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北沫知道他在故意支开她,懂事的出去了,留陆野陪着他。“哥们儿求你个事。”吴骁虚弱的开口道:“要是这次,哥们儿没挺过去,帮我照顾好她。”
“滚!”陆野没好气的骂:“老子自家姑娘都照顾不好,照顾你女人?妈的,老子帮你搂怀里就他妈够给你面子了,还得负责善后?”
吴骁轻笑:“老子说得是万一,北沫看着大大咧咧,但她固执的很,哥们儿怕万一……你得帮老子看好人,让她好好活!”
“看不好!谁的人谁看!”
“妈的,你他妈进去两年多,谁给你看得姑娘?要不要脸?”
陆野冷哼:“你要脸就别他妈占了人便宜就撒手不管,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老子不在那些天,早他妈抱上床了吧?”
吴骁沉默,他当时也意外,北沫这么开朗一女的,居然是头一次!
所以他才更加痛苦、纠结、不舍、挣扎!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不可置信,过后又有多兴奋甜蜜,妈的,这么一个宝,怎么就让他捞着了呢!
他想,他这辈子就她了,给他妈金山都不换!
可短短几天,他的信誓旦旦就全部塌了!
他的以后那么渺茫,他拿什么护着她!
半晌,吴骁睨着一脸黑的陆野,悠悠开口问:“老子都这样了,你他妈还纠结呢?”
陆野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老子就不懂了,明天的事儿,谁他妈都说不准,保不齐跟老子一样,有今天没明天,你他妈纠结个屁啊!
妈的,有个前科怎么了?你家姑娘就一定得前途远大、闪闪发光?你问人家的意思了么?别人不清楚,老子这些年看得不清楚?人姑娘在乎的是这个么?”
陆野还是没吭声,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这些天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姑娘在青石山灿烂的笑脸,跟吴骁呕吐、挣扎、虚弱的模样,每天在他脑海里晃,他忽然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有什么意义?
他的姑娘走远了、爬高了,受万人瞩目,有干净的背景,就一定会幸福么?她漂亮的眼里就一定会有光,会更加神采奕奕么?
前途、背景,真的……那么重要么?
“去吧,北沫跟那两个愣小子会照顾好我的,去把她追回来,即使追不回来,老子也早他妈把小月亮当自己的亲妹子了,你好歹让老子临死前见见!”
“死你大爷!”
“老子没大爷!”
“我他妈是你大爷行不行?”
陆野没好气的起身,拎过车钥匙:“走了,妈的!跟你多说一句话老子血压蹭蹭涨!”说着,就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吴骁咧嘴笑,他就不信,这货还能绷得住!
北京BJ80裹着尘土,抵达青石山小学的时候,已经黄昏。
落日余晖洒下来,和着孩子们的笑声,传进男人的耳朵。
他家姑娘跟一群孩子,在校园里,眉眼弯弯的踢着毽子。
暖色的夕阳映红了她的脸,她夹在孩子们中间,露着最纯真的笑颜。
孩子们的笑声,跟喇叭里的琴声,淹没了他车子的引擎声。
男人停车,倚在车门口,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眸色温柔的睨着他家姑娘。
伴着上课铃声响起,孩子们纷拥回了教室,操场片刻只剩姑娘一人。
男人勾唇,正要过去,忽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室里出来,立定在他家姑娘身前,不知道在跟她说着什么。
阿杰!
夕阳里,月月仰头,回应着他,笑得温软。
男人心脏像滞了几秒,愣在原地。
那小子怎么也来了!
一阵清风拂过,吹乱了姑娘的发丝,阿杰抬手,想帮月月整理头发。
男人怒火中烧,理智全抛在了脑后,妈的!老子家姑娘的脑袋是你能碰的?
大步走了过去。
阿杰刚将手指触及月月的头发,姑娘就愣怔住了,除了陆野,她还真不习惯让人碰她脑袋!本能的想躲,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听一声怒斥:“手他妈给老子拿开!”
阿杰跟月月同时侧头看过去,惊讶。
男人牵起他家姑娘,不甚客气的瞪着阿杰,沉声甩出一句:“老子一会儿跟你算账!”
然后拉着他家姑娘,往她的宿舍大步走去。
阿杰自他们身后说着什么,二人谁都没有理会。
男人憋着火,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山高路远,他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进宿舍,“砰!”的一声,关门,男人反手就将他家一脸懵的姑娘抵在门板上,狠狠的亲了上去。
第133章
老子是有病!老子快疯了!
“陆野!你是不是有病!”反应过来的月月,牟足了劲儿才将男人推开点儿距离。
红着脸、拧着眉瞪他!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北沫姐?
虽然她也那么贪恋沉迷他的怀抱、亲吻,但是这么久的拉扯,理智、道德还是占了上风,她做不出来藕断丝连玩暧昧的戏码!
“对!老子就是有病!老子都他妈快疯了!”男人粗声粗气的说着,再度压了上去,将姑娘紧紧箍在怀里,不让她动弹丝毫。
唇齿勾缠、攻城略地!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凶悍、不羁、霸道又强势。
他看过她和阿杰一起弹奏的视频,很般配,也想过看她被别人拥在怀里,他以为他可以做到笑着放手,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看她幸福就好。
可真当他亲眼见到那个般配的男人,接近她,暧昧的触碰她时,他快疯了!
理智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妈的!什么前途,什么背景,他都不要了!他在黑暗里走过了三十年,凭什么要禁锢他一辈子?
像吴骁说得,过了今天指不定还有没有明天,他捡回来、又悉心呵护着发光发亮的月亮,凭什么拱手让给别人?
他的月亮,只能将他照亮!
好半晌,怀里的人由挣扎慢慢变成了妥协、沉溺……
鹿眼湿润,长睫轻颤,在他怀里,仰着小脸,不声不响。
男人渐渐松了力道,微微撑开跟姑娘的距离,黑眸灼灼的盯着她,忍不住,又温柔的亲亲她的额头、唇瓣,再次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平复自己的心绪。
“陆野~,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当什么了!”怀里传出小声又委屈的哭腔。
头顶的男人轻笑一声,嗓音略带沙哑道:“你说老子把你当什么了,老子这些年怎么宝贝你的,你特么不知道?”
月月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才会那么痛苦!
此刻的姑娘,伤心又庆幸,心里极度的纠结,咬咬唇,继续小小声:“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见北沫姐?”
“该怎么见怎么见,老子跟她又没关系。”
怀里的人一整个怔住,反应半天,仍旧反应不过来,抬头,水润鹿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跟她没关系?”
男人垂眸睨着她发懵的小表情,滚了滚喉结,心痒难耐:“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老子跟她没关系!”
“那、那你们那天一起上楼,一晚上……”姑娘结巴着问。
“一晚上老子在你的小隔间窝着呢!老子连她那个门都没进!”
“那、那你脖子上……”
“北沫……画的。”
姑娘整个人都呆滞了!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小脑瓜飞速旋转,想理清事情的始末。
最后,月月怒了,狠狠推开他,拧着小眉,丝毫不买账:“你说画的就画的?”
姑娘好像从未如此生气过,陆野一时有点慌,忙着解释:“真画的!野哥骗过你?吴骁见过,他能作证!”
月月又是一怔,反应两秒,还是相信不了:“北沫姐能给你画,你能给她画?你画得出来?还是她的是她自己画的?那么真切,打死我也不信!”愤怒让她的小脸都涨红了。
“她、她那不是画的,她那是吴骁烙的!跟老子可没关系,老子清白着呢!”陆野着急解释着,上前一步,试图再度抱住月月。
突如其来混乱的关系,让姑娘彻底懵圈了。
脑瓜像生了锈,怎么转也转不动。
但此刻有比让脑瓜转动更重要的事情:生气!
姑娘再度用力推开迎上来的陆野:“你别靠近我!你离我远点儿!我要自己清醒清醒!”
说着,胳膊一伸,从他兜里捞出车钥匙,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陆野懵了一秒,立马追出去,生气可以,换他他也生气,但开车不行!她那车技,开个六的车,刹车油门一起踩,她开车还是车开她?
男人大长腿两步撵上了月月,姑娘回头,火气冲天的警告:“陆野!不要以为只有你可以狠!你要是敢跟出来!我、我、我再理你一下,我就是狗!我不姓白!”
姑娘放着她词汇范围内最狠的话。
虽然她自认为凶巴巴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是陆野明白,他是真把人惹急了。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姑娘再次眼神警告,然后转身,上车,锁车门,发动,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陆野无奈,找去了姜宇涵,跟他要了皮卡的钥匙,追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在坑坑洼洼颠簸的路上,月月成功把车开进了坑里,出不来了。
姑娘坐在车里,懊恼。
睨着黑下来的夜幕,今天的月亮不圆,弯弯一牙,星子倒是挺多,城里的夜空看不到这么多的星星。
周围只有几户零散的人家,窗户散着微弱的光。
田地里时不时的传出几声蛙鸣,让这个静谧的村庄更显空旷、孤独。
情绪使然,姑娘一个人坐在车里,眼泪吧嗒吧嗒滚落……
“叩叩叩”,急切敲车窗的声音,月月吓了一跳,侧头,男人的轮廓在黑夜里越发显得高大。
玻璃也是暗色,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抹了把泪,开车门。
副驾的车轱辘掉在了坑里,车子斜倾,月月提了一口气,打算往下跳的时候,腰间被大掌握住,轻松一拎,将她稳放在地,像他每一次把她安稳拎下舞台一样。
“你伤着没?有没有哪里磕着?野哥看看,你他妈大晚上想吓死个谁!”男人拉起她的胳膊,在夜色里认真而小心的扫视着她全身,黑眸因为紧张越发暗沉。
片刻后,见她没事,男人才松了口气。
姑娘自他身前立定,垂着头,抿着唇,忍着泪,就是倔强的不肯说话。
陆野轻叹一声,大掌覆上她的软发摩挲,温声哄:“你乖,别再赌气了,野哥错了行不行?原谅野哥,咱以后再也不分开了行不行?”
所有的委屈、隐忍、难过在他紧张、温柔的语调中瞬间崩溃,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如那年,她在陆馨雅的墓前,凄恸哭诉他们都丢下了她一样。
“你说错就错的?你要我原谅我就得原谅的?你今天想和好就和好,明天想把我推开又把我推开!我是什么!你养的小狗么!你知不知道我都要难过死了,知不知道我这么久怎么过来的!”
第134章
姑娘和兄弟,他哪头都舍不得、放不下
男人听着她委屈悲痛的哭声,心都碎了,再次强行把人搂进怀里,喉结滚动,嗓间生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沙哑着一遍遍道歉:“宝贝……对不起……”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时远时近,月亮躲在云朵后,又悄悄冒了个头,弯弯的,细碎的星子眨啊眨,都在偷偷看着他的笑话。
月月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缓下来,自他怀里抬头,看向车,心虚道:“现、现在,怎么办?”
陆野环视了一圈周围,虽说路坑坑洼洼不好走,但这一片就这么一个大坑,还是在边儿上,啧了一声,有点儿想不明白他家姑娘是怎么开进去的。
冷笑:“白小月,你特么是瞄着这个大坑开得么?”
姑娘照着他的花臂招呼,小声狡辩:“还说我!我都气死了!”
男人无奈,自己惹得自己收拾,开着姜宇涵的皮卡,又把自己的车拽了出来。
“那……回吧,我在后面跟着你。”姑娘鹌鹑一样小声道。
睨着她的小模样,男人目光灼灼,喉结滚了又滚,最后还是没忍住,低低骂了一句:“妈的!”然后花臂微微用力一提,将人扛麻袋一样扛了起来,丢进车里:“回什么回,亲够本儿再回,老子这些天都特么要让吴骁膈应死了!”
这夜半三更、荒郊野外、繁星点点的,傻子才回!
于是,静谧的夜,隔着车窗,传来姑娘的娇啧:“陆野~,我不要在车里!”
“知道,野哥抱会儿。”
“你、你、你咬我哪儿呢!”
“反正都是老子的,尝尝味儿。”
“你过两天不会又不认账说没碰过我吧?”
“屁!别说耽误你前程,就是耽误你飞月球,老子都不放手了,太他妈痛苦了!”
……黎明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餍足的男人,用外套裹好他家熟睡的姑娘,驱车返回。
姑娘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陈怡给她安排的宿舍小床上了,回想一晚的经历,激动又羞涩。
她的陆野终究还是回来了!她的心又有了归属,胸腔都被撑满了。
男人端着粥进门,就见他家姑娘大夏天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双清澈鹿眼瞪着房顶眨啊眨。
心尖儿瞬间就化了。
薄唇勾起,邪肆不羁的笑容再度挂了上去。
月月听到动静,侧头看过去,看到他的那抹笑意,仍旧感觉怦然心动。
脑袋缩了缩,缩进被子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男人将粥放在桌上,坐在床边,睨着被子里的鹌鹑挑眉:“该看的不该看的,老子都看过了,还特么这么害羞?”
被子里的鹌鹑懊恼的蹬腿踹他。
男人嘶了一声,轻轻松松扯开被子将人捞起:“再特么勾老子,老子立马办了你信不信?”
外面铃声响起,紧接着是孩子们的哄闹声,月月小脸涨红去捂男人的嘴:“这里是学校,你怎么什么都说得出来!”
男人眼里漫着笑意咬她的手指,姑娘慌得拿开。
“所以,你再窝在被子里,老子可不保要逞凶了!”
姑娘软刀瞪他,起床。
洗漱完喝粥间,陆野站在窗前,睨着操场上朴素又欢乐的孩子们,好像理解一点他家姑娘的执着,轻叹一声:“月亮,一会儿收拾收拾,跟野哥回吧。”
月月立马不情愿了,小眉一拧:“不能再待几天么?”
男人回身,睨着她,脸上满了无奈跟自责,他能看得出来,他的姑娘,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是真的快乐,可他没有三头六臂,不能分身乏术,姑娘和兄弟,他哪头都舍不得、放不下。
“先回去,你要是想来,过段时间,野哥再陪你来,但是现在不行,你吴骁哥……住院了。”
“住院?”月月惊讶,放下勺子追问:“吴骁哥怎么就住院了呢?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生什么病了?你们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从他昨天傍晚出现到现在,一系列的信息对姑娘冲击不要太大。
“你先吃饭收拾东西,野哥回去路上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不吃了,我现在就收拾。”月月说着,就起身急匆匆的要收拾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