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坚持不下去的话，人类的领地就会被妖魔攻破。届时，数以亿计的百姓将成为这场人间炼狱的屠宰品。
但是...我们真的还能坚持吗？
补员的速度，已经远远落后于牺牲者...
而且，还有更要命的一点在刺痛庄翊的心。
“可人类，明明有些家伙，有力量来终结这场战乱。”
“却一直隐在幕后。”
“我一直想着，是我们在守护着黎民，直到我的兄弟得罪了一位公子，然后他全家满门被灭，我去讨个公道，结果...”
“人类是被他们守护着，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
“而我们呢？”
“我们的牺牲呢？”
庄翊问询道：
“伟大的全知魔女，能告诉区区在下吗？”
“卑贱的灵魂想祈求知识的救赎。”
“我...”
“是您的信徒，请您不吝...”
“赐教。”
或许是他顽强的意志，打动了那颗冰冷的心。
又或许是男人的执念，让魔女动了心思。
空莲娜向前倾身：
“你，愿意把灵魂，卖给我吗？”
庄翊目光之中的迷茫一扫而空。
“如果，可以知道我和同袍们的牺牲是否有意义。”
“如果，我能改变这混蛋一样的世道，让云端之人坠落，让神魔哭嚎，我愿意。”
诸天神魔。
如果你们真的有眼睛，就该看一看这该死的世道。
你们看不见。
你们的神位也只是赝品。
空莲娜伸手抚摸他的脸庞。
“那么，你就把...”
“灵魂交给我吧。”
“你还不足以承担这份‘知识’的厚重。”
“人类...呀，不...”
空莲娜同时看向一旁虚无缥缈的空间，庄翊有些困惑，但苏羽却悚然一惊。
空莲娜正在看向自已。
“这份‘知识’，你需要到圣域，才守得住。”
“人类，你们是这诸天最特殊的一族。”
“如果你们是过去，现在和未来。”
“那就证明给我看。”
第457章
一切的开端，神魔代理人
庄翊和空莲娜的相遇。
冰湖之上，男人怎么也没有想过，全知魔女愿意和他订立一份灵魂的契约。
她会将“知识”以及自已的“一切”都交给男人。
因为...
她觉得男人是能改变一切的人。
执念。
圣域，乃至圣域之上的天道，都在追求执念，执念会构筑你的神国，信赖你的信徒也好，你的道统也好，都将成为你的力量。
空莲娜眼中的庄翊，就带着超出自已承受极限的执念，打动了全知魔女。
她决定在这个人类身上赌一次。
苏羽和空幻鸢看到，两人双手紧握。
空莲娜的魔女王冠，成为了庄翊的“神器”。
他无需前往神域，亦无需证道。
男人的气息从六重轮回，到九重轮回，再到半神，修成十二起源半神，再到神话...
立地成圣！
这便是圣域之上，属于全知魔女契约的力量。
将灵魂卖给了全知魔女。
庄翊似乎了解了许多，曾经无法了解的“知识”。
“你问我，你们的牺牲是否有意义。”
“我无法回答，这需要你问你自已。”
“现在你觉得，有意义吗？”
空莲娜坐在王座上，轻佻的发问，水晶鞋的鞋尖尖顶住了庄翊的下颔。
空幻鸢轻轻捂脸。
自已娘亲都六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轻佻啊....
苏羽却紧盯着庄翊的答案。
他在“知识”中看到了什么？
庄翊睁开眼，眼中不再迷茫，灰暗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澄澈和明悟。
“有。”
“我不会让...他们的牺牲失去意义。”
“我会寻找到过去、现在和未来那唯一的答案。”
庄翊单膝跪地，轻吻她的脚背。
“尊敬的女王，愿意和区区在下，携手吗？”
空莲娜嘴角扬起：“不错的眼神嘛。”
“看来，你除了拥有执念外，也拥有了一件本该拥有的东西。”
“野心。”
光阴流转。
苏羽心中诞生了一丝明悟。
他高估了灵海的力量。
知晓世间过往一切的全知魔女，能困住她的灵海很厉害吗？当然很厉害。
但是...
既然知晓了一切，那也不会被灵海困到死。
是她不想离开。
这灵海，既是她的囚笼，亦是她的防御。
或许在灵海之中，她的思考，她的存在不会被一切可怖的东西盯上。
有了这番猜测，
光阴流转之后，苏羽和空幻鸢见到了庄翊重返人族，携全知魔女给予的“知识”，在天雪关前异军突起，带领人类打赢了第一次永劫魔窟会战。
击退了永劫魔窟的入侵，包括斩杀了一位神话龙王。
和他一届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纷纷证道半神、神话，也形成了以他为核心的忠实的拥趸。
他们返回大夏，
似乎苏羽也曾经走上和庄翊一样的道路。
不同的是，
庄翊选择向旧秩序发起挑战。
大夏九校和学府联盟的开端，便是他说服了诸多势力，包括他的恩师，包括魔灵的校长宁瀚文。
彼时的学府联盟的总教长秦渊，苏羽也看到了他的身影，似乎是庄翊的生死至交。
庄翊说，我们这一代兴许无法彻底荡平魔窟之患吧。
甚至...我们这一代会成为战败者，成为冢中枯骨。
但我们必须将名为“希望”的种子传递下去。
总有一天，
我们人族，会有人扛起大旗，向人类，万族，以及...一切的存在发起挑战。
届时，我的友人们啊。
团结在他的身旁，帮他。
我们会化作泥沙，成为他们成长的养料。
我们会化为垫脚石，让后来者继承我们未竟的伟业。
我们的牺牲不会毫无意义，我向你们保证。
大夏九校，等于剥夺了九家族对于御兽力量的垄断，其中交锋多次，凶险异常，甚至差点...
然庄翊几乎一往无前。
而后九家族的核心，李家也走出了一位庶出的天才，李明。
以他们三人为核心的，新时代的俊彦决定公布魔窟之患。
在最终的博弈中，三人证道圣域和九家族的几位老者于山巅血战连连，最终三人拼着永远治不好的重伤的代价，拿下了雪山之巅的胜利。
大夏九卫和大夏九校，便由此开端。
苏羽这才恍然。
难怪，有传出李司令和秦教长不管走到哪，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是在这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全知魔女，空莲娜则一直隐藏在幕后。
哪怕两人有契约在，庄翊也从未让她出手。
为何呢？
魔女启迪智慧，空莲娜将御兽契约进一步优化，开启了新时代御兽师的大爆发。
苏羽某种意义上承接了她们一家子的实惠。
但苏羽还记得。
当时空莲娜说，庄翊拥有了之前缺失的东西。
野心。
庄翊和空莲娜也闯了一次人王殿。
只是有全知魔女在，两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开了李家三老对人王殿的镇守。
而人王殿外面，竟只是拱卫人王殿的护卫和傀儡。
真正的人王殿，在人王雕像之下。
而在那里，
此时的人王剑，永镇山河剑是完整的。
空莲娜以自身受反噬的代价，折断了永镇山河剑。
这柄剑隔绝了强者对于边缘之地乃至起始之地的渗透，堪称一句镇国柱石不为过。
然...
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也阻碍着人类进入禁区。
是的，此时空莲娜和庄翊进不了禁区。
折断的永镇山河剑，空莲娜将其封入了魔女的王冠。
两人逃遁后，以最快速度冲向禁忌海。
空莲娜笑道：“触碰禁忌的感觉，如何？”
庄翊面带笑容：“自然是...相当的令人愉悦。”
“人王留下的世界，我来摧毁。”
空莲娜握住他的手。
彼时，两人已然喜结连理。
因为他们就像苏羽和池沐颜的关系一样。
是发誓要摧毁旧秩序的，共犯啊。
“我有了...孩子。”
“我将她取名为幻鸢。”
“曾经的部分‘历史’是一场虚假的幻梦，而我们要戳破这泡沫。”
“把真正的‘真物’还给万族，届时，我们在像鸢一样，翱翔于天空。”
“一定。”
只是，触碰任何禁忌都是有代价的。
在两人飞跃禁忌海时，禁忌海下的“东西”冒出了海面。
“两位，留步。”
空莲娜面色大变。