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阿峰顿时感觉到了万蚁蚀骨的感觉,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大叫,哀嚎的像是一只濒死的野兽。应绪凛蹲在一旁看着他,“疼吧?这是专门对付嘴硬的人用的,什么刑讯逼供都比不上这玩意好用,在伤口上撒一点,就能让一个人活活疼死,我在T国的时候,看到那些人经常用这个对付不听话的人。”
阿峰平时也自诩是硬汉的,但是此刻被疼痛折磨的半点尊严都没了,在地上哭嚎着,涕泪交流。
应绪凛看着他,“还不说啊,那我加量了啊,就这么点事,你实话说了不就能走了嘛,真是啰嗦。”
阿峰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痛苦,鼻涕流的老长,哭着,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加了,不加了……我们老板说的,那女人必须死,她是天大的丑闻,让我一定要弄死她。”
“那之前阮乔在车里遇到了一伙匪徒,把她糟蹋了,是你干的?”
阿峰没有马上回答,但是没有撑太久,他疼的意识有些迷离,舌头都有些麻木了,“是那些人见色起意……应先生只让处理掉孩子……当时一时冲动,就……”
应绪凛狠狠踢了他一脚,满脸怒意,当时要不是阮乔让阮吟下车躲了起来,那就不止是阮乔,连阮吟恐怕也不能幸免。
他一阵恼火地揪住阿峰的领子,“阮乔肚子里的就是应肇行的孩子是不是?他怕这事传出去影响他名声,就要杀人灭口?”
阿峰含糊地说,“那不知道,应先生没细说,我们哪里敢问明白……”
应绪凛起身,阿峰是不会说谎的,他意识已经濒临溃散,药物作用下,他想编谎话也没法。
应绪凛不管他了,转头走出那个厂房。
门外,言理一直站在那里,听了全程。
应绪凛出来,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污迹,一边抬眼瞥了她一下,“你知道阮乔这事吧?应肇行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言理抱着手臂,有些恍惚的样子,“应肇行女人那么多,我也只是大概知道一点,没有细查过。”
“既然他女人那么多,他大动干戈要人命的,除了阮乔还有谁?”
言理摇头,“没有,他玩女人归玩女人,但那些女人都不想离开他,他很阔绰的,不会苛待跟过他的女人。”
应绪凛愈发想不通,“就因为阮乔怀孕?或者想拿孩子威胁他?他难道没有其他办法解决吗?杀人灭口,败露了他沾上的麻烦更大。”
言理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能理智地分析自己的丈夫跟婚外情对象之间是怎样的心态吗?”
应绪凛笑了下,“你要是在乎,就不会敢给他戴绿帽了,还是一下两顶。”
言理按捺怒意,“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我要确保我跟孩子能顺利离开国内。”
“等应肇行的钱打过来,我就会让阿辉消失,到时候应肇行只会以为是阿辉主导了这次的绑架。你跟孩子的身份都做好了,等风头松一些,会安排你们出城,再转出国。”
应绪凛瞥着这女人,够狠的,主动出主意策划了这个绑架案,以身为饵,在应肇行发现之前狠狠敲诈一笔,然后逃之夭夭。
两个人正说话,车声传来,那车停了后,一个年轻又挺拔的身影快速地跑过来。
言理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抱着她,贴耳说,“钱到账了。”
言理松了口气,司屿抬头,警惕地看了眼应绪凛。
应绪凛也瞧着司屿,这就是那个奸夫了,近距离看,确实长得有几分俊俏,但是年纪看着着实不大,混混娱乐圈还行,真跟应肇行对上,心机手段都差的远。
应绪凛提醒他们,“两个孩子太显眼,分开的好,你这情夫没暴露,现在就可以带一个孩子出去。”
言理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对司屿说,“你去把儿子接着,他最近在生病,不能折腾太久,女儿我带着,晚点走。”
司屿不肯,握紧她的手不愿分开。
两人依依不舍的,应绪凛没兴趣看别人黏糊,走到一旁去抽了根烟。
他觉得这里面还是有点不对劲,应肇行下杀手下的有点奇怪,男女纠纷对他的名誉影响,远不如买凶杀人来的更严重。
他站了会儿,司屿终于开车走了。
应绪凛走回去,看了眼言理泪眼模糊地望着那车,他也看了眼,“小白脸就那么好?应肇行拿了几个亿赎金,对你也不是那么薄情。”
言理轻飘飘地笑了下,“他拿钱,是因为他以为孩子是他亲生的,而不是为了我。”
她看着外面朦胧的阴雨天,喃喃地,“他是想弥补,他曾经亲手杀死过我们的孩子——再不会有了,他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应绪凛瞧见她眼底的恨意和冷意,伤透的女人真的蛮可怕,他想起阮吟,还是阮吟好,怎么都不会有坏心,是个很温和善良的好女人。
他看了眼时间,“走吧,这不能久留。”
——
处理了那边的事,应绪凛回了家。
家里很温暖舒服,阮吟带着优优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母女俩依偎在一起讲故事,画面一下子让人忘记了刚刚的一切冰冷阴暗,他回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一个地方。
脱了外套,他挤过来,凑过来往她怀里蹭。
阮吟推他,“哎呀你干嘛……身上怎么有烟味,快去洗澡。”
他笑了下,“刚刚遇到点棘手的事,抽了根——我去洗澡。”
应绪凛去了浴室,洗漱干净后,出来又坐在她旁边。
她一头长发乌黑柔亮,在家里,穿了一身棉质的睡衣,人很干净和软,陪着女儿看书的时候,耐心又温和。
应绪凛拨了拨她的头发,忽然说,“我们会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
第260章
无效
阮吟瞥了他一眼,“你干嘛突然这么肉麻。”
应绪凛笑了下,“我想,让你带着孩子先去国外,等我这完事了,再过去找你们。”
他是吸取了今天言理的经验,带着孩子走真的麻烦。
言理给了他一些资料,关于大房与T国非法买卖违禁药物的证据,这些可以送应肇行进去,但应绪凛不想现在就发作,他还有很多事没弄清楚。
阮吟听他这样说,顿时心里紧张,拉着他,“要出什么事了吗?”
“别多心,真没有,就是觉得,你和孩子应该去更安全的地方。”
他把她吓到了,他揉揉她头发,“算了,还没到那个地步,不吓你了——你当我突然抽风,我也舍不得这么久看不见你。”
阮吟趴在他怀里,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应绪凛,要走也是一起走,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笑了,“这句话值得我为你做任何事——放心吧,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全身而退。”
——
这一晚风平浪静,第二天一早,门口传来猛烈砸门声。
新姨醒得早,她过去看了看,门外是邵鸯。
她横眉怒目的,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新姨没给她开门,转头想去问问阮吟怎么办,她这个砸门法,要把孩子吓着了,优优还在睡觉。
刚要转头,新姨就看见阮吟披了睡袍出来了。
她皱着眉,“谁敲门这么大声音。”
说着往外看了眼,脸色透出几分警觉,阮吟隔着门说,“有什么事吗。伯母。”
邵鸯在外面骂,“贱货,你把门给我打开,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你真敢偷人,你怎么敢跟那个私生子搞一起的!我打不死你,你们两个合伙把我绪云打成那个样子,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一腿,早就合起伙来谋害我绪云了!”
她在外面骂的难听,阮吟想着可能又要重蹈覆辙了。
恶人上门,搅扰的四邻不宁,她也没法住这了。
她正站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还没等回头,身后就伸过来一只结实的长臂,直接把门打开了。
邵鸯看到门开了,本想直接冲上去厮打阮吟,但是没想到,站在门里的竟然是应绪凛。
他只披了件很薄的睡袍,胸膛露出大半,头发微乱,显而易见是昨晚就在这里睡的。
阮吟和他穿的是同款睡袍,显然也是刚起。
想也不用想,他们昨晚上肯定是睡一张床上的。
邵鸯大怒,举起手就要打过来。
应绪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邵鸯顿时踉跄着摔了出去。
应绪凛冷眼看着她,“你再吵,吵一句,保你公司没了,地没了,连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我都一并抢走——你最好别当我在虚张声势,我有多卑鄙无耻,大妈你不会怀疑吧。”
邵鸯撞到墙边,怒视着他,指着他,“你个畜生,你跟这个贱货勾搭到一起,你们真够恶心的!你大哥玩过的女人,你也要玩,你也就配捡我们绪云不要的破鞋!”
应绪凛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打电话。
邵鸯莫名地打了个寒战,他笑起来邪恶阴险,谁都知道他完全不是个正人君子。
应绪凛对着电话,懒洋洋地说,“吴律师,先前说的那块地的官司,撤诉吧,那块地丢了我们认了。”
邵鸯脸色骤变,扑过来,“不行!应绪凛你敢,那块地必须拿回来!”
应绪凛手一躲,没让她碰到电话,冷眼瞥她,“你说必须就必须?大妈,现在不是你二房辉煌的时候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你以为你能请得动吴律师接这个案子?”
邵鸯僵了僵,这个案子交给了赫赫有名的吴延庆大律师,一开始她是想找他的,但是对方回绝了。
后来是应绪凛回来后,那边再接洽才又改了口风。
邵鸯瞪着应绪凛,“你跟吴延庆是一伙的,你们想合伙骗我的地!你好卑鄙,你们通通不值得信任!我要另外找律师!”
“早就不是你的地了,你的地已经让人骗走了。”应绪凛不屑一嗤,“你再折腾,再折腾让你连个边都挨不着。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邵鸯知道这个私生子伶牙俐齿,说不过他,她指着后面门里的阮吟,“贱货,你帮着外人算计绪云,你不得好死!你赶紧给我滚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应绪凛被吵的烦,“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阮吟凭什么听你废话——今天我正好有空,你跳上门来,就今天把事办了。”
应绪凛回屋拽了件衬衫套上,让阮吟去拿证件,换衣服,他走出来,抓住邵鸯就往电梯走。
他高大有力,邵鸯再凶悍也敌不过这悬殊的力量对比。
电梯来了,阮吟也套了衣服跟出来。
应绪凛拖着邵鸯进去,一行人下楼去。
到了楼下,他让阮吟上车,他把邵鸯扔一边,说,“你要闹随便闹,M.L.Z.L.后果自己承担就是。”
邵鸯恶狠狠的,“你们俩奸夫淫妇,我把你们的丑事说出去,让你们被唾沫星子淹死!”
应绪凛笑了下,开了车门,“那就走着瞧,还是那句话,后果自负。”
他开车载着阮吟走了。
邵鸯追着车子痛骂了几句,不见人影,她只好先搭车回家。
刚进家门,就听见应绪云摔了电话大发脾气,“说撤资就撤资!说不续约就不续约!一个个都来落井下石!”
邵鸯急忙过去问应绪云怎么回事。
应绪云恼火道,“谈好的合作,突然全反悔了!银行也来追债,妈,你之前除了地还被人骗了多少,他们说这栋房子也要被收走了!”
邵鸯一阵头晕,愤愤地,“私生子搞的鬼,私生子要逼你跟阮吟离婚!绝不顺他们的意!”
应绪云也咬牙不认,这时家里的律师打电话过来,对邵鸯说,“夫人,我这边收到通知,阮小姐以男方隐瞒重大疾病为由,申请判婚姻无效,立即撤销。”
邵鸯怒骂,“放屁,我绪云身体健康,哪里来的……”
律师为难地说,“夫人,我这收到了应先生的检查报告……他在婚前就染有梅毒,并且婚后也没有治愈……这个如果被公布,对应先生很不利,还是和对方好好协商一下吧,保住名誉要紧……”
第261章
解除
离开法庭,阮吟跟着应绪凛一起下台阶,准备上车。
邵鸯扶着应绪云,他们先出来了,两个人在台阶底下等着他们下来。
一看到他们,邵鸯就忍不住冲过来骂,“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不知廉耻,你们不得好死!”
应绪凛抬眼瞥了下邵鸯,直接抬手搂住了阮吟的肩膀,对着邵鸯笑了下,“大妈骂人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吗?我听了又不会少块肉,你随便骂,倒是你们,投资失败资金链又要出问题,等债主上门的时候,你这厉害的嘴最好也能把人都挡回去。”
邵鸯心口淤积怒气,她指着应绪凛,“畜生,果然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不是你联合了外人,来骗我做那个生意的!地被你骗走了是不是!”
应绪凛不屑一嗤,看了眼身旁的阮吟,“我想要就直接抢了,还需要靠骗吗。”
阮吟暗暗地扯了下他衣袖,大庭广众的,还是不要争执的好。
邵鸯看着两人公然那样眉来眼去的,气得骂阮吟,“不要脸的贱女人,你以为你这样的,会有男人真心要你?他就是玩玩的,就是为了从你这骗应家的财产!”
阮吟没理她,拉着应绪凛就想走。
邵鸯追着骂,“贱货,你要滚就滚,你把孩子留下!优优是我们家的孩子,你把她送回来!”
应绪凛回头瞥了她一眼,“你确定是你们家的吗?”
邵鸯一愣,看着应绪凛嘴角挑起个邪恶的笑,邵鸯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畜生,你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应绪凛没再搭理她,拉着阮吟上车走了。
邵鸯气得要心梗了,转过头跑去找一直站在远处的应绪云,“那畜生是什么意思?优优我们已经做过好几次亲子鉴定了,难道还会有问题?”
她气得跳脚,“贱人和畜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难道优优也不是你亲生的?这两个不要脸的,竟然敢这样耍我们!”
应绪云面色阴沉至极,看了眼还在大喊大叫的邵鸯,压抑扭曲地道,“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邵鸯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就闭了口。
应绪云脸色铁青,一股股屈辱涌上来,他脸色狰狞地攥紧拳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放过他们的。”
——
阮吟跟应绪凛回了家。
事情还算顺利就办完了,阮吟心里压着的石头松开了一些。
晚上她去浴室洗澡,刚放完水应绪凛也进来了。
她去抓一旁的浴袍,应绪凛过来勾她的腰,将人搂过来,蹭她颈窝,“还遮什么,还怕我看?”
就算在一起这么久,但是阮吟还是不习惯这样和他在灯光下坦诚相见。
她推他手臂,“别闹,新姨在呢。”
应绪凛笑了下,“老拿新姨吓唬我,新姨多理解我,她来提醒我,你洗澡的时候让我进来照顾你的。”
阮吟躺在他怀里,应绪凛搂着她,推着她到了镜子前面,雾气蒙蒙的镜面上,倒影着她的身体。
肚子没有什么隆起,月份还太小,但是她呈现出了一种很美好的状态,被爱滋润透了的幸福感。
看着他的时候,里面倒影着他的脸,那眼神里是水一样波动着的。
他结实的手臂拥着她,对着镜子欣赏她美好的身段。
阮吟脸色泛红,“不要看了……”
他大手落在她小腹上,“我看孩子,孩子也不让看?”
“你少来了,你的眼睛是医院的仪器吗,还能穿透肚皮的。”
他在她耳畔轻轻笑了笑,笑着,低头在她肩头落下一吻。
缓缓游弋,掠过她修长的脖颈。
她呼吸的频率微微凌乱,他将人转过来,深深地吻住。
许久也没有这样亲密过了,他顾忌着她孕早期不敢碰,她心里有一些绕不开的负担束缚着她。
但是今天解决了一件大事,她跟应绪云的关系完全解除了,而且是被判了无效婚姻,应绪云之前得了不能启齿的脏病,他一直都隐瞒着。
阮吟想到他几次对她有那样的意图,想起来除了恶心还有后怕,这人永远比她想的更恶劣,更阴暗。
她在迷蒙中,握着应绪凛的手腕。
男人手腕上筋络和血管充满了勃勃生机与野性,他抱着她吻的缠绵深切,阮吟攀着他脖子,感受着他的鼻息落在她周身。
她含混地叫他,“应绪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