,不是也很好吗?老公等下给你拿两片止痛片,再抱着你睡,肯定就不疼了。”

    很好?那你为什么不给陈朵用?

    无非是舍不得她疼罢了。

    我在段清野的牛奶里,放了两片安眠药。

    他很快熟睡过去,或许是姿势的问题,睡衣的领口有些歪扭,露出胸膛的某处皮肤。

    我解开他的衣领,发现那是一个纹身。

    一个小王子抱着玫瑰的纹身,玫瑰的花瓣上,有个‘朵’字。

    怪不得自从我们结婚后,他总是穿着睡衣睡觉,就算欢好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脱掉上衣。

    我以为这是他个人的习惯,原来这才是真相。

    我给一直在国外进修,刚刚回国的医生闺蜜打去电话:

    “我想请你帮我做个手术。”

    “是的,我不后悔,三天后见。”

    段清野,既然你已经夺走了爸爸的生命,毁了我的身体。

    那么你的施舍,我也不稀罕。

    放下电话后,我打开了段清野的电脑。

    一个被命名为‘挚爱的那朵玫瑰’的文件刺痛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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