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61章十八岁生日快乐
修长手指熟练倒了伏特加，倒了蓝橙，倒了红石榴糖浆，眸色温柔的睨着他一脸呆的姑娘，双手握起调酒杯，健硕花臂晃了晃，放下。
又往一个精致透明的酒杯里加了冰块，倒了水溶C，倒了调酒杯里的酒进去，一杯由淡紫色渐变到淡蓝最后又变成淡粉的鸡尾酒，呈现在一脸惊呆又喜悦的姑娘面前。
男人没忍住，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傻样儿。”
少女干咽了一下，伸手捧起那杯鸡尾酒，问道：“叫、叫什么？”
陆野想了想，喉结滚动，深邃黑眸里，情绪明显翻滚，喝过酒的嗓音低沉、磁性、暗哑：“叫……偏爱，或者，新生？”
他的新生。
奈何姑娘热忱目光一直在那杯酒上，没有看到他漆黑眼里那浓稠的化不开的情绪。
只是听到他说名子，鹿眼微怔，随即才仰头看他，晶亮的眸子里盛满比银河还迷人的光。
她微偏着头，唇角上扬，我的十八岁，我的陆野哥哥，就叫：“新生的偏爱吧！”
“嗯。”男人笑开：“新生的偏爱。”
姑娘浅浅抿了一口，有点涩，小脸皱成了包子，陆野低低沉沉的笑。
等喝完那杯“新生的偏爱”，姑娘就不省人事了。
男人冷笑，无奈摇头，小姑娘的酒量，他一眼看到头了，以后，但凡她沾了酒，他就得在她身边守着。
将人抱回小隔间，酒醉昏睡的姑娘，长睫垂下，借着灯光，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樱唇微张，粉嫩诱人，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光滑，吹弹可破。
男人将她轻放在床上，看了又看。
大掌覆上她的小脸，将她挡在脸上的几根凌乱的发拨开，拇指轻轻摩挲着。
深邃黑眸里全是不舍跟温柔。
他忽然想起陆馨雅跟他说：“等你出息了，就娶了小月亮，要是人家不答应，妈就认她做干女儿。”
陆野抚着月月的脸，蓦地笑开。
所以，陆馨雅的第一选择是让他娶小月亮。
妈，行吗？能吗？
他在心里一遍遍问。
天色朦胧亮起，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光，男人摩挲着姑娘的小脸，轻声说：“月亮，十八岁生日快乐。”
月亮恬淡的睡着，像睡美人一样，安静的等着属于她的王子到来，然后替她解开施于身上的魔咒，带她奔赴自由跟幸福。
月月醒来下楼的时候，陆野已经将大厅收拾了大半。
昨天就把服务员的工资跟冯宇泽的分红结了，陆野跟他们说今天不用来了。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躯穿梭在大厅的桌椅之间，姑娘樱唇弯起，快速加入进去。
听到动静，陆野回头，眸光温柔：“醒了。”
月月有点尴尬：“我也没想到我能睡这么久。”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老子告诉你，离了老子眼皮底下，不能喝酒，酒量这么差，小孩儿那桌都特么比你强。”
月月懊恼：“哪有，我就是第一次不习惯，培养培养就好了。”
男人立时吹胡子瞪眼睛：“你特么长了几个胆儿还敢培养培养，以为成年老子就管不了你了是吧？”
月月讪笑两声，自顾自的开始收拾大厅。
陆野睨着她，没好气道：“冯宇泽说晚上请吃饭，给你过生日，你特么再自不量力的要喝酒，老子一定给你一记终身难忘的成人礼！”
月月背对着他，小声哔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不是喝得都挺带劲么！”
哔哔完，月月只觉后背发凉，回头，男人正盯着她冷笑，姑娘猛得想起，他的感官异常灵敏，讨好般笑开：“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喝就是了！”
……
晚上，18岁的姑娘，散下了头发，穿了一袭淡紫色的裙子，在盛夏的夜里，美的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精壮的汉子跟在她身侧，整个花臂分外健硕显眼，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进了包间，王涛的眼都直了。
家乐拉着月月转圈圈，两眼放光，啧啧称赞：“不是吧不是吧，月月，你是在成人这天突然长起来的么！太美了！以前是乖顺的小鹌鹑，现在是真正的小仙女啊！”
月月不好意思的笑。
关了“酌月”，冯宇泽本就伤感，现在看到月月这近两年的变化，情绪一下就上头了，没开始喝就醉了。
过来拍拍月月的头，感叹道：“真好看。”
说着，又一把将妹子拉进了怀里，眼眶红了：“小月月，哥过去，对不住你！”
月月在他怀里仰头笑：“没有，哥，你从小到大带我玩儿过好多次，也帮过我好多次，没有对不住我，我都记着呢。”
兄妹俩互诉衷肠正上头，月月身后的男人不爽了，从冯宇泽怀里扯出月月，黑着脸：“还他妈吃不吃饭了！老子过来看你们一个个娇情的？”
对冯宇泽的话音还没落，顺手又拿起餐桌上的一包纸巾，精准丢到王涛脑袋上：“把你的眼神儿口水给老子收回去！老子家的姑娘，是你他妈也能觊觎的？”
王涛讪笑，众人嘻嘻哈哈落座。
月月没有喝酒，虽然她很想跟家乐和王涛喝一杯，因为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在陆野如刀的眼神下，还是没敢。
可坐在旁边的陆野，睨着身侧如花的姑娘，倒是来了兴致，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捡回来的月亮，被他护着好好长大了，现在在他身侧，鹿眼弯弯，美的不成样子。
陆野仰头，又一杯烈酒入喉，酒精穿过喉咙直达心底，灼得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喧嚣。
酒杯“砰”，不轻不重一声响，被他砸在桌上，从昨天至现在还没睡过的男人，侧头，眼眶泛红，睨着还在跟家乐调笑的月月，唇角扯出邪痞不羁的笑意。
妈的！老子的姑娘，这辈子，就她了！
酒过三巡，众人舌头打结、情深义重的散了场。
因为离“酌月”不远，月月跟陆野踏着夏夜的清风，往回晃悠。
“酌月”所在的这条娱乐街，只有晚上才会活起来，吃饭喝酒的、唱歌跳舞的，大街上时不时一群一伙的年轻男女穿过，互相调笑着，漫骂着。
第62章
唯有你，我才能找回我
而只有他们，安安静静的，走在霓虹闪烁的街上。
姑娘抱着陆野的花臂，笑容恬淡。
“陆野哥哥。”
“嗯。”男人喉结滚动，漫出一个音节。
“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市？”
“这么迫不及待？以前去过么？”
“去过！爸妈带我去过，那里很繁华！”
“那咱们明天就出发，野哥带你去玩儿几天。”
“那不用，京市虽然繁华，可太过喧嚣了，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咱们青城。”
“那还削尖了脑袋要去京市的音乐学院？”
“不一样，去那边的学校，是为了丰盈自己，有了足够的资本，以后才有机会选择自己想待的地方、想要的生活。”
陆野轻笑一声，他家姑娘从来都是一个务实主义，看的特别明白！
侧头垂眸看向她，夏日的清风，吹起她的一缕软发，小脸白皙细腻，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美好。
男人喉结滚了又滚，最后压抑着，沉默。
姑娘就这么挽着他的花臂，跟他一起走过繁华、走过喧嚣，最后走到已经拉上卷帘，漆黑一片的“酌月”门前。
男人依旧沉默着开门，身边姑娘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借着浓烈的酒精，他沉寂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努力抑制的冲动，让他全身的雄性细胞都跟着叫嚣起义。
男人额上暴着青筋，开门的手都因用力和克制而变得青筋曲虬、微微颤抖。
他身体的喧嚣，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吵闹。
“陆野哥哥，你怎么了？”身侧姑娘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担心的问。
还在开卷帘门的男人，没有说话，紧抿着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门被拉开，他们进去。
陆野伸手开了过道昏暗的灯，然后又去放下卷帘门。
姑娘依旧站在他身侧，在他直起身时，两只小手握住他的花臂，担心追问：“陆野哥哥，怎么了呢？你是不舒服还是不开心？不要吓我。”
待她对上男人看向她的眼眸，月月愣怔。
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他额角的青筋突兀，好似随时都会撑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喷勃出来，还有他的眼底猩红，像两簇熊熊的烈火，要将她燃烧净尽。
“陆、陆野哥哥？”月月不由紧张，握着他花臂的小手松了几分力道。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息，平复自己，漆黑眸光睨着她，不容分说道：“跟我来！”
他的大掌拉着她的小手，走过昏暗的走廊，走过漆黑的大厅，上楼，径直进了他的房间，他的卧室。
月月怯怯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的眼神太过吓人，像一只猛兽一样，她想回自己的小隔间，想想怎么安抚他，刚起身，又被他的大掌拉回，将她按坐在床上。
“坐好！”他有些凶狠的说道。
“不是想看老子打鼓么！老子打给你看，乖乖听着！”
他说完，就去调了音响，音乐流出，他跟着节拍准确的进入。
然后，他整个人都融进了鼓点当中，每一下都打的拼尽全力！
他暗哑的声音，跟着鼓点、跟着歌词，一起唱:
“阳光放弃这最后一秒
让世界被黑暗笼罩
惩罚着人们的骄傲
我忍受寒冷的煎熬
和北风狂妄的咆哮
对命运做抵抗
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
不论你以为你是谁
任何事物
任何一切
喔
亲爱的别难过
只要紧紧握着我的手
地球毁灭了以后
我仍爱你爱得不知天高地厚
为你再造一个新宇宙
不死之身
不死的温柔
……
撑着悲伤不回头
却感觉此刻你停不了的泪流
唯有爱
才能永垂不朽
唯有你
我才能找回我
……”
月月怔怔的盯着陆野，看他满了力量的高大身躯，看他情绪浓烈的嘶吼。
18岁的姑娘，漂亮的鹿眼里，泛着晶莹的泪珠。
这两年，他霸气的将她护在身后，他似一座高大坚挺的山，为她阻挡了所有的狂风暴雨。
这一刻，她被男人的鼓声跟歌声，震的半晌回不过神来，只盯着他，一脸傻呆呆的模样。
她好像懂了陆野哥哥总是看向她意味不明的眼神。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
庆幸那年，遇到了眼前这个满了阴郁、又邪痞不羁的男人，将弱小狼狈的她，捡回了“酌月”。
18岁的姑娘，生日这一天，她的陆野哥哥，为她重新拿起鼓棒。
敲醒了男人自己灵魂深处的渴望。
这是她收到的最厚重、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成人礼。
一曲接近尾声，男人闭着眼，放轻了力量，缓缓收场。
月月起身，怔怔的走到他的身旁。
水润鹿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俊庞。
男人不敢睁眼看，闭着眼睛聆听着鼓点最后的振颤，锋利喉结上下滚动，试图咽下所有不堪的过往，跟他此时的胆怯。
一双小手，柔柔的搭上他肩膀，然后，将他的脑袋，按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蓦地想起那年，他不同意老邱在“酌月”卖D品，然后被老邱的手下用酒瓶砸，那时，小姑娘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的，用她瘦小的怀抱，紧紧抱着他的脑袋，保护着他。
她的温软，她的气息，再一次，淡淡的裹挟住他。
他沉浸、他害怕。
他怕这噬骨的温柔怀抱最后只是他的大梦一场。
他想告诉她，就像歌词里唱的“唯有你
我才能找回我”。
唯有她，让他想找回了他自己。
可他此时的情绪太翻滚，他喉咙发涩发哑，整颗心，像被狠狠拧着，疼得他说不出话。
他坐在鼓凳上，许久，他的心绪才归于平稳。
男人自她怀里直起身，坐在鼓凳上，大长腿一条撑着地面，一条踩在鼓凳的支架上。
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带着歉意，温柔开口道：“野哥，吓着你了。”
被男人这一系列的操作，到现在有些愣怔的姑娘，虽然情绪万千，但还是乖顺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