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阮吟推着婴儿车跟上去,掐他,“你连老人你都骗,应绪凛,你不能留这,前面那条街有旅馆,你一会儿就过去。”“我没骗啊。我小名真叫川川。”应绪凛朝她一笑,“我没被应家认回去之前,都是跟我妈姓佟的。”
阮吟倒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母亲,但是,这会儿她也没那个闲心理会他复杂的身世。
重复道,“你不能在我家留宿你听见了吗,这里地方小,一点事都马上传得街知巷闻,你走了就走了,我奶奶以后却要每天听别人说闲话。”
“那我就不走了。”应绪凛突然回头,朝她一笑,“我住这个把月的,谁好奇我就亲自给他解答我跟你的关系,直到他们没有任何疑问,好不好?”
阮吟看着那张混世魔王一样的脸,正气恼,前面阮奶奶突然回头。
阮吟才意识到,应绪凛说话的时候脸凑得很近,俩人几乎是靠在一起的。
她急忙拉开距离,阮奶奶叫应绪凛,“川川,快走几步,我在那个摊上买了一袋土豆正好你帮我背回家。”
“好嘞!”应绪凛加快脚步追上去。
阮吟眼睁睁看着应绪凛把一个半人高的编织袋甩到肩上背着走了,黑色的衬衣立刻被蹭上了泥土,他一点都不在意。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他们。
别人好奇地问,阮奶奶就笑着说家里来的客人。
不多时到了家,阮奶奶领着应绪凛去小仓库把土豆放好,回来时,阮奶奶叫阮吟,“吟吟,你带川川去洗洗手,我做好了晚饭马上开饭。”
奶奶一走,阮吟本想趁机再让应绪凛走,可是他黑衬衫上都是蹭的土,已经和平时精致讲究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一边扑落,一边说,“干完了苦力,好歹让我洗洗手,吃个饭再说走不走的事啊,阮小姐,别那么心狠。”
然后看着婴儿车里啃着咬咬胶的优优,“是不是?让不让爸爸吃饭?”
优优突然兴奋地哇了一声。
应绪凛笑着,“女儿真乖。”
阮吟心里一阵莫名的起伏,“不要乱开玩笑……你跟我来洗手吧……”
阮吟领他去洗了手,他衣服弄脏了,掸掉了土,黑色的衣服上还留了一片片的脏印子。
他穿的太正经,在这乡下地方非常格格不入,也不方便。
不过阮吟不太想管他这些琐碎的事,她只想赶紧把他这尊大佛送走。
那边阮奶奶叫他们去吃饭,她刚要落座,奶奶就说,“吟吟,趁着街上还没收摊,你赶紧去一趟,有卖背心短裤的,给川川卖两套,他刚才说,出来得急,没带换洗的衣服。”
阮吟道,“奶奶,街上卖的都是中老年穿的,又太便宜,应……应该不适合他穿。”
“你挑些不那么老的款式嘛。”阮奶奶催促她,“你快点去,一会儿就都收摊了。”
阮吟心里气闷,但也只能起身往外走。
到街上买了衣服回来,应绪凛和阮奶奶正在餐桌上有说有笑。
应绪凛边吃饭,还抽空转头喂优优吃两口米糊,优优舔舔小嘴巴,朝他开心地直欢呼。
她有点茫然地看着这个场景。
环境和人都是熟悉的,但这M.L.Z.L.个场面,却那样陌生。
“愣着干嘛。”应绪凛拉开旁边的椅子,叫她,“快吃,奶奶做的饭真好吃。”
阮吟有些恍惚地坐下来,听着奶奶和应绪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竟然聊得很投机,平时有些严肃的阮奶奶被逗得频繁大笑。
天色暗下来,半弯的月亮和闪烁不定的星星浮现在夜空。
吃完饭,应绪凛上去换衣服。
阮吟看奶奶的意思是真的要留应绪凛住下来,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跟奶奶说,奶奶先说,“我看川川那小伙子还行,先让他住这,我观察看看。”
“观察什么啊奶奶!”阮吟无奈,“就是……就是普通朋友……”
奶奶摇着扇子,“哼,你奶奶我快八十了,我看不出来你们怎么回事?他刚才就跟我说,他对你有意思,你不肯答应他,再考验考验是对的,毕竟你有优优,怎么着也要找个人品靠得住的,才能放心带着女儿嫁了。”
“什么啊奶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的。”
阮奶奶打了个哈欠,“我睡觉早,到这点就困了——天儿热,冰箱里有冰棍,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睡了。”
奶奶刚走,应绪凛就换完衣服下来了。
纯白大T恤和灰色大短裤,满大街的老大爷都这么穿,但是穿他身上,就有不一样的感觉,修长结实的四肢露出来,很年轻朝气,又清爽利落。
他顺道冲了个澡,头发半干,踩着拖鞋走下来,跟在自己家一样,坐在阮吟身边的椅子上,“真热,怎么不按空调,我明天去市里买。”
阮吟制止,“就热这么两天,我上次说过要买,奶奶说吹不习惯,她也舍不得开。”
“我买个好的,最好的,吹着舒服的。”他抬手盖住她的手,抚摸她的拇指指甲,“你跟孩子晚上睡觉也舒服点。我看优优脖子都起痱子了。”
阮吟心里触动了一下,抽出手,“在孩子面前,你别乱动……”
“背着孩子就可以了?”他挑了下眉,“奶奶让我住你隔壁,等孩子睡了,你来找我?”
第87章
再给我生一个
阮吟不理会应绪凛的不正经。
优优下午睡多了会儿,晚上一时半刻地还不困,闹着要坐在外面玩。
最近开始酷热连天,晚上也很热,蚊虫又多,阮吟只好不停地扇扇子给优优解暑,连带着赶赶蚊虫。
没一会儿,胳膊有点酸。
她刚把胳膊放下来歇一下,应绪凛就将扇子接了过去,拿起来,像她刚才那样,给优优扇扇子,赶蚊虫。
阮吟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温温的,软软的。
她低声说,“我说真的,明早你回去吧,别在这里了,真的不好。”
“我没觉得哪里不好,你就说我是你男人,孩子是我的,下次再回来,我还陪你,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在背后说你闲话了。”
他的话让阮吟好气又好笑,“怎么可能……应绪凛,你又不能一直陪我……说谎早晚要露馅的。”
他忽然倾身过来,几乎和她贴着鼻尖,“你需要,我就一直陪你。”
阮吟耳朵一热,转开脸,糊里糊涂地脱口说,“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
他目光深深,“我只对你说过,你信吗?”
当然不信,阮吟知道他可不是个消停的,他在国外的时候三天两头闹绯闻。
他没回来的时候,阮吟就听过他很多传闻,以至于很难把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学霸和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联系到一起。
不过人都是多面性的,他本来在科研界可以有很大的作为的,但是自从伤了眼睛,就没法再做精密实验,从此几乎是离告别了实验室转做商人去了。
“哎。”他突然叫她。
阮吟转头,刚刚走神的功夫,他熟门熟路地跑去冰箱拿了两根雪糕出来。
递给她一个,他打开一只吃起来。
乡下地方,没什么高级的东西,一两块钱的普通雪糕,他吃的津津有味。
优优馋的流口水,伸手够他。
应绪凛递过去,阮吟急忙制止,他一抬手拐走,对优优说,“不是爸爸不给你,你妈妈不让。”
他竟然那样坦然地自称是优优的爸爸,阮吟听了心里总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不想再听他胡说,她抱了优优,“蚊子太厉害了,我们上去了。”
她带着优优回房间,带着孩子洗漱干净,优优也来了困意,她关了灯,没多久优优就睡着了。
阮吟正躺在黑暗里,给优优摇扇子,门给人打开了。
一道身影走进来,小声叫她,“孩子睡了吧,你出来一下。”
阮吟才不出去,侧过身佯装睡了没听见。
静了会儿,她当他要走了,他却突然走过来,从后面伸手到她腋下要挠她痒痒。
阮吟急忙坐起来,“应绪凛!”
他顺势从后面贴着她耳边,“我后背好像背东西的时候刮伤了,给我看看好不好?”
“背土豆,能刮伤后背?”阮吟掰他的手,“应绪凛,你皮肤怎么那么娇嫩。”
他在她腰上摸摸索索的,“嫩不嫩,你摸摸就知道了。”
他在那缠人不停,阮吟怕他弄出动静吵醒孩子,一个动摇,他俯身就把她横抱了起来。
她想挣脱,他却抱得很紧,很快就把她抱到隔壁去。
阮吟抓着他领口,“你别乱来,我奶奶睡觉很轻的……”
“放心吧,奶奶是经历过的人,她就算听见了,也不会上来打扰我们的……”
应绪凛把她抱到床上,转身脱了T恤,露出结实的胸膛。
阮吟正要气恼地躲开,他背过去凑到她面前,“你看看是不是坏了,我真的有点疼。”
阮吟皱着眉,转头瞥了一眼,依稀看到一片红痕,仔细一看,肩胛骨那的确蹭破了一片皮。
“怎么……怎么搞得你……”
“放土豆的时候没站稳,在窗沿那刮了一下后背。”
阮吟还以为他多厉害,“行不行啊。”
“太沉了,你奶奶买那一袋土豆七十多斤呢!买那么多那东西干什么,真是,明天我去市里,买空调,顺便买点新鲜的肉和海鲜什么的。”
阮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现在的行为,人都有多面性,风流多情,细心可靠,都是他不定时呈现出来的。
应绪凛握住她手腕,“有药吗,给我擦一擦,我刚才洗澡碰了下,疼死我了。”
阮吟起身,去找了药水回来,在后面给他涂药。
涂好了,他慢悠悠地往后躺,见她没躲开,就后仰着靠在她肩上,挺沉的大块头,压着她也不惭愧。
“走开啊你。”阮吟斥他。
他靠着她,舒服的直合眼,要这样睡觉似的。
阮吟拧他胳膊,“起来,我得回去,这边没有围栏,优优睡觉容易翻下地。”
“明天我去买。”他一口应下,好像要把这里缺的东西一股脑都买齐。
“不用的……”她一是觉得就停留几天,没必要,再也是不想由他去买。
他抬眼,看阮吟静静地坐着,那乖乖任由他欺负的样子,让他喉头痒痒。
抬手捏捏她下巴,“爸爸给女儿买东西,天经地义。”
阮吟终是忍不住,斥他,“你不害臊,你是谁爸爸……”
他一骨碌转过来,恶劣地伏在她面前,朝她逼近,“我还能是谁爸爸,你要叫我一声听听吗?”
她抬手砸他肩膀,气恼地说,“你怎么这样……你不要脸的……”
她还敢伸手过来,应绪凛拉着她的手循向旧路,“怎么,还想跟它打招呼?”
她的脸红透了,那天的混乱让她不敢回想,气愠道,“应绪凛,放开!”
他就爱把她逼得慌神,一面加大力道拉她的手,一面逼问,“我想要优优的妈妈,那我就是她爸爸。让不让我做优优的爸爸?嗯?”
她左右躲他,手腕给他钳住不放。
他一脸凶恶的要制服她,“让不让我做优优的爸爸?”
阮吟脱口,“不让!”
他忽然翻身在上,将她压住,叼她的耳朵,“那就再给我生一个,生个我的孩子,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当你孩子的爸爸。”
他的话一说出口,阮吟吓了一跳。
他太疯,说的话疯,说完认真思考的表情更疯。
那认真动了念想的样子令人害怕,阮吟刚要挣开,他已经铺天盖地地吻下来。
第88章
哭过
昏昏沉沉。
应绪凛的吻很缠人,不仅呼吸被夺走,连理智也在渐渐涣散。
十指扣在一起,他将她的双臂压在她两侧,用一种征服的姿势。
薄唇在她耳畔和脸颊周围游走,带来酥痒的战栗。
他凝视着她,低声问她,“给吗?”
有那么一瞬,阮吟感觉自己跌入了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
她试图从这无尽深渊挣脱出来,反抗道,“是你自己说过的,不是只想和我那样……实际呢。”
“实际呢?”他轻嘲,“实际上你也想跟我那样。”
“别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的,嘴上说了不算。”
大掌按住她,指尖的触感热度清晰地传递过来。
她轻皱起脸,眼神正出卖她,她手指头都没力气抬起来。
可是残余的理智仍在挣扎,不能够的,不能发生,不能在奶奶家,在优优的隔壁……
应绪凛看到她的眼神空了,低头下去。
好一会儿,她的一切抗拒,都被应绪凛制住。
……
夏夜酷热,灼人窒息的空气在室内翻涌。
像是海底的岩浆,在寂静无人处暗暗沸腾。
似淅沥的春雨,似漫涨的潮汐。
如漂浮的云团,如爆裂的烟花。
好一会儿,应绪凛抬起头。
看着她像溺水一样躺在那儿,他笑了下,眼里却是带着几分克制而产生的阴沉狞意。
他带几分沉溺地说,“招呼打得很热情。”
她已是窘到极致,心跳剧烈冲击着胸口,再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的心脏要爆裂开来。
她抬脚在他肩头蹬了一下,把他距离推远,趁机翻身就跑。
应绪凛其实可以抓住她继续下去,但是没有,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下去,她肯定要被欺负哭。
回味了一下,她比他想得还要好,稚嫩,强烈,很明显,也在渴望他。
这样就不急了。
枕着胳膊,应绪凛带几分惬意地合上眼休息,燥意却久久地聚集在身体里不肯散去。
第二天应绪凛下来吃早饭,阮奶奶起得早,已经吃过了。
知道年轻人起得晚,也没叫他,看到应绪凛神清气爽地下来,问他,“川川睡得还习惯吗?这边的床比起城里肯定硬很多吧?”
“还行,我睡得挺好。”他笑呵呵地坐上饭桌,看到今天早饭还挺丰盛的,一边把那些菜分出来一半。
阮奶奶说他,“你吃,都吃完,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