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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定然是昨夜我没过去,惹得枝意吃醋了,等会儿我去哄她。”
玉竹扑通跪地,神色焦急:
“王爷,王妃恐怕不是吃醋了,王妃父母的牌位也不见了!”
“什么?”
裴洲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等他开口,谢婉被碗碎声惊醒,看见下面跪着沈枝意的贴身丫鬟,嗤笑道:
“这不是表嫂身边的玉竹吗?怎么一大早就来我房里了,是不是表嫂离了男人不能活啊。”
“表哥,这肯定是她争风吃醋的手段。后宅里的女子,惯会用这法子拿捏男人的心。”
“她更是离谱,竟然拿死去父母的牌位争宠,若是她父母九泉之下有知,定要气得掀了棺材板。”
“放心吧表哥,她无父无母,只能依靠你,你不理她,过一会她就自己回来了。”
出乎她的意料,裴洲没有像往常一样顺着她。
他了解沈枝意,父母是她的逆鳞,绝不会拿来开玩笑。
之前,有一个丫鬟笨手笨脚摔了沈母的牌位。
一向好脾气的王妃第一次发了火。
自此以后,除了裴洲,她不肯再让任何人进入暗室。
如今她带走父母牌位,只能说明她是真的想要离开。
裴洲止不住的心慌,起身就要往外冲去找沈枝意。
谢婉见状,光脚从床上下来,一把拉住裴洲的衣袖,焦急道:
“表哥,你这是要去哪?她肯定就是做做样子,你何必这么着急。”
裴洲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狠狠地瞪了谢婉一眼,一把甩开她。
“够了!”
“枝意不是那样的人,她敬重父母,这是王府上下皆知的事,岂容你在这胡乱猜测、恶意中伤!”
“而且你忘了吗,枝意的父母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葬身火海死无全尸,哪里还有什么棺材板!”
谢婉被他的态度吓到,却还是不死心:
“表哥,我还是有些不舒服,你再陪陪我。”
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裴洲这次终于耐心告罄。
他一直以为,谢婉是柔弱的菟丝花,需要他精心爱护。
可方才那番话,却颠覆了她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裴洲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
“你已经得到了不老药,往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枝意的生活了。”
转身,不再看谢婉一眼,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裴洲先是赶到屋内的暗室。
暗室门大敞着,最中间的两个牌位不翼而飞。
供桌下的暗格也被打开。
里面厚厚一摞信件消失,只剩下一封信。
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那些信,是被枝意拿走了吗?
待看清信封上的“和离书”三个大字,顿感一阵天旋地转。
他拿出和离书,想摊开,但是颤抖的手又缩了回来,如此反复,用了一刻钟才打开。
一目十行扫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枝意她,最终还是知道了。
至此,裴洲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破灭。
他呆立当场,手中的和离书如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沈枝意的一颦一笑、温柔体贴,都让他心中悔恨交加。
半晌,他将和离书撕了个粉碎,沉声道:
“封锁全城,命人发布告示,务必要快,谁提供关于王妃的线索,赏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