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50瓶;云、naan48瓶;恬恬及其小猫
40瓶;小汤圆、月上河
30瓶;瓶子姝、闲着呢、王杰希的老婆
20瓶;小垚同学鸭
15瓶;阿颖棒棒糖、秀容居士、不盐、杨阳央漾、清夜扪心、你比较甜、莲子、Hanahaha、爆米花、藏纸
10瓶;满满正能量呢、A凉白开、miqi
9瓶;懒小樱
8瓶;十一戒
7瓶;BaBa、乘桴浮海、阿澄、杰大的小迷妹、萧暮雨、宿晚
5瓶;木家楠楠
4瓶;易安、有许多事情放在心里不
3瓶;蕙榛、2瓶;GOD...GIRL、Alice、实石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少尹的心机
又是一年立夏日。打立夏前好几天,沈记四人就投入到做花糕的忙碌中。
沈韶光果真让人做了“探花郎花糕”的牌子挂在门旁,
新客熟客们免不了要问一嘴,
然后便听说了今年上巳节探花使如何青睐沈记花糕的事。
主讲是阿圆当时接待探花郎的负责人。
开始的时候,阿圆的故事是这样的:“那探花郎买了我们的糕,
还赞叹‘糕比花娇’呢。”
听阿圆这样说故事,
沈韶光赶紧进行职业培训,然后客人们听到的故事就是那探花郎长得如何风流俊俏,
曲江探花时如何一眼看见沈记的花糕摊子,如何一见倾心地夸赞,
买了哪几种糕,尝了以后又是怎么说的起承转合,情景相融,
就似一篇传奇。
不少食客听了一遍,
再来时还要问,阿圆便又讲一遍,
开始还磕磕巴巴,
后来就变得流利起来,且讲的时候一脸诚恳,真得不能再真的样子。
沈韶光疑惑,
不知道是这丫头有做伪的天赋,还是假话说得次数多了,自己也当了真?
沈韶光问她,
阿圆眨眨眼,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只是我自己说不了这么细致。”
阿圆也疑惑:“小娘子,
你当时不在,是怎么知道的?”
沈韶光:“”
我不但知道,还可以给这段加好几个题目呢,比如《惊叹!新科探花郎竟然说出这种话》《探花郎探花秘史》《探花蜜爱》《娇宠:探花郎与他的小甜心》《曲江探花试糕点,人间有味是清欢》根据载体不同,可自由选择。
沈韶光再次觉得人生寂寞如雪,明明更擅长嘴炮,现在却只能凭手艺吃饭,生错了时代啊
阿圆却还没完:“那些人明明都听我说过了,怎么还问?”
沈韶光跟她剖析广告受众心理,“大概是觉得配着这小典故吃,也能嚼出点探花郎的味儿来?风流蕴藉,口齿噙香。”
阿圆少有地没附和沈韶光,嘟囔道:“我们的糕吃着本来就很香。”
沈韶光:“”行吧,这话也很对。
林晏进了酒肆,坐在惯常坐的窗边位子,嘴角含笑,听沈记那位面相略有些憨的婢子在绘声绘色地与客人说《探花使买糕记》。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弄出来的故事。
不得不承认,便是没有这鼎鼐调和的手艺,小娘子在长安城也能活得很好,兴许还能成为东市那半条书肆街的座上嘉宾呢,让多少人等着盼着看她写的传奇。就没见过谁家小娘子这般伶俐乖滑的
想到写传奇,林晏又想起幼时的自己,看见个蚂蚁洞,便想那是一国,在脑子里演绎出一番兴衰荣辱、悲欢离合来。若林晏舔一下嘴唇,扭头继续听花糕传奇,没再继续往下想。
沈韶光发现林少尹这几天来得越发频繁了,差不多每日都来报到,却都不是来正经吃饭,有时候是半下午,只吃些点心,有时候是晚间快打烊了,吃的便是宵夜了。而且吃什么越发地不挑,问吃什么吗,每次都说“好”。
估计是苦夏,正经饭吃得少,便在中间不当不正的时候垫补点吃的。
沈韶光先上了茶,问吃什么,给了几个建议,果然又是林氏经典的“好”字回答。沈韶光下去准备,不多时,便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是一碗蜜豆酪浆,还有几样新做出来的花糕。
花糕还罢了,最近沈韶光很迷恋蜜豆酪浆。
蜜豆做起来不麻烦,把红小豆浸泡几个时辰,煮透,放糖,收干汤汁即可,但要注意不能煮成豆沙,要有完整的豆形和微微的嚼劲儿。
用它裹饭团吃,做即食的点心都很好,但最好的还是放在酪浆里,用后院的井水镇一下,简直是消夏的无上美味。
“林郎君尝尝本店这招牌蜜豆酪浆。”沈韶光笑道。
那碗上犹带着井水的潮气,林晏端着碗,用羹匙舀了一勺酪浆豆子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然后抬眼,微笑道:“香甜得很。”
沈韶光看着他唇上些微的白色酪浆,眼中泛起不正经的笑意,嘴上却极正经地道:“夏季喝些蜜豆酪浆,解暑开胃,祛除湿气,于林郎君这样日常操心动脑、案牍劳形的,最是合适。”
林晏放下碗,拿帕子擦嘴。
沈韶光有些遗憾地错开眼,林少尹的嘴形真好看,不薄不厚,唇峰明显,还有唇珠,刚吃过东西以后,红润润的
“招牌酪浆”林晏微弯眉眼,并不看沈韶光,“莫非也有什么典故?”
沈韶光挑眉,呵!林少尹还学会打趣人了?我们编个探花郎花糕怎么了?再说那也是真事儿,最多算经过了些艺术加工。
“要是少尹每日都来吃一碗,这以后便是典故了。这酪浆可以叫‘探花郎蜜豆酪浆’,或者‘少尹蜜豆酪浆’,林郎君以为如何?”沈韶光笑眯眯地道。
林晏看她一眼,抿抿嘴。
沈韶光在心里讪笑,这人忒正经!
“还是后者吧。”林晏端起碗,又舀了一勺蜜豆放进嘴里。
沈韶光愣一下,笑道:“好。”
林晏也翘起唇角。
又看一眼他的嘴,沈韶光道了“林郎君慢用”便转身去忙自己的,男色,男色误人啊,我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林晏的点心还没吃完,他的侍从就过来找,林晏站起来,与侍从说了两句什么,又对沈韶光微微颔首,便走出店去。
刘常过来对沈韶光笑道:“小娘子的点心菜品做得实在是好,我家阿郎吃着很适口。小娘子看能否这样,每月某打总关了银子来付账,或提前把银钱压在柜上?这个,省得郎君每次都带钱袋了。”
除了不爱点菜,出门还不爱带钱林少尹真是贵人脾气啊。沈韶光腹诽着,嘴上却笑着答应下来。
恭敬地叉手行礼与沈小娘子作别,刘常出了店门,摇摇头,阿郎啊,男人啊
刘常只是感慨一下,林府的庖厨却是惶恐,阿郎往日虽不爱说什么,但也不算挑剔,吃饭都正正常常的,这阵子食量却减了不少,晚间的点心也不要了,阿郎这是不爱吃?嫌东西都吃絮了?
江太夫人也有类似的发现,“阿晏,你只吃这么一点,不合口味?”
“有些苦夏而已。”林晏笑道。
江太夫人皱眉,“这才立夏就吃不下饭,后面三伏天怎么熬啊?”又仔细看林晏的脸,“似有些清减了。”
林晏笑着解释,“中间饿了,会垫补些小食。”
盛半碗青菜粥递给祖母,林晏又若无其事地补充道:“沈记的花糕点心很好吃。”
江太夫人笑起来,“你不是不爱吃甜腻的吗?”不待林晏说什么,江太夫人已笑道,“沈小娘子的花糕确是好吃,样数儿也多,难怪你也喜欢。”
林晏微笑一下,垂下眼,拿勺慢慢喝粥。
“沈小娘子慧心巧手,非一般女子所能及。”想起这两日吃的立夏糕,江太夫人感慨。
“到底是名门之后。”林晏淡淡地道。
江太夫人点头。
旁边的仆妇阿素却看一眼林晏,阿郎今日好生奇怪,平常说起小娘子时,他再不接话儿的。
不管家里人怎么想,林晏持续着他的少吃多餐科学饮食方式。
对林少尹这种把酒肆当自家庖厨的做法,于三只撇嘴,来了不点菜,走时不付钱,这是把自己当我家阿郎了吗?
于三突然便明白了林少尹的用意,半晌,在心里“呵”一声,男人啊
再看看每日尽心搭配着给林少尹上饭上菜上点心酪浆的小娘子,于三撇撇嘴,自去厨房忙自己的。
林晏若是下午来,沈韶光便给他上些点心、酪浆之类,甚至还有几回直接上了水果沙拉。若是晚间来,便上点清粥小菜,蔬菜粥,瘦肉粥,红豆薏米粥,大米绿豆粥,拌点胡瓜豆干,炒个豆芽腊肠,偶尔心情好,兴许会做个鱼脍。
不管上什么,林少尹吃得都颇为认真,不曾挑三拣四,沈韶光便自我感觉良好起来,手艺好,搭配好,才能让这位锦衣玉食的这么满意啊。
林少尹是客人,他的饭都是单做的,只这日有些特别正赶上沈记四人要吃晚饭。
做酒肆的,吃饭不规律,正经饭点儿的时候得伺候别人,自己吃饭要么轮流,要么提前或者错后。因为天黑得晚了,白天又热,沈记酒肆几人便多数时候都等客人走了再吃饭。
饭菜刚摆上,那位林少尹便走了进来。
沈韶光站起来打招呼,又笑问:“林郎君今日用些什么?”正要说今日有新鲜鳜鱼,可以做些鱼片粥时,却听林少尹道,“小娘子的冷淘匀给某一碗便好。”
沈韶光抬眼,突然想起去年他抢自己和阿圆的粥来,觉得别人的饭好吃?嗯,这位林少尹还有这么童稚可爱的一面,甚好,甚好啊。
沈记四人惯常在大堂把食案并在一起同桌吃饭的,这会子有客人来,阿昌先捧着碗去了厨下,于三看一眼林晏,再看看沈韶光,也没什么表情地站起来,阿圆颇坐得住,却被于三拽一下领子,也拎去了厨房。
林晏没去自己惯常坐的窗边,而是坐在沈韶光适才位子的对面,等着她给盛冷淘。
沈韶光笑一下,便也坐下,盛了面放在他面前,“各种小料还是郎君自己加吧。”
“好。”林晏点头。
沈韶光便拌了自己的冷淘,坐在林晏对面吃起来。
灯光微微跳动,抬眼看看对面端坐吃饭的小娘子,低头吃着最家常不过的饭菜,林晏眼角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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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这今天老拖拉。
和于三一起慨叹:林少尹真心机bo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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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尹骚操作
林府的庖厨陷入职业危机,越发地不安,
只好去问阿郎身边的人。
刘常收了庖厨好大一盘子各式糕点,
笑着宽慰他们:“真的无妨,阿郎就是有点苦夏。”
“可某等实在惶恐,
不知道给阿郎做些什么好。”
刘常想到去沈记酒肆接阿郎时看到的,
一时口快,“做些应季的东西,
比方说槐叶冷淘,用肉酱做浇头,
多配些胡瓜丝、豆芽菜、豇豆、莴笋之类的菜蔬。”
庖厨点头道谢,心里却还是打鼓,往年也不见阿郎格外喜欢冷淘,倒是清粥小菜吃的多些,
但既然阿郎身边的人这么说,
也只好一试。
于是林家暮食便常见冷淘的身影。
对此,江太夫人是喜欢的,
“这些菜蔬加得好,
从前吃冷淘没有这么些东西。这个鱼片浇头有些汴州会仙楼的意思,
这阵子我们厨下的人越发用心了。”
林家的主人虽然只两个,但做的浇头有五六种,
有豕肉酱的、羊肉酱的、菌子山菇的、鲈鱼片的、鸡脯嫩笋的、鸭肉酱瓜丁的,
配菜也多,
一小碟一小碟,
一张食案摆不下。
林晏又给祖母盛了一小绺冷淘面,
换了个浇头放上,加菜蔬、加点了香油的蒜泥,亲自拌了,笑着递给江太夫人,“阿婆爱吃,便让他们时常做就是了。”
太夫人又与孙子忆当年,“那会仙楼的鱼好,是因为它挨着一个湖泊,这湖泊连着运河,虽是湖,却是活水。会仙楼把鱼篓放在湖里,说声要吃,便捞出来,当场现杀现烹,故而才那么新鲜。”
林晏点头,突然想起同样满嘴吃食典故的沈小娘子,若是她在,该与祖母相谈甚欢了吧?脑中浮现出那日她来送胡桃酪粥与祖母聊天的情景,煮个粥都煮出和而不同的君子论调来林晏弯起唇角。
吃过饭,出了祖母的院子,林晏看随行的刘常。
刘常自知事发,干笑一下,叉手赔罪:“奴没敢说别的,只是让庖厨们做冷淘试试奴,奴愿受罚。”
林晏又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且寄着吧,日后再犯,便自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